35、35 我开过玩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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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用我那个的同学引蛇出洞。”
晏施也没有丝毫隐瞒：“是。”
“你认真的吗？”
晏施给他的用词逗到，笑出声，反问：“我开过玩笑吗？”
死神经病。
林顾：“你先告诉我，是哪个同学。”
“不行哦。”晏施的声音慢吞吞的，拉着长腔，听得人一股无名火，“你会打乱计划的，除非有别的方法引另一个负责人冒头。”
林顾：...
林顾偏头，对上晏施的眼睛。
黑洞洞的，微微弯着，和善，但恐怖。似乎洞悉一切。
他瞬间收回视线，心脏扑通扑通跳着。
说实话，晏施的脑子好使之后，他确实有点应对不暇。
不喜欢用强制暴力的手段，而是迂回的，弯曲的，但凡他说错一句话，行差踏错，就要暴露自己的全部心思。
他翻身，背对着晏施，“哪有什么别的方法，我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这还不如那个只会动手的晏施，至少脑子简单，方便拿捏。
晏施指不定早知道他跟张留有接触，也许是在假死后视奸他，也可能是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不管怎么都好。他摸不清楚晏施现在到底是在给他坦白的机会，还是说单纯地借此事试探他有没有异心。
不管他选了什么，最后的结果都是有利于晏施的。
他说晏施怎么特意提了一嘴张留。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当然有别的方法知道另一个负责人，那就是通过张留，而且一旦暴露他和张留有联系，到时候他就成了晏施的工具，可以作为中间人通过张留了解晏家...
真服了。白天做题用脑子，晚上应付晏施还要用脑子，累死他吧靠。
他现在无比想念过去那个晏施，只会用拙劣暴力的手段让他听话，而不是从各方面斩断他的后路，让他心烦。
头发被人拽了一下，晏施的声音传过来：“林顾，别忘了你最初说过的话。”
林顾烦躁地往里靠了靠，一想到晏施的手碰他的头发就烦，不耐烦说：“哦。”
实际上他已经忘了。
装你爹谜语人呢，能不能直说，不能直说就滚啊！
晏施点明：“你忘了。”
林顾假装睡着了，躲避话题。
铺面而来一阵冷气，林顾居然能猜到晏施应该是在突脸吓他，他还是假装睡着，闭着眼，放松自己的神情，之后没听到晏施的声音，他就当真慢慢睡着了。
晏施就眼睁睁看着林顾闭着眼，眼珠乱动，缓慢地，呼吸变得绵长而柔和。刚开始是刻意装睡，后面则是当真睡着了。
林顾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在无知无觉中适应晏施。
蝉鸣似是警钟，划破这一小片天空的夜色，惊得角落的夜猫竖起尾巴...蝉鸣声戛然而止，晏施把死蝉扔远了，伸手合上窗户。
连续三天，林顾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晏施也不提，两个人相安无事。
“林顾，老师说让你去拿作业。”
林顾又被叫去了办公室，张老师还在跟姚明绕说李刚请假的事。
“昨天不还好好的，今天突然说食物中毒，说是吃错了东西，上吐下泻的，根本上不了课，也不知道是不是学校的饭出了问题。”
“昨天也没有很好吧，李刚那小子在我课上一直睡，一节课过去，没见过他的脸。”
“你数学课。”
“我课上他也在睡。”姚明绕打断。
“难不成真是出了什么大问题，马上高考了，真是...来来来林顾，我注意到你这个作文把握主题能力有点弱，我给你找了本题，你每天做一道作文题，只写题目、第一段、最后一段和那几个论点，你好好练练。”
林顾接过来蓝色封面的题，问：“不是说刚子摔跤请假的吗？”
“谁说的？”
林顾说：“班上传的，都说他是早上骑着电动来上学，不小心摔跤了，得三四天才能来。”
“都是胡说的，吃东西吃着了，用不了三四天应该就能来。行了行了，赶紧回班，有这点功夫，早做好几道题了。”
林顾回班上，问顾晓莲：“知道刚子家在哪吗？我去探望一下。”
“好像在新街吧。”顾晓莲看着书上的题，良久才回，“具体在哪想不起来了，就知道是新街的，就是咱们学校这条街。”
前桌扭过来，七分刘海，大部分刘海被一个蓝色发卡别起来，说：“我知道。是二高对面的小区，在学府居旁边。一号楼。”
她视线在顾晓莲身上停了停，说：“咱们不是一起去玩过吗？你忘了？”
顾晓莲皱眉：“不是吧，刚子不是说搬家了吗？”
前桌邱幼沉思片刻，总算是想起来了：“哦——是，他说过来着，说搬家了，那我也不知道。他不是走读吗？腿摔到了，估计还能抱着手机玩，直接问问算了。”
高三搬家？
顾晓莲：“哥，晚点我把刚子微信推给你。”
邱幼扭过头，继续做题去了。
晏施不合时宜地出现：“林顾，你想好了。”
林顾转了两下笔，在纸上写：我问问怎么了？
晏施不说话了，坐在刚子的位置上，扭过来对着他笑，“只是问，为何不问我呢？问我吧。我都会告诉你的。”
林顾：...
晏施承认了那个‘学生’就是李刚。
麻的，现在的晏施有五百万个心眼子，他现在又被逼到分叉路口了。
问，那就是有与晏施作对的嫌疑。
不问，那就等着李刚死。
林顾等着纸上的字，半晌，才写：“上课了。”
晏施垂眼看了一会，听话地消失了。
烦死了。
老师踩着哒哒哒的脚步声上了讲台，顾晓莲收回视线，低头沉默地继续做题。
李刚没有搬家，就住在二高对面的小区。小区门是开着的，方便那些小型电动车穿过小区去南门的街道，保安也不怎么管。
正如邱幼所说，出什么事儿也不妨碍刚子玩手机，网瘾大得很，林顾刚发消息，李刚立马就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消息也是秒回。
他抬头，看着高高的楼层。
1701。
门是一个女人开的，穿着得体，戴着围裙，问：“林同学是吧？”
李刚听见开门声，兴奋的喊声从卧室传出来：“林顾，你来了！”
女人说：“不用换鞋了，直接进吧，刚子听见你要来看他，已经看了一下午的手机了，就等着你嘞。”
林顾去了，站在卧室，看到了卧室里的人。
刚子原本长得像是个体育生，高高壮壮，皮肤略黑，性格开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抢着要帮林顾搬书，是个很好相处的人。现在则是有点肥胖，但还没有达到顾六鸣当时的状态。
若是不知道刚子前几天的状态，任谁看到这样的肥胖也不会想多。偏偏是在一两天内迅速肥胖的。
林顾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屏住呼吸，走进去问：“你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吗？”
刚子的脸没有肥胖，仍是正常的状况，“唔，不知道，医生说我这是虚胖，皮底下都没有肉，全是脂肪，检查也检查不出来，说可能是心理作用，可能是高三心理压力太大了。”
他一副缺心眼的样子，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林顾走过去把卧室的门关上，视线在刚子的床上转了一圈。
除了上厕所，几乎所有的活动都在床上进行了，林顾温声问：“好好想想，我之前看过一个老中医，那老中医说这种状况是吃错了东西。”
刚子瞪大眼：“你之前也得过？”
林顾信口胡诌：“是，我得过，小时候，身体还在膨胀，比你大好多，我家人就开车拉着我去找了好几家医生，都没查出来问题，之后找到一个老中医，说是我吃了一块的不干净的骨头。”
刚子听到最后已经崇拜地看向他，“我靠，对对对！我前几天就是吃过一块骨头，我爸妈说什么是道士开过光，吃了学习成绩飙升，我也觉得没啥，就直接吃了。”
“真的吗？真的是那块骨头导致的吗？”
他有点怀疑。
林顾：“我先去上个厕所，我回来再说。”
刚子抱着手机又开始玩，点头：“行，你去吧。”
“晏施。”林顾有点小得意。
他在晏施给的两条路里，找到了第三条路。既然是要找到另一个负责人，不一定非要刚子死，可以一点点溯源，找到负责人。毕竟脊骨一定是从负责人手里出来的。
晏施出现在镜子里，瞧见他止不住得意的眉眼，轻笑，“嗯，你觉得，你能通过没有伤亡的方法找到他。”
林顾：“为什么不行？”
晏施没说话，消失在镜子里，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相信你。”
像是嘲笑，坐等着看他的笑话。
林顾顺便放个水，回去。
张嘴就接着胡扯，“刚子，你那骨头是不是长得很像人的脊骨？”
李刚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都有点拿不稳，瞪大眼，“啥玩意？！人的脊骨？！！人的脊骨长什么样子！”
林顾：...
他承认自己有点得意忘形，试图圆回来：“当时那个老中医说我吃下的骨头不干净，是人的骨头，脊骨，所以才让我的肚子虚胖。”
李刚脸上的怀疑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看疯子的眼神：“哥啊，你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
李刚当然知道林顾不看小说，不过是委婉地表达想法，林顾说的东西他不信。
林顾舔舔唇：“你家有没有认识的道士，去看看吧，看一下就会相信我。”
“当然有啊，不然这骨头从哪来的？”李刚已经越来越听不懂林顾讲话了，“刚不是还说是看会中医吗？怎么又说是去找道士了？”
他没太在意，接着玩手机了。他肥大的身躯瘫在那里，偏偏人的脸是正常的，看上去就像是正常躺在肉沙发上。
“哥，你玩不玩游戏？我可以带你。”刚子玩了两下游戏，放下手机，看到林顾凝重的眼神，也知道林顾是担心他，“哥，哎呀你别操心了，我看我就是有点心理因素问题，确实是心理压力太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是咱们班上的吊车尾，有的时候还赶不上重点班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的床上全是吃喝玩乐的东西，看得出这一两天相当放肆。
林顾松了口：“好。”
他找错了人，不应该和李刚说这些事。不管是吃而是剖，迷信的都是家长，和他说这些没用。他又和人说了一会，无非是让他放宽心的，之后就走了。
女人戴着围裙来送他，估计是饭做到一半。林顾微笑：“阿姨，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林顾特意穿的校服，还把时常炸毛的头发稍微梳了梳，看上去真就像模像样，像个三好学生。
女人习惯性把手上的油烟往围裙上抹了抹，客气地说：“当然可以，来来来，进来，还可以一起吃个晚饭。”
林顾站得笔直，说：“关于刚子的身体，我们出来说吧。”
女人愣了愣，还是很给面子地说：“好，我去把火关了，你等会。”
两个人站在楼道里说话。
林顾照常胡诌：“阿姨是不是给刚子吃过一块骨头？之后一两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被他说中了，女人往周围看了看，这才回：“是，那道士我和刚子他爸认识好多年了，可靠。刚子这成绩你也知道，一直吊车尾，这也不是个办法，就去找他帮忙...”
她说到一半，“你可别说出去。”
“当然不会，我主要是太担心刚子了，我是他后桌，他之前还帮我搬书呢。”
“那道士说吃了那个骨头，说是开了光，什么逢考必过啊，分数猛增啊，都是轻轻松松。主要是吃个骨头也没什么，吃了就吃了，还能出啥事...你的意思是，这身体反应是是因为吃了这骨头。”
她面色是不信的，甚至觉得林顾在胡闹，偏偏林顾又准确说出前几天吃了个骨头这件事。
“嗯。我小时候也吃过。”林顾尽量让自己说话做事都显得靠谱，谁知女人一听这话，眼睛亮了亮，“当真有用！”
林顾：...
他的脑子卡壳了。
想过各种反应，都没想过是这种。
林顾的舌尖抵了抵上颚，想让自己别冷笑，他礼貌地回：“没用，我当时和刚子一样的反应，之后我爸妈到处找医生，也查不清楚，之后找了个村里的老中医，说是我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把我肚子里的骨头剖出来，之后莫名其妙就好了，一点事儿没有。”
女人的眼睛仍是亮的：“同学你在班上的学习怎么样啊？”
林顾：...
晏施蓦然发出一声轻笑。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35 我开过玩笑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