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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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溪流走到半山腰处，溪流流入一个洞里后就消失了。
宋冉和赵书看着这个掐腰大小的洞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一头雾水。
宋冉纳闷：“这水断了，那李郎中家引的水是从哪儿来的呢？”
赵书忙拿出地图，来回对比两三遍，嘀咕一句：“兴许是基地测量错误了，真不靠谱。”
基地搞这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先前连村名都给弄错了，明明是马上村，给的资料却是骂放村，也不知道基地的人成天都在做什么。
监管者：“赵……书，注意&%*言……”
宋冉扒着洞口朝里望去，里面发着莹莹微光，除此以外漆黑一片，贴在地上仔细听，还有流水跌入水面的声音，底下似是蓄了一潭水。
而且，系统的信号又受到了轻微的干扰。
这下面一定埋了东西！
宋冉看向赵书：“要下去看看吗？”
赵书看着那掐腰大的洞口，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太冒险了，更何况——
“现在不是时候，我们没有工具，即便是下去也未必上得来，等下次我们带上绳子来。”
“眼下先别节外生枝，赶紧回去的好。”
宋冉点头同意，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土，弯腰抱起装满火油的坛子，“溪流断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走？”
赵书将地图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便只好作罢，抬头望日，太阳西斜，树影指向东方。
“走吧。”赵书在前带路，“跟紧我。”
走着走着，又听到一股哗哗的水声，循声赶去，竟又看见一条溪流，抬眼望去，溪流源自山林间的一个小洞，一路蜿蜒，流入山下的马上村。
两人对视一眼，沿着溪流下山回村。
小溪曲折流入村东的李郎中家，李郎中的神药来自于这条溪流，但溪水在洞口中断，又从山腰上的另一洞口流出，洞里到底藏了什么？
竟能让普通的山泉水变成抑制丧尸病毒的神药？
待两人回到村里时，申时三刻的铜锣声响起，村民们也从田中回来，陆续归家。
宋冉和赵书两个逆着人群，抱着坛子，尤为显眼。
不过村民们并不在意他们，自顾自地朝着各自家中走去，即便人群很是松散，但一眼便能看出村民们步调一致、行动整齐。
哪怕已是夏末时分，天气到底炎热，可村民们却裹得紧实，一个个犹如深冬的打扮，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空气中，还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宋冉和赵书两人忙拉上衣领遮住口鼻。
赵书低声催促着：“快走快走。”
不想两人还没未曾多走几步，便被村长叫住：
“赵书，宋冉！你们不回家在这里晃悠什么呢？”
腐臭的味道逐渐逼近，两人身体也随之紧绷。
宋冉咬紧牙关，单手抱住坛子，另一只手摸向大腿外侧绑着的匕首，只待村长再走近几步，一匕首横穿他的喉咙。
赵书昨夜见识过村长的真面目，村长早就看穿了他与宋冉的身份，虽说昨夜拦住了李郎中，可他与宋冉两人在村长眼中到底是外乡人，村长若是得知他们今日去了北山，只怕他们两个逃不了。
赵书抱紧坛子，脑子想着对策，嘴里干涩地回应着：“哦……呃……马上……马上回……”
“你们两个快些回家吧，赵书，你别忘了今晚还要巡夜打更。”村长止住脚步，叮嘱两句后便转身走了。
赵书长舒一口气：“宋冉，你快回家——”
想到昨夜李郎中找上门，忙又改了口：“不，不能回，你……今夜先待在柱娃家。”
宋冉想了想，柱娃家正在村长隔壁，与李郎中家离得也近，能清楚得知道他们两个夜里的动向，便道：“也好。”
柱娃家上了锁，两人躲在暗处，等着柱娃归家。
“宋冉姐，赵书哥，你们在等我吗？”柱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幽幽开口。
宋冉扶着胸口，大口喘着气，轻捶了下柱娃：“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你们……”柱娃眼睛紧紧盯着宋冉：“先前答应我的会做到吗？”
先前答应过柱娃，要为二婶子报仇，消灭李郎中这只丧尸，如今她又有系统给的火油辅助，如虎添翼一般，又多了几分胜算。
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自然说到做到。
“那当然。”宋冉拍着胸脯，随即指了指地上的两坛火油，“喏，有了这些事半功倍。”
北山上的病毒源头要清理，山下的马上村里的丧尸也要清理，火油正好派上用场。
赵书一手自然搭上宋冉的肩头，手上用劲捏了捏，凑到宋冉耳边，用气声说：“先别着急，等我回来再说。”
赵书收回手，简单叮嘱两句，“天快黑了，你们两个快回家吧，锁好门窗，等我回来。”说罢，还不甚放心地又多看了宋冉和柱娃几眼。
宋冉比了个OK的手势，保证道：“你放心。”
宋冉和柱娃搬起火油回去。
赵书揩了把额头，吹出口气，正是有宋冉在他才不放心啊，宋冉性子有些莽撞，再加上手环总是暗戳戳地鼓动，叫他怎么放心？
“等等，你把这个带上。”说着，赵书从袖中掏出那一小团银箔，拉过宋冉，在她手腕上连点三四下。
手环的芯片闪出点金光。
赵书确定了芯片的位置，将银箔贴在芯片上，紧接着又从身上扯下块布条，将银箔缠好。
【滋——】系统发出一声长鸣，宋冉听得直皱眉。
宋冉的信号中断，基地发来问责，监管者问：“赵书？宋冉呢？”
赵书并没理会监管者，将同样的手法用在自己身上，屏蔽了监管者的信号。
做完这些后，赵书又叮嘱一句：“安心待着，等我回来。”
宋冉点点头，抱起坛子快步跟上柱娃。
柱娃进屋后没说什么，锁好门，转身躲在床上，同上次初见宋冉时一样，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宋冉不善与人交际，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柱娃，她也是经历过亲人离世的，若换做此时她是柱娃，她只希望自己一个人消化情绪，旁人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几句轻飘飘的话，没什么份量。
宋冉搬来板凳，守在里屋门口。
一更天的梆子声响起，线香燃起，莹莹火点长亮，宋冉的目光便未曾离开过。
今夜会太平吗？
宋冉摸向绑在腿侧的匕首，只有摸着武器，内心才安心些。
香灰一截截断落，天色一点点注入墨色直至无光，屋里并未点燃烛火，目之所及，唯有线香燃起的的火点。
一帘之隔的里屋，传出几声压抑的抽泣。
宋冉有些担心，举起手欲掀起帘子，但眼下真正能安慰他的，只有除掉李郎中。想到这儿，宋冉捏紧拳头。
“宋冉姐，你会帮我的吧？”柱娃声音有些哽咽。
“会的。”宋冉站在门帘前。
里屋窸窸窣窣。
柱娃掀起门帘，带着鼻音：“宋冉姐，我……”
他亲眼看到娘被李郎中咬，亲眼看到娘的坟被李郎中掀，亲眼看到娘的棺材里只剩下一堆带血的骨头。
娘入土不过两日，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变成一堆白骨？
柱娃呼吸突然急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扑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宋冉的腿，“宋冉姐，我都看到了，我娘……”
柱娃眼中含恨：“我一定要为我娘报仇！我一定要！”
“好，我们一定能为你娘报仇的。”宋冉轻轻拍了拍柱娃的脑袋，扶起他。
“我看到李郎中拖着一个麻袋出门，我就想告诉你们。”柱娃声音哽咽，神情有些心虚，偷瞄了宋冉一眼，继续道：“宋冉姐，我……我看到你们出门，我害怕……就跟在你们后面……去了北山……”
麻袋？是她和赵书看到的那人。
宋冉眉头微皱，难怪总感觉有人跟在背后，这么说的话，传送舱的事，柱娃全看见了？
柱娃抽泣两声：“我害怕……怕李郎中……我原本想……想和你们结伴走的，可是我看到，他走到娘的坟前……”
“娘的棺材被打开了……”
“棺材里面只剩下娘的骨头……”
娘保护了他，可他……他却连娘的尸身都保护不了。
柱娃双手比划着，浑身不住地颤抖，胸腔起伏，胃里翻涌，恨不得能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宋冉缓缓伸手环住柱娃，压抑着哭声，和柱娃抱头痛哭。
她明白了，昨夜在李郎中家看到的那具未肢解完的尸体，是二婶子的。
二婶子身上的肉，全被李郎中剔去喂养那两只丧尸了。
天哪！这还是……这还是人间吗？怎么竟像炼狱一样？
马上村的村民们，竟都成了丧尸的口粮！
这件事，基地知情吗？
宋冉稳了稳心神，吸了吸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向那两坛火油放置的方向：“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食言的。”
这些肮脏的事情，这些丧尸，就随着今后的一场大火，全都消失吧。
全都消失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