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尽欢》二两又

60、 昭然×谭记

　　“啊”昭然梦中惊醒：“这是她从前的记忆？”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记忆恢复会在此时，她之前曾要求让谭记恢复她的记忆，所以谭记给她喝了药，可迟迟未恢复，她都以为自己的记忆不会再回来。

　　没想到如此突然，昭然努力回忆着过去种种最终只说一句：“爱果然比恨多。”

　　“不管是自己还是他当年之事皆有错，二人互相利用没有结果也好。”昭然顿了顿又呢喃道：“那也不至于重逢之后编个半真半假的故事骗我吧！”

　　清晨的阳光格外温暖，她换好衣服出门正好碰见回来的谭记，她冷着脸回房间，谭记还在后面叨叨：“今天给你准备的东西都很好吃。”

　　“你多吃点哦，我特意去如意铺子排队买的。”

　　谭记自顾自说着对她不搭理自己已经司空见惯，摆好后看着她阴郁的脸莫名心虚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恢复记忆了？”

　　“嗯。”

　　一向话多的谭记沉默了，二人就这么呆呆的一坐一站，直到林烬欢和迟砚的到来打破寂静：“我们带了好吃的饭菜，我们都来迟了你们怎么还没开始吃？特意等我们？”

　　林烬欢的话使昭然恢复笑脸，笑盈盈的招呼：“快坐，就等你们了。”

　　林烬欢也感觉到气氛不太对也没多问，自顾自坐下闲唠家常：“近期你们二位进展如何？”

　　谭记不说话看着昭然的脸色，昭然依旧笑着：“不怎么样，哎呀，这事也不着急，慢慢来吧！”

　　这话多少有点敷衍，林烬欢知道昭然不想说那就不问了，转移话题道：“桔梗庄园的桔梗花开了，有时间你们过去陪陪我喝茶赏花。”

　　“好啊，桔梗庄园成百上千的桔梗花这等美景我也没看过几回，这次总算有机会一饱眼福了！”昭然抱着林烬欢的胳膊撒娇的说：“陛下，我想喝你酿的花酒。”

　　昭然这般撒娇着实不常见，林烬欢也是顺从道：“好。”

　　“不过？”昭然歪头看着她，林烬欢笑着指了指迟砚道：“昭然你现在就很想祸乱朝纲的妖妃，正宫皇后对你很是不满，想赐你一杯毒酒！”

　　昭然看向迟砚面无表情目光森冷的盯着她，丝毫不惧：“长信将军不会这么小气吧？”

　　“……”

　　这饭吃的欢声笑语，送走林烬欢和迟砚，她关上门冷声道：“他们走了，也该说说我们的事了。”

　　“昭然，你恨我吗？”谭记与她距离有十米远二人就这么相互看着。

　　“恨。”昭然的声音很冷如寒泉水彻骨冰冷。

　　谭记点头转身不去看她：“恨我是应该的，我将你拉向光明也将你推入深渊。”

　　“无论怎样的结果我都接受。”

　　“恨固然，爱同在。”昭然的话让谭记回头望着她等待她的下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也是你我缘分终结与否。”

　　“好。”

　　次日，清晨，一早就来了的谭记将早饭都摆好，洗漱水等各种侍女的活他都包揽，昭然静静的看着他忙碌，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二人吃饭，出门听戏，买布匹出门逛一逛，好不惬意，这样的连续过了很多天。

　　谭记也不嫌烦也不怕累，可昭然始终都得到一句解释，夕阳西下二人坐在饭桌前，昭然喝着水目测谭记吃完饭准备收拾。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谭记收拾的手一顿坐下：“你想知道的是从前还是现在？”

　　“都想知道。”

　　谭记慢慢回忆：“从前我最开始救你是因为你是我未婚妻，我遵循父母遗愿照顾你，可我知道你是杀手组织的人奉命杀东江国君。”

　　“我就一直暗中跟踪调查你，直到你终于出手偷东江国资料，我故意向东江国君透露你的消息，说实话我并不想救你，可我是个颜控你的美貌正是我喜欢的。”

　　“我还是救了你。”

　　“你还在撒谎！”昭然冷声打断他，谭记看向她的眼睛昭然的目光坚定冷漠，谭记张了张嘴低下头道：“嗯，果然恢复记忆的你就不好骗了。”

　　“你我是世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两家的婚约是我求来的，可好景不长，你家出了事，父母劝我放下，可这世间只有一个昭然一个会在我外表光鲜亮丽内里丑陋不堪的恶人有善意。”

　　“我知道这段记忆就是你没想起来的，当时的我体质孱弱外表如同女孩子，若在学堂甚至其他地方都是嘲笑和难堪，因为那个时候男子有权压制，而不男不女的我就是个另类。”

　　“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偏见只有善意的。”

　　“后来我渐渐长大母亲给我请了武学师父，可他也老不正经，最后我只好自学有朝一日去见你。”

　　“你为何不恢复我那段记忆？”昭然不在深究，谭记踌躇片刻道：“从前给你喝的药里我怕你认出我就一直给你喝，后来因为救你让你的记忆消散，这段记忆便从你的脑中拔出了。”

　　“还有办法恢复吗？”昭然问。

　　谭记摇了摇头：“没有，或许有朝一日你自己能想起来。”

　　二人就这样一坐一站了好久，谭记低下头声音放软：“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错了，对不起。”

　　昭然并没有回应他，谭记只好继续道：“我知道我的错很多，不求原谅，我希望你能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

　　昭然起身抱住谭记：“你的机会没有了。”

　　“不过，你若是求到林烬欢钦赐的婚书我可以考虑再次嫁给你。”

　　从那天起谭记天天的去烦林烬欢，林烬欢自然也是要考验他一番迟迟不答应。

　　最后，谭记无法去求了迟砚，迟砚自然也是和林烬欢是一头的但是也还是从中说了好话。

　　落日余晖，林烬欢和昭然走在前头欣赏桔梗花，而迟砚和谭记跟在后面，林烬欢回头吩咐：“你们二人去准备晚膳。”

　　“是。”

　　见二人离去，林烬欢拉着昭然坐在桔梗花中间的凉亭，看着盛景聊天：“你是何意？”

　　“这谭记不知为何执着我给他和你赐婚书？”

　　“我说的。”昭然笑吟吟的说。

　　林烬欢气鼓鼓的捏着她的脸道：“你俩玩情趣别带上我啊？”

　　“没有”昭然摇头道：“我只是想看他的诚意。”

　　“如今我认为他的情意也还不错。”

　　“所以，我可以给他婚书了？”林烬欢反问。

　　“嗯”昭然点头：“你怎么不问问我其他的事？”

　　林烬欢摇头：“这几日他时常来烦我，甚至更多的诚意我觉得还行，而今正好你我赏花，那就问问你。”

　　“既然你决定好，我今日就把婚书给他。”

　　用完晚膳后，谭记和昭然准备离开前，林烬欢站在后面冷声道：“谭记？这就要走了？”

　　谭记转过身不解，林烬欢手拿婚书往空中一抛随后稳稳接住，谭记看到眼睛都亮了迅速跑到林烬欢身边跪下：“这婚书臣想要。”

　　“走的这样急，朕觉得你好像并不想与昭然成亲。”林烬欢表面不满内心憋笑道。

　　“要要要要，婚书臣要。”

　　“嗤”昭然笑了一声，林烬欢将手中婚书交给谭记：“朕的昭然交给你你要一生一世都对她好，如若不然朕会追杀你至天涯海角！”

　　“臣定不辜负昭然真心，谢陛下赐婚！”

　　“拿去吧。”

　　半年后。

　　林烬欢特此小福公公降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神武位女官昭然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太医院谭记医术精湛，二人成亲，朕心甚悦，赐女官昭然黄金万两，白银首饰各两箱。今日为二人贺喜赐二人同心结及商铺五铺聊表心意，祝二人良缘永结、共赴百年。

　　婚后第三天去皇宫谢礼，昭然和谭记入皇宫离开皇宫，这几天谭记都是笑着的不是之前不正经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

　　林烬欢在看他们谢礼的时候不忘记调侃：“果然娶到了就是不一样啊，谭记都正经不少了。”

　　到家她依然看着谭记忙前忙后，和从前到现在都是一样的，从前成亲又和离，这次成亲后或许真的良缘永结。

　　不知是太过放松还是心情愉悦，她竟然梦到了小时候的事，幼时她与一人玩的欢乐后来画面一转，她的玩伴被人摁在地上打，他的眼里全是怨念不断的激怒道：“有本事就打死我！”

　　“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会来讨你命！”

　　“你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到了阎王殿也不会有人收你！不知道你与女子又有何不同？你这种就该被我们打任人欺凌！”

　　玩伴攥紧拳头一拳挥出：“我是谭家公子你惹了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就是打不要命的打可双拳难抵四手，又再次被打的更狠，而在暗处的她不知为何动不了，这时玩伴薅下来其中一人的簪子插进欺压他人的身体，鲜血直流。

　　那群人怕了话语不假思索：“你……你等着我们定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看该如何交代的是你，他是谭家公子，我是昭然你确定你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况且你们欺负他我们许多人包括夫子都看见了，该倒霉的是你们。”

　　正说着夫子辩解：“你这孩子休要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一看便知，况且学堂乃是国家栋梁若如此长期以往我看这学堂也是腐败不堪！”

　　“另外我也是有证据的不是空口无凭，一是这几人包括他身上的伤谭家医学世家一验便知，二是众目睽睽逼问谁都会说！”

　　“我看你们就是欺负他一个人在这边父母入京述职欺负他孤立无援！”

　　后来昭然父母和谭记父母归来如实相告，给与他们处罚，而她也与谭记交往甚密。

　　一来二去她护着他，他看着他就这么过了很久直到他问：“长大以后我可以娶你吗？”

　　“我们还小这个问题还早呢？”

　　“我现在就想要一个答案。”

　　昭然看着他绝色的脸笑道：“若你此生只爱我不悔，我便嫁给你共赴百年。”

　　昭然梦中惊醒记忆恢复，她躺在躺椅上二人目光相对，谭记说：“醒了？那我们去用晚膳吧！”

　　“好。”

　　“谭记。”

　　“嗯”

　　“我与你百年之好是我少时承诺，如今的我说与你我琴瑟和鸣、花开并蒂、长相厮守。”

　　“我愿与你子嗣绵延共赴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