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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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早晨的生物课，沈时安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放下笔，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后颈。腺体微微发烫，栀子花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渗出，又被阻隔贴勉强挡住。
“怎么了？”夏远栖低声问，眉头微蹙。
沈时安摇摇头：“没事。”但是声音已经有些发抖。
夏远栖的眼神立刻变了。他凑集沈时安的颈侧，轻轻嗅了嗅，随即脸色一沉：“发情期。”
沈时安咬住嘴唇。
自从法院判决后，他就不再使用强效抑制剂，只依靠夏远栖的临时标记和普通阻隔贴。
但这次发情期来的比预期早，两人都没做好准备。
“去医务室。”夏远栖举手，“老师，沈时安不舒服。”
生物老师点点头，显然对校园知名情侣的情况有所了解。
夏远栖扶起沈时安，在全班好奇的目光中离开教室。
走廊上，沈时安的腿已经开始发软。夏远栖半扶半抱地带着他拐进空置的教室，反锁上门。
“为什么不早说？”夏远栖将他放在沙发上，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急。
“我以为…还能撑几天。”沈时安喘息着说，手指紧紧抓住沙发边缘。
夏远栖单膝跪在他面前，轻轻撕开阻隔贴。
浓郁的栀子花瞬间充满整个房间，甜腻地让人头晕。
沈时安的后颈已经红肿，腺体突突跳动，像一颗过载过的小心脏。
“临时标记不够了。”夏远栖沉声道，“需要完全标记。”
沈时安猛地抬头：“现在？在这里？”
“不是那种完全标记。”夏远栖安抚地握住他的手，“是深度标记，可以维持一个月。”
沈时安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
他点点头，主动解开校服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更多后颈的皮肤。
夏远栖的眼神暗了暗。
他俯身，唇瓣轻轻贴上发烫的腺体。
沈时安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掐进夏远栖的肩膀。
“放松。”夏远栖的声音低沉沙哑，“深呼吸。”
雪松的气息渐渐浓郁，与栀子花香交织在一起。夏远栖的犬齿刺入腺体的瞬间，沈时安发出一声呜咽，整个人软在对方怀里，前所未有的快感顺着脊椎窜上大脑，眼前炸开一片白光。
标记持续了多久沈时安已经记不清了。当他回过神来时，自己正跨坐在夏远栖腿上，双臂紧紧搂着，脸埋在夏远栖肩头喘息。
“好点了吗？”夏远栖轻抚他的后背。
沈时安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羞耻，急忙想挣脱，却被夏远栖按住腰：“别动，再等会儿。”
Alpha的信息素仍在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腺体，带来一阵酥麻的快感。
沈时安咬着嘴唇忍住地呻吟，额头抵在夏远栖肩上发抖。
“不用忍着。”夏远栖在他耳边低语，“这里只有我们。”
沈时安摇摇头，耳根红得滴血。尽管已经亲密多次，但他还是不习惯在夏远栖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
夏远栖不再勉强，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等标记完成。
当最后一丝信息素注入后，沈时安全身脱力，软绵绵地靠在夏远栖怀里。
“结束了？”他小声问。
“嗯。”夏远栖帮他重新贴上阻隔贴，“能走吗？”
沈时安试着站起来，双腿却像果冻一样发软。夏远栖轻笑一声，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沈时安挣扎道，“被人看见怎么办！”
“那就看见吧。”夏远栖不以为然，“你现在能自己走回教室吗？”
沈时安不说话了，只能脸埋在夏远栖胸前装鸵鸟。
幸好午休时间走廊上没什么人，他们顺利回到了学生会办公室。
夏远栖放下他，从柜子里拿出预先准备的毯子和枕头："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午餐。"
沈时安蜷缩在沙发上，被夏远栖的信息素包围。
深度标记带来的满足感让他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醒来时，桌上放着一份三明治和牛奶，还有一张纸条：「去开学生会短会，很快回来。记得吃午饭。——X」
沈时安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夏远栖的校服外套。
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还是温的。
这种被细心照顾的感觉太过美好，让他胸口发烫。
门被轻轻推开，夏远栖走了进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沈时安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开完会了？"
"嗯。"夏远栖坐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了。"
沈时安不自在地别过脸："谢谢。"
"不客气。"夏远栖微笑，"对了，林小雨来找过你。"
"什么事？"
"Omega互助小组的事。"夏远栖拿出手机，"她发来了活动流程，想让你看看。"
沈时安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份详细的活动计划：《做真实的自己——Omega校园生存指南》，主讲人一栏赫然写着"沈时安"。
"我？主讲？"沈时安瞪大眼睛，"她疯了吗？"
“我觉得你很合适。"夏远栖认真地说，"谁能比你更了解Omega在Alpha主导环境中的挣扎？"
沈时安放下手机："但我从来不是什么'榜样'...我一直用打架和暴力解决问题。"
"那是自我保护。"夏远栖纠正他，"而且你保护的不只是自己，还有那些更弱小的Omega。"
沈时安沉默了。
他想起那些曾经被他"欺负"过的Omega同学，想起他们在法庭上为他作证的样子...也许夏远栖是对的，他的经历确实能帮助更多人。
"好吧。"他最终点头，"但我需要准备。"
"我们一起。"夏远栖握住他的手，"周五放学后，在多媒体教室。"
互助小组活动当天，教室里坐满了人。
不仅有Omega学生，还有许多好奇的Alpha和Beta。
沈时安站在讲台旁，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紧张？"夏远栖小声问。
沈时安点点头，喉咙发紧。
他打过无数场架，面对过无数挑衅，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因为这次，他要展示的是真实的自己，没有伪装，没有保护壳。
"记住，"夏远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我一直在你身边。"
林小雨的开场白结束后，沈时安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从没想过会站在这里。"他开口，声音有些发抖，"一个月前，我还是个伪装Alpha的Omega，用打架和暴力掩盖自己的不安。"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教室。
后排有几个Alpha在交头接耳，但大多数人都认真听着。
"我父亲认为Omega是弱者，是耻辱。"沈时安继续道，声音渐渐坚定，"他强迫我使用Alpha信息素模拟剂，参加Alpha的体育活动...当我反抗时，他威胁要把我送进所谓的'矫正机构'。"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声议论。沈时安看到几个Omega女生红了眼眶。
"是夏远栖发现了我。"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夏远栖，"他没有嘲笑我，没有告发我，而是...给了我一个临时标记。"
这句话引起一阵善意的笑声和掌声。夏远栖微笑着对他点点头。
"现在，我不再伪装了。"沈时安挺直腰板，"我是Omega，但这不意味着我弱小。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他人。"
他分享了自己的经历，如何在Alpha主导的环境中生存，如何辨别真正的威胁，以及如何寻求帮助。
最后，他看向教室里的Omega同学们：
"做真实的自己很难，但值得。如果有人因为你的第二性别而歧视你，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
掌声雷动。
沈时安站在聚光灯下，第一次感受到被完全接纳的温暖。
这不是因为他打架厉害，不是因为他伪装得好，而是因为——他就是他自己。
活动结束后，许多Omega学生围上来提问。
沈时安耐心解答，夏远栖则在一旁分发宣传单。
林小雨兴奋地宣布，要将这个活动常态化，每月举办一次。
"下次可以讲讲ABO性别平等。"她眼睛发亮，"夏会长，你能邀请几位Alpha同学来分享吗？"
夏远栖点头："没问题。"
回家的公交车上，沈时安靠在夏远栖肩上，疲惫但满足。
"感觉如何？"夏远栖问。
"奇怪。"沈时安诚实地说，"但...不坏。"
夏远栖轻笑，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你做得很好。今天至少有二十个Omega因为你而鼓起勇气。"
沈时安抬头看他："真的？"
"嗯。"夏远栖的眼神温柔，"你比想象中更有影响力，沈偶像。"
沈时安用手肘撞他，却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
周末，夏远栖带沈时安去了宠物店。
玻璃橱窗里，几只小猫慵懒地打着哈欠。
"看那只。"夏远栖指着一只银灰色的英国短毛猫，"像不像你？"
沈时安皱眉："哪里像了？"
"傲娇的样子。"夏远栖笑道，"考虑一下？等我们搬进公寓后可以养一只。"
沈时安的表情突然变了。他后退一步，脸色发白："不...我不喜欢猫。"
夏远栖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怎么了？"
"没什么。"沈时安转身就走，"突然想起有事。"
夏远栖追上他，拉住手腕："时安，告诉我。"
沈时安甩开他的手："说了没事！"
声音太大，引来路人侧目。
沈时安立刻压低声音："抱歉...我只是..."
夏远栖静静等待，目光温和而坚定。
"小时候..."沈时安最终开口，声音几不可闻，"我养过一只流浪猫。父亲发现后..."他吞咽了一下，"当着我的面...把它摔死了。"
夏远栖的眼神瞬间变冷。
他一把将沈时安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疼痛。
"对不起。"他在沈时安耳边低语，"我不知道..."
沈时安摇摇头，把脸埋在夏远栖肩头。
这个拥抱太过温暖，让他舍不得挣脱。
"我们不养猫了。"夏远栖坚定地说，"养金鱼，或者什么都不养。"
沈时安抬起头，看着夏远栖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的恐惧有些可笑。
因为一个人的残忍，就否定所有猫的存在？
"不。"他轻声说，"我想...再试试。"
夏远栖惊讶地看着他："你确定？"
"嗯。"沈时安点头，"但不是现在...等我真的准备好了。"
夏远栖的眼神柔软下来："好，等你准备好。"
他们手牵手离开宠物店，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时安突然觉得，或许有一天，他不仅能面对猫的恐惧，还能面对所有父亲留给他的阴影——在夏远栖的陪伴下，一点一点，慢慢来。
晚上，夏远栖在书房复习，沈时安抱着吉他坐在窗边。
月光洒在琴弦上，映出细碎的光点。
他轻轻拨动琴弦，弹起那首练习了很久的《梦中的婚礼》。
旋律还很生涩，时有错音，但夏远栖放下笔，专注地听着。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轻轻鼓掌。
"进步很大。"他真诚地称赞。
沈时安放下吉他，走到夏远栖身边："下周是你妈妈的忌日，对吗？"
夏远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嗯。"
"我们去看看她吧。"沈时安轻声说，"带上你的钢琴。"
夏远栖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你确定？"
"嗯。"沈时安点头，"我想...认识她。"
夏远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拉过沈时安的手，轻轻吻了吻指尖："好。"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两人镀上一层银边。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伤痛似乎不再那么尖锐，未来也不再那么遥远。
他们失去的无法挽回，但得到的，足以照亮前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