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龙/根你要不要啊! ...
-
先皇在时,宁泗就曾经常被召见,但被殷池誉召见,这还是五年来的头一遭。
宁泗到时,殷池誉还没来。
他安静站在殿外。
路过的几个小太监提着一个大木桶,宁泗眼尖的发现里面有一件衣服很是熟悉。
和宁冉阳的一模一样。
再一看,他人傻了,那袍角上赫然是一个‘阳’字。
他想象不到为什么宁冉阳的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殷池誉从远处走来。
“宁大人,你对朕的衣服,很好奇?”殷池誉也看见了袍角上的字,宁冉阳离开时忘记带走,他也懒得送回去,太麻烦,便吩咐人一起洗了。
“陛,陛,陛下,臣没有此等癖好。”
殷池誉:...?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就有觊觎别人衣服的癖好?
顿时,殷池誉脸沉下来,压抑的气势近乎让宁泗窒息。
帝王一怒,尸横遍野。
宁泗满头大汗。
然而,殷池誉却并未发怒。
他走到案几后坐下。
刚刚下朝,他还没来得及摘下冠冕,珠帘遮住了眼睛,宁泗只能看见面前的皇帝嘴角拉平,似乎不开心。
“宁大人,朕有事同你讲。”殷池誉冷不丁开口,锐利的鹰眸牢牢钉在宁泗身上。
宁泗:“臣万死不辞。”
殷池誉皱眉:“朕没说让你死。”
宁泗:“为陛下赴死,臣心甘情愿。”
殷池誉:......
这么想死是吗?
行,满足他。
殷池誉一个眼神,小贵子就上前来。
他正要吩咐小贵子找几个手巧的人将宁泗捆起来扔回丞相府,候在门外的小太监垂头进来。
“陛下,宁大人府上的人来报,宁侍郎失踪了。”
殷池誉笑了。
好一个宁冉阳,半死不活膈应人。
—
宁冉阳再次摔在了龙榻上。
连续两次,他已经习惯了,轻车熟路就要往窗外跳。
系统及时喊住他:【宿主,方向不对,主角攻在东北方,我们应该从正门走。】
这声音这么欢快...
宁冉阳:【你不是休班了吗?】
系统:【嘿嘿,这不是太想宿主了吗!】
【说人话。】
【刚才喝电子奶茶不小心撒出来把2号主板烧了。】
“。”很符合他对系统没用的刻板印象了。
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关键是要找到新爹啊!
从寝殿出来后,根据系统的指引,宁冉阳七拐八绕,成功迷路了。
再一次路过同一扇朱红大门,宁冉阳崩溃了。
他蹲下,双手抱头,【你是废物吗!】
系统也疑惑:【不可能啊,地图显示就是往这走的!】
【宿主进去看看,说不定在里面呢。】
突然,门开了,一个小太监端着木盆出来,木盆里盛满了液体,红红的,像血。
宁冉阳腾地站起来。
不能真让系统说对了吧...
照这出血量看,新爹八成已经投胎了。
小太监似是没想到门口会有人,吓了一跳,想绕开他,却被宁冉阳拦下。
宁冉阳面露痛色,语气沉重:“慢着,我来端。”
他总得为新爹干点什么,没有全尸,他立一个衣冠冢也可以吧。
到时候他就在上面种满蒲公英,用这盆水来浇,等蒲公英长出来,风一吹,全是他爹。
小太监急忙躲开宁冉阳的手,“我可是给陛下做事的!”
系统:【宿主快问问他,万一人还没死透呢。】
这话在理,宁冉阳刚要开口,就看见那小太监上线扫视他一眼,然后两指搓了搓。
宁冉阳忍痛掏出一块银锭,“陛下让你做什么事?”。
小太监高兴收下:“陛下说要砍了宁大人,小贵子公公叫奴才打盆水给宁大人洗洗脖子,好宰!”
这听起来怎么像杀鸡...
不过好消息是,新爹还没死。
宁冉阳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他抓住小太监:“带我去找你们皇帝。”
小太监虽疑惑,却没过多表现,他又搓了搓手指:“这是另外的价钱。”
宁冉阳内心挣扎,反正他新爹脑袋都架在刀刃上了,要不然再等等?
系统:【千亿奖金。】
“。”
为了奖金,宁冉阳欲哭无泪,再次掏兜。
最后,宁冉阳足足花了两锭银子,才成功贿赂小太监。
在小太监的指引下,宁冉阳终于走到了御书房,还看见了殷池誉。
只是越看越不对劲。
透过窗纸,宁冉阳看见了两抹影子。
其中一个身量稍高的手里拿着一把剑,冲着前方比划,而稍矮那个,浑身打颤。
与此同时,系统在脑海里紧急播报:【警告,警告,主角攻即将杀死重要剧情-人物。】
宁冉阳脑子一热,冲了进去。
—
殿内。
殷池誉利落握住剑柄,抽出利剑,又将其抛到空中接住。
剑在空中转了方向,直指宁泗胸口。
“宁大人,宁侍郎不见了,你怎么不着急?”
宁泗脸白了一瞬,但仍强撑:“犬子身弱,定不会跑去其他地方,许是去哪散心去了。”
殷池誉冷笑。
说假话都不动脑子了。
宁冉阳那个身子,走路都要摔跤,还散心?
殷池誉挥舞了下银剑,破空声听的人肝颤。
“宁大人,不如你我做个约定。”
“若是宁侍郎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出现在这,朕便不杀你,如何?”殷池誉笑容扩大。
“反之,朕便请宁大人,为这把宝剑增光添彩。”殷池誉歪了歪头,笑容乖戾。
宁泗仍表情淡淡,像是完全不怕一样:“为陛下分忧,臣心甘情愿。”
然而,殷池誉看见了他打抖的腿。
殷池誉突觉自己很可笑。
其实,他召宁泗来,并不是单纯想跟这位两朝老臣谈什么国家大事。
上朝时面对一群死鱼脸大臣,听他们说毫无意义的大道理就够烦了,下朝若是还要听,不如立刻自戕。
且宁泗还是这其中喊话第二多的人。
但宁泗暗地里为大庆培养了不少人才,会将生活困苦的人接到自家庄子上悉心培养,可谓是真正的忠诚。
只是这人话太多太密,烦。
前日若不是宁冉阳来的快,他要拉下去砍了的第二个人,便是宁泗。
将宁泗召来,其实就是想看看他知不知道宁冉阳身上的怪异处。
只是目前看来,他想多了。
宁泗也只是老迂腐罢了。
殷池誉兴致不高,拿剑的手也更随意。
他抬起手,剑尖正对宁泗的脖颈。
他想,反正宁冉阳人都丢了,丞相府那么多人都找不到,更不可能现在出现在丞相府。
今日,宁泗必死。
殷池誉眼眸微眯,手中的剑紧贴着宁泗的颈侧。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门被大力推开!
宁冉阳粗-喘着气,面颊飘红,清透似白玉的手指紧扣着门框,固定发丝的玉簪摔断在殷池誉脚边。
声音清脆。
打破了沉寂的尴尬。
“陛下。”宁泗朗声道:“是臣赢了。”
殷池誉无言,转头看向宁冉阳。
宁冉阳苍白的小脸上布满汗珠,散开的长发有几缕粘在脸上,弯弯曲曲,像是游蛇。
到处乱钻,无处不在。
直叫他的心也痒了起来。
看来宁冉阳真的会很多巫术。
如此想,殷池誉面色黑沉下来。
手中的剑在宁冉阳到来后成了笑柄。
他手腕翻转,连头都没回,就将剑甩回到斜挂在架子的剑鞘中。
“铮”一声,银剑归鞘。
宁冉阳被帅了一脸。
【这可太帅了,我也想要这个技能,快给我换成这个。】
系统:【宿主啊~您可长点心吧~什么都想要,龙╱根你要不要啊?】
宁冉阳满头问号:【龙╱根是什么?】
【剑的名字吗?】
【未尝不可啊!】
殷池誉听的额角青筋直跳,他冷声道:“闭嘴。”
没说话的三人:......
宁冉阳觑着他:【小皇帝害狂犬病了?】
殷池誉的脸彻底阴沉。
—
从皇宫出来,宁冉阳腿软的站都站不住。
他往旁边伸手,想叫宁泗扶他一下,却扑了个空。
回头一看,宁泗虽一脸镇定,走的却比他还慢,踉踉跄跄。
宁冉阳乐了。
“爹,你也怕呀?”
宁泗用袖子擦了擦汗:“有谁不怕当今陛下?”
宁冉阳一想,是哦,有谁不怕一只随时会咬人的小狗?
好在招财和守财就在附近,见父子二人出来,急忙迎上来。
宁冉阳放心的晕过去了。
—
皇宫。
在两人走后,殷池誉独自站在窗边,眺望宫门的方向。
小贵子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根断成两半的玉簪。
殷池誉一眼认出,那是宁冉阳来时所佩戴的。
“陛下,宁侍郎走时忘记带走,是否要扔掉?”小贵子双手摊开,玉簪躺在他的掌心。
殷池誉只觉这幕格外刺眼。
明明只是一根普通的白玉簪,却毫无缘由的让人难受。
宁冉阳果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他撇过头,不再看那根玉簪:“扔了。”
小贵子应是,脚步极快往外走。
即将出门时,殷池誉喊住他。
“罢了,如此碍眼的东西,还是留在我这比较好。”
小贵子急刹。
险些一头撞在门框上。
玉簪被殷池誉拿在手里把-玩。
殷池誉的指腹磨过玉簪断裂处,目光沉沉。
他活了十九年,在冷宫独自生活到十岁才被接出来。
十七岁弑父杀兄夺得皇位,在位三年,没有一天是安心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若是死了呢?
到九泉之下将父兄再杀一遍?
让他们为生前所做下的孽忏悔?看他们因为淫威而表露出的悔恨丑态?
也挺没意思的。
更别说现在有了宁冉阳,整天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吵的像个鹦鹉,简直不像是个从小在书香门第长大的嫡子。
突然,他想起什么。
据他所知,宁冉阳是丞相府唯一嫡子,是宁泗的亲儿子,且因身弱,从未出京,绝无可能被他人替代。
但宁冉阳却在一日性情大变,甚至do来do去。
殷池誉招手唤来小贵子。
“你可曾听过,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