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意外 ...
-
38
那一场谈话治愈了我，至少暂时是这样。
我不再思考那么多有的没的，但也没有再出去过。
我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农场小孩，虽然没有故意不使用我的那些超能力，但却始终克制在一定范围内。
乔纳森说我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人。
我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这个地球上的绝大多数人类本就是在笼子里。
只是大或小的区别而已。
乔纳森和玛莎叹息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偶尔地，真的很偶尔地，我会不由自主地看着某个方向出神。
或许有点犹豫，或许有点纠结，但我终究还是放下了那些。
“扑通—扑通——”
突兀的心跳声响起，我迅速转过头差点没把脑袋拧掉。
“怎么了，克拉克？”
我回过神，对着乔纳森笑了笑，“没什么。”
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
或许是我的超能力有了新的进化。
我不知道，只是自此之后，这道声音再也没有在我的耳边消失。
39
当我掌控了这部分力量后，我的监听名单里又悄悄加入了两个心跳声。
我没有告诉玛莎他们，我一直在监听他们的心跳，但在我数次过于及时地赶到他们身边时，他们也多少察觉到什么。
玛莎对此很无奈，但还是习惯性的包容了我。
乔纳森对此却非常生气，甚至气到和我吵了几次，最后却在玛莎的反驳下无奈放弃。
毕竟克拉克还年轻。
乔纳森想到。
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教会克拉克一个道理——
你并非无所不能。
40
今年我十六岁了。
我的成绩不错，考上了镇上最好的高中。
这天在家里收拾东西，却意外从我自己的床垫底下发现了那套被藏起来的斗篷和绷带。
……玛莎！！
我哭笑不得地甩甩斗篷，在身上比了比。
嗯，现在只能遮挡我的上半身了。
我注意到斗篷前后巨大破口和大量的暗红色血迹。
我意外地发现自己对此竟然已经毫无感觉。
我的伤口终究会愈合，只是我知道治愈我的并不是时间，而是乔纳森和玛莎。
就像他们一直以来所说，所做的那样。
他们爱着我。
他们尊重我的一切选择。
而最终也正是这份爱与尊重治愈了我的创伤。
我想，它们也将治愈我未来可能会经历的一切。
41
可惜我的计划就是被用来打破的。
当我准备握住门把手，却直接将它揉成一滩烂泥时，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超能力开始暴走。
那不是开始增长，而是时而强时而弱，甚至是时有时无。
用同样的力道握住什么东西，有的时候轻得捏不碎泡沫，有的时候却能把实心的钢棍当成史莱姆玩。
我甚至开始控制不住飞行，意志力稍不集中，就容易飘起来，但有的时候只是走路，就会重重地砸到地上，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我就像一个破坏王，破坏着家里的一切，甚至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不过我晒晒太阳就能好，可是我的家不行。
家里最没用的我，成功地给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so sad.
要不我给家里捏点钻石吧。
或者什么时候去海里找找宝藏？
时隔多年，我再次坐在屋顶上，沮丧地开始思考。
只是这次，我必须全程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身体悬空在一切物体之上，才能避免一个不注意就在屋顶上坐出两个浑圆的屁股印。
我发誓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绝对只会大笑着将这块板子收藏起来。
别问我为什么，问就是他们甚至去挖了个地下室来存放那些这段时间我‘拓印’下来的东西。：）
“克拉克。”
我转头，发现这次爬梯子的竟然是玛莎。
我立马跑过去，将玛莎拉起来。
“妈，这么危险，你上来做什么？以后有什么话就告诉爸，让他上来就行了啊。”
“哈哈哈哈，现在这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你还把我当成小女生对待。”
玛莎大笑几声，比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放心，妈也是很强的哦。”
“之前无论是补房顶，还是农活，我也干得不少。”
玛莎慈爱的看着我，温柔的摸摸我的头。
“所以不要再把妈当成瓷娃娃看待了。”
42
玛莎不愧是玛莎，她一眼就看出了我最纠结的部分。
她告诉我每个人青少年时期都会有这么一段经历。
身体的生长和体内激素的变化，会让每个女，啊不是，孩子在这段时间都会变得更加敏感。
我‘敏感’地抬起头，眯眼看着玛莎。
玛莎熟练的安抚狗头，将我重新按入怀里。
“所以我敏感的小王子，不要排斥这些，你要试着去接纳它们，而不是去拒绝。它们也是你的一部分。”
我窝在玛莎的怀抱里，犹豫了一下缓缓抽出手。
玛莎：“对，克拉克，不要着急。我一直都在这里。”
我的手开始以每小时一厘米的距离缓缓向玛莎的后背移动。
玛莎：“我是说不着急，但也不代表让你和堪萨斯蜗牛竞争亚军。”
我立马把手放到她背后，试探性地加重力道。
玛莎笑了，大力地拍拍我的后背，“没错就是这样，你看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我嘴角终于开始上扬，下意识加重了力道，想要获得一个普通人的拥抱。
“咔嚓。”
……
这是什么声音？
43
我弄断了玛莎的肋骨。
我竟然弄断了玛莎的肋骨！
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弄断玛莎的肋骨……
当我意识到我做了什么后，我瞬间僵硬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无尽的懊悔和愧疚化为剧烈的嗡鸣声侵占了我的大脑，剥夺了我的感官，先是听觉，接着是视觉，触觉……
这次我不是在笼子里，而是在箱子里。
那些愧疚化为了触手死死地缠绕住我的心脏，想要将其一点点捏碎。
我无法接受发生的一切。
我竟然，竟然伤害了玛莎……
我开始理解超人了。
原来伤害别人竟然比自己受伤更令我们痛苦。
44
“克拉克…克拉克……克拉克！”
克拉克麻木的双眼似乎恢复了些许神采，我抬头恍惚地看着乔纳森。
乔纳森眼中充满了担忧。
“克拉克，冷静一下，玛莎没事。”
乔纳森上前抱住克拉克。
自从那次意外后，克拉克就像个木头似的笔直站在角落，直到刚才甚至连呼吸都停住了。
可是任凭他如何触摸安抚，克拉克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乔纳森觉得自己的心要碎了。
他的儿子正在试图杀死自己。
“克拉克，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个意外。玛莎没有怪你，我们都没有怪你。她很想你，你现在想进去看看她吗？”
我僵硬地、一点点移动着脖子，看向楼上的房间，x视线让我能看到床上的玛莎以及那些断骨。
我知道玛莎很担心我，但是…
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懦夫 ，我甚至连接受自己的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我就是个垃圾、废物，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我没死——
“啪！”
乔纳森两个巴掌拍来，夹住克拉克的脑袋，一脸严肃地吼道。
“无论你在想什么，立刻给我住脑！”
“我——”
乔纳森：“也给我闭嘴，我觉得你现在只会说出什么让我想把你屁股揍肿的话。”
我扯了扯嘴角，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安慰乔纳森，可是失败了。
“……我都十六了，爸。”
“相信我，阻止我的不是你的年龄。而是我不想浪费我的钢管。”
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把你个老是喜欢胡思乱想的小屁孩，打到屁股开花了。
“……”有点伤感情了，乔纳森。
乔纳森叹息一声，拍拍我的肩膀。
“去思考吧，克拉克。这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去思考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觉得应该做什么。你是个聪明成熟的孩子，不要做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
乔纳森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
“爸，你当时……是想让我出去找什么？”
乔纳森顿住，终究是让那声叹息吐了出来。
“你看得太远了，克拉克。但你生活在现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意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