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手持黑莲花剧本》拾松客

3、第三章：地狱开局——叛国将军

　　马车停下，车帘被粗暴地掀开。

　　刺目的天光让我眯了眯眼。眼前是巍峨的宫门，汉白玉的台阶一路延伸至高处那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两侧是持戟而立的禁卫军，盔甲鲜明，眼神锐利，如同看着一个死人般看着我。

　　“逆臣云疏，下车！”押送的将领声音冷硬，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缓缓起身，手脚上的镣铐叮当作响。这具身体虽然内力空虚，但常年在战场上锤炼出的底子还在，步伐依旧沉稳。我挺直脊背，即便身着囚衣，浑身尘垢，那份属于镇北将军的风骨却未曾完全磨灭。

　　踏着冰冷的石阶，一步，一步，走向那决定我命运的大殿。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或憎恶、或怜悯、或幸灾乐祸，尽数落在我身上。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而在那九重丹陛之上，端坐着一人。

　　明黄的龙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威严冷峻，曾经少年意气的眉眼，如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萧玄。我的……陛下。

　　他并未立刻看我，只是垂眸看着龙案上的什么奏折，指尖轻轻点着桌面，那规律的轻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罪臣云疏，参见陛下。”我跪下，声音平静，不卑不亢。镣铐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终于抬眸，目光如实质的冰锥，刺在我身上。

　　“云疏，”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的威压，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赤水关三万英魂，你可曾梦见？”

　　来了。

　　“未曾。”我答道。

　　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他眼底的寒意更盛。

　　“你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还有何话说？”

　　我抬起头，目光迎向他：“臣，无话可说。”

　　萧玄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地认罪。他身边侍立的一个穿着青色状元袍的年轻男子，下意识地向前微微挪了半步，那姿态，带着一种下意识的维护。想必，那就是柳清源了。气质清雅，眉目间……确有几分与我相似。

　　“既已认罪，按律，当处以极刑，株连九族。”萧玄的声音冰冷无情，“你，可还有遗愿？”

　　遗愿？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在百官惊骇的目光中，我缓缓站起身。禁卫军立刻警惕地握紧了兵刃。

　　“臣，确有一愿。”我看着他，眼底深处，开始点燃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臣这一身武艺，承自天恩，亦曾用于护卫河山。如今，臣罪孽深重，不配再拥有此等力量。”

　　萧玄眉头微蹙，似乎不明白我想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将记忆中那磅礴的内力运行路线，逆向催动！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我口中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经脉如同被寸寸撕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曾足以开碑裂石的内力，正以一种不可逆转的方式，迅速消散、枯竭。

　　【警告！宿主正在自毁经脉！武力值急剧下降！10%… 30%… 70%…】系统007的提示音急促响起。

　　我强忍着几乎要让我晕厥的痛苦，猛地扬起头，死死盯着龙椅上的萧玄，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吼道：

　　“臣以此身武功，偿还国恩！以此残躯性命，偿还陛下——不白之冤！！”

　　话音未落，我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向前栽倒在地。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似乎看到了萧玄骤然站起的身影，以及他脸上那副冰冷面具彻底碎裂的、难以置信的惊骇。

　　赌对了。
　　第一局，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