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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六十三、很难醒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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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倒在地上,她的胸口涌出了血。
江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族长的弟弟会真的开枪,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刻给了王雨桐一刀。
可没想到对方也是个练家子,身子一偏只被砍伤了肩膀,很快挣脱开来,跑进了卫队。
没有去管她,江华一脚踹开扑到江澄澈身边的江文,拦腰抱起了江澄澈。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吩咐族人说,“族长不会有事,快去开车!”
“还愣着干什么!开枪!”王雨桐站在卫队之中捂着肩膀冷漠的说道,可是卫兵虽然端起了枪却并没有听她的,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被江华踹了一脚后仍然呆滞的江文。
“江文,你姐通敌叛国的证据就在你手中,她自己也承认了,你还在等什么?!”
“开枪?这里都是我的族人,你让我下令开枪屠杀自己的族人?”
王雨桐嗤笑一声,“族人?你别忘了你姓汪!”
“你怎么知道我姓汪?王雨……你也姓汪?”
这一切,江华都没有听见,他只知道自己抱着族长以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速度冲出了江家上了车,直到进了医院族长被送进急救室,他才发现送他来的人并非是江家人。
是两个分别穿着学生装和军装的男人。学生装扮的男人他认识,是张远安,族长小时候的玩伴。张远安坐在墙边的长凳上,双拳紧握,显得很紧张。
军装男人他虽然不认识,却也知道是张远安的哥哥张远卿的副官,前段时间多次出入江家。
“多谢了。”他道。
“你要谢还是谢江雨小姐吧。”这位正是被丢到了西藏好不容易找到回家的路的齐少辉。
齐少辉见江华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笑了笑,解释道,“前几日江雨小姐到了天津,少将就帮忙安顿了一下。江雨小姐却说江家出了事,要请少将帮个忙,于是少将便答应了。”
江华心中一沉,“什么代价?”
“这个不便透露,还请江总管原谅则个,不过并不会危及江雨小姐和江二爷的人身安全。”齐少辉笑着道,“不过当务之急,是江总管回去主持大局,恐怕现在江家已经乱成一团了。”
如果族人没有安顿好,即便族长醒了,他也无颜面对族长。
江华看了一眼急救室紧挨着的门,和坐在长凳上的张远安,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有劳副官了。”
江华和齐少辉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一个学生装扮的女孩子。
她背着一个浅蓝色的布包,因为是夜里,医院里几乎没有人,走廊空荡荡的,她一眼便看见了孤零零的坐在长凳上的张远安,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她快步跑了过去,然后坐在张远安身边,安静的陪着他。
“雅知,她出事了。”
“我知道。爹跟我说江家新任族长出事了,送进了医院。”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来了。魏雅知想,但她没有说出口。
“她中了枪,正中胸口。我看见她的衣服上,都是血,冬天的衣服那么厚……”
在魏雅知眼里,张远安一直是个温和的,可以依靠的人,比起她的任性无疑好了太多,可此刻却像孩子一样,他的眼泪就在眼眶里,几乎就要落下来。
“远安,你看,你看这是什么,”她连忙打开包,拿出一块玉佩,“如果医院不行,我们去请殷老先生出手,我爹说我们魏家帮过殷老先生的忙,这是他给的信物。殷老先生可是神医,江族长一定不会有事的。”
半夜里,她被家人吵醒,是他爹吩咐几位哥哥做事。
她爹说,江家出事了,族长被送进医院,不知死活,京城势力要重新分配利益了,他们魏家可以乘乱分一杯羹。
她问了才知道,江家的现任族长是江澄澈,受了枪伤,进了医院。
她心里一乱,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偷出了玉佩,即便知道江澄澈受了枪伤,殷老先生可能治不好,她也不管了。
她不想看见远安难过。她不想江澄澈死。
张远安有一瞬间的喜悦,可他的目光又很快暗淡下来,“西医都治不好的枪伤,中医怎么可能治好。你走吧,这里你帮不上忙。”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治不好?我不会走的。”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张远安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雅知只觉得自己眼泪差点涌了出来,“好,好,我走,你可别后悔!你送我的怀表,我也还给你。”
她从布包里拿出款式古典的银制怀表,本想摔在地板上,可还是没舍得,扯过他的手,扣进了他里,可他反手一扬,银制怀表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摔到了地板上。
怀表本就是个老物件了,早已经不起摔,怀表一落地,表盖便与表身分离了。
“本是送给澄澈姐的东西,她不要,你也不必再换。”
魏雅知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远安,终于没有忍住,哭了起来,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什么也没说,边哭边跑出了医院。
张远安捡起了怀表,表上的时间停留在了这一刻,三点二十二分。
魏家对江家有不小的仇恨,怎么可能允许雅知拿着殷老先生的信物来救江家的族长呢。
他把怀表放进了口袋里,独坐到的凌晨,江家总管都安稳好了江家过来了,急救室里的手术才结束。
他连忙跟江华过去了解情况。
医生说,子弹没有进入心脏,病人身体不好,加上失血过多,很难在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