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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部难忘的军旅生涯 ...

  •   这不是故事,这是一个人的一生,一个时代的划痕。
      前序
      月亮在莲花般的朵朵白云伴随下,在空中缓缓移动着;它像一个少女的笑脸,笑吟吟的俯视着大地,俯视着万物苍生;它有时会钻到云朵里,好似那害羞的少女在众人面前偶尔会低下头,躲避那来自异性火辣辣的目光。
      月亮缓缓移动着,它时明时暗就,好似那怀春的少女,向她那情人抛着媚眼;渴望情人用那强壮有力的臂膀热烈的拥抱。
      熟悉于大海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看月亮的嗜好;每当阴历十五月明时,他就坐在窗前望着月亮发呆,一看几个小时也不疲倦。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他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怪人,只有他的老伴儿知道他的心思,挖苦他:“傻子”“呆子”,但是对他与月亮那份痴情也无可奈何。
      于大海许多年来,每当阴历十五月亮升起的时候,望着明媚的月亮于大海的内心就会隐隐作痛,总觉得有人在呼唤他:“于大海,我看到你了,你看到我了吗?”顺着声音寻去似乎从月亮那发出来的。我看到你了!于大海在心里回答,他似乎又看到了白雪的笑脸,似乎看到白雪踏着祥云在月亮旁边穿着婚纱向他招手。他晃晃头,眨眨眼又什么都没有了。
      当年于大海接到白雪与自己分手信时,简直五雷轰顶一样。他们是一个村,一起长大的,一起读书,一起初中毕业。初中毕业自己当兵,白雪后来上了高中。于大海当兵那么多年,他们相约每当阴历十五九点钟同时看月亮,通过月光使他们心灵相通。他们通过心灵感应倾诉衷肠,倾诉相思之苦。他们那么相爱,他们从小到大简直就像一个人一样,任何力量都不能拆散他们。可是白雪突然来信要和自己分手,这样的巨大变化当时这是于大海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无论如何不能理解的;为此他大病一场,他痛恨白雪,有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无论如何又忘不了白雪,有时又想她想得撕心裂肺那么疼痛。那么多年他的内心就是这么矛盾。分手二十年之后白雪临终之前终于告诉他当年分手的无奈。于大海得知白雪当年与自己分手的真相,他终于理解了白雪当年的良苦用心。他突然又悔恨那么多年误解白雪,怨恨白雪。白雪一点错都没有,自己错怪了白雪,自己却那么野蛮的对待过白雪,盛怒之下曾经给了白雪重重的一个耳光,自己愧对白雪。白雪故去之后打过白雪那只手常常明奇妙的疼痛,医院检查找不出病因,医院开的药方又不管用,看来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于大海的前妻和自己生活那么多年,吃了许多苦,她那么爱自己,她意外亡故自己也很心痛;自己现任妻子原来是生意伙伴,后来成为自己的妻子,她能容忍自己许多缺点和坏毛病,对自己也是精心照料,无怨无悔爱着自己;但是他们却都取代不了白雪在自己心里的位置。白雪故去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于大海还保留着月圆之时看月亮的习惯。于大海多么希望白雪不是故去了,而是像她曾经作过的梦一样,白雪是嫦娥下凡又回到了月宫,重新主管月亮的升降与圆缺。他看着月亮,幻想白雪也在看着他。
      于大海在部队服役时,他们有个约定每个阴历十五这天九点钟,这个时间他们同时仰望月亮,希望能在月亮这个魔镜里看到对方。他们希望借助月光能够心灵相通,通过心灵倾述衷肠,倾述相思之苦。那时就像自己现在这样痴痴的看着月亮,白雪在家乡同时看着月亮,他们似乎心灵想通了。现在只有自己在看着月亮,想着白雪,回忆那陈年往事。
      人越是老了越是怀旧。于大海这么多年从不放过每一个月圆之日,他看着月亮回忆那刻骨铭心的记忆。于大海痴痴看月亮时,他们似乎又返回了过去,把他们那最甜蜜的岁月又从新经历一次。他与白雪共同经历那些往事就像小溪的流水汩汩在眼前流过;他与白雪青春年少时相恋那些往事都像电影的画面,如梦如幻般展现自己面前……
      第一章
      于大海于七六年三月中旬在部队复原的。回到县城以后,几位县城里的战友非要留他玩两天,和早先复原的战友聚一聚。他本来归心似箭,家里有老娘还有白雪在翘首企盼着自己,这里又盛情难却;尤其是前两年复原的战友也有几年不见了,如果拒绝战友的挽留会被说成为了回家看对象,重色轻友,无奈只好耽搁了两天。那天早晨战友把他送到车站,他上了车找到自己的位置。战友在窗外告诉他行李已经在车盖上的行李架绑好了,让他放心。他则在车里摆手示意他们回去不要送了。几位战友却恋恋不舍不愿离去,五年的部队生活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车子启动前,于大海无聊的翻着一本战友送给他的书,在书的扉页上战友签了名字,还写了鼓励他回到农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祝福。书的名字叫《望月》,主人公叫于大海,是一个农民写的一个农民的平淡一生,于大海实在提不起读下去的兴趣,随便翻了翻就收了起来。
      一会儿,车厢旅客就全坐满了,过道人也站满了人,下面还有许多人没上来。乘务员在后边指挥车里的人:“后边再挤一挤下边还有不少人没上来,出门的勾当,大家都互相照顾一下,再挤一挤。”
      车里坐位坐满了,过道里的人挤满了,人还在往里挤,过道的人挤得直不起腰来,只好往两边的座位里挤。于大海坐位大腿空里硬挤进一个人来,这个人简直半坐在于大海的怀里。
      一个妇女大声喊了起来:“哎呀!不好了!我肚子里孩子要挤出来了,把你们的小弟弟挤出来,生在车上你们大伙都出丑哇!”
      有人说了一句:“这老娘们,把咱们都骂了。” “什么老娘们,你们哪个不是老娘生的,老娘们养地,谁敢说他是大姑娘生的。”
      大家一阵哄笑,没人敢接茬。车下的人终于都上来了,车门“咣”一声关上了。有人喊:“车长,我的兜子夹门外了。”
      乘务员问:“你在那下车?”
      回答:“在xx下车。”
      乘务员说:“那一会就到了,兜子夹门外丢不了。”说着,乘务员从司机那里上了车。
      这一车人简直蒸豆包一样,整个车的人粘在一起。每个人就像镶在车里一样,站着的人如果抬起一只脚再落下就会踩到别人脚上,坐着的人被站着的人挤压着一动也动不了。三月中旬是咋暖还寒的季节,人们还都穿着臃肿的棉衣,许多人挤了一身汗。这车里人们口腔喷出来的葱蒜味,还有臭汗味,还有其他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人阵阵作呕。汽车终于启动了,它像一个背负重载的老人哼了几声,忽闪忽闪向前蠕动了。
      几个战友向于大海挥手“有空过来玩”大声喊着。
      于大海也在车内隔着窗户摆摆手,说了声“再见!”
      汽车走出了车站,与挥手告别的战友越来越远了
      “上次探家时人这么挤,这次还这么挤,这人咋这么多”。于大海自言自语了一句。旁边的人搭了一腔:“不是人多是车少,县城离咱柳树公社一百二十里路,这要路过好几个公社,多少个大队,每天就这么两趟车,早一趟,中午一趟,这哪够用,一天跑十趟车你看看保证挤不了。”
      车行进过一半时车内终于松快一些,下车的人多上车的人少了。一个人感叹道:“没事可不能出门这真遭罪,坐车简直上刑一样。”
      于大海也深有同感。路况不好坑坑洼洼的。汽车颠簸着向前行驶着。过一个很大的大岭,汽车哼哧哼哧吃力爬了过去,过了大岭进入战备公路,路况好多了。汽车绕过一座座山,跨过一条条河,穿过一个个村庄;极目远眺那连绵不断的群山有的像恐龙,有的像□□,有的像大象,有的像金字塔,有的象骆驼,有的像一把利剑矗立在那里,千姿百态。山上是茂密的森林,还覆盖着皑皑的白雪,山河几千年前就是这这样子。一路经过的村子离县城越远砖房越少。一个个村子就是一片灰突突低矮的茅草房,这一切与五年前没啥变化。“啊!”剑山到了!剑山离家二十多里地了。剑山雄伟,挺拔,险峻,它像一把利剑矗立在那里。上学时每到“五一”前后,学校都组织学生到这里搞活动,那一年到这里搞活动白雪还跌破了腿。马上到家了!一想到马上就见到白雪了,想到白雪张着笑脸在车门口等着自己,于大海心里格外激动。
      于大海与白雪一起长大的。他们村子东有一条大河,紧贴东山根从南往北流,大河流到村东头又分出一个河叉从村子后流过到村西头又往北拐,大约有二里多地又归入大河。村后这河叉多数河段也就没大人膝盖那么深的水,最深处不超过一米。河底都是河卵石,小河清澈见底,夏天能看到一群群小鱼在游动。河面常有几十只鸭子在觅食。河面有十几米宽。两岸是柳条林子,他们常在这里捉迷藏。这里是他们童年的乐园。没上学时夏天他们那一小帮丫头、小子也不知羞耻都光屁股在那里洗澡,冬天这是他们滑冰爬犁,滑冰车的场所。夏天还常在那里钓鱼,钓出都是手指那么大的小鱼。他们钓了鱼然后在河边点一堆火,把小鱼扔在火里囫囵个烧;烧熟了的鱼把皮扒露出白嫩的肉吃起来真香,在那饥饿的年代那真是难得的美味,现在想起来还口中生津。白雪小于大海两岁,她不会钓鱼,那时少吃于大海的鱼。
      于大海和白雪一起上学,原本不在一个班,由于白雪年龄小在班里老挨欺负,于大海没少帮她出气。于大海成了白雪的保护神,后来经白雪的妈妈要求把他俩分到一个班。再后来稍大一些了,他们的关系疏远了。那时哪个男女生稍一近便,同学便会起哄说谁是两口子,这样他俩也拉开了距离。为了避嫌,见面也不说话。六九年他们初中毕业书就算念到头了,毕业就一个面向,回家参加农业劳动。此时于大海便回家干农活。白雪的妈妈感到白雪岁数太小,不想让她过早去干农活,托人把白雪又降了两年级重回学校读书。她再次初中毕业又赶上附近三个公社建立了高中,所在地就在柳树公社街里。白雪考上了高中又在高中念三年,现在高中毕业回乡劳动一年半了。
      初中毕业白雪又继续读书,于大海初中毕业后在农村参加劳动一年半后参了军,到部队后于大海战战兢兢给白雪写了一封信,还虚伪的写上我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不久就接到了白雪的回信,信中告诉他千万不要把信邮到她家,更不要把信邮到学校,邮到你们家,我自己去取,免得同学知道弄得满城风雨,说闲话。也同样写到把你当亲哥哥看待。
      车猛地一拐弯,于大海从沉思中惊醒,原来到家了。车进了柳树公社街里了, 拐进十子路的西侧这里是停车站。街里行人稀少,于大海一眼看到白雪在路的南面向这里张望。于大海在车里摆摆手,白雪马上看到了,大步的跑了过来。白雪高挑的个子,苗条的身材,脑后扎着两个齐肩的小辫子。上身穿仿制的军装,下身穿女式黑裤子,黑色的棉胶鞋。白雪笑吟吟的站在车门口等着于大海下车。
      于大海看到白雪心里又是一阵激动,急忙向车门走去。刚到车门看到白雪迷人的笑脸,明亮的双眸望着他,感到一阵晕眩。他恨不能马上张开双臂,把白雪拥在怀里一阵狂热地亲吻。白雪见于大海下了车门,伸手想接于大海的挎包;于大海很自然的伸手拉住白雪伸过来的手,握握手。白雪就像触了电一样,嗖,的把手抽了回去,羞得脸通红,回头瞅了瞅周围的人。于大海觉得很可笑,不由得想起了张雅茹
      于大海把挎包递给白雪,自己上车盖上货架把行李,旅行袋递了下来。
      别人都回来两三天,你怎么才回来?
      有几个战友,非要我在县里和早复原的聚一聚耽误两天。
      白雪说:“先到我家坐一会?”
      于大海说:“不了,那天再过来看望大叔,大婶。我妈一定等急了。”
      白雪家在街里住,他们家已从桦树村搬街里许多年了,这里去桦树村有四里路。白雪说:“我那里有自行车我带你吧。”
      于大海说:“这又东西又是人,你哪能带得了,把旅行袋绑你车上,行李不沉我背着”。
      这样白雪把放在路边的自行车推过来,把旅行袋绑在车后架子上。她推着车,于大海背着行李他们向桦树村走去。
      今天天气特别好,和煦的春风暖洋洋的,它拂过每人的脸颊好似春姑娘在亲吻每个人的脸。
      于大海边走路边看着白雪,心中暗想走遍天涯海角还是白雪最漂亮;你看那眉、那眼、那睫毛、那鼻子、那嘴都安排得那么巧妙;那眼睛那么亮,那嘴说话一张一合露出两排洁白的玉齿……怎么看白雪都漂亮,这难道是情人眼中出西施?白雪发现于大海盯盯瞅着她,又腾的脸羞得通红,马上回避于大海的目光,嗔怪他:“不认识了这么瞅?”
      于大海也觉得不好意思,借口说:“我看你脸上好像沾个什么东西”。
      白雪停下车,用手在脸上抹了几下,然后问:“还有么?”
      于大海摇头,“没有了。”
      走着走着遇见了迎面来的李嫂。于大海马上主动打招呼:“李嫂你去哪?”
      “哎呀,大兄弟回来了。你这是复原了?”
      “是复原了。又回到家乡种地来了。”
      说了几句话,李嫂说:“行了。不耽误你了。有空咱再唠,赶快回去吧。可把你妈想坏了。”
      李嫂又看看他们俩说了句:“你俩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白雪又羞红了脸“瞎说啥”埋怨李嫂。与李嫂打过招呼,李嫂向街里走去,他们二人向桦树村走去。
      “这街里人咋这么稀少,”于大海问白雪。
      “农业学大寨,割资本主义尾巴,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打击资本主义自发势力,做小买卖是投机倒把,小商小贩一律取绨。这些被取消了街里自然就冷清了。现在农业学大寨一个闲人也没有,一天闲空也没有;只是春节从大年三十到初四放这几天假,到初五就开始干活叫开门红。有的大队一天都不闲着,春节也不放一天假,叫过革命化春节。现在没有农闲一年四季都忙。”
      “那都忙啥呀?”于大海问。
      “修梯田,修方条田,造粪这就是没完没了的活。”
      “怎样造粪?”于大海好奇地问。
      “就是把大甸子的草炭刨了拉回来,队里修了几个大炕,把草炭放在大炕烧烧化了,说这样烧化了把烟熏进去能提高肥效二十倍。然后送到地里,就这样造粪。”
      “这有什么根据能提高二十倍。”于大海问。
      “上级这样说的,不知道依据是什么。我看毫无根据,这人造粪搭了那么多人工,上到地里根本看不到肥效。这两个冬天除了修梯田就这样造粪。”
      白雪继续说:“我估计你这两天准回来,你家没人来接你。我和队长撒个谎说有病歇两天,不然我几乎一天不闲着,出满勤。”
      “你干吗咒自己呀。”于大海说。
      “不然请假总得有借口吧。”
      他俩慢悠悠的走着、唠着进了村 进了村于大海不断与见到的村里人打招呼,终于到了自己家。白雪一进院就喊:“大娘!我大海哥回来了”!
      老太太下了炕,儿子已经进屋了。老太太看到高大魁梧的儿子就站在面前,又看到白雪陪伴着,心里像喝了蜜那样甜。老太太也知道儿子这两天会回来也请假没出工在家等着。
      老太太说:“饿了吧?我去做饭去。”
      于大海忙说:“先不用做,还没晌午呢,早饭在战友家吃的。”
      老太太又说:“那我炒点瓜子吧,午休会有人来看你,和你一起长大的要武差不多天天打听你哪天回来。”
      白雪把瓜子把大娘手中抢了过来说:“大娘你歇着,我去炒”,说着去外屋生火去了。
      老太太悄声说:“白雪能成为咱们家的媳妇,那可是我们祖上积德了,那得朝南天门烧香,感谢老天爷的眷顾。”
      于大海笑了笑。
      白雪炒完了瓜子,顺便作好了午饭。东西两院邻居听说于大海回来了,大人孩子来了一大帮,说长道短很快中午了。于大海刚要吃饭,就看见王要武急匆匆进了院子。于大海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要武进里屋激动的说:“听说你回来了,中午才收工我直接过来了。”
      于大海拉着于要武说:“在这吃吧,这里饭好了”这两个从小的“光腚娃娃”见了面比亲兄弟还亲。
      要武说:“不吃饭先唠唠嗑。这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五年了。你中间回来一次又有二年过去了”。
      于大海说:“可不是吗,五年了”。
      要武说:“那次咱俩都验上了,我家欠队里钱太多,我又是家里主要劳动力,大队说啥不同意我去硬把我卡下来了。我爸那老革命啥忙也帮不上。”
      于大海说:“没去没去吧,我这不也回来了。”
      要武说:“那我也愿意出去长长见识,要不一辈子离不开这大山,就活动在几十里范围内。咱小时候还以为周围的大山就是天的边呢,长大了才知道我们这里是天下一小部分——。”
      老太太说:“别光说话,我给你们都盛上饭了,先吃饭!”
      要武说:“不,我回去,晚上再过来,一转身一阵风似的走了。”
      “这孩子这么外道。”
      要武走了,白雪说:“咱们队一把手是下派干部担任,叫钱尚文;副队长是杨永春,要武是三把手兼打头的。要武别看个头不高,可有力气了,扛袋子发肩的只要稍抬起个空,他一伸头就能把袋子扛起来。他现在和杨春兰处对象。”
      于大海说:“他俩处对象从个头上说不般配,那春兰比要武要高半个头。”
      “别说了吃饭吧。”老太太拦住他们的话头。“边吃饭老太太边夸白雪的好处,经常来看我,经常来帮我干活,真比亲姑娘还亲。”
      于大海说:“她帮干活那不是应该的吗,这不是我亲妹妹吗。”
      吃过了午饭,村中又不少人听说于大海回来了都过来看看。于大海有叫姨的、叫姑的、叫嫂子、叫姐的都是带着孩子不能下地干活的装了一屋人。人来得多了,屋子显得小了,有坐着的,有站着的。大家说着唠着,忽然外边有人喊:“于大海你家来客人了,快出来接。”
      于大海朝外一瞅是李嫂上街刚回来。透过不太透明的窗户见她后边还跟来个人。看到跟她来这个人,于大海心里“咯噔” 一下,心里话:“她怎么来了。”
      于大海刚想出去迎一下,人却已到屋了。于大海站起来冲着来人说:“你来得好快,我前脚到家你后脚就到了。”
      这时李嫂不管不顾的说了起来:“这个姑娘打听桦树村怎么走。我说,你跟我走吧,我是那个村的。她是你们部队那个地方的,这姑娘多漂亮是你处的对象吧?要不然你前脚到家她随后就到了。”李嫂快言快语刚说完,这时她看到白雪在这,马上觉得失言了,很尴尬的捂了一下嘴,转一边去了。
      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天外来客身上。这个人也是高挑的个,油黑的头发脑后扎着马尾辫。椭圆形红扑扑的的脸蛋,弯弯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一笑漏出一排美玉般洁白的玉齿。一看来人就是城里人打扮,脖子围一个绿色的围巾,上身穿红色皮夹克,下身穿黑色的确良女式筒裤,脚穿黑色半高跟皮鞋,手戴一副绿色毛线手套,手腕戴一块不知什么牌子的女式手表,肩上挎一个黑色皮挎包,手拎一比枕头大点的旅行兜。来这个姑娘一进屋,见一屋人笑吟吟的向大家点了点头。
      来了客人,有人主动站起来让坐。于大海帮把东西接过来放到炕上,指了指炕沿一个位置,“坐这歇着吧,一路辛苦了。”
      来人放下兜子。开始叙述一路的辛苦:“到你们这来真不容易,没有直达的火车,刚上车时买到有坐位的票了,倒车买的是站票一直站到你们县城,下了火车,汽车更挤……”
      这位姑娘的到来完全出乎于大海的预料,他皱了皱眉,挠了挠头,啧啧的吧嗒两下嘴,于大海一时不知说啥好,又不知道如何向大家介绍。一脸的无奈。
      白雪在这尴尬极了,出于女性的敏感,他感到这来者与于大海决不是一般关系。她趁大家关注来客的时候,她止住眼泪悄悄溜了出去,踉踉跄跄推着他的车子走了。
      来的姑娘说完了一路的辛苦,然后拉开自己的兜子,捧出了糖果分给屋里的孩子们吃。又把苹果拿出来给屋里的孩子大人们吃。又不断摸摸这个孩子,逗逗那个孩子,他这些细微的表现赢得了屋里人们赞许的目光。
      于大海发现白雪的不辞而别,心中暗暗叫苦,知道白雪误会了。先把来的客人接待完过后,自己再负荆请罪向白雪解释清楚。
      这位姑娘的到来让于大海的母亲也感到疑惑,这人是谁?看到儿子吞吞吐吐的,似乎很难堪的样子,也感到儿子前脚到家,他随后就跟来了,这人与儿子好像不是一般关系。
      整理者:本文开篇平平,正如大部人的人生都是从平淡开始。作者用十几年心血将自己七十多年人生经历凝成百万文字,为的是将那个时代的记忆留给后人!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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