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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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白灵山就成了你的第二个据点，在修建神宫期间你还是得住在两面宿傩的宅邸里。
但令你感到奇怪的是，对于如何提升你的力量，两面宿傩比你本人更加上心一些。
他像一个过于严苛的老师，在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学生。在你已经不会轻易死在诅咒产生的咒灵里之后，你的训练又换了一个新的舞台。
这个舞台就是白灵山，这座充满了纯净气息，丝毫容不下邪恶的灵山。
“为什么要选在这里？”你很不理解，“按照常理，这种地方不是应该令污秽无法存在，会排斥一些污秽的东西吗？”
面对你的疑问，两面宿傩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越是光照强烈的地方，黑暗也就越浓重。”
“你应该没见过日上山有诅咒或者咒灵的存在吧。”
你点点头，他这个倒是说的很正确。因为日上山虽然是生死轮回之地，但那边确确实实不存在任何诅咒形成的咒灵。
归根究底，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里是远离尘世的死亡之地，前往那里的人都明白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就算满身罪孽的人，在被日上山巫女所“看取”之后，也能够在死前得到内心的安宁。
诅咒的诞生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那么当知道日上山的秘密时，这份对死亡的恐惧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福至心灵，瞬间想明白了这件事。
“是不是就好像和尚们做法事一样，只要多念念南无阿弥陀佛，就能够往生极乐？”
两面宿傩笑了起来：“没错，可白灵山不是那种地方。”
“白灵山只是纯净，莫名的纯净。虽然并不知道这里为什么纤尘不染，但……猜疑和思考，就会诞生诅咒出来。”
他看向白灵山，四只手都抄在宽大的衣袖之中：“就算诞生的不是天生有恶念的诅咒，长此以往下去也会让诅咒有很强大的力量。”
“说不定，还会诞生出有智力会说话的诅咒呢。”
你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越是纯净的东西，被污染之后就会变得越浑浊。一盆清水在滴入脏东西之后，整个盆子中的水都会被污染。
就算水经过沉淀变得清洁，可那些污垢会沉入最下层。
想要将水中的杂质清理出去，那必须要层层过滤。
于是你想通了，你觉得两面宿傩是要你成为那个在白灵山进行过滤的人。虽然不晓得他真实目的是什么，可你不会让这里变成一个诅咒肆虐的污秽场所。
不知道两面宿傩用了什么办法，总之白灵山上的神宫开始建造了。许多人来到这里，夜以继日地开山修建。
你远远地看到他们在山下修建了村落，然后开始一边开凿山路一边向上搬运木材。
两面宿傩给你的任务，便是在这里形成一个新的信仰。借由白灵山上神宫的建造，你必须要成为这里的精神领袖。
他给你的说法是，你要守护一方的安宁，成为这些愚昧之人心中新的神祇（qi）。
当听到两面宿傩的安排时，你感觉很震惊。因为你没想过他有这样的目标，而你虽然有一定的力量，可距离成为神祇还远远不够。
但两面宿傩按着你的肩膀告诉你：“别担心，你可是我的妻子。我说你可以办到这件事，就一定能够成功。”
你朦胧地窥探到了两面宿傩的野心，他一边向你寻求不死之身的契约，一边要你成为神祇。
那么他的行为只有一个，那就是两面宿傩想要取代现在的统治者，成为新的主宰。
对于这种想法，若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来说或许有些难以接受。但你反而觉得安心了许多，因为至少这个目标虽然宏大，可并不是不能实现的。
而两面宿傩的这个愿望比什么虚无缥缈的理想要更加实在一些，你很庆幸他是个有事业心的男人，而不是思想诡谲（jue）的疯子。
“我会好好努力的。”你向两面宿傩保证，“我会支持你的理想，你就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会把白灵山和日上山，作为支撑你的坚实后盾。”
两面宿傩满意地亲了亲你：“那真是太好了，弥生。你越来越让我喜欢了，幸好我遇到了你这样……的妻子。”
中间隐去的话你猜想应该是什么夸奖你的话，虽然他没说出来，可你坚定地认为他只是有些不善于说情话。
但你是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妻子，你大度地原谅了两面宿傩的未尽之语。
虽然你并不知道要怎么建立信仰，但两面宿傩派了几个得力助手给你。这几个得力助手你并不认识，但你依稀记得她们曾经出现在两面宿傩的宅邸里过。
这几个人都穿着巫女的装束，只不过她们比起日上山那些巫女们，要显得更加高贵一些。
为首的巫女名为千春，她有着一张典型的美人面孔。在向你行礼之后，千春便带领着巫女们去进行她们的工作了。
你有些好奇，便用上了两面宿傩教过你的有些蹩脚的咒术，隐藏起自己的气息跟随着她们来到了白灵山的山下。
你的这个蹩脚咒术只有那些毫无咒力的普通人不会发现，以千春为首的巫女们并没有阻止你的跟随。
于是你看到当这群衣着华丽，宛如仙女的巫女们到来时，这些普通又纯良的老实人们便跪倒在地，不敢直视她们的双眼。
虽然你不知道咒术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但千春她们好像对于如何建立一个信仰十分拿手。
她们抬起手臂，吟唱着诘屈聱牙的歌谣，伴随着她们的吟唱，天空也随之变色，有丰沛的雨水降落在了大地之上。
那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在祈雨的千春她们，脸上的喜悦和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朴素的思想中并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来表达这种敬畏和感激，于是只好像崇拜神明一样对千春她们顶礼膜拜。
而你注意到，千春的脖颈之中有一串之前未曾被你看到过的项链。
这串项链的正中间是一枚流光溢彩的宝珠，而伴随着千春她们的祈舞，那颗宝珠的光华越发令人挪不开眼睛。
你很好奇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一种神奇的咒物，有了这个千春她们便能够引发奇迹，令本来不会出现的雨水散落人间。
那颗珠子实在是令你好奇，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等千春她们祈福完毕问问她这颗宝珠的故事了。
这场被祈福而来的降雨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丰沛的雨水让整个白灵山散发出一股清新的绿意。
山下聚集的人们恭恭敬敬地目送着千春她们离去，在离去之前千春“无意中”透露了在神宫修建好之后，她们将会一直留在白灵山，以保证这里风调雨顺。
“御子殿下。”千春她们回到了你暂时居住的地方，虽然知道你一直跟着她们，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我等已经初步完成了任务。”
“想必经过刚才的一幕，那些人也会拿出毕生的力量来早日完成神宫的建设。”
你点点头，指着千春脖子上的宝珠询问：“这是什么东西，我之前怎么没有看到过？”
千春愣了一下，她的表情很明显有些不愿意谈论这个宝珠。可你的身份与她不同，虽然她是两面宿傩的附庸，但现在千春的主人是你。
作为被两面宿傩指派来到你身边服侍的巫女，千春不能也不可以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于是千春满心不愿地膝行上前，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双手捧着递到你的面前。
“御子殿下，这是……四魂之玉。”
又是一个你似曾相识，但又完全没印象的东西。你好奇地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这个四魂之玉，似乎感应到你身上的力量，四魂之玉居然自己朝着你的方向滚动了一下。
你有些惊讶，千春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差。
而当你想要拿起四魂之玉仔细打量的时候，千春一把将四魂之玉抓了回去。甚至因为她的动作太大，在你的手背上还留下了几条清晰可见的抓挠痕迹。
你愣住了，皱起眉头看向千春。
千春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紧紧地将四魂之玉抱在胸前。她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还没等你说什么，千春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外面。只留下惊愕的你和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其他巫女们。
晚上的时候两面宿傩到来了，他一进来就看到你有些郁闷地靠在那里，凝视着自己的手背。
“怎么了，被猫抓挠了吗？”他坐了下来，托起你的手背仔细观察，“怎么没有痊愈，是在等着给我告状吗？”
你闷闷不乐地收回了手，手背上的小伤口很快就消失了。这种自愈的力量和诅咒师咒术师的反转咒术并不相同，是源于你的特殊体质。
但你留着这个伤口也不是为了告状，你也没那么小气。
不过两面宿傩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边用手抚摸着你的长发，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不听话的猫没有留下的余地，你不用担心其他事。”
一边说着一边两面宿傩的手中就出现了那颗四魂之玉，他将这个东西套在了你的脖子上。
你很惊讶，随即坐直了身体：“你，你把千春……”
“我没有杀她，只不过让她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两面宿傩一脸理所当然，“这东西是我赏赐给她的，但既然你想要，她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献上来。”
“那千春怎么了？她为什么这么看中这个四魂之玉？”在听到两面宿傩并没有杀死千春的时候，你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东西很珍贵吗？”
两面宿傩思考了大概不到一秒钟，露出了一个恶意的微笑：“因为她必须依靠四魂之玉来维持最后一口气，少了这个东西，大概现在已经成了一堆枯骨吧。”
……结果千春还是死了，造成这个的原因是你的一时兴起，你内心深感愧疚。
两面宿傩拍了拍你的头：“不必感到内疚，如果她今天大大方方给你看了，依照你的个性说不定还会和她签订不死契约。”
“四魂之玉和你的不死契约相比，哪个更珍贵不用我反复强调吧。”
你还是内疚：“但……这件事终究还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四魂之玉对千春来说这么重要，我也就不会想要拿来看看了。”
“当她产生怨怼的时候，她已经不能再持有这东西了。”两面宿傩冰冷地说，“你想要产生嫉妒和怨恨的巫女，被四魂之玉变成丑陋的怪物，影响我的计划吗？”
你的心脏停跳了一拍，惊愕地看着两面宿傩。
“四魂之玉只会回应持有者的感情，一旦被污秽之物所沾染，这东西比任何诅咒都要可怕。”两面宿傩盯着你的眼睛，“所以弥生，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持一颗纯洁的心。”
“为了我的目标，你必须保持无垢的纯白。这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使命。”
“你明白了吗？”
你只好握紧手中的四魂之玉，沉默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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