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夫成了你孩子的新班主任》相幼晴

13、PART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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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有过一段恋情。”余新是实诚的人，把和陈进武的过往说出来，说给面前这个自己忘不了的老情人。
　　说完了，如释重负，余新叹了口气，“可我不像你一样没良心。”余新觉得讽刺又可笑，“十几年的感情啊，你离婚后不到两个月就找新人了。”

　　余新重新拿起餐叉。

　　这家店是翻修过几次。
　　余新兼职时路过几次。
　　没有钱，不富裕。
　　离婚后，除了偶尔几次商一一请客，余新就再没上过这种高格调的西餐厅吃饭。

　　今天说什么余新也要把面前的东西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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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努力切着全熟牛排。
　　不愿意去看听完她和陈进武故事后的尤林是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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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林沉默了几分钟。
　　指腹摩挲杯壁，半晌，才说：“那时我觉得她和你很像。”

　　余新咽下嘴里的东西，抬起头，觉得尤林的话，过于可笑：“所以你想说，你是把陈鑫当替身了？”

　　对陈鑫，余新第一次见时，确实觉得她和从前的自己很像。
　　富二代。
　　漂漂亮亮、白白净净一姑娘。
　　同样喜欢绘画，同样喜欢设计，同样得到白裙子，同样肆无忌惮的个性。

　　不用说尤林了，换其他男人，好不容易摆脱家族没落、没钱没权、还要看心理医生的前妻，遇上陈鑫这么个富二代美女，谁能不爱。

　　余新看透了，明白了。
　　男人都一样。
　　尤林怎么说，余新不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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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林刚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余新面无表情：“因为她是我新老板。”

　　尤林顿了顿，说：“我们只交往过一阵。”
　　余新低头继续切牛排。

　　“她不是你。”尤林说，“没有人能替代你。”
　　余新不答腔。

　　“关于孩子的事，”尤林知道余新的性格，不顺她意的，不好听的话，她不会作答。
　　但即便知道余新不会接话，尤林还是继续说：“抚养权我不会和你争，你那么辛苦把他带大。”
　　“这些年欠下的抚养费，我会补偿给你。”
　　今天见面的目的就是把事情解释、解决清楚。

　　余新盘里的牛排差不多要消灭干净了。
　　尤林盘里的，纹丝不动。

　　余新心感，有钱人，真懂得怎么浪费食物。

　　余新把最后一块食物吃完。
　　抽纸巾，擦嘴。
　　抬眼。
　　盯着尤林一张一合的嘴。

　　尤林想把话说得委婉又漂亮，还要打感情牌。

　　“我爸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尤林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下意识摩挲着，看得出此刻的尤林既紧张，又犹豫，“他们有这么大的孙子，还是我和你的孩子……”
　　“妈妈以前最疼你。”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不可以……”

　　余新明白尤林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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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余新印象中，连离婚都没这么吞吞吐吐的尤林。
　　这会一句“能不能让孩子回去见见亲爷爷亲奶奶”，憋半天都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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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林说不出口，余新替他说了：“再过一阵吧。”
　　“等余笑笑再大点，再懂事点，我在和他说，”余新盯着尤林的双眼，语气平静地和说我下楼买个菜一样，“我和他说，你的新班主任是你亲爹，你亲爹想让你跟他回家见见爷爷奶奶。”

　　尤林打断余新的话；“余招娣。”
　　余新皱起眉：“近期余笑笑早恋的事我还没解决，你这件事，搁后面谈，好不好？”

　　尤林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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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尤林还有想说的。

　　他想说，他们可以和好吗？他一直忘不了她，他连找对象，都要按着她的标准来找……

　　但尤林看得出来，余新今天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余新最后用餐叉时右手在轻微颤抖。

　　尤林知道余新在忍着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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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和好的话，不急在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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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林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余新看尤林没话要说了。
　　饭她是吃完了。
　　她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那就可以走了。

　　余新起身。

　　尤林跟着起身。
　　尤林是真想送余新回去。

　　余新语气有点没憋住：“我们避嫌点行不行？”
　　尤林被这一声吼吼住。
　　余新指着尤林桌前连动都没动的食物，“你坐下来，把饭吃了。我，回家，ok？”
　　尤林又抿唇。

　　余新背包，要走。
　　尤林退一步说：“我看你上车。”
　　余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直径往外走。
　　尤林拿好自己的东西，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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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站马路牙子上，车来车往的马路，余新站了半天才拦到车。
　　尤林本是想提醒余新可以网上叫车的。

　　但尤林没敢上去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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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余新。
　　长大了成熟了。
　　但急起来，谁都不能主动去招惹她。

　　性子倔。
　　越说她她越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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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尤林在余新评分表里是负分，不再是以前那个能在余新世界里当“霸道”人设的尤林。
　　尤林不敢轻举妄动。

　　卑微又小心翼翼地原地站立。
　　看着余新打车离开，尤林才松口气。

　　转身之际。

　　尤林看见了躲在西餐厅大门边的，穿着常服的余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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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笑笑一眨不眨，看着尤林。

　　尤林拧眉，大步走向余笑笑，语气不是很确定：“余笑笑？”
　　什么时候来的？都听见了什么？都看见了什么？

　　尤林扭头往余新离开的方向望。
　　都是做妈的人了，还这么粗心大意？被孩子跟踪了都不知道？

　　尤林面色铁青。

　　248

　　余笑笑被亲爹拉下脸的样子吓到了。

　　余笑笑下意识往后退。
　　一退就撞上那位被他骗了的服务员小姐姐。

　　“抱歉先生。”女服务员稳住孩子没让他摔倒，并和尤林解释事情来龙去脉：“这位小朋友是跟在那位女士后头来的，小朋友说您是诈/骗嫌疑人，要骗她妈妈的钱……”

　　服务员越说声音越低。
　　本以为是件诈/骗案。
　　哪想是一出家庭伦理。

　　服务员也是吃了一顿大瓜。

　　249

　　尤林并没为难服务员。
　　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余笑笑身上。

　　余笑笑人小鬼大。
　　情绪管控得当。
　　知道了自己身世之谜，没有过多的情绪外露，只是对着尤林说：“我还没吃午饭。”

　　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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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抓住商机：“店里有儿童套餐。”
　　余笑笑直勾勾盯着尤林看。

　　尤林便带余笑笑进了餐厅。

　　还是刚才的桌位。
　　尤林没动的餐食还在，但已经凉了。

　　尤林让服务员都撤了。
　　余笑笑坐在先前余新坐的位置，说：“您真浪费。”

　　尤林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假装咳了两声。

　　掩饰尴尬。

　　服务员重新拿菜单过来。
　　尤林给余笑笑点了一份儿童套餐，然后给自己点了一份和余新一样的套餐，并对服务员说：“全熟。”
　　刚看余新吃得那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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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笑笑：“你是我爸爸吗？”
　　和孩子相处，尤林用的是另一套方式。
　　孩子说什么，尤林就要耐心答什么：“是。”
　　余笑笑：“那你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们呢？”
　　尤林没想第二句就被问住。

　　该怎么答？
　　这个年纪的孩子的世界观里，有情爱意识了吗？
　　他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还只会做奥数题和打篮球吧？

　　“是像我妈妈说的那样，”余笑笑自问自答，“你和妈妈离婚了，你出国做生意，然后现在有了新老婆了，所以你才没来找我们，对吧？”

　　当然不对！

　　尤林立马解释：“我没有新老婆。”
　　余笑笑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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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陆续把他们点的餐送上来。
　　余笑笑夹了块烤土豆片吃。
　　尤林切了块熟肉。

　　父子俩相对无言，吃了一半午餐。

　　尤林中途问：“你经常跟踪你妈妈吗？”
　　余笑笑摇头：“没有，我以前从不跟踪，老师说过，跟踪是违法的。”
　　尤林反问：“那今天怎么跟来了？”
　　“我妈妈不会撒谎。”余笑笑把自己的推理说出来：“她和我说她要出门加班，可是她出门前在衣柜里找了半天衣服，出门还化妆、卷头发。”余笑笑了解亲妈， “她上班从来不这样打扮的。”

　　尤林听着余笑笑的分析。
　　半晌，尤林轻笑了声，“答应我。”尤林还是要和余笑笑说明白：“先不要和妈妈说你今天知道的事情，好吗？”
　　余笑笑那双像极余新的大眼睛，滴溜转了个圈，反问班主任：“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尤林：“因为我是你爸。”
　　“不称职的爸爸，”余笑笑说，“还好意思说。”
　　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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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笑笑是要趁机敲/诈了。
　　余笑笑找尤林要下个月语文考试的阅读理解题目。

　　尤林怎么肯答应。
　　余笑笑讨价还价：“那告诉我默写题目也行。”
　　尤林板起脸：“谁教你这么投机取巧的？”
　　余笑笑语文学得还不错，都敢和语文老师顶嘴：“老师，是趁火打劫，不是投机取巧。”

　　尤林气结，好气又好笑：“那你回去和你妈说吧，说你知道你爸是谁了。”

　　余笑笑心里还打着算盘，田径赛马这道理余笑笑懂，先把两个不可能的事情说出来，然后在退一步，说出自己想要的目的。
　　哪里想这些都是尤林玩剩下的。

　　尤林这一句破罐子破摔法。

　　把余笑笑急了：“不，不，不是的，老师，我其实只有一件小事想让您帮我。”
　　“爸爸”这个词余笑笑是喊不出来，急了也只喊“老师”。

　　尤林挑眉。
　　等余笑笑说：“我和施娇娇是互相喜欢的，而且我们也没有耽误学习，我英语这块比较弱，娇娇小时候就去过美国，她英语好，她教我英语，我数学好，我教她数学，可是妈妈知道后很生气，说我们小孩子不懂爱情，这些都是在耽误学习。”

　　尤林听着。
　　余笑笑滔滔不绝讲了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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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早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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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题尤林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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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笑笑问：“您会帮我的，是吧？”
　　尤林没给明确答案：“我会看着办。”

　　小孩子还是天真。
　　他们大人间的事情都没解决清楚。
　　小孩子的这些事，提不上日程。

　　余笑笑还看着尤林。
　　尤林叹口气：“吃饭吧。”
　　余笑笑耸拉下肩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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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平时不打车的。

　　自己当家，知道柴米油盐的贵重，平时再远的路都是提前出门几趟公交车。
　　刚才是意气用事。

　　从西餐厅到家，加上路上等的红路灯，一共花了余新近五十的打车费。

　　付款时余新像割肉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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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静悄悄。
　　余新开门，进屋，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确定余笑笑是偷跑出门玩了。

　　余新不限制孩子的周末时间。
　　平时周末余笑笑会去图书馆，回去和小区其他同龄人打篮球，偶尔也会去文化宫蹭免费的活动。

　　孩子总要离开父母羽翼，独自到外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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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刚没吃饱。
　　一顿西餐已经不是余新一顿的饭量。

　　余新起火煮了碗泡面，全吃完又觉得撑。
　　干脆起来收拾房间。
　　扫地拖地，把屋里不需要的东西整理丢掉。

　　里里外外，让自己忙碌起来。

　　忙着忙着，才能麻痹自己，忘记早上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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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忙完了。
　　静下来。
　　一个人缩在床上。

　　屋子里除了余新的呼吸声外，一片寂静。

　　余新脸颊蹭着枕头。

　　蹭一下，两下，三下。

　　眼泪就控制不住啪嗒嗒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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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小时候，受了半点委屈就喜欢嗷嚎大哭。
　　哭得越大声，得来的关心就越多。

　　从小她就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可是长大了。
　　余新再哭，也只能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偷哭。

　　大人的世界是残酷的。

　　失去身后保护你的避风港，哭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同情你。
　　换来的只会是被人更大声的嘲讽：“啧，矫情鬼，哭什么，哭能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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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挺久没好好大哭一场了。

　　上次大哭，还是离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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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颊下的枕头没几分钟就被泪水浸湿，泛滥成灾。
　　余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越哭越委屈。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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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笑笑回到家已经傍晚了。
　　家里没开灯。

　　余笑笑看玄关处有余新的鞋子，余新的室内拖鞋没在鞋柜上。

　　余新是在家的。

　　余笑笑去敲余新房门：“妈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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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
　　蜷缩着身子，眼角还挂着泪水。

　　被儿子的敲门声吵醒。

　　余新起身，抽纸巾擤鼻涕。

　　“妈妈，”余笑笑敲门声逐渐变大，“你在里面吗？”
　　余新轻了下嗓子，好半天才回话：“在睡觉，被你吵醒了。”

　　余笑笑听到妈妈的声音，才放下提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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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是盯着两颗又红又肿的眼睛和余笑笑在客厅见面的。

　　余笑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问余新眼睛的问题。
　　问了是不是在为难大人编借口回答。

　　小孩子纠结。
　　大人再次清了清嗓子，开口就是瞎话：“眼睛睡肿了。”

　　余笑笑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余新注意力就被桌上包装精致的蛋糕吸引去，“哪里来的？”余新指着那蛋糕，厉声问余笑笑。

　　余笑笑正襟危坐。
　　提蛋糕回来的路上，已经把班主任给他的谎话草稿背得滚瓜烂熟，余笑笑直起腰背，说：“干妈送的。”
　　余新半信半疑：“你干妈没事送蛋糕做什么？”
　　余笑笑摇头：“我不知道。”
　　余新眯起眼：“你下午去找你干妈了？”
　　余笑笑硬着头皮点头。

　　余新还是觉得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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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让余笑笑先不要拆蛋糕。
　　余新打电话给商一一：“你给我送东西了？”

　　彼时商一一、杜德华俩人，正和尤林在家客厅里面对面。
　　商一一把电话开免提。
　　商一一半笑不笑，给了尤林一眼色。

　　商一一是难得，难得见从小就高傲不可一世的尤少爷对她低头的模样。

　　“是啊，”商一一好笑看着尤林，对电话里的人说，“我记得你喜欢吃那家店的蛋糕，刚好路过，让笑笑带一份回去。”

　　余新听了，才放下心。

　　这款蛋糕是从前余新喜欢吃的。
　　尤林经常买给她吃。

　　“吃一小块。”余新挂了电话，和余笑笑交代，“别吃太多，晚上没肚子吃晚饭。”
　　余笑笑眉眼欢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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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有心要辞掉工作，那就说做就做。
　　周六晚上余新就把辞职报告最终版写好，发到陈鑫微信和邮箱。

　　陈鑫没马上回复。

　　余新每次辞职，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商一一。
　　商一一本就对余新的这次工作不满意，何况现在知道余新新老板是尤林前女友。
　　商一一怎么能同意余新再干这活，余新没辞职商一一都要按着余新脑袋逼着余新辞职。

　　余新给商一一发了个哭丧表情包：“我又失业了。”
　　商一一：“没事，海鱼很多就业机会。”
　　商一一一边安慰余新，一边再次伸出橄榄枝：“去我哥公司吧，都是自己人，你实力如何我们都清楚，面试都免了，坐办公室，朝九晚五，五险一金。”
　　余新还是拒绝：“不了。你哥和我告白过，我拒绝了，现在再去当他下属，多尴尬啊。”

　　余新和商一一调侃过：“长得漂亮也有犯难的，你看你两个哥哥都喜欢我。”
　　不止商一森喜欢，商一林也喜欢。
　　商一一笑余新臭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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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鑫一开始没批余新的辞职信。
　　余新去意已决。
　　周日早上陈鑫拒绝了她的辞职要求。
　　余新就再发。
　　陈鑫再拒绝。

　　来来回回，一早上俩人就都耗在这事上。

　　余新最后再发一遍辞职信后，就干错不去搭理对方。

　　对方也突然消停了。
　　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时，余新收到陈鑫的消息。

　　陈鑫批了余新的辞职要求。
　　顺便把余新这段时间的工钱结了。

　　最后，还附带一句：“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是尤林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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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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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浑身血液像被按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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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听着，有那么股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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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鑫怎么会知道她和尤林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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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紧皱眉头。
　　两只眼睛还红肿着。
　　眼尾因为睡眠不足，红得更厉害。

　　余新深吸口气。
　　先把属于自己的工资都收了。

　　然后，余新想，自己要问什么，要怎么问？
　　直接问她……

　　“抱歉啊，”陈鑫的直言让余新停止了纠结，陈鑫发来几句话，点名真相：“其实你在投简历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份啦。”
　　“你的简介我看过的。”
　　“认认真真看过的。”
　　“小姐姐，这么多年，你的容貌真的没多大变化呢，你简介上那张一寸照片，是不是尤林给你拍的呀？”
　　“我和尤林在一起的时候，他钱包里，还藏着你这张一寸照片呢。”
　　“被我偷偷拿走了。”
　　“毕竟男朋友钱包里还留着前妻的照片，似乎不太合理吧？”

　　……

　　275

　　仿佛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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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秦浑身颤抖。
　　拿手机的手都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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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耍了。
　　重头到尾。
　　被陈鑫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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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扬起手，要把手机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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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没有。

　　余新不敢摔。

　　手机也是钱。

　　摔坏了还要修。

　　余新咬牙切齿。

　　重新看她们的聊天记录。

　　280

　　陈鑫把内容全撤回了。
　　一条一条，两分钟内，逐一撤回。

　　撤回完了，像个没事的人，又发来一句：“小姐姐，工资给你结好啦，办公室钥匙你有空的话放门口地毯下就行哦，有缘相识一场，祝以后找到更好工作啦。”

　　一字一句。

　　和刚才说那些话的语气，截然不同。

　　余新最后一个字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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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知道再怎么生气也没用。
　　唯一能庆幸的是，钱有拿到。
　　提早知道新老板的真实面孔。

　　余新没等到周一。
　　余新知道陈鑫这会还在澳门。
　　余新急匆匆出门，去了趟工作室，把办公桌上自己的私人物品打包带走，把上自己未完成的稿图拷贝删除。

　　锁门后，按陈鑫的要求，把钥匙藏在门口地毯下。

　　282

　　一切就像梦一场。

　　283

　　余新这周大起大落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想哭。
　　可仰头看漆黑得没有一颗星星的天。
　　又哭不出来。

　　眼泪早在昨天都苦干了。

　　284

　　余新匆匆忙忙出门。
　　又匆匆忙忙回家。

　　余笑笑在屋里赶作业。

　　这周末玩得疯，作业都没写完。

　　往日里余笑笑这样是要吃余新一顿骂的。
　　可这周比余笑笑赶作业的心情还苦的余新，分不出心管教孩子。

　　285

　　日子还要继续。

　　黑色周末挺过去。
　　又是全新的周一。

　　余新早起，送余笑笑出门上学。

　　没了工作。
　　余新又开启家里蹲模式。

　　早上买菜，准备午饭，洗刷碗筷，洗晒衣服。
　　日子又一天天过。

　　期间接到过尤林电话，也接到商一一的电话。
　　不是问出不出门吃饭，就是问有没有时间，出来见面。

　　都被余新推了。

　　余新双眼的红肿没怎么消。
　　洗脸的时候碰到冷水还会刺痛。

　　余新只当是周六下午哭狠了。
　　没怎么当回事。

　　余笑笑下周要考试，男孩子粗心，也只是个小屁孩，没把亲妈眼睛的事放心上。

　　286

　　直到周五那天。
　　楚雪月突然约余新吃饭。
　　余新本也要推了楚雪月的约，但又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答应出门吃饭。
　　楚雪月看到余新那狰狞的双眼：“余招娣？你眼睛是不是过敏了啊？还是发炎了？”
　　余新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精神不振，把身体都整坏了。

　　“老情敌”相见，饭没吃上。
　　先去了趟眼科医院。

　　287

　　疫/情期间，上趟医院也不容易。
　　余新没核/酸，楚雪月也没有。

　　可余新眼睛状况实在糟糕。
　　楚雪月这个“情敌”都看不过去。

　　好人做到底。

　　楚雪月陪余新排长队做核/酸，然后余新跟着楚雪月回家。
　　楚雪月正好在眼科医院附近买了套单身公寓。

　　“等结果出来，”楚雪月说，“再去找主任看。”
　　余新没有反驳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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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跟着楚雪月进家门，还略显几分拘束。
　　楚雪月看破不说破。

　　给余新找了双女士拖鞋，从冰箱里拿了饮料和水果出来招待客人。

　　289

　　楚雪月买的是套精装修公寓。
　　黑白灰格调。

　　有一扇落地窗。

　　楚雪月住在30楼。

　　余新拧开饮料瓶，拿着冰饮，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风景。

　　城市的一角尽收眼底。

　　“好看吧。”楚雪月站在余新身边，一同看着窗外风景。
　　余新点头，喝了口饮料：“好看。”
　　“好看就对了，”楚雪月笑，说：“我从小啊，就喜欢站在高处。”
　　余新侧目。
　　楚雪月目光在窗外，“因为啊，从高处往下看的风景，漂亮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