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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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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戚晓晓来到晋国公府探望妹妹,周怜和戚娟娟招待戚晓晓进闲妙院里,戚晓晓告诉妹妹自己怀孕了。
“我要做姨娘了!”戚娟娟激动的跳起来,拉着周怜胳膊摇了摇,问道:“买些什么?”
“要不我日日去张府照顾姐姐?”戚娟娟已经还是谋划如何照顾怀孕的姐姐,“等姐姐月份大了的时候,我就搬过去和姐姐住,好让姐姐有个照应,顺便把娘也接过去。”
姐妹俩就这般约定了。周怜试探性地走到2戚娟娟身边,在她耳畔小声说道:“娘子去多久?大姨几个月的时候去?”
他好算算日子能待在娘子身边几日。
戚娟娟仔细想想,回答他:“要不就八个月的时候去?”
周怜心一下子宽了,那还有七个月,早着呢。
“大姨不如在府上小住两日,陪妹妹叙叙旧。她嫁进晋国公府尚有半年没亲人探望,大姨今日来府,娘子必是满心欢喜。”
戚晓晓应下了。
二人厢房夜话,聊起了东家长李家短。
姐夫张郎君的身子骨日渐强壮起来,能自行走动,已经可以不用倚靠工具和下人们,慢慢担起了家主的身份,倒惹得府里几个庶子庶女眼红心热。
张府夫人不放手为的就是等待姐夫张郎君恢复如初的这一日,儿媳戚晓晓争气,不仅帮助儿子重塑金身,还喜得麟儿,遂将主母之位交给了戚晓晓,倾囊相授,教她料理府中事宜,自己退居后院颐养天年。
姐姐戚晓晓和姐夫张郎君希望怀的是个女孩,张府夫人希望头胎是个男孩,来稳定他们嫡系的地位,不能被府里的小妾及庶子庶女们牵着鼻子走。
张家夫人是个强势的主儿,亦和她婆母晋国夫人一般。张家夫人不同她婆母的一点是张府郎主死的早,张府夫人一人拉扯两个孩子,管理偌大府邸,幸好儿女争气,当了皇后,又被皇上专宠独宠,家里的小妾们不敢生事。
半夜,月光皎洁,一辆马车停在了晋国公府偏门。
姐夫张郎君来接姐姐回去,周怜调侃姐夫,怎似他:“姐夫竟一刻也离不开大姨。”
姐夫张郎君倒是承认,很爽快地告诉周怜:“我很爱夫人,和夫人恩爱如胶似漆,确实一刻也离不开,一会儿不见就想得很。”
戚娟娟适闻捂嘴偷笑,看着姐姐被姐夫护在怀里搀扶着进了马车,戚娟娟很羡慕姐姐和姐夫感情如蜜甜。
周怜看出戚娟娟眼里的倾羡,他转眸看着她:“不必羡慕,我对你是这般。我亦可以温柔至此。”
戚娟娟侧眸看向周怜,未及弱冠,绑着高马尾以银饰点缀,一身少年气。
但是她不信也不扫兴,说:“那我期待你温柔至此。”
二日,戚娟娟差遣观月陪她去集市上采买些小外甥的物件,她不知道是男是女各买了一份,想着等姐姐的孩子出生了再一并挑着送给她的小外甥。
东市转西市,大巷子到小巷子,物品逐渐堆成山。她忽然想起皇后娘娘对她不错,就顺道把皇后娘娘那份也买了,大包小包的往院子里搬。
戚娟娟挑东西犹犹豫豫,观月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戚娟娟让观月把周怜请过来,周怜行动快速,做事果断,他进门见到戚娟娟第一句话就很幼稚自夸:“还得是我。娘子离了我可怎么行!”
而后才说起正事:“看上什么拿不定主意?”
周怜看到堆了满屋子的婴儿用物猜到七八分。
戚娟娟拿了几张稿纸给周怜过目:“我想给小外甥打一套首饰,又不知道选什么样式。店家给了几个模版。我看着都不错,不知道选哪个。”
接过草稿,周怜大致翻开了些:“这些个纹样都挺精巧。首先排除夕颜花纹样,雕琢精美寓意差些。因为尚且不知男女,其次看你做什么首饰。如果全套的话,项圈不如就选全金打造,镂刻双鱼纹,末端缀长命锁。”
“手镯选用金镶宝石的对镯,这对竹节活扣宝石金镯其形独特罕见,再将对镯内圈錾刻句吉利话,以美好祝愿。”
“如果是用具的话,海兽水波瓣纹银碗套具很合适......”
戚娟娟信服,决心采纳周怜的建议,将这些都做了遍。
昨夜一问,事态就发展成,他们夫妻两逛集市给小外甥采买。
到了一家银匠铺子,店家恭恭敬敬迎接,夸他们夫妻恩爱,又到了另家金铺子,掌柜首先恭贺他们有喜了。
谁都误会了他们是给自己的小孩打首饰。周怜面上害羞心里暗喜,这种陪娘子逛集市买小孩物什的滋味颇为幸福。
当晚就旁敲侧击与自家娘子商量:“要不我们也生个孩子?”
戚娟娟害羞低眉,她想生,不过想生女孩。
她平静地问周怜:“你能保证生个女孩吗?能保证就生。不能保证就不生。”
“这个......”
属实难为他了。
见周怜迟疑,戚娟娟二话不说就打消了念头:“乖乖睡觉,不许让我怀孕!”
周怜不高兴,嘟囔着嘴巴,气鼓鼓地,两眼睁大,侧过身看他娘子,发现他娘子淡定的睡觉了。
心真大啊!还能睡得着,
天大地大,没人能阻挡戚娟然睡觉。
荷月,骤雨蝉鸣扰耳不绝,暑气湿热交蒸。
皇后娘娘早产急得皇上殿外焦头烂额,转来转去,软塌似长满了钉子,挨坐不得。里面时不时响起皇后娘娘痛苦的喊叫声。
皇上大汗淋漓一点不必产妇流得少,他心疼不已,问稳婆:“皇后怎么样了?怎么还没生?”
稳婆忙不迭地跑进跑出,皇上亦是敢随意应付的:“快了快了。陛下再等等。”
又一阵嘶嚎,皇帝急得恨不得冲进去,正当要冲进寝殿时,就听到了婴儿洪亮的啼哭声。
宫女立马来报:“恭喜陛下,皇后生了个小皇子。”
母子平安,皇帝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他心弦松快:“皇子也好,也好。”
说罢赶紧去看皇后。皇后刚生产完虚弱地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挂在脸上,说话都没力气了。
“姐姐好好休息。”皇帝为皇后擦汗,陪着她入睡。
稳婆报来小皇子,皇后和皇上看了眼白白嫩嫩的小皇子,有双漂亮的大眼睛。
“像姐姐。”
小皇子一出生,皇帝旋即召中书令进宫拟旨,封小皇子为太子,取名李煦。
太子的出生如夏夜骤雨迅雷,惊得朝中震荡不安,一些本就不怀好意的大臣起了歪心思。
那些老臣仗着陪先帝打下江山,暗自组局商谈,太师府里今日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几个朝中肱股之臣聚齐一处,合起伙准备上奏陛下,立太子此举不妥,遂令收回成命。
金舜殿偏殿,几位大臣轮番劝阻,太师先是不说话,听得几位尚书和侍郎劝阻无用,便从人群中缓缓走到人前,与陛下隔一龙纹案几,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实难看得出年至耄耋。
“太子乃一国储君之位,协助陛下料理国事,解百姓之苦,固华夏龙脉。皇子尚不足月,立太子之举任性,陛下当真为了晋朝江山所虑,就该叫他天下百姓信服......”
皇帝刚上位时就听这些个大臣唠唠叨叨,如今他为人夫又初为人父,这些大臣还是喜欢唠唠叨叨,听得皇帝嫌烦。
“你们都退下吧。朕自有定夺。”
大臣们不愿退又不得不退。
皇上连夜召见周怜和戚娟娟入宫谈论立储的正事。
“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周怜和戚娟娟相觑。早在入宫的马车里,他们二人就站在了同一艘船上,谁来表述都一样,于是周怜开口道:“臣认为皇子就应该是太子,不论什么时候立储都不打紧,重点在于培养储君。”
皇帝赞同他们的想法,皇帝觉得皇子的出生朝廷会因此变得不太平,怕有一些本就蠢蠢欲动的朝臣从中作梗,他告诉周怜和戚娟娟:“太子的安危需要你们保护,日后你们二位将军便是太子近臣,由你们两个教授皇子习武骑射。”
他从蛟龙金匣子里拿出两枚虎符分别交给周怜和戚娟娟。
戚娟娟手上的虎符拥有调动地方军将的权利,而周怜手中的虎符能差遣晋州皇城和宫中的军士包括陛下暗卫玄鹰阁的破羽军。
晋东军按捺不住,朝中大臣心思浮出水面,皇子李煦的到来,似黑云之下暗藏腥风血雨。皇帝恐忧事变,未雨绸缪,提前将太子安危寄托在夫妻二人身上。
戚娟娟和周怜拿到兵权是属于三人的秘密,整个晋朝没有第四个人知晓。
还不知道小皇子的出生会跳出多少鲢鱼出来,他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确如戚娟娟所料,短短时日,有些人开始坐不住了,上奏的上奏,拜访的拜访,居然还有位熟人混迹其中。
根据他们多日的暗中调查,发现了专杀叛军党羽的破羽军首领陈燃舟近日可疑。
听周怜介绍,他曾与皇帝和周怜同窗,是十分要好的挚友。他是孤儿,被大理寺少卿收养,为人表面开朗实则内心不甘寂寞,敏感多疑。
长大后周怜去北境打仗,皇帝继位,他留在晋都进了玄鹰阁替陛下铲除乱党。
大理寺少卿被冤作乱党处死,少卿夫人和亲儿子将他赶出了府,他无家可归离开晋都去北境学医三年归来。
因为陛下冤枉了大理寺少卿,心怀愧疚,对少卿家眷百般纵容。少卿之子不学无术,杀害户部侍郎小女,作恶多端。皇后知晓此事,本就看不惯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少卿家眷,借此命案劝陛下将他们全部迁回老家了。
因其养子无辜,依旧留在玄鹰阁,不久当上了首领。
晋国公府,闲妙院。
幸得新做的床榻木料结实,经得起夫妻二人日日辛劳耕作。
戚娟娟趴在丝被上,周怜俯身而下。
同房中也丝毫不耽误二人谈正事,戚娟娟青丝如水波荡漾:“太尉府向来有军医问诊,军医来不得,还有太医。怎地近日请陈首领诊治?”
“当初在云楼我就见他与太尉往来,便觉着可疑。欲跟踪他,谁知竟撞见了你与狗男人搂搂抱抱!”
说罢,周怜加深了力道。
戚娟然喘音娇媚:“甚狗男人!这篇章翻不过去了是吗?”
“如此说来,是我坏了你的好事?”戚娟娟回眸看向周怜,两颊泛起潮红。
周怜深深吻了上去,几番交错,他收回唇瓣缓缓开口道:“所以,今夜娘子得加倍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