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茵青青》xxBanban

4、第 4 章

　　第4章老式男友
　　会一开完，虞茵就溜了，张天华刚才加了她的微信，虞茵只是说了不方便，还要去医院看姐姐。他也不好留了，两个人一起回家吃饭。正好是人多的时候，虞茵让张子萱去自己盛饭。虞茵去帮忙。
　　夏一帆正把一盘新做好的西红柿炒蛋端出来，但是他一直胳膊受伤，很吃力，虞茵拿自己袖子垫着，帮他一起抬出去。夏一帆喘口气，“谢谢。”
　　虞茵咧嘴笑着：“不客气。”

　　长大之后小孩嘴不甜了，称呼都不叫了。虞茵不故意说，夏一帆根本不叫人。

　　还有擦桌面，夏一帆亲力亲为，虞茵问他招人了吗。
　　夏一帆：“没有呢，现在不好招人，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没有定论。”

　　虞茵找了副口罩，大半张脸被捂住，只有一双圆溜溜和兔子一样的眼睛。夏一帆上一次这么看到她，还是她十几岁每年冬天都要去贵阳治病。
　　饭店里也很吵闹，不到十岁的小孩热热闹闹，还有成群结队的高中生，成熟很多但也相对沉默。虞茵后悔车祸的时候耳机都没带出来，这个时候就该开启降噪模式。虞茵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不喜欢闻到别人嘴里的味儿，虽然说没人喜欢，但是虞茵是严重到会恶心的那种，所以她不喜欢和人太近，甚至不喜欢同桌吃饭。

　　两个高中女生付了钱了打饭，虞茵给了两个餐盘。自助说明量大但是味道差点，底下一层汤汤水水，虞茵吃起来都没什么味，两个女生忽然跑过来问：“姐姐，你是老板娘吗？”
　　夏一帆表情瞬间空白，虞茵笑笑：“不是。”

　　“哦。”女生笑笑，高中压力大，总是有些青春痘，但看着也是可爱，果然年轻万岁。女同学问：“姐姐你这是什么发色啊？”
　　她的头发扎了个马尾，她这个角度只看得到发尾，在阳光下洋溢着暖黄色。

　　“营养不良发色。”虞茵开了个玩笑，女生也笑了下走了，走到同学旁边两个黑脑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
　　夏一帆从柜子里拿出瓶水，看着她眉头紧皱，还以为是累了。
　　“你歇会儿吧，人不多了。你想吃什么？”

　　她摆摆手，忽然叉了腰，夏一帆看着她忽然间冷汗就下来了。
　　“怎么了？”

　　虞茵慢慢蹲到了地上，捂着肚子，疼了会儿，缓过去点，终于有力气说话了：“应该是胃疼，有布洛芬嘛？”
　　止疼片？夏一帆没有，他立马抬脚要去买。

　　“我有！”刚才来搭话的女生从她白色的书包里拿出来止疼片，虞茵蹲在地上好多了，道了声谢。
　　“不客气。”女生晃荡着她的白色书包，仔细看上面还挂了个粉色的牌子，写着：可以找我借卫生巾。

　　服了药，虞茵找了个空位趴着，张子萱看着她，有些担忧：“小姨，你经常胃疼嘛？”
　　也不是经常，就是吃错了可能会。

　　懒得解释那么多，她点点头：“不吃饭可能会。”
　　巴掌大的小脸紧紧巴巴挤在一起，夏一帆很担心：“要不要去医院？”
　　她摇头。
　　过了会儿，店里人也少了，虞茵终于缓过来了，刚才胃拧巴在一起，动弹不得。虞茵想应该是早上吃的糯米饭的事儿，本来吃的时候有些凉了，糯米饭都变硬了。看来她还是要吃软的烂的食物。

　　没什么人了，虞茵和夏一帆才吃上饭，张子萱去上学，虞茵的手机忽然亮了，她的打开一看，是张天华发来的张子萱的上课照片。
　　这不偷窥别人隐私嘛？

　　“忘记屏蔽你了。”虞茵说完就把他免打扰了，这才想起来没加夏一帆微信，“诺，你加我啊。”
　　夏一帆没用餐盘，把几乎剩下的饭汤都乘过来了，把几坨肉放在她的碗里，虞茵用筷子点了几下，又夹到他的碗里。夏一帆立马把碗放下，去摸兜里的手机。

　　“你头像是你本人吗？”
　　夏一帆的头像很简单，在一个山头上，右下角坐着一个男人，大面积的都是霞光。
　　“嗯。”
　　“在哪座山啊？”
　　夏一帆那边有了消息，看到了虞茵的头像，是一个粉色头发的大脸小人 ，看着是个动漫角色，她的名字很简单：2Y。
　　“浮屠山。”

　　说着就知道了方向，虞茵没去过，大部分是野山，没人开发，夏一帆解释道：“前几年开发了，成了个景区，上山步道都修好了，最近一直在修缆车。你想去吗？”说完他有点后悔。
　　“好啊好啊。”虞茵满眼都是想出片的星星，夏一帆不好说什么拒绝的话。

　　饭刚吃完，夏一帆为什么拒绝的原因就来了。
　　下午很少有人了，所以两个人开始擦擦洗洗，虞茵干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坐在板凳上休息。其实干餐饮也很累的，一干干一天，几乎无休，夏一帆还人为上强度，早上还要起来卖糯米饭。
　　虞茵这种低精力人群受不了了。

　　下午忽然出了太阳，虞茵昏昏沉沉想着自己网上买的东西，还想到了那张破床，越来越困，下一秒眼前就被挡住了。
　　“嗯？”
　　背着光看不清楚人，隐约看着是个女人。

　　“有事儿吗？”
　　半梦半醒，虞茵臭着脸。后面的门响了，夏一帆出来了，那就不用自己管了。

　　她又喝上了眼。

　　“你怎么来了？”
　　夏一帆说的生硬，虞茵不由得掀起眼皮好好看来人。
　　很成熟的女性，就在花颂这样坑坑洼洼的老城区，她依然穿着高跟鞋。哒哒，绕过自己，和夏一帆面对面，虞茵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夏一帆绷紧的小臂和脸庞，他在隐忍。
　　虞茵又看向这个女人，再看看夏一帆。
　　心里啧啧两下，不简单。

　　“我来接儿子，就过来看看。”说完眼睛瞟了下虞茵。
　　虞茵：？莫名其妙。

　　女人笑盈盈地，虞茵怎么就想不起来和夏一帆差不多大的小孩里有这样的人。
　　夏一帆紧绷绷盯着她。女人画了淡妆，皮肤紧致，算得上是个丰腴的妙人。可这妙人老是不经意神神叨叨地打量自己，那就有点没意思了。

　　“这是？”
　　虞茵主动搭话。

　　她自觉站在夏一帆旁边，目光清纯地和夏一帆一起望着来人，装作看不懂女人眼里的绝望和哀伤。虞茵可没听说夏一帆什么时候谈了恋爱，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也不会这么久才出现，朋友圈里也不会没有这个人了。
　　夏一帆把手上的抹布搭在旁边的椅子靠背上，不情愿解释：“这是徐洁，你不认识，她不是我们本地的。”
　　徐洁，本名徐洁儿，她确实不是本地的，她是嫁过来的。
　　只是两句话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拉得好远，徐洁儿心里不平衡。

　　夏一帆没有介绍虞茵，不知道是因为虞茵太出名，还是他料到她是有备而来早就知道了。
　　虞茵点点头，颇有主人的架势：“你好。”

　　徐洁儿挤出个笑容：“你好。”

　　说完，徐洁儿还是盯着夏一帆，夏一帆没管她，自顾自地做工去了，只是声音明显比之前大了，洗洗涮涮掩盖了外面两个女人的对话。
　　徐洁儿没见到她想要的反应，暗自失落，可是夏一帆那样说明心里还有她，就算是恨，她也要占据夏一帆的内心。

　　“他刚才没有说全，我是她前女友，我们差点结婚了。”徐洁儿暗自神伤，越说越难受，简直要哭出来。
　　“哦。”虞茵不关心，又坐回了凳子里。

　　徐洁儿听说本地的大美女回来了，还是和夏一帆住在一起，徐洁儿心里的火蹭的一下上来了。她早就听说虞茵学习厉害，是个本本分分的好学生，跟他们这些上职校念大专的根本不是一类人，可她就是不放心，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更何况这还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姐姐，可远观不可亵玩，少年情绪烘托，说不定夏一帆还向她表白过呢。
　　所以她好好打扮了一场，穿了身最贵的狐狸皮草来见她，一见面是有些失望的，看起来瘦瘦的，脸上也没肉，不是“女人”的类型，反而穿着很中性，一个运动羽绒服，大大咧咧不合身，脚上的小白鞋花边也都黑了，她看起来不在意。

　　徐洁儿用力过猛，虞茵素面朝天，连粉都没打。
　　脱了力，徐洁儿才发现脚都酸了。

　　“一直听说过你的大名，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徐洁儿笑笑，觉得她不甚有攻击力。

　　只是……只是她身上穿着夏一帆的衣服。

　　徐洁儿盯着她想要看出花来，可是虞茵不接招，冷淡回视过去。最后徐洁儿要接儿子放学了，还是离开了。
　　夏一帆也没有理由在躲着了，解开手套，虞茵装作什么都没发觉，问：“晚上吃什么？”

　　夏一帆没有想吃的，他晚上要健身，去新城。虞茵开心地不得了：“太好了！我也想去！”
　　新城相当于开发区，建设的很漂亮，一大批学校政府部门都搬过去了，虞茵只去过医院，还没好好逛逛呢。

　　“新城有些堵，骑摩托吧。”
　　虞茵同意，但是只有一个头盔，不同意。
　　“为什么只有一个头盔啊？”
　　夏一帆摸摸脸，戴上了围脖，把头盔给她：“你戴着。”
　　全盔机器难带，夏一帆两只手打开左右面盔，把东西往她头上戴，终于戴进了，虞茵说话嗡嗡的，夏一帆听不清，于是暗自发笑。

　　“注意安全。”
　　虞茵的声音又闷又低，重复了三遍他才听清。
　　“好的。”
　　夏一帆带着笑意回答她。

　　虞茵在路上想明白了，夏一帆有一股人机感，一点人气儿都没有，没情趣还很冷淡，穿的简单，物欲不高，吃的也没要求，剩菜剩饭从不介意。
　　虞茵下意识想到个词：老式男友。

　　不对啊，不合语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