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踪:梦境》予寒不止一点寒

32、争端

　　看着瞬无夜的伤势,我此刻非常想要出手
　　帮他,可在没搞楚情况之前,我还得再观察
　　一会。
　　“你们仍然还是这样执迷不悟啊。”
　　瞬无夜突然说道。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一个胖子说着,便将手中的刀刺向无夜,
　　我赶紧从墙后面持刀冲了出来,看着无夜的
　　腹部正流着鲜血,我疯狂挥刀欲要阻止他们
　　伤害无夜,下一秒只听见两声枪响,现场除
　　了我和无夜之外的所有人都倒下了,我仔细
　　地观察倒地的人,发现子弹穿过了他们的
　　脑袋,再抬头看时,我发现无夜正拿枪对着
　　我,口中说道: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无夜,你说什么呢,你不记得我了吗?”
　　“别想骗我!你刚才拿刀冲过来,就是
　　想趁我放松警惕的时候杀掉我吧。” ＂你在说些什么,我们不才刚分别
　　吗？”
　　＂分别?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看,
　　你是成心在骗我吧。”
　　一瞬间，我的心就像被刀割过一
　　样,望着眼前那陌生的面孔,我此刻不知
　　说什么好。
　　“怎么,没话说了,没话说了就给我滚!”瞬天夜继续说着。他的话就像一道
　　道利刃,飞快地从我的心脏附近穿过。
　　“在你的印象中,就没有过我这个人吗?”
　　我忍着眼泪向他作最后的拷问。
　　“你是在开玩笑吧。”
　　“不,我并没有开玩笑,我发誓我是认真的。＂
　　＂你觉得我像是一个有很多朋友的人
　　吗?”
　　“是,你是很少有过朋友,但同时也有许多人感谢你…… ＂
　　“我值得被感谢?少开玩笑了,在任
　　何人眼里我只不过是惹出一切事端的罪
　　魁祸首罢了。”
　　“但至少,你还有人陪着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算你被众人唾弃,你还有朋友,
　　还有唯一会选择相信你的人不是吗?”
　　“那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这些所谓
　　的‘朋友’并不知道我背地里所说的和所
　　做的事吧。”
　　“你知道朋友的定义吗?”
　　“陪着你的人,不可能永久存在,这就
　　是朋友的定义。”
　　“不,你错了,何为友谊?就是无
　　论对方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仍然愿意以
　　朋友的身份去对着他,不是吗?”
　　“好好好!看你说得这么动情,我索性就在这儿跟你多说说吧。不过,
　　你要是敢要什么花招,小心我的子弹走
　　火。”
　　“好,我答应你,在和你的对话中,不
　　会要小手段。”
　　“你刚刚说到友谊,那么,我又有什么
　　理由获得友谊呢?”
　　“你曾经有帮助过别人吗?”
　　“有啊，怎么了？”
　　“正因为你会向这个最需要帮助的人
　　及时伸出援助之手,那个人才会无比得感
　　谢你,也才会选择和你成为朋友不是吗?”
　　“一派胡言!你说的我根本无法相
　　信,凭什么我要和那群曾经被我帮助过
　　的人做朋友?”
　　“重要的人才会容易被珍惜,而在那
　　群初来乍到的人来说,他们心目中最重要
　　的不就是帮助过他们的人吗?”
　　“那,你怎么证明我帮助过的人一定
　　会反过来感谢我呢?”
　　就用我自己来举例子吧。在我来
　　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我并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里,只是依稀记得在现实世界中,自己因为
　　不满现实而渴望进入梦里,于是我便在一
　　个人的帮助下逃离了现实世界,来到了这
　　里。那个人虽然打扮看上去有点奇怪,看起
　　来也很高冷,不擅长与别人交流,但他却为了帮助我逃离世界而选择亲手将我
　　拉进来，不仅如此，他还告诉我关于这个
　　世界的许多设定,以及生存方式。从那一
　　刻开始,我便觉得他简直就像一个英雄
　　一样,也不再追究他的眼睛和头发颜色有
　　多么奇怪,因为在我看来,不管这个人的真
　　实身份是什么样，至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所以一直到现在,我才选择珍惜他,并和他
　　成为朋友啊。”
　　“多么感人的故事啊,可惜竟出自这种
　　杂碎之口!”
　　“不管你骂我也好,侮辱我也罢,但你
　　一定要相信这个故事,相信所有付出终有
　　回报。”
　　“你……可看得见地上躺着的这群人?”
　　“看得见。”
　　“这些就是我以前帮助过的人,而现
　　在呢,都对我刀刃相向,最后才落得如此
　　下场。”
　　“什么?”
　　“我永远不会相信你那幼稚的故
　　事的,同情我也好,和我在这浪费时间
　　也好,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
　　能现象表演自残并展现给我看的话,我
　　说不定还会同情你一下，你要是
　　拒绝呢,那我就只有……”“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发泄着,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这样,我给你三秒时间……”
　　“停！”
　　“嗯?”
　　“听你的就是了。”
　　我擦干眼泪，强忍剧痛让刀刀划过
　　手臂,咬着牙将淌血的手伸给他看。
　　“你……”
　　“这回……你便可以听我……好好说
　　话了吧。”
　　“你疯了吗!就为了跟我说两句话
　　而已,至于伤害自己吗!”
　　因为……不能就让你这样……轻
　　易离开啊。”
　　“你说什么?”
　　“无夜,你还记得我们两人第一次
　　吃饭吗?那时的我,因为用不惯各种陌生
　　的餐具,你还说我笨呢,但尽管如此,你还
　　是会沉下心来静静地教我使用它们,那
　　时的你，真的好好，真的好温柔，以至于你走
　　了那天,我都有点怀念你呢。对了,还有恋
　　英,我们三个人总是在一起吃饭、在一起
　　生活,你难道都忘了吗?那时的你,没有任
　　何脾气,总是像个小老师一样帮我和恋英
　　解决一切你所了解的问题,而不管问题本
　　身的多少,你知道我们又多后悔吗?明明
　　最忙的人是你,明明你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过去,我们却还占用了你这么多时
　　间,真的很不甘心啊,为什么之前没有好
　　好道个歉。你还记得去年的十二月二十五
　　号吗，就是恋英过生日的那天，那天的你，
　　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乐,比任何时候都更接
　　近我心目中最想看到的样子,我们一起吃
　　饭、一起庆祝生日,你那时还说过一辈子
　　不分开了的,这些事情,难道你真的都忘记了吗？＂
　　我放声说着,却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
　　说了那些多话,再次抬起头时,无夜竟哽
　　咽得说不出话,眼角挂着泪痕。
　　“余……寒……”
　　他慢慢地喊出我的名字,我伸出手
　　想要抓住他,不知为何,他在一瞬间转头
　　并跑开。夜间的小巷,只余我和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