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皮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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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被抓的事在掮客圈引起了轰动，大多数人都在狂喷信使团。丫头是现世界的人，就算犯错也应该在这边接受制裁，凭什么要交给它空间？别扯什么引渡条约，掮客在那边被欺凌甚至受到人身伤害时，怎么没见信使团去制裁那边人呢？说到底，信使团就是怂！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猜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这些人虽然不是成大佬或小太子那种跨界圈内圈外的大拿，但都有自己的路子。稍加探听，就明白此事另有玄机。至于是什么玄机……算了，不听不说不问，明哲保身吧。
而在过客中，胖子和秦关的反应是最大的。
因为小太子告诉了他们事情的真相。
秦关是丫头的亲表哥，因为早年经历对信使团有心理阴影，所以在得知一直疼爱有加的妹妹竟然是信使团的副官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胖子就单纯是雄性荷尔蒙泛滥，吵吵着不管丫头是什么身份，他都要去劫狱，“丫头可是咱们过客唯一的小花儿，是爷们就得把自己的女人抢回来！”
安东看着他那造型——浑身挂满弹药袋，身背超远程MK-11，脑袋上还扣了个三级头……直接一脚给他踹到五米外自由飞翔。
神经病啊！吃鸡吃魔怔了，三级头什么鬼？
小太子倒是老神在在，“那边儿过来的消息说丫头被关在辛亭岛，单间儿，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点。大使团还专门派了一个副官和一个内勤处理相关事宜，最高议会连我们丫头一根头发都摸不着，所以你们就放心吧。”
安东只问了句丫头的食物是那边本地产的还是进口的？在得知为了照顾丫头是现世界人，所以她的餐食全部采用现世界食材后，就没再问别的了。
他对它空间食物的怨念有多深，对江肃的信任度就有多高。
想想他那基哥，每天吃着寡淡无味的饭菜，还要在各种势力中应付周旋，换了他估计直接掀桌子不干了。当指挥官还不如当个黑市贩子，最起码能吃好喝好。
于是转天他去小黑楼交给小太子十条大苏，另有满满两个存储球的零食，“安排人给江肃送去。”
小太子挠挠卷毛，“你这是，贿赂？”
狗屁！他是心疼他基哥。但这个话安东说不出口，太肉麻，“就算是吧，礼多人不怪。”
小太子耸肩，“行吧。但你这礼有点不上台面啊，这是什么？辣条，干脆面，薯片？”
安东就从旁边柜子里拿了几瓶小太子珍藏的洋酒添进去，“这就像样了。”
小太子黑着脸：“您可真不见外！”
安东：“我记得卫陶还有一瓶82年的拉菲……”
小太子：“没有没有没有，他那是82年的雪碧。”
离开小黑楼，安东一出门就发现有人盯梢。对方擅长隐蔽，追踪能力强，安东甩了几次都没甩掉。后来烦了，干脆反盯梢，在某个拐角处终于一把薅住跟踪者。
拳头夹裹着冬季的寒风，完全不给对方反应机会，拳风已到鼻尖却骤然停住：“你？”
被安东抓到的正是胖子和周更生被绑架时给卫陶通风报信的小掮客。
“东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跟踪你！”面对圈内传奇，小掮客几乎吓尿。
“那你跟着我干嘛？”
小掮客面露为难，磨蹭了一会儿才说：“我欠过成先生一个人情，所以就答应帮他带个话。成先生想请你过去一趟，说是今天下午两点他在店里等你。”
安东：“他干嘛不自己给我打电话！”摆什么谱儿呢？
小掮客哆哆嗦嗦地说：“成先生说你的手机被监听了。”
安东脸色一寒，立刻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儿。十五，你个龟孙给我等着！
他这一变脸可把小掮客吓坏了，下意识抱住脑袋：“别打脸！”
安东忧郁了。我这么阳光善良的人很凶吗？
“放心，我不揍你。”安东看着依然缩着脑袋只敢从指缝里偷偷瞄他的小掮客，“你叫什么？现在跟哪个组？”
“我叫严鸿宇，还没资格跟组。”小伙子情绪有点低落，“在胖哥的事儿之后，卫先生让我继续在那边小洋楼守库房。”
安东之前就看好这小子的追踪能力，后来因为各种事打岔把他给忘了，如今再见到他就起了收人的心，“你愿不愿意跟我混？”
严鸿宇都惊了。
愿不愿意？开玩笑啊，现在别说是过客，整个掮客圈谁不想跟东哥混！
“愿意愿意，我愿意！”
见小伙子脑袋点得跟啄木鸟似的，安东就笑了，“但你暂时还得过去守库房，不过我单独有别的事交给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严鸿宇也是个机灵人，立刻说：“我懂！东哥的事就是东哥事，您交代的我只跟您一个人汇报，别人无论谁问什么，我就仨字儿，不知道。”
安东点点头，小声对他耳语了几句，一抬下巴，“去吧。”
严鸿宇就一溜烟儿跑了。
随着事态发展，安东愈发感觉到消息灵通的重要性，而他手里却没有几个可以支配的人，每次都要等着听信使团或成凤阳的二手消息。
严鸿宇的能力等于他在那边多了一条自己的眼线，另外他也正好要找个人给自己和江逸当传声筒。江逸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他想约安东一起探索通道，但安东到底要不要赴约，他暂时还没想好。
午后两点，安东准时来到车庄儿市场。
成凤阳已经穿戴整齐在店里恭候了，眉梢眼角都透着意气风发，“别脱大衣，我带你去看点新玩意儿。”
能让他这么兴致勃勃的肯定是好东西。安东坐进成凤阳的法拉利，一路风驰电掣，开进了西郊某个废弃石材厂。
厂房从外观看很破旧，内里却别有洞天，而最核心的部分隐藏在已经开采到一半的山体里。
安东跟着成凤阳绕过堆积成山的石料堆，走进一个相当隐蔽的山洞。
洞口部分大约有一条车道的宽窄，再往里走豁然开朗。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还有许多穿着白色连体服的技术员。
山洞中冬暖夏凉，大功率的通风系统保证了空气质量。
安东点上支烟，溜溜达达的跟在成凤阳身后，随着越走越深，周围的工人都不见了，只有技术人员行色匆匆。安东与一个推着小车的技术员擦身而过，发现推车上摆着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机械部件。
正当他努力回想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部件时，成凤阳突然在一扇门前站定，带着一种要宣布大事的表情说：“不要太惊讶哦。”
门开。
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实验室，而两套刑天战甲正静静地悬挂在支架上！
“你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安东围着刑天战甲转来转去。他可以肯定，这两套都不是他穿过的，因为没有刮痕，是全新的！而且细看之下就发现这两套比他从AMS拐回来的稍微秀气一点，线条也更流畅。
成凤阳跳坐在一张实验台上，得意地翘起二郎腿，“在我分析出那边大宗进口矿石和工业原料的目的后，我就动手了。”
安东觉得匪夷所思，“这在AMS也属于很先进的技术了，你竟然能这么快研究出来？”
“我研究它干嘛？费工费时又费钱。”成凤阳一脸坏笑，“拿来主义了解一下。”
怪不得一路上都没见到科研人员，除了工人就是技术员。
成凤阳拿起一份货单递给安东，“看看吧，这就是那边要求的原料。”
安东接过来瞟了一眼，别说是化学符号了，就连有些表示元素名称的汉字他都不认识，“你就是用这个分析出共勉学社要造刑天战甲？”
成凤阳意味深长地摇摇手指，“不是共勉学社，是天瀛会。我可从没说过是哪一方进口这些原料，我只说过是‘那边’要进口。”
天瀛会！
安东想起天瀛会打着“同源共建”的旗号，实质上却是要对现世界进行侵略，立刻骂了句：“卧槽！你知道他们想干嘛吗？”
“知道啊。”
“那你还卖给他们！”
成凤阳敲敲脑袋，“别急，你再仔细想想。刑天战甲是单兵作战利器，天瀛会为什么要突然孤注一掷地生产这个。”
显而易见的天瀛会要搞事情嘛！以他们现在被共勉学社压制的处境，怕不是要造反？
如果是以前，安东肯定会这么想，但他刚刚围观过一场共勉学社的内斗大秀，多一分见识就多一分成熟，他已经明白在政治斗争中没有这么简单粗暴的因为所以，于是就往更深一层想去。
制造刑天战甲不仅需要原料和场地，更需要技术。AMS是共勉学社的主场，天瀛会只有钱，那么他们要想制造装甲，必须要有AMS的支持。
只这一点，就刨除了天瀛会想造反的结论。AMS又不是脑残，高级知识分子的硬骨头也不会为钱低头。那么这个刑天战甲是要用在什么地方呢？
刑天战甲是单兵作战利器，天瀛会的目标是侵略，共勉学社保守派是精英移民，激进派是破解多空间……
卧了个大槽啊！
安东猛地抬起头，“激进派和天瀛会联手了？”
“此处可以有掌声。”成凤阳跳下实验台，像个西洋骑士似的冲安东行了个礼，“就是因为信使团科学组分析了这份货单，十五才临时决定派人去偷空间禁制。只可惜，时间匆忙，从制定计划到实施难免出现点儿小纰漏。不过他也算很厉害了，信使团成功打入大使团的只有一个初七，只靠初七和丫头两个人就能完成任务全身而退，已经是奇迹了。”
安东皱起眉毛，“完成任务？丫头偷到空间禁制了？”但丫头跟他说过行动不顺利。
成凤阳哂笑，“空间禁制是最高级别的机密，哪儿那么容易被偷取的。所以，不才在下就给十五出了个主意。”
安东眼神一闪。这厮特么的能有什么好主意？
卧槽，得意忘形把安东的属性给忘了！
成凤阳感觉到一阵寒气向自己笼罩，“算了，不值得一提，咱们还是来试试战甲吧！”
硬掰话题，必然有妖。
砰！
安东一拳把金属桌面砸出个坑，“你出的什么主意，老实交代。”
成凤阳举起双手，退回实验台前，“别这么暴力嘛！告诉你也没什么。丫头以为自己是去盗取空间禁制，但实际上是在她登陆系统时，后台技术给AMS的信息库种了个追踪病毒。空间禁制被隐藏的太深，信使团努力多年都没能找到，所以我用这招‘打草惊蛇’，赌AMS在发现又有人试图盗取空间禁制时，会复查它的安全性。这样追踪病毒就可以锁定空间禁制的位置，下一次信使团再出手，就可以有的放矢。”
“所以丫头根本不知道她这次去就是送人头。”安东的语气很平静。
成凤阳耸耸肩，“没办法，她必须被暴露。”
是啊，不暴露丫头AMS就不会变成“被惊吓的蛇”，那信使团猴年马月才能从对方浩瀚如海的信息库中找到空间禁制呢？
“另外，鉴于那边的审讯手段，我们不能让丫头知道自己的真实任务是什么，必须让她认定这次的目标就是盗取空间禁制，免得她因为药物或别的外力吐口。不过你放心，善后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丫头就是在那边好吃好喝的住一阵子，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终于搞清楚这整件事就是信使团联手成凤阳做的一个局，又确认丫头不会有危险，安东的心总算放下了。
但某些人连自己人都骗的这个行为……
安东幽幽地说：“成先生，你很皮啊。”
可怜成凤阳纵横掮客圈多年，现在脑子里只有三个大字：我完了！
二十分钟后，成凤阳顶着个冰袋坐在椅子里捯气儿。唉~~即使外表再年轻，到底是老了啊，这要放在十年前……估计他还是打不过安东。
斜眼看向没事儿人似的正扒拉着刑天战甲左瞧右看的家伙，这小子怎么这么生猛呢，“你是不是被GE改造过啊！”瞧瞧给他揍这一脑袋包！
安东没搭理。
现在的他就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大男孩，一会儿拎起机械手臂扭成各种角度，一会儿又掰一下机械腿。偶尔力道没控制住，就听“咔”一声，机械腿关节处的护甲就凹了一块儿。
安东镇定自若地摆回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晃悠到一边掏出包薯片咔哧咔哧地吃起来。
成凤阳：……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狂拽酷炸天，都特么是人设，这家伙骨子里就是个皮孩子！
罢了罢了，皮就皮吧，“我今天叫你来还有另一件事想求你。”
安东“嗯”了一声。
成凤阳：“我记得你有个兄弟是爆破专家。”
安东嚼着薯片，“你是想给刑天战甲加武器吧？没必要，有我在他们打不过来。”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成凤阳刚要怼他几句，突然一激灵，“什么叫有你在他们打不过来，你要干什么？”
安东就告诉他江逸想叫他一起继续探索通道的事，“之前林有跟我说了一些想法和推测，正好我也想去试试。”
最重要的是，现在激进派和天瀛会联手，就算激进派能保证他们只是想通过与多空间连接寻找更多的资源和出路，谁又能保证天瀛会不趁机打过来？又或许更甚一步，激进派已经默认了天瀛会入侵现世界的宗旨，所谓的多空间研究只为解除他们自己的禁制。
虽然这些只是暂时的猜测，但防患于未然总比危机临近了才抓瞎强。
安东看向成凤阳。这厮猴儿急的生产刑天战甲，应该是跟他想法一样。优化装备，就算在军事上暂时不能完全抗衡，至少可以秀秀肌肉，表示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成先生要不要一起合作搞点事情？”
成凤阳眼睛一亮，“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皮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