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似是而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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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允蕴眼睛弯弯看她，点头。
陈嘉微刚松手，就被柯允蕴轻轻一撞，她一时不稳，跌到闻以宁那边，慌乱站直。
柯允蕴笑了，她转身出去小院子逛逛，这里请了两三个人，不多，都是性格开朗的熟手。
她们熟练介绍着花的品种以及寓意。
柯允蕴挑了风信子，请她们包起来，直接去付款，权当捧场。
等他们把话说开，坐下一块剪花修叶，第一天开业，大部分客人购买单支或是几支，仅寥寥几单整束，更别提会有人定花艺。
闻斐并不气馁，即便是单枝，她依然会修剪包好，漂漂亮亮的送到客户手里。
还没等他们安慰呢，闻斐却沾沾自喜：“我还以为今天没人买呢。”
陈嘉微欲言又止，甚至怀疑她有没有做过市场调研，客户人群定位，担心卖散单会有影响。
柯允蕴不动声色压着陈嘉微的手，抬头：“有进账就是有进展呀，已经很棒啦。”
“我也觉得。”闻斐喜笑颜开抱着花进去。
陈嘉微蹙眉：“为什么不让我说啊？她这种形式对以后的接单有影响的。”
“嘉微，你没看到她很高兴吗？”柯允蕴看着收银系统的收入，很微薄，离平账还很远呢。
陈嘉微疑惑：“可是作为好朋友不应该提醒她吗？”
“显然她不想太商业化，我们的惯性思维不一定适用，不如让她自己试试，慢慢摸索，总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呀。”柯允蕴淡淡解释，扬起笑：“我们要相信她呀。”
陈嘉微一愣，似乎不知不觉间，她也被市场形成的某种标准固化，释然：“嗯，相信她。”
用心与创意才该是最昂贵的东西。
晚上他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陈嘉微陪闻斐回花店收尾，闻以宁先送柯允蕴回家，临时起意跟范经伦去喝点。
柯允蕴捧着花回家，跟大家打声招呼，找个花瓶放进去，拿回房间的书桌上摆着。
隔日，柯允蕴迷迷糊糊醒来，抓起振动的手机看了眼，贾远的信息铺满屏。
凌晨01:21分：“你睡了吗？我们回来了。”
凌晨01:42分：“安全送达。”
06:34分：“出来倒水，发现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好像在客厅坐了一晚上。”
06:58分：“你不在家？”
07:11分：“还没醒？今天不去学校了？”
07:20分：“你真不在啊？”
07:25分：“哦，他真没睡。”
柯允蕴简单回了句：在自己家呢，你们去找爷爷吃早餐了吗？
贾远：只有我去了。
柯允蕴仓促洗漱，换衣服下楼，外公喊住她一起吃早餐，她收了脚，转身进了餐厅，耐心陪外公外婆吃过早餐，才慢悠悠回那边。
二楼客厅里，熟悉的身影坐在沙发里，目不转睛看着早间新闻。
“时灿，吃过了吗？”柯允蕴瞥了眼缩进房间的贾远。
时灿缓缓看向她，摇头。
柯允蕴关掉新闻，催促：“快去洗脸刷牙，换衣服下楼，我让琴姨煮点清淡的给你。”
时灿：“好。”
柯允蕴刚入电梯，贾远快跑几步追进去，直接按一楼：“爷爷说你搬回去叔叔阿姨那边住了？”
柯允蕴：“是呀。”
“你们……这段时间没联系过？”贾远试探，他在片场拿着时灿的手机，除了乔雨和时泰仁的电话，没别的消息。
看着时灿一拍完，就要回手机，翻完都没翻出花来。
柯允蕴交代蒋琴后，转身出去，顺势看了眼电梯口，低声：“嗯，有些事，我没想好怎么做。”
“哦，你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贾远轻飘飘来了一句，等人快要陷进去了，才发现没想好？
柯允蕴：“……”
贾远没忍住说她：“别的不提，至少表面功夫做做行吗？”
“行呀。”柯允蕴见时灿下来，立即甩了个眼神给贾远。
贾远心神领会，闭嘴。
柯允蕴一百八十度转变脸色，扬起笑意：“时灿，在外面住得惯吗？吃得惯吗？”
“还好。”时灿低垂眼帘，看着她。
“哦，我想给你打电话，又怕打扰你。”柯允蕴故作苦恼。
时灿微顿，缓声：“不打扰。”
柯允蕴眼睛一亮：“我给你发信息好不好？”
时灿：“好。”
贾远一拍额头:“……”你还能再假点吗？
柯允蕴欢快地三言两语，打得时灿措手不及，心底多日不适，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时灿进了「长远山路」的剧组，饰演一个小人物配角，村里最普通的一个十六岁男生，戏份不多，唯一出彩部分在于他勇敢，相信男女主开创山路推动发展的想法，游说村民，成为男女主助力的其中一人。
他最后遭遇暴雨，帮忙救助，不幸被泥石流砸死途中。
他的戏份结束后，接着进组「边缘」，他饰演小故事里的一名面食摊贩，早早辍学，穿街走巷养家糊口，赶上时代机遇遭骗险些被打死，父亲为了救他，四处求助奔波无果，直到男女主配合抓获一批人，里面有他，捡回一条性命，却高位瘫痪。
父亲靠打零工养他，照顾他，在男主几次激发下，他生起不认命的念头，不断练习独立生活的技能，做起手工活，日子渐渐好转，因父亲被欺负，他爬了过去，遭受重击身亡。
「成福楼」的剧组，年中开拍，配角选定，女主未定，讲述女主收养一群孤儿培养成任务者，默默造福百姓，转为贫苦人家做事，却也必须有盈利的营生，这群人必然付出众多，他饰演一名男主派出潜入女主的队伍协助的人，做尽最不干净的事，护住一群该护的人，最终牺牲自己保住成福楼。
乔雨给他的资源里，看他亲自试的几个剧本，略有不满，跟范经伦争论一番，最终被说服！
这几个剧组、无论是导演、制片、还是演员阵容都非常强大，他签的角色虽然没爱情线，但有镜头，有台词，有出彩地方。
对一个新人，也算不错。
乔雨见缝插针安排了节目，广告，找了柯允蕴的关系谈下Cindy下个季度的模特，毕竟以他目前的身价，根本够不到代言人。
乔雨对他秀场的表现还算满意，从相机里挑几张照片，立刻让人调整，让推广部同时投放多账号曝光，推一把风向。
不负众望，照片视频流出，时灿凭借出圈的造型被人猜测身份，掀起浪花，抓住一波人眼球，一晚而已，综合转发量，点击量过亿，评论超百万，全平台粉丝关注十万加。
乔雨借时装周的话题发酵上升热搜后，用范尚传媒官方号发了条@时灿的账号，认领自家新签约艺人。
账号名：时灿，简介空的。
有些网友扒出案件，正是那桩反诉案，与范尚年前发布的公告有关，热度直飙第一。
如柯允蕴所述，她做到每日都会发信息，多数是生活零碎分享，偶尔谈正事，今天也不例外。
一张小蜗牛在石头上的照片。
一张她蹲在街边指着超级小的蜗牛合照。
一张长在水泥缝隙的小野草沾着水珠的照片。
YUN：春天结束了，雨季也快过去啦。
时灿换妆的间隙，向贾远要手机。
他唇角弧度微弯，指尖点开照片，长按保存，打字回复：太阳出来了吗？
他在室内拍摄，并不知道外面的天气。
一张阳光下的拉长身影的照片。
YUN：太阳出来了哦，我们该见面啦。
贾远惆怅看着他，不知道柯允蕴轻易能让一个人毫无知觉发生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没信息时，情绪低落，有信息时，笑而不自知啊。
小丽匆忙拿着衣服过来给时灿，一下子将他拉回现实。
时灿想了想：“晚上还有行程吗？”
贾远：“拍完就结束了。”
时灿嗯了声，打下：今晚见。
他把手机交给贾远，迅速换上衣服，进入拍摄状态。
柯允蕴抬头，看向落坐到面前的时泰仁，惊诧笑笑：“时叔叔？”
她故意放出与时灿似是而非的消息，又借cindy子品牌打造旗舰体验店，可能落地在锦华街，选择在今天约焦文在这边吃饭。
时泰仁双手交叠，面带笑意：“柯小姐约了人？”
“嗯，焦文，他在下面停车呢。”她将手机放进手提包，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餐牌给他：“时叔叔，既然碰到那就吃个饭吧，您看想吃点什么？”
“要一杯蓝山。”柯允蕴低声对服务员点了杯咖啡。
时泰仁亦不客气，点了几样，服务员复述一遍，离开下单。
时泰仁：“听说，cindy有意在这边选址？”
“是。”柯允蕴露出无懈可击微笑，并没有打算多说什么，面对时泰仁这样的商人，不能过于主动，否则容易引起怀疑。
焦文面露惊喜：“时先生？”
时泰仁拉开椅子，开着玩笑：“巧遇，一起吃个饭，不打扰你们吧？”
“能与您共进晚餐，是我们的荣幸啊。”焦文轻按腹部的衣服，坐下，抬手，唤服务员加两份菜。
柯允蕴自如将这杯蓝山端给焦文，他深深看了柯允蕴一眼，随即喝了口再缓缓放下。
时泰仁微不可察瞟了眼他们的小动作，勾唇笑笑。
柯允蕴与时泰仁并不熟悉，保持友好距离，有焦文在，不至于冷场，他们几句话聊起生活的事。
而她在等，耐心等一个合适拉进距离的人出现。
嗯，他该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似是而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