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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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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七八分钟到了一家兰州拉面店里,宋愈舟要了一碗鸡蛋面,怕戚夏恩聚餐没好意思吃,问了她一句吃不吃。
戚夏恩虽然没吃多少,但也不饿,说不吃。
她坐在对面捧着脸看他慢斯条理地吃饭,从她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宋愈舟垂眼时细密的睫毛。
之前他的生活极其规律,从不熬夜。集训后又要兼顾每天的课程,熬夜吃饭不规律就变成了常有的事,他也明显瘦了很多,掐他的脸都掐不起来肉。
宋愈舟见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自己看,忍不住问:“怎么了?”
戚夏恩眨了眨泛酸的眼,低下头手扣着桌沿,“你瘦了好多。”
宋愈舟见她这样,把筷子放下,把她脸抬起来,手背贴她脸上一蹭,“这有什么,多吃几顿饭就回来了。”
戚夏恩脸不动,撇开眼,“几顿哪能行,得十几顿。”
他捏捏她的脸当作默认,“你辩论预选赛怎么样?”
“还行,今天的辩题是内向是不是软弱,我们是反方,正好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当时想,内向只是一种性格,并非能力的缺失,将内向等同于软弱、沉默与不合群,这是一种隐形的误解。内向者的安静不是在任何事情上空洞的沉默,在需要他们发言的时候,依旧能够侃侃而谈。他们的独处也不是孤僻,他们的内心世界如静默的深海,波澜不惊下是别有洞天的彩色世界。内向不是一种需要被改变的缺点,反而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所以,不要因为性格而自卑。
*
按照安排,宋愈舟寒假留校为比赛做准备。
下午六点光景,天色全暗了下来,路旁两行路灯亮着,学校餐厅从放假就关门了,三人从集训室出来只能去外面吃饭。
没去商场里面,就在路边小店找了一个火锅店。玻璃门隔绝了外面的冷风和寒气,屋里面暖烘烘的。
宋愈舟脱了羽绒服搭在椅子上,里面是一件黑色毛衣,像偷溜出来和好友聚会的明星一样。
齐川和孙天苦中作乐,调侃他生了一副好样貌还这么努力,让他们怎么比。宋愈舟没说话,端起酒杯和他们的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
这天晚上,三个人没聊比赛,就只是说了一些生活中的琐事。其实,也没聊的必要,用齐川之前的话说,就是没能晋级,那之后的比赛就由更厉害的人去打。
三个人不在同一所学生公寓,到了学校就分开了。
宋愈舟回公寓的路上万籁俱寂,只有他自己的影子。这时候距离戚夏恩离校已经有半个月,虽然每天都联系,但还是一种来的突然的而又猛烈的情绪席卷了他的心脏,他忽然就非常想戚夏恩,想见见她,抱抱她。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她的号码上点了一下,手机进入通话页面,直到自断挂断,那边也没人接。
他又重复拨号打过去,又快要被挂断的时候,戚夏恩才接通,听筒里传出她的声音,“怎么了舟舟,我刚洗完澡出来。”
宋愈舟没回话,戚夏恩以为他没有听见又说了一遍,还是没听到回复,就在她要挂断重新打过去的时候,听到了他略带控诉又委屈的声音,“你不接我电话。”
可能是今天喝的酒有点多没有缓过来,宋愈舟听着自己的语气和话觉得他肯定是喝醉了,这太不像他了,他怎么觉得他自己像是在撒娇?
嗯!肯定是他喝醉了,戚夏恩肯定能听出来他醉了,知道他不清醒才会这样说的,肯定不会觉得稀奇的。
嗯!那他就先这么放飞一会吧。
其实戚夏恩真没听出来他醉了,所以她还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撒娇,立刻忍不住笑了,又像上瘾似的想再听一遍,轻声道,“我刚才没有听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不接我电话,不接我电话。”
连说两次来表达他现在的小情绪,一声比一声高。
戚夏恩唇角笑意更深了,还得哄他,“那我刚才说了我去洗澡了,你原谅我呗。”
宋愈舟低低地嗯了一声。
戚夏恩点开视频,让宋愈舟也打开,“怎么了,想我了?”
“嗯,想你。”
宋愈舟要看路,手机拿的低,戚夏恩透过那一小块屏幕能看到他的侧脸和下颌线以及在经过路灯时显露出来的透亮黑眸。
可能是被这种氛围鼓动或被他美色蛊惑,戚夏恩突然间就有一种奇怪的冲动,但她没说。
临近过年的前几天,戚国安还在处理案件,周映在为员工准备各种各样的福利,戚夏恩闲着没事干也跟着她去采购,买了各种礼盒。
戚夏恩帮忙包红包的时候,还调侃他俩真大方,给年终奖还给大额红包,怪不得这么多律师都死心塌地在他们的事务所工作。
周映和戚国安都说福利好才能留住人。
戚夏恩查好钱数,塞进红包袋里,唏嘘地说,“希望我找工作的时候也能碰见你们这么好的老板。”
周映自然地接话,“那你回沅市,家里还能帮着你点。”
“我才不,我要在另一个城市靠我自己。”
周映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和她扯,现在多说无益,任何事情到一定时间都有它自己的走向。
他们两个又问起了宋愈舟,戚夏恩把那个比赛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两人还挺满意,觉得他脚踏实地的。
按照习惯,戚夏恩家每年都要和她大伯家一起吃年夜饭,今年也不例外。上一年在她家,这一年是在她大伯家。
除夕当天下午,戚夏恩帮着周映贴春联,没看到戚国安。
“我爸呢?”
“去买东西去了。”
“哦,我们什么时候去大伯家。”
“等你爸回来吧。”戚夏恩摁着对联,周映拿胶带粘上,“你哥今年还回来了,你也好久没见他了吧。”
“哪有,我两个月前在一个会议上当志愿者还见他了。”
周映进屋看到了在戚夏恩小时候拍的那张全家福相框,再扭头看看她现在,“日子过得真快,你也快二十了。你们两个还有你大伯家两个,现在一个比一个厉害,都快要独挡一面了。”
“我们哪能和你比啊,大老板。”
周映睨了她一眼,“你可别恭维我了,你们都是后浪推前浪。”
除夕夜饭桌上,戚夏恩才知道戚砚倏通过了几个表演院校的初试,等二月底的时候要去参加复试,恰好闵戏在其之中。
吃完饭,戚夏恩和戚砚倏去楼下放烟花,戚砚廷临时被导师叫开线上会议。
两人搬下去几箱子烟花,戚砚倏挑一箱点燃引线,烟花往天上窜,在最高点炸开。
戚砚倏心不在焉,出神地望着烟花,戚夏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调侃了一句,“怎么那么丧,失恋了?”
“失什么恋,我都没有喜欢的人。”
“那你怎么了?”
“我那他妈是在想数学题。”
“想不到啊!”戚夏恩在他肩膀上排了两下,“现在对学习这么上心。”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要考到闵戏,每天去气你。”
“行,那你加油。”
*
闵大也给集训队放了一周假,宋愈舟除夕到的沅市,他先去了墓前祭拜了任秋。回到家宋愈舟打扫卫生,又把他的衣服、床上用品洗涤晾晒。
晚上,他在小区超市买了一袋速冻水饺煮着吃。这个春节是他自己过的,但他这一年不觉得孤独。
这么长时间来,两人都很忙,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正好宋愈舟有了几天假期,附近能去的约会地点都去过了,戚夏恩就只想安安静静地和他待一天,年后的几天都探完亲,在年初六敲响了宋愈舟的家门。
宋愈舟刚洗完漱出来,听到敲门声去开门,戚夏恩身上还带着凉气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
宋愈舟带着她往里走,关上门,“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没呢,我去做个饭。”
戚夏恩松开他,宋愈舟去厨房做饭。屋里有地暖,穿着袄很热,她就把脱掉露出里面的打底衫。
阳光爬过窗台将整个厨房都照的亮堂,宋愈舟衣服的两条袖子都捋到胳膊上,弯腰做饭。
戚夏恩心里又涌起之前的那股冲动,走到他身后把两只手伸进他的毛衣里面,贴着他的肚子。
戚夏恩摸了一把,他的肚子上没有一点赘肉,很有力量感。
宋愈舟立马关上火,呼吸乱了,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别乱摸。”
戚夏恩一身反骨,偏要摸。她贴在他背上,手往上伸摸到他的锁骨,再往下到裤腰上,如此往复,“我有点想你。”
宋愈舟的身体在她抚摸的那一刻就变得滚烫,他觉得自己快被她弄疯了,转身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抱着她不让她动。
戚夏恩依偎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发言十分大胆,“宋愈舟,我想睡你。”
“你也喝酒了?”
宋愈舟这样说是因为那通电话之后,戚夏恩后来问过他那天怎么撒娇了,他回答说可能喝酒的原因。
戚夏恩往他身上压,宋愈舟往沙发上靠让她更舒服点,她趁机亲了他一下,“没喝。”
宋愈舟垂着眼看她,戚夏恩也看着他,一种热烈在两人眼底流转。他含住她的唇吮吸了一下,温热游离,一下下地落在她的嘴角,他的声音低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