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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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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渐在亚里休息了三天。
云里在亚里陪了三天,直到辛渐说要回去,云里才不慌不忙地说:“你就这么急?”
“当然急了,多耽误一天,多一天的事。”他还想让云里弄完家里的事回学校休息。
那里氛围单纯,至少能让她睡个好觉。
这几天他受伤,云里则搬了躺椅来他卧室守夜,连齐鸣都没挤掉她的位置。
齐鸣每天抱怨着给辛渐端茶倒水,说云里拿他当外人。
他哪里知道,云里是为了保护辛渐。
辛渐的房间挨着厕所那边的小气窗,她不敢大意。
辛渐一边吃东西,一边给齐鸣调解,“你就别生气了,这次出门凶险,要不是云里,我恐怕回不来了。”
齐鸣叹气一声,将手里的一只鸡腿送到云里碗里。
“行吧,我原谅你了,但你也不能这样熬。”
云里笑笑,一口咬在鸡腿上,这鸡腿被卤汁泡过,味道全渗了进去,口齿留香。
辛渐见她喜欢,又挑了一个给她凉着。
齐鸣每天吃饭的时候,还要吃一顿两人的狗粮,真是够了。
席危的嗅觉就像某些动物的鼻子一样,闻着味儿就来了,手里端着今天要给辛渐的药,上来先把药放下,随后拿走一个大鸡腿。
不都说医生是最爱干净的吗?为什么他吃饭不洗手?
席危大喇喇地坐在后面的木椅上,两条腿舒展的摆着,说:“我是爱干净的,不过偶尔也可以尝试一下不爱干净。”
齐鸣在他面前翻了个白眼,赶紧将辛渐的病号饭推过去,催道:“你快吃,这人就跟个饕餮一样,不挑食。”
辛渐先是停顿一秒随即想看席危,见他轻佻一下眉毛,目光随即就转到云里那边。
云里完全不管这几人的暗潮涌动,自顾自地吃自己的,她忙得很,没空跟他们扯闲篇。
三人找了个无趣,最后只能低头吃饭。
辛渐已经可以下床,但不能大幅度活动。
用餐结束后,齐鸣很自觉地收拾碗筷去洗,云里在旁边敲着电脑,时不时地看过来一眼。
辛渐弓着身子,将衣服撩上,后腰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一团深褐色的痂壳将新长出的粉肉盖住,周围有一点点红,但没有发炎。
席危手艺不错,上药的时候速度极快。
云里上次还为此夸过他,他说这都做不好,那医生只能撤销了,这些都是护士的活儿,在他家医院可轮不上他。
辛渐算是第一个。
辛渐调笑说那是自己的荣幸。
席危到是没谦虚地笑笑。
等他那边弄完,辛渐就开始说起回程的事。
席危说:“你这外伤,再忙也得休息一周吧?”
云里也这样说,还劝说辛渐要不他留在亚里,让齐鸣陪着他,自己先行也可以。
辛渐断然拒绝,“那怎么行,你为了我已经耽误三天,万一再有什么变故,我不好交代。”?
出门前云叔就说了,就算自己死也要护着云里,现在倒好,自己被云里照顾了三天,再不走,他心里过意不去。
云里给席危递了个眼色,席危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听说云家的人,都22世纪了,还在用命拼搏,如今看来,名不虚传。
辛渐东西本就不多,这几天躺在床上也没闲着,指使着齐鸣弄这个弄那个,闲着他下床来,弯腰穿鞋就打算要走。
不管云里在后面怎么劝都没用。
只好叫来齐鸣,让他帮忙打打下手。
齐鸣一溜烟进来,又一溜烟出去,说都已经准备好了。
席危笑着看着三人,决定还是跟着去看看,万一路上再出什么事,他的英明可不能毁了。
四人两车,被齐鸣装得满满当当。
这边辛渐卧床养病,那边齐鸣居然给云家人准备了礼物。
什么当地的奶茶粉了,牛肉干啦、还有酥油茶、各种名贵的草药、还有几大盒包装精美的虫草。
看这样子,只有齐鸣是想着来旅游的。
辛渐被他扶着躺在后座,上面还放了个枕头,方便他路上累了睡觉,一条柔软的毯子,规规整整地放在一旁。
辛渐心中一暖,虽然他没到这个地步,但齐鸣真的很有心了,他轻轻拍了拍齐鸣的肩膀,说:“谢谢。”
云里走向驾驶位,齐鸣赶紧跟上,结果他刚迈出左腿,就被人扯了下来。
席危带着墨镜,手上甩着车钥匙,吊儿郎当地说:“我一个人开车多寂寞,不如你陪我说说话?”
齐鸣侧头看他,他一脸玩味的笑容,连话都没说出来,已经被人带走。
齐鸣嚎叫着喊云里救命,他不想和席危同车。
结果席危不给她机会,提着齐鸣的后脖颈已经上了后面的车。
随后快速锁车启动,齐鸣连跳车的时间都没有。
云里愣在当场,突然爆笑。
辛渐也是,他还因为笑得过快而扯了后腰,“嘶~~~”
“没事吧?”云里担忧地问。
辛渐摆摆手,“别担心,我就是笑岔气了,和伤口无关。”
两人平复一下心情,随即出发。
前几日的凶险历历在目,如今回去,还是十分感慨。
云里娴熟地开着车,行驶在这蜿蜒的山道之中。
涯壁和河边的景色都是一绝,云里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便开始继续向前行驶。
叔叔的人已经过来追问,这次小池的成绩。
什么成绩他心里清楚,只是恐怕有人推波助澜。
云里轻蔑地笑笑,油门又下了几分。
行程七八个小时,中途没有停歇。
辛渐想跟她换换,她都没肯。
只是一味地往家里的方向赶。
齐鸣和席危跟在后面,好几次打电话来问怎么走。
云里只道让他们先回泰民,她要回去处理一点家事。
齐鸣哪肯啊,他在后面的车子上跳得老高,要不是车子顶掀不掉,恐怕连车都拆了,“我不走,辛渐还没好呢!”
席危在一旁附和,“就是,我也不走,我的病人还在你手上,我走哪儿去?”
“再说了,我现在要是走了,回家后老爷子不是得扒了我的皮?”
电话里,席危的声音传来,云里气压低到不行。
她挂了电话,在后视镜里看向辛渐,“你怎么说?”
辛渐分析道:“他跟着我们不知道真实目的,但我查到他是席家最优秀的医生,正好让他帮老师把把脉。”
不是辛渐多心,只是云叔和老师总是喜欢瞒着人,云里的性格又是一副必须尽知天下事的性格。
云里也思索一番,拨了电话过去,“我同意,但我有要求,保护好齐鸣。”
齐鸣在车里听见这句,眼睛都快冒星星了。
他们一路奔回云家,云里直奔叔叔家。
席危在后面跟着,齐鸣第一次这么紧张,比回自己家还慌。
几次握紧了手掌,席危看得好笑,但这次他没损人,只道:“不舒服一会儿就待在车里。”
齐鸣反驳道:“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
席危帮他补齐后半句:“只是没来由的心慌是吧?”
心事被看破,齐鸣气急地瞪着席危。
而席危就当没看见一样。
沿着上路攀岩,到了云里的叔叔家。
席危便开车便打量周围的环境,客观评论:“云家倒是清幽,居然一直住在山里。”
齐鸣心境总算冷静了些,也道:“是哈,我家别墅那边别看树多,实际人工造景和这样的自然景观还是不一样的。”
云里和辛渐完全不知道二人还有心情在后面欣赏风景。
她已经在想一会儿进了叔叔家的门,该如何将腾云旗甩他脸上。
几分钟后,车子停稳,云里本想将辛渐留在车里。
但他反应很快,云里没来得及锁车他就像泥鳅一样先蹿了下去。
“你下来干嘛?”
“打头阵。”
云里睨他一眼,“行吗你?”
“不行也得行。”
云里不再废话将腾云旗插在后腰。
辛渐立刻做攻击势。
院子里寂静,连麻雀的声音都没有,云里冷哼一声,就知道云吉容易反复。
云里在院中大喊:“云吉,出来,你要的腾云旗,就在我手里。”
只听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可真是我的好侄女啊,居然连叔叔都不叫了。”
只听云里硬气道:“要我认,你才是叔叔,我要不认,你就只是云吉,爷爷将我妈视为男子,没让我叫你舅舅,你难道就想过原因?”
“你以为我叫你一声叔叔,你就能在我之上了?你用母亲威胁我,让我一年进两次小池,我认了,如今,你还派人来要我的命,那你就是云家的罪人,云家罪人是什么下场,我想你应该知道。”
云里的话掷地有声,跟在云吉身后的人开始面面相觑,有的甚至望向了云吉方向质问:二爷,她说的可是真的?
云吉冷哼,“你是信我还是信那个黄毛丫头?”
“这……”说实话,这年头,谁能当好当家人很重要,大家开始有些动摇。
云吉见势不对,嗓音也拔高了,“她说的是真的,她还能站在这里吗?”
几个老人好像被说动。
确实,云里才多大,十八岁,放在古代还行,放在现在,那就是个孩子,一个孩子的话,能有几分信呢?
可大家又犹豫起来,云家向来培养女孩子德行兼备,从小受到的锻炼可是比男孩子苦几倍,只因祖上第一任女当家人,当年靠韧性把云家发扬光大,于是有了现在的云家。
大家开始踌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云里还在外面叫嚣,“不敢出来吗?那我可就进了。”
结果这句话像是戳到了云吉的痛点,他手一抬,手指一招,一群黑衣人便冲了出去。
云里就知道云吉的话向来不能信。
她掏出匕首,不再是上次的拳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帮人打服了。
齐鸣在后面看得干着急,摇着席危的手臂让他去帮忙。
结果这二货医生居然在包里掏出来一把随行用的折叠凳,他展开一绷,悠闲地坐在树下欣赏。
齐鸣急得直爆粗口,恨自己这会儿什么都不会,不然高低也能帮他们砸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