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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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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好好休息,孤改日再来看你。”
男人说完就走,姜予宁只想他离自己远远的,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来。
早知今日,她就不该动攀附他的心思,一直在这别院中安静待着,或许就不会被萧寒山盯上。
不——
他这样地位的人,绝对心机深沉,说不定她求着他救自己的那天晚上,就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
不然他怎么会救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他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姜予宁又气又恼地使劲跺了几下脚,想到今日受的气,更加不快,摸到桌面茶盏就往地上摔。
她也就只能这样发发脾气。
清脆的声响传出去,惊夏连忙向萧寒山道:“奴婢会收拾好,不会让姑娘受伤。”
男人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身影远去。
惊夏进去时,就见姜予宁在摸索着地面上的碎片,立刻过去拉开她,“姑娘不该碰的,伤到手怎么办?”
姜予宁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坐到边上,小声说:“这是我不小心打碎的,哪里好意思来麻烦你……”
“姑娘可别这么说,这种事本来就是奴婢该做的。”
姜予宁轻轻嗯了一声,藏起在惊夏进来之前摸到的碎片,没再说什么。
连续几日都要跟着王妈妈学那些难以启齿的勾引人法子,甚至还教她怎么脱衣衫更勾引人。
饶是在青楼待过的姜予宁,都觉得这法子很是难堪,她就算是在青楼的那些年,都没用过脱衣服来勾引人。
可她又不能不学,王妈妈天天威胁她,若是不好好学,就去萧寒山那告状。
姜予宁咬了牙,只能学。
“这就对了,再凹些。”王妈妈手拿戒尺,一拍她臀部,吓得姜予宁立刻僵直了身子,惊呼出声。
“你干什么!”
王妈妈嘿呦一笑,“姑娘放开些,你这般拘谨,怎么能学得好,俘获男人们的心?”
姜予宁错愕不已,若不是眼睛看不见,定要瞧瞧王妈妈长什么样,问问她用了这法子俘获了几个男人的心。
“姑娘继续,不要停,臀部再翘一些。”王妈妈顺手又拍了一下。
姜予宁红了脸,咬着唇,觉得很是羞耻,依着王妈妈的话一点点做,等王妈妈说可以了,立刻站直。
待今日要学的都学完,王妈妈一走,她立刻让惊夏把门关上。
“姑娘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着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人要来似的。”惊夏笑着去关了门,回来时听姜予宁抱怨。
“那是你没有学,她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根本不正经。”
惊夏敛了笑,提醒她:“姑娘只有学好了,在主子那边才能交得了差。”
姜予宁登时没心情再与她说话,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惊夏见状,心无波澜,道了句话就离开:“姑娘好好休息,晚些时候奴婢送晚膳来。”
她一走,屋子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姜予宁等了好一会,确定惊夏走远后,悄悄把藏在被褥下的碎片拿出来,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放好,但不论放到哪,都不如放到被褥底下好拿。
她又放了回去,尽量把被褥放平整,不让惊夏看出端倪。
藏这一块碎片是用来威胁萧寒山的,万一那左相是个糟老头子,她可不想去碰一个老头子,到时候就用这块碎片假意不想活了,威胁他放自己走。
如果威胁不了……
姜予宁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若是眼睛能看得见,她早就找机会跑了,何至于被那王妈妈天天盯着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重重捶了一下被褥,更加埋怨萧寒山,京城中那么多女子,偏偏要她去勾引一个老头。
还算计上她的眼睛!
越想越难受,吃饭时更是难以下咽,这几日她是深刻地认识到一个道理,不能因为别人带来的伤害就不善待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她得赶快把眼睛养好,待眼睛好了,就能找机会逃出去。
翌日用完早膳,姜予宁本来以为还要在房间里练,惊夏却走进来说王妈妈扭了腰,今日教不了,让她休息一日,可以出别院逛逛。
姜予宁一听,第一反应是有诈,萧寒山会好心让她出去逛逛?
“这是公子说的吗?”
惊夏笑着说:“公子怕你一直闷在别院里,让奴婢陪着你一起出去逛逛。”
姜予宁惊讶不已,她确实很想出去逛逛,在这里闷得久了,人都快发霉,想了想,试探道:“那我们要如何逛呢?”
“自然是姑娘坐在马车中,听听外头的声响。”
姜予宁立刻没了兴趣,眼睛看不见,不能碰不能摸,连面都不能露,那还逛什么逛?
不过这是她唯一能出去的机会,错过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次。
况且她兴许还能记着外面的路,跑的时候还能帮上忙。这么一想,她答应了。
“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过片刻,姜予宁被牵上马车,马车从别院侧门驶出,很快没了踪影。
约莫一刻钟后,别院正门行驶来一辆马车,正是那日来过的七公主,萧瑶。
她下了马车就直接进去,随行而来的侍从拦住要去告知萧寒山的小厮,待她唤出那声兄长时,萧寒山抬头,就见她冲进书房来。
不动声色地将密函合上,他露出很浅的笑容,朝她道:“你怎么来了。”
萧瑶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下,自然而然地冲他撒娇:“我想兄长了,来看看兄长。”
她撒没撒谎,萧寒山一看便知,“是来看孤,还是看旁人?”
萧瑶见瞒不过他,讨好地笑了笑,好奇道:“那日我来,见到的女子,是兄长从外面带回来的吗?”
萧寒山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眼神示意外头脸色为难的小厮退下,方才想到今日将姜予宁叫出别院逛逛真是个极好的主意。否则她在,萧瑶必然会生事端。
“我见她神韵与那位十分相像,该不会是与那位有血缘关系吧?”萧瑶问的很直接,她一直觉得这位太子哥哥很宠自己,是以从来都是想什么说什么,根本没有考虑过说出来的后果。
萧寒山扫她一眼,说了两个字:“没有。”
“咦,不是吗?可她们真的看起来很像。”萧瑶后退几步坐上边上椅子,又兴致勃勃道:“兄长,她住在哪,我想和她聊聊天。”
萧寒山一句话拒绝她,“这不是你该问的。”
他看她的眼神依旧温和,“来孤这,只是想孤?”
萧瑶皱起了眉头,和他抱怨道:“萧霁舟太烦人了,我看不惯他,就想着出来透透气。”
说到这,她立刻站起来走到萧寒山面前,紧张道:“兄长,你再不回东宫,父皇就要把镇北那块的兵权交给他了!我听说镇北将军楼晏已死,他们要推举新的将领替代楼晏,现在萧霁舟的呼声最高,这要是落到萧霁舟手里,指不定要怎么炫耀呢。”
小姑娘心思单纯,还不了解皇宫中的波云诡谲尔虞我诈,以为萧霁舟这么做是为了气他们。
萧寒山早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让萧瑶不用管,他自会处理。
萧瑶看了他好一会,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兄长要娶她吗?她要做我的嫂嫂吗?”
闻言,萧寒山动作一顿,深夜中女子逃亡的身影忽地闯入脑海中,她分明娇弱得轻易就能被碾碎,却顽强得不可思议。
收敛思绪,萧寒山淡漠回了一句:“不会。”
萧瑶撑着下巴,慢悠悠道:“也是,我的嫂嫂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得有显赫世家,更得是知书达理,上次我瞧过她。”
她皱起了眉,言语间满是嫌弃,“总感觉她身上有股风尘味。”
萧寒山神色不悦,声音冷了几分,“主傅教你的都忘了?随意对他人评头论足,这是你身为大祁公主应该做的?”
萧瑶立刻闭上嘴,不敢再说。灵动的眼睛一转,心中猜测兄长是对那女子有了感情吗?不然为何不让她说?
她又待了会,见萧寒山要忙没空搭理自己,就自己出去在别院逛。
宫女在她身后跟着,萧寒山虽然没特意说要好好招待她,别院里的小厮婢女都是知道的,自觉地跟着。
走到她常去的亭子里坐了会,萧瑶来了兴致,问婢女姜予宁住在何处。
婢女哪敢瞒着她,直接说了出来。
“哦……”萧瑶站起来,拍拍手,吩咐那婢女:“你,带本公主去看看。”
婢女不敢拦着,只得带她去,况且萧寒山也并未嘱咐过不让她去,是以没人阻拦。
西院没人,姜予宁不在。
萧瑶也没进房间看,远远看了几眼,扫了兴,“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姜予宁是不知道有人特地来她住处看,她现在正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的声音,很想掀开帘子去看,奈何就算掀了帘子,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思绪一动,她问惊夏:“我们现在是在何处?”
惊夏语气不变,道:“奴婢也不知道呢,姑娘来别院前,奴婢从未出去过,至于马车行至何处,该问车夫。”
姜予宁没那个胆子去问车夫,没再问,靠着车厢想事情。
马车忽然停下,她刚问外头怎么了,一阵嘈杂声响传入车厢内,“三皇子殿下巡街,闲杂人等靠边!”
惊夏神色稍凝,低声向姜予宁说:“姑娘,莫要作声。”
姜予宁心口怦怦跳,那声音她听得很清楚,喊的是三皇子,那不就是萧寒山的兄弟?身份地位当是与萧寒山差不多,那他说不定能救自己!
她刚准备朝外喊,忽地嘴被捂住,惊夏的声音压过来:“抱歉,奴婢只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