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爱你[GB]》今故

12、第 3 章

　　隔天早上梁嘉言牵着喻林下楼吃早饭。
　　饭桌上依旧不见徐懿行的身影。

　　自从两个人开始冷战……

　　哦不，是她单方面对他采取冷战态度。
　　徐懿行觉察到了之后，都会主动避开她。

　　以免她早饭都不吃，饿着肚子去学校。

　　梁嘉言料到了。
　　可心头还是难免掠过一丝失望。

　　她于是不断给喻林夹菜。

　　似乎是想以此转移注意力。
　　涤荡内心的失落。

　　“喻林来，你尝尝这个。”
　　“这个可好吃啦！”

　　“好，我吃，我都吃。”
　　“你也多吃点，昨晚都没睡好。”

　　喻林来者不拒，也温柔细致地照顾她。

　　饭桌上一片温馨祥和的景象。
　　可梁嘉言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下了车两个人走在校园里。
　　梁嘉言依旧紧紧拉着喻林的手。

　　男生看着闷声拉着自己往前走的背影。
　　轻轻地叹了口气。

　　“嘉言，你喜欢你叔叔，对吧？”
　　他停下脚步，拽着梁嘉言也停了下来。

　　“你看出来了？”
　　梁嘉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眼睛肿肿的。

　　“嗯，见到你叔叔的第一眼就发现了。”
　　喻林点点头，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昨晚一切就绪，她脑袋抵过来。
　　靠近、靠近、再靠近……

　　直到他清晰地看到她瞳孔里的自己时。
　　她却突然别过了头。

　　“对不起喻林。”
　　“我可能……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

　　两个人呼吸都乱了。
　　不规则的心跳与紊乱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没关系，没关系的嘉言。”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再做。”

　　喻林温柔地安慰着她。
　　尽管心下知道，大概率不会有这么一天。

　　从他向她表明心意，被她抵在教学楼侧面的墙壁上。
　　周围人来人往，他一颗心紧张地快要跳出来。

　　而她的脸越靠越近，最终轻笑着第一次别过头的时候。
　　他就知道，大概率不会有这么一天。

　　当时梁嘉言声音很愉悦，笑容很灿烂。
　　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

　　“呀！我发现周围要是有人，喻林你好像会兴奋呢！”
　　“好可爱呀！你怎么会那么可爱！”

　　像是情侣间缱绻旖旎的情话一样。
　　她在肆无忌惮地逗弄着他。

　　所以当她提出去她家里过夜的时候，他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他还是想积极争取一下。

　　然而梁嘉言再一次别过了头……
　　他当下了然于胸，她心里有别人。

　　那个人盘踞在她的心头，无法撼动。
　　那个人他不久前才见过，优雅矜贵。

　　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到甚至可以为她做这种事。

　　他当然希望她能够得到想要的幸福。
　　哪怕她的幸福不是他。

　　梁嘉言别过头之后，情绪明显低落。

　　她闷闷不乐又略带抱歉地看着他：
　　“今晚可不可以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
　　“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一把将人搂到怀里。
　　“当然可以，一点也不过分。”
　　“我很开心，嘉言，真的。”

　　他很开心她即便是心里有人。
　　也还是愿意踏出这一步，给了他这个机会。

　　无论是他被当作那个人的替代品。
　　还是只是，为了刺激一下那个人。

　　他感受到胸前被濡湿；
　　他的心里也一片潮湿。

　　*

　　梁嘉言自从那晚过后，就搬去喻林那里住了。

　　她安顿下来之后就给徐懿行发了条消息：
　　「搬来和喻林一起住了，归期不定。」

　　而徐懿行——

　　原本彻夜未眠的身体就摇摇晃晃。
　　第二天早晨连饭都没吃就去了公司。

　　看到梁嘉言的消息更是心里一堵。
　　一个重心不稳，人直接倒头栽了下去。

　　等到秘书发觉，慌忙将人送往私人医院。
　　好一通步履匆忙、人来人往。

　　徐懿行幽幽转醒已经是深夜了。

　　高级病房里环境整洁，但空空荡荡。
　　他的心里也空空落落的。

　　他未输液的右手艰难摸到床头柜的手机。
　　他把两人的对话框里梁嘉言的那句消息看了又看。

　　「搬来」
　　「未定」

　　昨夜身体里那股清晰的流失感，此刻更为显著了。

　　那是梁嘉言正在从他的身体里抽身而去。

　　点滴液滴滴答答地流进他的身体。
　　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却在慢慢消失。

　　他推开梁嘉言的时候，就该预想到这个结果不是吗？

　　但是为什么，真正到了这个时候……
　　却是如此地……难以承受。

　　她这才只是谈恋爱。
　　她后面还会结婚、会生小孩。

　　会建立自己的家庭。
　　会彻底退出他的世界。

　　他会永永远远地失去她。

　　思至此，徐懿行切换九宫格键盘。
　　手指缓慢地敲击着，回复了一句：

　　「好。」

　　胳膊瞬间变得无力，手机砸落陷入被褥里。

　　徐懿行阖目，失去血色的双唇颤抖着。
　　苍白的脸庞之上，眼角划过一道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