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枝》余佳木

8、喜欢？那就去追寻

　　秦笙注意到许睿盯着手机傻笑的时候，手里的笔正停在笔记本上，笔尖轻轻点着纸面，留下了几个不规则的墨点。

　　他抬眼看她，眼底带着几分好奇，脸上有些委屈，但更多的还是无奈——明明是来讨论新书插画的，可对面的人却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连咖啡的热气都没顾上吹。

　　“在看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像一片羽毛拂过心尖。

　　许睿猛地回过神，手机差点从手里滑出去。她下意识把屏幕扣在桌面上，笑得有些心虚：“没、没看什么。”

　　秦笙挑了挑眉，没拆穿她，只是把笔记本往她这边推了推：“那先看看这个。”

　　许睿低头，看到纸上是他写的几行字，字迹漂亮得像印刷体——不，比印刷体更有温度。那是《雨巷》新书番外的情节大纲，每一段后面都用括号标注了“建议插画氛围”。

　　她的心口微微一热，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伸手去拿咖啡杯，想掩饰自己的慌乱，结果手一抖，咖啡晃了出来，褐色的液体沿着杯口溢出，沿着桌面向她这边流过去。

　　“啊——”她惊叫一声，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秦笙反应极快，伸手抽了几张纸巾，俯身为她擦拭桌面。他的动作很轻，像怕弄疼她一样，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度比咖啡还烫。

　　“我写稿也常手抖。”他温声说，语气里带着点笑意，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说一个只有他自己懂的小秘密。

　　许睿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她低下头，不敢直视秦笙的眼睛。

　　许睿内心疯狂os：天啊！人怎么能这么蠢，又是被自己蠢哭了的一天。

　　她攥着衣角，像是个犯了错的小朋友，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对、对不起。”

　　“没事。”秦笙把湿掉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顺手把她的杯子往自己这边挪了点，“小心烫。”

　　两人之间的空气安静了几秒，只剩下爵士乐轻轻流淌。许睿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翻着一本画册——那是她昨天才打印出来的《雨巷》插画集，连装订都是她亲手做的。

　　他翻得很慢，像在认真品味每一张画的细节。忽然，他停在其中一页，抬眼看她：“你给男主加的那颗痣，很特别。”

　　许睿愣住了。

　　那颗痣在男主的左眼下，是她偷偷加的小细节——现实中，秦笙的左眼下方也有一颗很浅的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当时画的时候，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没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

　　“你……”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可怕又甜蜜的念头——他早就把我的画翻遍了吧？！

　　秦笙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我很喜欢。”

　　许睿的心脏“咚”地撞了一下，她慌忙移开视线，盯着桌面的木纹发呆。木纹像一条蜿蜒的小路，延伸到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其实，”秦笙忽然开口，“第一次看到你画的男主时，我有点惊讶。”

　　“惊讶？”许睿抬头，眼里写满了疑惑。

　　“嗯。”他点了点头，指尖轻轻在画册上划过男主的脸，“你画的他……很像我。”

　　许睿感觉自己的脸像被火烤了一样，她几乎能听见血液在耳边轰鸣的声音。她想解释，却发现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秦笙却没有追问，只是把画册翻到下一页，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不过我很喜欢这种‘像’。”

　　他的目光落在画面里的雨巷——青石板路、湿漉漉的空气、远处的油纸伞……还有伞下的两人。许睿画得很用心，连空气里的雾气都带着温度。

　　“这里的光影处理得很好。”他低声说，“尤其是女主的眼睛，你让她的瞳孔里映了一点光，像是在笑。”

　　许睿怔了怔，她确实在那只眼睛里加了一点高光——那是她画所有喜欢的角色时才会做的小动作。可这个细节，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你……看得好仔细。”她忍不住说。

　　秦笙抬眼看她，眼底有光在流动：“你的画，值得被仔细看。”

　　许睿低下头，手指在杯套上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只歪歪扭扭的小猫。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偶像坐在对面，认真地看着她的画，还能准确说出她的每一个小心思。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这个喧嚣的世界找到了一个灵魂契合的人。

　　“睿睿。”秦笙忽然叫她的名字。

　　她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这次的新书，我想让你画封面。”他顿了顿，像是怕她拒绝，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

　　许睿愣住了，脑子里像有烟花炸开。她想也没想就点头：“我愿意！”

　　秦笙笑了，那笑意像是春风拂面，连窗外的阳光都变得更暖了。

　　“那我们先从这张雨巷开始。”他把画册翻回刚才那页，“你觉得，这里的雨是细一点好，还是密一点好？”

　　许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地回答：“我觉得细一点好，这样人物的情绪会更突出。”

　　“嗯。”秦笙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字，“细雨，光影偏暖。”

　　两人就这样一边聊一边修改，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许睿发现，和秦笙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像被谁偷偷调快了，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已经是午后。

　　“要不要再点些东西？”秦笙合上笔记本，目光落在她面前空了一半的杯子上。

　　“啊……好。”许睿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喝得太快了。”

　　“没关系。”秦笙笑了笑，“我也饿了。”

　　他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两份蛋糕和一杯新的热可可。等服务生离开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刚才你手机上，到底在看什么？”

　　许睿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自己把秦笙的照片换成了屏保，心里便忍不住的心虚，眼神飘忽：“就……随便看看。”

　　秦笙没有追问，只是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许睿偷偷瞄他，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扑通扑通直跳。

　　她不知道的是，秦笙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她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照片——那是他刚才低头写字时的侧影。

　　只是，他没有说。

　　有些事，留一点小秘密，反而更有趣。

　　服务生端着蛋糕和热可可过来时，风铃又叮铃响了一声。

　　白瓷盘里的提拉米苏撒着细密的可可粉，边缘摆着一小枝新鲜的薄荷，而新的热可可杯套上，居然还是那只歪扭的小猫，只是这次小猫爪子边多了朵小小的桃花。

　　许睿捏着杯柄的手指紧了紧，抬眼时正撞见秦笙的目光，他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看你上次挺喜欢这个杯套，特意让店员留的。”

　　“你……”她喉咙发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他连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记着，那些她以为的“巧合”，根本就是他藏在细节里的用心。

　　她低头舀了一勺提拉米苏，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却比不上心口的暖意半分。

　　秦笙也拿起小勺，却没怎么动蛋糕，只是看着她：“你平时画插画的时候，喜欢在什么环境里？”

　　“就……我的小书房。”许睿咬着勺子，眼神亮了些，说起画画她便少了几分拘谨，“窗边有张书桌，阳光好的时候，光线落在画纸上特别舒服。有时候画到深夜，就点一盏小台灯，听着雨声或者轻音乐。”

　　“听起来很惬意。”秦笙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像是在勾勒她描述的画面，“《雨巷》里有一段写女主在灯下画画，看来我写的还是挺真实的？”

　　许睿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那段文字很隐蔽，是男主深夜路过女主家窗外时的侧写，只有寥寥几句，她当初看到时就觉得格外亲切，却从没想过会被他精准提起。“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这本书里的每一段，我都记得。”秦笙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涉及到‘她’的细节。”

　　“她”字说得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许睿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她慌忙低下头，假装专心吃蛋糕，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她敢肯定，秦笙说的“她”，不是书里的女主，而是……她自己。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蛋糕，秦笙忽然拿起旁边的画筒：“昨天没来得及看你带的新画，现在能看看吗？”

　　许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画筒里除了新书需要的插画稿，还有那张她纠结了半宿要不要带的《雨巷》结局——男主单膝跪地，戒指盒上刻着桃花，连男主浅棕色的眼睛里，都盛着她刻意画的星光。

　　“可、可以。”她咬了咬牙，还是把画筒递了过去。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都已经看穿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张了。

　　秦笙抽出画稿时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他一张一张慢慢看，偶尔停下来点评几句，从线条的流畅度到色彩的搭配，说得专业又精准，显然是真的懂画，而非只是客套。

　　当那张结局画稿展开时，许睿的心跳几乎停止。她紧紧攥着裙摆，眼睛死死盯着秦笙的表情，生怕从他眼里看到惊讶或是好笑。

　　秦笙的目光在画稿上停留了很久，指尖轻轻拂过戒指盒上的桃花纹路，没有说话。

　　许睿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刚想开口解释“就是随便画画的”，就听见他轻声说：“原来你早就想好结局了。”

　　“啊？”她愣住了。

　　“我原本还在纠结，结局该让男主怎么求婚。”秦笙抬眼看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现在看来，你这个想法比我好。”

　　许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偶像不仅没觉得她画得过分，还认可了她的想法？她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我、我就是瞎想的……”

　　“不是瞎想。”秦笙摇了摇头，把画稿小心翼翼地卷起来，“你懂书里的人，就像懂你自己一样。”他顿了顿，忽然提起另一件事，“你画里女主的发绳，总是鹅黄色的，是不是因为你喜欢这个颜色？”

　　许睿的脸又开始发烫。鹅黄色发绳是她的习惯，画女主时顺手就画了，连她自己都没刻意留意，秦笙却看出来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他递水时记得她不用吸管，聊起咖啡时知道她怕苦，甚至连她画里最隐蔽的痣都能注意到……

　　“你是不是……早就把我的画都看过了？”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话，声音带着点试探，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秦笙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热可可喝了一口，杯沿沾了一点白色的奶泡。

　　许睿看到秦笙这副模样，突然开始紧张了起来，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补充：“没看过也没关系的，毕竟你还要准备新书，没时间也正常…”

　　秦笙看到许睿这副模样，也不卖关子，他放下杯子，笑得温柔而温暖，慢悠悠地说：“第一次看，是在温矜的手机里。她去年生日的时候，你送了她一幅小画，画的是你们高中的旧教室，对吧？”

　　许睿点点头。那幅画是她熬夜画的，算是给秦温矜的惊喜，没想到秦笙也看过。

　　“从那之后，我就找了你的所有画来看。”秦笙的语气很坦然，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你的画里有种很特别的温柔，看的时候，总觉得能看到画者的样子。”

　　原来如此。许睿心里的疑团终于解开了，那些让她心动的巧合，那些精准的默契，全都是他早就铺垫好的温柔。

　　她看着秦笙，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画稿。

　　秦笙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没有再追问，只是把卷好的画稿递还给她：“这些画都很珍贵，好好收着。等新书定稿，我们再一起商量排版的事。”

　　“好。”许睿接过画筒，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空气里忽然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爵士乐的旋律似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就在这时，许睿的手机响了，是秦温矜发来的微信轰炸：【怎么样怎么样？我哥没为难你吧？】【他有没有说新书封面的事？】【你们聊得开心吗？快给我汇报！】

　　许睿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消息，忍不住笑了。秦温矜这急性子，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她刚想回复，就听见秦笙问：“是温矜？”

　　“嗯。”她点点头，“她问我们聊得怎么样。”

　　“你可以告诉她，一切顺利。”秦笙笑着说，“顺便说一声，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许睿愣住了：“请、请我们吃饭？”

　　“嗯。”秦笙点点头，“感谢你愿意帮我画新书插画，也算是……为前几天漫展的事赔个不是，没提前告诉你我就是灼华。”

　　“不用不用！”许睿连忙摆手，“是我自己太激动了，跟你没关系。”

　　“那就当是朋友间的聚餐。”秦笙的语气很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就去你上次说的那家粤菜馆，温矜说你喜欢吃他们家的虾饺。”

　　许睿又一次被他的细心打动了。她上次只是在秦温矜面前提过一句粤菜馆的虾饺好吃，没想到秦笙居然记在了心里。

　　她看着秦笙温柔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的边，像一个温暖的小太阳，和她画里的男主一模一样。

　　“好。”她轻声答应，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秦笙拿出手机给秦温矜发消息，许睿趁机又偷偷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手机屏保还是他的侧影，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悄悄把手机翻了过来。

　　没想到这个小动作还是被秦笙看见了。他抬眼看向她，眼里带着点戏谑：“刚才到底在看什么，这么怕我看？”

　　许睿的脸瞬间红透了，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就是一张风景照。”

　　“风景照？”秦笙挑了挑眉，显然不相信，却没有再追问，只是笑着说，“下次有机会，可以给我看看。”

　　“……好。”许睿硬着头皮答应，心里却在打鼓。要是他真的要看，她该怎么办？总不能当场换屏保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新书的细节，秦笙提出想看看她的书房，说可以根据实际环境调整插画里的场景。许睿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我家有点乱，你别介意。”

　　“不会。”秦笙笑着说，“能看到画者的工作室，是我的荣幸。”

　　结账的时候，秦笙抢先付了钱，不管许睿怎么推辞都没用。“下次你请我喝热可可就好。”他笑着说，语气里带着点撒娇似的温柔。

　　许睿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只好点点头：“好，下次我请你。”

　　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正好，微风拂过树梢，落下斑驳的光影。秦笙的车就停在路边，他替许睿拉开车门，像个绅士一样：“请上车。”

　　许睿弯腰坐进车里，发现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放着一本《雨巷》，封面是她之前画的同人图，显然是秦笙打印出来贴上去的。她拿起书，指尖抚过封面的字迹，心里满是暖意。

　　“这是……”

　　“我觉得你画的封面比原版好看。”秦笙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就一直放在车上，没事的时候就翻翻看。”

　　许睿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忽然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把对方的一切都放在心上。她低头看着书里的文字，再看看身边的秦笙，忽然觉得，书里的雨巷再美，也比不上身边这真实的温柔。

　　车子缓缓行驶在老街上，两旁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落在许睿的手背上，暖暖的。她偷偷拿出手机，解锁屏幕，看着那张秦笙的侧影照，嘴角忍不住又扬了起来。

　　就算被发现也没关系吧？她心里想。反正，他早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了。

　　秦笙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问：“又在看你的‘风景照’？”

　　许睿慌忙把手机收起来，耳尖通红：“没、没有！”

　　秦笙笑了笑，没有拆穿她，只是轻轻踩了踩油门。车子继续往前开，载着满车的温柔，驶向雨巷之外的，属于他们的星光。

　　许睿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风景，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却知道，和秦笙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很开心的时光，都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她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画筒，里面装着她的心血，也装着他的温柔。

　　到了许睿家小区楼下，秦笙停下车，主动帮她打开车门：“我陪你上去拿点东西？顺便看看你的书房。”

　　“好。”许睿点点头，领着秦笙走进小区。她住的是老小区，因为老小区的租金比较便宜，但缺点就是没有电梯，两人沿着楼梯往上走，脚步声在楼道里轻轻回荡。许睿的心跳得很快，既期待他看到自己的书房，又有点紧张。

　　打开家门的瞬间，许睿先让秦笙在玄关等一下，自己飞快地扫了一眼客厅：“有点乱，你别介意。”

　　“不会。”秦笙走进来，目光落在客厅的墙上。墙上挂着好几幅画，有风景，有人物，还有几幅是《雨巷》的同人图，每一幅都画得栩栩如生。“这些都是你画的？”

　　“嗯。”许睿点点头，“随手画的，挂着好看。”

　　秦笙走到一幅画前，那幅画描绘的是雨天的老街，撑着伞的女孩站在街角，背景是模糊的雨雾。“这个女孩，是你自己吗？”

　　许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又红了：“是……上次下雨的时候，自己照着镜子画的。”

　　“很可爱。”秦笙的语气很认真，“比你画里的女主还可爱。”

　　许睿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连忙转移话题：“我带你去书房看看吧。”

　　书房不大，却收拾得很整齐。窗边摆着一张原木书桌，上面放着画板、颜料和画笔，墙角堆着几摞画纸，书架上摆满了书，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整套《雨巷》，从初版到再版，从大陆版到海外版，每一本都有“灼华”的签名。

　　秦笙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画笔，笔杆上有轻微的磨损，显然是经常用的。“你平时就用这支笔画画？”

　　“嗯，这支笔特别顺手。”许睿点点头，“画了好几年了。”

　　秦笙放下画笔，目光落在书架上的《雨巷》上：“没想到你收集了这么多版。”

　　“每一本都买了。”许睿有点不好意思，“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追你的书，每次出新版本都忍不住想买。”

　　“高中？”秦笙转过头，眼里带着点惊讶，“那时候你就看我的书了？”

　　“嗯。”许睿点点头，“第一次看《雨巷》的时候，就觉得男主特别温柔，那时候就想，要是能画出他的样子就好了。”她顿了顿，看向秦笙，“没想到，最后画出来的，居然是你。”

　　秦笙的眼里泛起温柔的笑意，他走到许睿面前，距离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能被你画，是我的幸运。”

　　许睿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看着秦笙的眼睛，里面盛着星光，和她画里的男主一模一样。她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喜欢，都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秦温矜的电话打了过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许睿慌忙接起电话，秦温矜的大嗓门立刻传了过来：“睿睿！你们在哪儿呢？晚上的饭订好了，六点在粤菜馆门口见！”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过去。”许睿挂了电话，看向秦笙，“温矜订好饭了，我们该走了。”

　　“好。”秦笙点点头，帮她拿起沙发上的画筒，“走吧。”

　　两人走出书房，许睿锁上门，跟着秦笙下楼。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楼道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睿看着秦笙的背影，忽然觉得，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和喜欢的人一起，聊着喜欢的事，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车子驶离小区，朝着粤菜馆的方向开去。许睿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她拿出手机，看着屏保上秦笙的侧影，又看了看身边专注开车的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见面，一定要告诉他，她不仅喜欢他的书，还喜欢他这个人。

　　秦笙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侧过头对她笑了笑：“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许睿摇摇头，眼里带着笑意，“在想晚上的虾饺会不会很好吃。”

　　秦笙笑了：“肯定会的。要是不够，我们再点一份。”

　　“好。”许睿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不止是虾饺，和你一起吃的每一顿饭，应该都会很好吃。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惬意。

　　车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和热可可的甜味，像一幅温柔的画，定格在这个美好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