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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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堪称是立海大最好相处的人，反观其他人——三巨头先不谈，仁王雅治太过莫测而耍弄他人，柳生比吕士太过于正经而有距离感，杰克桑原混杂外国人的相貌又加之沉默寡言性格而难以开口。
如此评判一番，冰帝选择让芥川慈郎去从丸井文太那里打探情况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芥川慈郎却没想到他以为会顺利的过程会在意想不到的人那里折戟沉沙。
立海大一起来的姑娘是丸井文太的表妹是全冰帝都知道的事情，无需刻意打听，毕竟称呼的区别摆在那里，除开一碰面时的不太友好——大概是起床气？慈郎好脾气地找了理由。
他是爱睡觉的人，知道没睡醒被人强行拉起来是什么脸色，精神迷离恍惚，睡眼惺忪，心情不美好。
而在旅社剩下的时候，小小一块地方，未尝没有迎面遇上的时候。
确实是一抹和网球部画风格格不入的亮丽色彩，没有更衣室汗水的微臭，也没有球场暴晒后的橡胶烤焦味，明亮少女风连衣裙细细吊带穿过白皙圆润的肩头，瘦削精致的锁骨裸露在外……
慈郎拉回注意，再继续联想下去，就对女孩子过于失礼和狎昵了。
比起性格“嫉恶如仇”地如同一个笔直木棍的宍户亮，因为资本实力雄厚而足以居高临下点评他人的迹部景吾，冰帝并不突出的芥川慈郎却有自己的圆滑和通透，他时常呈现一副慵懒而万事不过心的懒散模样，他并非对一切像他外在表现那样不知晓，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一种处事哲学。
芥川慈郎只对于某些特定事情耿耿于怀，比如网球，比如和强者的对决。
而对于其他人和事，他会比旁人更多包容，这种特质或许能解释在国一时迹部高调出场入主冰帝网球部时他是最快接受的。
放在此时也是如此。
对于其他学校的女孩子何必苛刻要求呢？
向日不满说纯洁的球场不应该进入别有他心的人，迹部冷哼立海大的某些人也沦落了。
芥川慈郎反问，你们在不满什么呢？这对于我们冰帝又有何妨碍呢？
一副美丽的壁画何必对它斤斤计较？
……反正对于他自身而言，繁重的训练外如若偶然瞥见这样的美貌也是令人心情愉快的。
归根结底，这样的人，如何，和冰帝的利益无关。
芥川慈郎或许是冰帝最清醒的人也说不定，他始终站在局外，清晰而又界限分明地将一切划分开。
丸井文太确实如他们所料那般无心，但另一个的警惕和防备却出乎他意料了。
芥川慈郎不晓得“丸井妹妹”——李望悠会如此的敏锐，而又异常的三缄其口。
他是记不住无关人的名字的，网球部有兄弟姐妹的人不少。
前头说了，芥川慈郎心里以明确的界线圈出哪些人与他有关，而哪些人无关紧要。这一点其实是在网球部其他少年那里也有表现，他们好像有独特的标准，哪怕是队友的手足亲缘也并非都值得他们高看一眼。
好像也因此在他们那不配拥有全名全姓的资格了，统一命名格式为XX弟弟、XX妹妹。
就比如青学的不二周助是个人物，但他有个弟弟，好像在圣鲁道夫？慈郎记不清，他们也不记得他的名字，反正【不二弟弟】指代就够了。
——这样的代称，其实正说明这群网球少年的傲慢，在国中网球界提“不二”就是“不二周助”而无其他疑义。
因此【丸井妹妹】也是无自己姓名的人。
芥川没有把她太放在心里，不计较也是一种无关紧要的漠然。
女孩子又会有几多麻烦？除了肉眼可见的【美貌】属性，应该还有【讲礼貌】吧。
两校网球部正选以三年级为主，立海大的二年级正选仅有切原赤也，冰帝这边来的日吉和凤，在走廊面对面遇着了她，那孩子虽冷淡但也是会很顾礼节主动打招呼的类型呢。
这样一看，意外算是立海大有常识又好相处的人？
——如果和切原比的话，切原除了在本校前辈面前算个乖乖仔外，在外校面前哪怕是比他年长的前辈也没几多客气的，一股子天老大他老二的嚣张。
既然不是一个性格太麻烦的女生，芥川慈郎摸到立海大这边找到丸井文太发现她在旁边时也就没有太多在意，也没有因为多一个人就另择他时的想法了。
换而言之，他并不认为多这样一个人会对他与丸井文太的对话产生任何影响。
他简单寒暄了几句，东扯西拉了几句东京的甜品店，就状似无意实则有心：“诶，你们幸村部长怎么了？”
立海大是横亘在冰帝面前的头号大敌、心腹大患，用迹部的话对面的每一个小细节、小变化都可能影响对上立海大时，立海大可能的排兵布局，因此所有消息都不能放过。
幸村被救护车拉走被冰帝遇到个正着，说明幸村应该是身体出了问题，但是什么问题呢？是练习不慎发生的受伤？但是外伤应该不会严重到出动救护车的程度，那是疾病吗？什么样的病，病的痊愈期多久？
他们无比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幸村在之后还能不能出席即将开始的比赛。
这才是冰帝为什么如此关注幸村状况并且打探的原因。
“他没什么。”
慈郎怔忪，因为这个答案出自另一人之口。
他顺着话音，视线平移过去。
丸井文太身边的【丸井妹妹】，比之前偶然遇见时的样子有了变化，她还是那样美丽，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女孩，但就像一朵明媚鲜妍经历一夜风和雨，怀疑下一秒就要衰败枯萎。她精致的脸庞，好似精雕细琢瓷瓶却内里布满破碎裂纹。她的脸色难看了许多，也许是晚上没睡好，眼底下隐隐可见青痕，因为她气色不好脸色惨白，使得眼底的青色越发明显。
她和他的视线对上，因为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地应答，慈郎投射过去的视线还有几分呆愣，那女孩移开视线，补了一句：
“幸村学长没什么，只是着凉发烧了，是我太过于紧张叫了救护车。”
她这样回答。
这样的回答……
芥川慈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好像符合他们冰帝的预先设想，因为幸村在球场上的强势表现实在使人难以对他的健康质疑或产生不好联系，毕竟他一球干翻一堆人不成问题。但少女的表现，又仿佛事情不像她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又没有更好的答复。
立海大兄妹之间的气氛也奇奇怪怪的，以芥川慈郎的感觉来看，如果不奇怪，为何【丸井妹妹】会回答而非丸井文太本人呢。
芥川慈郎直觉甚至怀疑，在他问后，【丸井妹妹】抢先一步说话是想堵住丸井文太说话的机会。
他探究地望向丸井文太，质询的目光似想更进一步从丸井文太那里得到答案。
丸井文太确实先想回答，他似欲言又止，身旁的少女掐住他的手，他一阵吃痛，侧头看去少女没有看他。
但暗示他确实收到了。
因此在芥川慈郎询问的视线盯住他时，丸井文太不会演戏就索性抬头望天。
【丸井妹妹】冷淡地说：“多谢冰帝的关心了。”察觉到芥川慈郎心里的怀疑，她向前一步，死死盯着他，问：“芥川学长是还想知道什么吗？”
这话问得，芥川慈郎几乎感觉到话里有金戈兵刃之气。
明面是问句，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你再逼逼？】
这股子不饶人的咄咄逼人让他立刻回到了要被他遗忘的初见，少女在走廊上也是如此盯着冰帝，金眸粲然但长在女孩子的脸上会觉得性子刚烈。
一般来说，女孩子浅棕色、茶色、褐色这样的颜色会觉得温柔和顺。
所以不是偶然，不是一时的起床气发泄。
芥川慈郎不得不正视且承认就是，这个女孩子确实对他们无感，甚至警惕。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他突然有一种异样感。
不是喜欢，别那么恋爱脑，芥川慈郎又不是M，被人一厌恶就“哇”小鹿乱撞，说“呵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而是——
他们冰帝先前用不喜的眼神和负面的情绪投以这个女孩身上，其实是一种居高临下不是吗？我站得比你高，所以是我在用我的标准和喜好去评价你，这种视线是从上到下的。
那时也很好理解，因为那时在冰帝的误解里这姑娘的到来是有道德瑕疵的，他们认为她是走了谁的后门过来而没有正经事的人。
又或者他们大多数有一个惯性思维认为接近他们的女生都是怀着花痴怀春目的。
所以是从上到下的俯视。
然而这时候呢，猛然意外地发现，你不爽的人其实也不是很爽你，人家也不稀得你时，无形中视线就变了。
因为被俯视的人怎么敢用不满的视线回敬呢。
而不屈从的人永远会倔强而不羁地瞪回去，告诉你，我是和你平等的存在。
冰帝是傲慢的存在。
养成他们傲慢的过程说明无数已经被他们俯视的人确实接受了这个结果并且弯下膝盖。
但还从来没有人，换句话说：
——挑战王的权威？
你以为你可以肆意评价的人，突然跳起来给你一嘴巴子说“你他么是是什么玩意”的感觉。
……就很突然也很意外。
芥川慈郎突然想起了这个女孩的名字。
因为只有用平视的视角看，他才能想起来。
丸井文太早就介绍过了，她不叫丸井妹妹。
她叫李望悠。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