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神探（系统）》满地梨花雪

21、云上的谋杀案——座位之谜2

　　因为张恩觉打定了要秘密拍摄的主意，这回整个剧组飞去外景地，买的是半夜的票，不但可以省钱买到得到这个时段的优惠价，还可以避免被绝大部分媒体察觉到他们的踪迹，真是一箭双雕，省钱低调两不误。但只有副导演林浩才知道真相，真相就是张恩觉大导演非常抠门，抠门还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做掩护。
　　沈希声的位置就在林浩的右边，靠窗，夜晚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等飞机抵达一定高度，朝外就只能看到漫漫黑夜。
　　林浩左侧是张恩觉，两人中间隔着走道，张恩觉左侧是这部电影的主角乐修。25岁的乐修外形不算出众，但胜在演技过硬，人也有悟性，18岁通过一个朝廷台的选秀节目出道，出道时做的是歌手，但因为本身对演习更感兴趣，经纪公司又有意重点培养，这几年从偶像剧开始打入演艺圈，这回是第一次抓住机会成为电影男主角。因为咖位不够大，投资方一开始属意的也并不是他，但乐修的两次试镜都表现的可圈可点，比投资方先前看重的那一位明显年轻更轻也更适合这个角色，他的经纪公司投入资金成了投资方之一，加上张恩觉力争之下终于敲定下来。不得不说，这部电影光是在选觉上就耗费了不少时间，过程曲折，如今能确定下来的角色无一不是遭到过波折的，这点也是沈希声和林浩聊天时知道的。
　　乐修是个皮肤有些略黑的阳光大男孩，言谈风趣，性格开朗，笑起来有些孩子气十分亲和，和谁都能三分钟打成一片，如果不是个性特别难搞的人，一般都不会讨厌他。沈希声也和他打了招呼，两个人彼此印象都还不错，但也仅限于此。
　　他们身后坐着的都是这个剧的另外四个配角，两男两女，也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三个是电影圈的二三线，其他一个是电视剧圈的，头一回演电影显得比较兴奋，四个人凑到一起有许多话讲，气氛相当热闹。
　　这两排之后，座位都是零零散散的，剧组的灯光师、摄影师、道具师都分散开坐着，除了剧组成员，还有几位乘客也都没有坐在一起。
　　夜班的飞机每飞一次都要亏本，大约是为了节省电力，这会儿乘客刚到齐，机组就关闭了大灯，只留下了每个座位旁边的小灯。
　　沈希声回头看了机舱一眼，眉头轻轻挑起，总觉得这架飞机上有哪里不对。
　　沉夏在他耳边哈气：“看什么呢？D7的那个大美女么，身材倒是凸凹有致，不过脸蛋差了点，鼻子好像有点问题，是不是做过基因改造？”
　　“是做过整容啦……”沈希声朝天翻了个白眼，坐在林浩身边他和沉夏说话要加倍小心，偏偏从上飞机开始沉夏就时不时在他耳边嘀咕。
　　“整容？是在脸上动刀子的那种古老的外貌修整技术？！”沉夏惊讶不已，随即又批判道：“这种古老而落后的外貌修整技术后遗症很严重的，而且危险性也特别大，啧啧啧，我刚刚让系统分析了一遍，这个女人的鼻子五年之后就会塌了，里头的假体质量不过关，稍微重一些的碰撞都不能抵挡。”
　　“系统能够扫描出这样的结果？”沈希声有了点兴趣，“这样说，系统也能够帮助法医进行尸体解剖和骨龄鉴定了？”
　　沉夏不明白他们的话题为什么突然就转到了这个方向，愣了一下说：“是啊，在没有法医的情况下，只要用户要求，的确可以借助系统的指导完成进行尸体解剖，骨龄鉴定也是小意思！”
　　沈希声对这个答案似乎非常满意，和沉夏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许多，“嗯，以后就靠你了。”
　　沉夏忽然叹了口气：“……怪不得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沈希声：“你很担心这个问题？”他不谈女朋友怎么了，谁说一定要谈恋爱的。再说了，他们刚刚是在讨论谈恋爱的问题吗？
　　沉夏继续叹气：“好吧好吧，我就随口说说，你完全不用在意的。”
　　沈希声这才把视线从后面收回来，过了一会儿飞机起飞，他抬头看到经过的乘警，出声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有看到刚才坐在最后面一排的那个小男孩去哪了吗？”
　　“小男孩？”乘警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诧异地皱眉，“没有什么小男孩子呀，后座是空的，没有人坐。”
　　“没有？”沈希声吃惊地支起了身子，又看了身后一遍，“不，我确定刚在上来的时候，看到最后一排的C座是有人的，而且是个剪着西瓜头的小男孩，穿着格子衬衣，驼色背带裤。”
　　乘警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色煞白，反问了他两次：“这位先生，您确定您刚才真的看见有个小男孩子在那个位置上？”
　　“对，我是不可能看错的。”沈希声顿时意识到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起身往前看了看，眉头更加紧蹙，“真是太奇怪了，登机时那个小男孩就坐在那里，但飞机起飞之后他却不在这架飞机上。你们机组成员应该一直站在舱门口，见到他下去了吗？”
　　乘警只是一个刚工作几个月的小伙子，听到他笃定的口气立马就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匆忙走到前面找到乘务长询问，乘务长和三位空姐都纷纷表示没有看到任何人下飞机，但是她们却清楚记得确实有那么一个小男孩子跟着父母登了机，而且当时乘务长看他可爱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小男孩还对她露出牙齿笑了笑。
　　乘务长不相信一个孩子会凭空不见，亲自走过来查看，从前到后看了好几遍，厕所和她们乘务员才能进去的操作间都查看过，却依然不见人影，这个事实让她身子重重一晃，“那个孩子呢？！怎么会不见了！刚才做起飞前的检查时，你们都没有核对每个乘客的座位吗？”
　　三位空姐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急忙解释：“夜班的航班人数很少，人数是多少我们都是记得的，看到登记的人数和机组得到的名单是一致的，我们就没有再做核查了。虽然是有些不合规矩，这，这也……从来没出过事的啊。”
　　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不过才三十几个乘客，我，我们是不会记错的，乘务长您当时不也说不用再核对了。”
　　乘务长瞬时就觉得眼前一黑，捂住额头，“快，必须赶快通知机长，这是重大飞行事故，必须立即返航！”
　　乘警赶紧扶住她，犹豫了一会儿，提醒她道：“我觉得要不要再查一遍，乘务长，飞机上还有地方没有检查的。”
　　“哪里，我们刚才不是都看过了？”乘务长不明所以地问。
　　乘警抹了把脸上的薄汗，“座，座位……底下！乘务长，小男孩不都爱恶作剧么，而且我觉得这也太奇怪了，如果他父母还在飞机上，他要是不见了，爸妈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我想这孩子是不是在恶作剧。”
　　“是啊！大家赶紧去问问，谁是他的父母！”说罢，乘务长亲自向机长说明情况，三位空姐和乘警都回到机舱，去询问谁是小男孩的爸爸妈妈，可从头问到尾，居然没有一个人承认认识那个孩子！
　　“怎，怎么会这样……这……”空姐们都慌了神，虽然职业素质告诉她们必须镇定，但这件事俨然超出了她们的承受能力，不大一会儿脸上就都显露出焦虑和惶恐。
　　飞机上的三十几位乘客饶是再迟钝也看出来了发生了大事，神态也渐渐变了，头一样就是怀疑是不是飞机出了故障，好几个人都拉扯住空姐问：“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飞机出事了？”
　　“不不，不是的，是这样的，有个孩子，刚才……刚才不见了。”要找孩子，这件事就根本压不住，空姐们先前和乘务长商量的结果是，如果实在瞒不住了，就只能对乘客们道明真相。毕竟要是孩子真的不见了，这趟航班势必要返航，毋庸置疑。
　　听到这个解释，乘客们松口气的同时都低声议论起来：
　　“孩子，什么孩子？”
　　“就是什么孩子啊，我们没看到什么孩子呀？我说你们机组不会是自己吓唬自己，搞错了吧？”
　　“奇怪了，我也没看到有孩子啊。”
　　“我也没有看到，哎你看见了吗？”
　　张恩觉把乘警喊过去问了问，也惊诧道：“小男孩？我好想有点印象，登机时我似乎是看到走在前面的有个小男孩，不过后来就没注意了。”
　　沈希声看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来不想出这个头的，可一想到这孩子只怕凶多吉少，还是忍不住高声道：“既然是看到过他登机，没看到过任何人出舱门，那他就一定还在飞机上，大家都找一找，比如说各自的座位底下，还有……行李架。”
　　他极不情愿地说出最后三个字，但现在找不到人就只能从最坏的结果去考虑，果然好些剧组成员听到这句话都面露惊恐，但好在这架飞机上男人和年轻人居多，短暂的震惊过后，大家都开始帮忙找人。当然，除了乘务人员乘客们不方便都离开座位，所以就由沉希声和其他三位身体健壮些的男士做代表，帮助他们寻找小男孩。
　　飞机上的大灯都被打开，沈希声首先查看的不是行李架，而是蹲下甚至趴在过道上，查看所有人的座位下方。
　　沉夏偷偷地启动了系统检测，不大一会儿就有了发现，“希声，在D7下面！”
　　沈希声蓦地一怔，D7不就刚才沉夏以为他看的那个美女坐的位置？他慢慢起身，装作一步步检查过去的样子，移动到D7后面一排的座位时再次趴了下去，随后发出了惊讶的叫声：“在这里！快来人！”
　　听到声音，所有的乘务人员都聚集过来，顿时被沈希声呵斥开去：“等等！乘警过来，还有，拿个应急灯过来，这底下的视线不太好。”
　　一个空姐面色茫然道：“不是，难道不应该先把他叫出来么，这孩子也真是的，躲在这里做什么……”说着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便骇然地钉在了原地，声音都颤抖起来：“不，不可能吧，这孩子难不成，难不成……”
　　乘警在沈希声的催促下拿来应急灯，这时乘务长也跟随了过来，脸色也不比其他人号多少，但总算情绪比较镇定，也像沈希声那样趴在了过道上，在应急灯的映照下看了一眼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浑身瑟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如遭重击一般跌坐在空座上。
　　“他，他……”她眼睛猩红地盯着前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沉夏，启动监视系统，从现在起监视飞机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沈希声接过同样目光震惊的乘警手里的应急灯，把小男孩子的尸体完整地看了一遍，深吸一口气爬起来，看了眼其他人，对乘务长说道：“麻烦您，立刻通知机长返航。飞机上发生了谋杀案，死者是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凶手就在这架飞机上！”

作者有话说

　　这次现实里的案子为主，系统的案子会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