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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打手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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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西,少一上仙的府邸,来自五湖四海的上仙真君纷至沓来,彼此奉迎谈笑,论道长生。
喧嚣热闹中,上座的莫问被衬托的格外年轻俊雅。
他从人间界不过飞升百年,凭借着一手已入化境的剑法迅速登上仙界战将的实力之巅,被天帝破格提拔为上仙,当时引得八方震动,神剑莫问之名响彻三界。
不时有敬仰的目光扫向这处,莫问神色泰然,半磕着眼帘,唇角挂着极为儒雅的笑,锋利神俊的灵犀剑收在鞘里,被他松松握在掌心。
无论何时,莫问上仙总是带着笑的。
笑意越深,就越是疏离。
他听着别的仙人侃侃而谈,从容品茗,淡淡看着瓷白的茶盏中,缭绕起一层温暖的薄雾。
墨绿色的茶叶摇曳舒展,染绿了透澈的泉水,带出丝缕清香和几不可察的甜。
没有他家小狐狸泡的好喝。
承办此次论道会的少一上仙传音入密:莫问上仙,这青茶可还合你心意?
莫问眉目含笑,冲他遥遥举杯:甚好,多谢少一上仙款待。
少一笑着摆手,低声吩咐了一旁的仙童,仙童嬉笑着过来,悄悄塞给莫问一大捧青茶。
少一:给你家小狐狸的,有空多带她来玩。
少一笑容是一贯款款温柔,落在莫问眼中,让他握剑的手指微顿,略感不快。
莫问将青茶敛入乾坤袖,传音给少一道了声抱歉,提前离开了论道会。
出门足足两日,他有些想他的小狐狸了。
他把她丢在仙府这么久,这小东西一定也在想他。
还记得出发前,她可怜巴巴的眼神,脆弱无助,和他在地府刚捡到她时一个模样。
听到师父要出门,就伤心成那样。
果然还是小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想到这里,莫问御剑飞行的速度再次加快,灵犀剑发出一阵清越的剑鸣,呼啸着切开重重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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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妺喜都格外认真在学法术,令被关在门外,负责辅导她的哮天刮目相看。
“驭云术!”
休息时间,偷闲的妺喜唤出自己的祥云,扑上去抱着云朵一顿揉捏,玩的不亦乐乎。
她娇俏的小脸埋在云层里蹭着,祥云通灵,感受到主子的好心情,团住妺喜也挠个不停。
“哈哈,你这个祥云怎么这么皮,居然还会挠我的痒!”
妺喜咯咯笑着,声音撩人悦耳,酒红色的媚眼波光潋滟。
“啊……云宝宝我错了,你快撒手,哎哟,哮天哥哥救我,哈哈哈……”
祥云卷着妺喜玩耍,妺喜笑的打嗝,实在受不了了,拨开门栓跳了出去,被哮天扬手抱在怀里。
“小心。”哮天单手托着她娇小的身子,伸手抚落她眼角的泪。
不等他放下妺喜,哮天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凛然的杀气。
铮的一声剑鸣,莫问的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剑破虚空寒光闪烁,锋芒直逼一旁的哮天。
哮天狼狈地侧身闪开,一道血痕从他小麦色的脸颊上荡出,如果他不是躲得快,这会怕不是狗头都要被莫问削掉了。
“师父!”妺喜惊声一呼,赶紧从哮天怀里跳下来。
糟糕,师父他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莫问身型一顿没有收剑,温怒地将妺喜拉倒一边,不冷不淡地看了一眼哮天。
“我道是谁敢私闯藏锋小筑,原来是你。显圣真君可有话要你来传?”
显圣真君便是莫问的好友,哮天的主子二郎神杨戬。
但这次是他自己偷溜进来的,哮天自知理亏,当即行礼道歉。
“上仙息怒,主人并无要事需传,这次哮天登门拜访,其实是另有私事。”
莫问笑容冷冷的:“你说说看。”
不知为何,妺喜的心里咯噔一跳,而那边哮天,也果然说出了让她不忍直视的话。
哮天单膝跪地,抱拳垂首:“哮天心悦妺喜已久,茶饭不思,苦等多年。今日斗胆前来请婚,还请上仙成全!”
“……”妺喜心道,完蛋。
“苦等多年?”
果然,莫问眸底飞速掠过寒光,灵犀剑峥的一声出鞘,银光朔朔,眨眼架在了哮天颈后。
零碎的黑发滑落,哮天不知为何莫问会生这么大的气,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下说。
“上仙息怒,我一定会让妺喜,成为仙界最幸福的……”
话到一半,莫问笑容和煦,剑锋一抖就要砍下去。
“师父,别砍!”妺喜连忙扑上来抱住莫问的腿,试图抢救一下哮天的狗命。
“徒儿谁也不嫁,徒儿要陪师父万万年,当一辈子的小丫头!”
“乖。”莫问的脸色这才和缓,他温柔地为妺喜整理鬓角碎发,背对哮天道。
“刚刚的话,本座不想听到第二次,还不快滚!”
在妺喜狂挤眼睛的暗示下,哮天垂首离开,没有擦脸上的血。
仙界谁人不知莫问上仙宠徒成癖,可连徒弟终身大事都强势干涉,这……未免霸道的太过了。
———
哮天走后,妺喜搀着莫问休息,端茶倒水捏捏肩,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师父,出门两天你是不是很辛苦,你的衣摆都皱了!”
妺喜为他整理衣襟,冷不防被握住了手。
“师父?”妺喜不解,却看见莫问低头嗅了一下她的手,微微皱眉。
他的小狐狸,身上染了别人的味道。
莫问敛眸,取出一方帕子,为她擦净双手。“这两日你在府里都做了什么?”
“徒儿在温习功课。”妺喜乖乖回答。
“哦?”莫问似笑非笑地,从地上的竹简中取出一卷,正是最近他教给妺喜的法术。
莫问:“来,这变形术施展一遍。”
“…………”妺喜一囧,她这两天还没学这个。
莫问也不催她,端正地坐在那,姿态悠闲。
“徒、徒儿……”妺喜委曲地耷拉着耳朵,半晌才哼唧唧地,又去抱莫问大腿。
“对不起师父,徒儿愚钝,没学会。”
莫问定定地看着她,“手伸过来,掌心摊开。”
一柄戒尺凭空出现在他手上,暗色的实木戒尺泛着油光,一看就知道抽人很疼,抽狐狸更疼。
“第一下,是罚你疏于学业。”
妺喜认命地闭上眼,却听到那戒尺虎虎生风地落下,敲在她掌心却比羽毛还轻。
诶?
妺喜眨巴了一下眼,惊喜地看着莫问,师父好温柔。
莫问又道:“第二下,是罚你和外男私相授予。”
话落,那戒尺啪地一声打在妺喜嫩嫩的掌心,疼得妺喜浑身一颤,眼泪吧嗒又落了两行。
她要收回师父很温柔的话。
温柔个毛线哦,疼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