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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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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与谢野晶悟想要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但是森鸥外看到他之后倒是很正常地打了个招呼。这个人的做派一向如此,不管先前对你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之后依旧还能和你像是老朋友一样叙叙旧。
与谢野晶悟自认他做不到森鸥外这样的泰然自若,所以决定扭头就走。
森鸥外兴致缺缺地玩了几把,赢了一点钱之后,就离开了这里。赌桌上的倍数太少,她能赢的也太少,这样下去没办法快速达成上楼的要求,所以她打算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而原本在她旁边的围观一干人等则是叹为观止,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玩起来的姿态如此娴熟。
本来刚才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这些人就已经有些骚动了。后来再一看森鸥外不像是能把钱输光的模样,围在她身边的众人立刻就散去了不少。
在这里的人到底还是把赌钱放在了第一位,什么都没有赢钱,努力升到最顶层来得更有吸引力。
不过,也不是没有依旧鬼鬼祟祟地,徘徊在森鸥外周边的人。
阿助就是其中一个。
……
阿助今年二十岁,出身于擂钵街的他一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金钱地位更重要的了,有了这两样,他想要什么都会有人主动送到他的手中。
阿助没上过学甚至大字都不识几个,他走不了一般人成功的道路,只能走些歪门邪道——比如说赌博。俗话说,一念生一念死,几分钟前还有可能腰缠万贯的人,在赌场里走一圈之后也许就会落魄得去街边讨饭。
从七岁就开始在赌场做工作讨生活的阿助,比任何人都清楚,赌博是一个埋藏在深渊里看不见的恶魔。它让无数人万丈高楼平地起,也让无数人倾家荡产。
但他在自己十八岁那年,攒了点小钱之后,依旧像是只飞蛾一样扑进了赌场。
原因无他。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出人头地。
进入到这个特殊的轮船赌场,来源于一场意外。当时阿助靠着多年在赌场维生的经验,小小地赚了几笔。深知树大招风的他,在这两年间从来不敢赚太多,而且也从来不会在同一家赌场停留太久的时间。
来到轮船赌场之前,阿助已经在港口黑手党旗下的一家赌场停留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正准备最后捞上一笔离开的时候,就被一阵奇怪的白雾来到了这里。
阿助最开始也想轮船赌场里的其他人一样,把登上最顶层当成自己的目标,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目标实在是难以实现。然后念头一转,他在这里找到了另外一个可以让自己生活得很好的“工作”。
——放高利贷。
没错,就是把他现在拥有的筹码当成自己的资本,一笔一笔地借给其他人。等到他们还的时候,他将会收取一部分的利息作为自己的酬劳。
在这里,阿助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意有人不买账,因为这里多的是没有筹码的赌徒;他也不必担忧有人不还钱,因为这里的每一笔转账都会被那个奇怪的透明面板记录下来,一旦有人赖账,他可以直接在面板上举报,没有信用的人会直接被赌场的管理员带走。
带走的人是什么下场阿助不知道,但是他想总不会是把人放回现实的世界。
他想那些人大概都已经被扔进大海里喂鲨鱼了吧?因为他曾经目睹过,有违反赌场规定出老千的赌徒,直接把管理员从轮船里面扔了出去。
一个成年人的体重,根本没在海里溅出多少浪花。
靠着这项生意,阿助在轮船赌场的第一层混得风生水起,虽然很快就有其他人也开始模仿他的做法,但由于阿助为人爽快,放的利息不多,还款期限又很长,所以找他借钱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没过多久,阿助攒够了能够登上第二层的金额。然而第一层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上去之后,却没过半天的时间又下来了。
没人知道阿助在第二层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提过要上楼的事情。
阿助把轮船赌场的第一层当成了自己的家,反正他在外面也没有家人,朋友也都是些狐朋狗友,没什么重要的。所以他留在哪里都无所谓。
这次森鸥外一进来,阿助就把视线挡在了她的身上。一开始他和其他人一样,认为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很快就要输得一干二净了。
他倒是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多出一个客户来了。
阿助耐心地等待在森鸥外的旁边,准备一见到人没钱,就赶紧冲上去。他想或许凭借着自己,多少还能阻拦一些赌场里如狼似虎的男人们,至少没有必要让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被迫走上那条路。
当然如果对方自己愿意的话,阿助是绝对不会阻拦的。
然而等着等着,阿助却没等来森鸥外的失败。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先像是插叉烧一样地,收拾了一个动手动脚的男人,然后又两三下赢了不少钱。
他看不到森鸥外面板上的具体数值——这个只有本人才能看到,但上面不断发出的进账的声音,他是完全可以听见的。
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女人,阿助直到现在才发现对方自打进入赌场之后就一直没有变过的,气定神闲的表情。
如果这个人的话,是不是有可能……他握了握拳,在心里作出了一个决定。
“跟够了吗?”森鸥外的声音突然从前面响起,吓了阿助一大跳。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从自己藏身的角落里出去的时候,却看到有另外一个男人从其他地方走了出来。那男人一身的肌肉虬实,看向森鸥外的眼神带着淫.邪。
怎么是他!
阿助心里一惊。
轮船赌场不知道存在了多久,里面存在的势力也错综复杂。眼前的这个满身肌肉的男人在第一层绝对是最不好惹的那几人中的其一了,即使是阿助,也不想惹到他。
“这位小姐,我看你在这里逛了许久了,就是不怎么下场玩一玩……”男人一步步靠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你这么说的话,倒也没错。”森鸥外看起来像是一点也不知道危险来临的样子,“我在找人。”
阿助看得心里直打颤。
“找人啊,找人你问我可是问对人了!”男人嘿嘿一笑,“我在这里不说第一,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保证小姐你想找谁,我也能给你揪出来!”
森鸥外浅浅一笑:“你说的是真的吗?”
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却还是一副假装淡定的模样,“我说的话,难道还能有假吗?不过你让我帮你的前提是……你得先给我提供一点点报酬。”
“这样吧,我跟你要的也不多。咱们一口价,一千万怎么样?”
一千万都够他上十次第二层的了,这人怎么不去抢钱!
阿助在心里吐槽。
“一千万啊……我好像没有这么多钱。”他听到对面那个柔弱的女人果然这样说。
阿助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因为他很清楚下一步男人的要求是什么。即使是刚才见识过森鸥外亲自收拾过一个不老实的人,他也不太相信对方还能把这个体型能比得过两个她的人解决了。
“没有钱没关系,小姐你可以拿别的东西来抵了。”男人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险恶用心,“比如说,小姐你陪我一晚上——”
唰。
是手术刀划过空气的声音。
男人从容地躲过去:“你这招我刚刚看过了,对付刚刚那个没用的软蛋好像还不错。但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用处。”
他好像被激怒了,脸色有些阴沉,“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兴致了。”
森鸥外看着他不说话。
男人果然被她这样的态度给刺激到了,上前一步就想直接把她给抓起来。阿助在旁边围观,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句,“小心!”
然后他就发现,眼前的局势好像和他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森鸥外不知道用手碰到了男人的哪里,男人只觉得自己全身一麻,下一秒森鸥外就拿着一把银色的手术刀,锋利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脖间。
她轻笑一声:“别动。”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应该清楚我的刀放在了哪里。”
“大动脉,只要我再用力一点,你的命就要像即将喷射出来的血液一样,稍纵即逝。”
男人果然被吓到了,浑身发颤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扬。
“小小小小小小姐!姑奶奶!您别这样!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冲撞了您,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谅,千万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阿助看得目瞪口呆,这人脸是变得真快啊!
“哦?”森鸥外尾音上扬,“但是我刚刚好像听你说……说什么,需要我陪你一个晚上?”
“是我!我陪您一个晚上!您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千万别把刀往下使劲儿了!”
“我不需要你的陪伴。”
“对对对,您这么厉害的人物,当然不需要我这种蝼蚁!”男人哆哆嗦嗦,“那您……您看这把刀……”
“哦!我差点都忘了。”森鸥外恍然大悟,笑眯眯地说道,“再有下次的话,我就直接把你的动脉割断,懂了吗?”
男人连连点头:“懂了懂了懂了!”
森鸥外把手术刀拿了下来。
阿助急得又是一声大喊:“别拿下来!他肯定要——”
“晚了!”男人像是变脸一样,神情又是一变,狞笑着对森鸥外下手,“该死的,竟然敢把刀比在老子的脖子上。我要把你这个女人先奸……”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
他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阵热乎乎的,有一股鲜红的液体直接从那里喷了出来,挡住了他视野里可以触及到的所有范围。他的口中发出一阵哧啦的声音,好像陈旧的电风扇被人手动摇起来大限将至的声音。
男人抬头,看到了森鸥外可怜他的眼神,如同神明悲悯世人,“所有我不是说了吗?不要有下次呀。”
阿助再次目瞪口呆。
刚、刚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