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黎明与夜》佑纪

14、第十四章

　　名叫黛西的小猫头鹰迟迟没有送回雷古勒斯的回信，而奥萝拉与西里斯暂时也顾不上这件事。一场似乎带有传染性的神经错乱在麻瓜间爆发，麻瓜的专家们迷惑不解，在新闻中干巴巴地努力自圆其说。“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我说，一个发疯的人怎么会带动另一个人发疯？而且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他们当然没见过，”莱姆斯疲惫地说，“是夺魂咒干的。”

　　莱姆斯的脸庞在飞路粉燃出的火焰里忽隐忽现。奥萝拉跪坐在他身前。“先喝口水吧，莱姆斯，你声音已经哑了。”奥萝拉身后的电视还在空洞地播报新闻，“当前本地已有89人确诊神经错乱，专家正在全力查明病因……”

　　“谢谢，”莱姆斯说，“最近真的忙坏了。食死徒太多了，我们人手不够。”

　　西里斯凑过来，有些不快地说：“不让我来帮忙吗？”

　　“哦，我以为你可能更希望和奥萝拉待在一起。如果你愿意，当然欢迎你加入我们。我们真的太缺人手了。”

　　西里斯迅速瞥了一眼奥萝拉。

　　奥萝拉主动说：“那你去帮他们吧。只是防护的事，我一个人就能做到。”

　　西里斯有些过意不去地看着她，她笑了笑，耸耸肩：“别太小看我。”

　　“那让我和你一起施防护咒好吗？我们一起。之后我再走。”

　　奥萝拉只是笑了笑：“好吧。”

　　莱姆斯咳嗽一声，调侃地微笑着：“西里斯，能不能注意一下我还在这儿？”

　　“噢，你早该习惯的。”西里斯毫不在意地说。

　　“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莱姆斯突然停下话，回头看了看。他再面向西里斯与奥萝拉的时候，脸上浮起微妙的笑容。“莉莉想找奥萝拉说话，詹姆要找你。你们谁先来？”

　　“我先。”奥萝拉说，“等下西里斯就要过去那边。他们可以到时候再聊。”

　　于是莱姆斯从壁炉前离开，莉莉的脸冒出来。她高兴地对奥萝拉说：“你猜这么着？我和詹姆决定这个月末就结婚！”

　　“哦——”奥萝拉听见詹姆和西里斯异口同声。

　　莉莉大笑起来。“结果还是奥萝拉比大脚板提前知道，哈？怎么样，奥萝拉，到时候你能来吗？给我当伴娘，对吧？”

　　奥萝拉也忍不住笑。“当然，我当然会去的。结婚前有时间我也会去看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啦。”莉莉说，“你和大脚板的衣服我们也准备好了，到时候出席就好。……哦，可能需要提前过一遍流程，你愿意提前一晚住在这里吗？我们两个睡一间。”

　　“听起来像是新娘出嫁前的闺房谈话。当然可以，如果没能请来假，我就幻影显形过去。”

　　“太好了。”莉莉笑，想起了什么，又转去看西里斯，“哦，莱姆斯说你要来帮忙，你什么时候来？”

　　西里斯纠结着：“嗯——等傍晚帮奥萝拉给这附近用过防护咒。”

　　奥萝拉没好气地笑：“行啦，别这么不情不愿的。你现在就过去吧。我知道你想和詹姆多说几句。”

　　“我说过要帮你——”

　　“没事，”她耸耸肩，“又不是什么重活儿，我一个人来就行。别小看我，西里斯。”她告诫地补上最后一句。

　　西里斯这才说：“好吧。那我晚上回来。”他站起身，用飞来咒抓住一盒飞路粉。西里斯抓起一把飞路粉，笑嘻嘻地向奥萝拉弯下腰。“告别吻？”

　　奥萝拉笑着摇摇头，凑过去亲了亲他。

　　“回头见。”

　　西里斯忙得很快活。他早出晚归，奥萝拉时常在深夜才听见街道上传来“啪”的一声爆裂声，然后西里斯的脚步声匆匆忙忙、兴高采烈地在屋外响起。奥萝拉过去开门，等着他兴奋地抱住自己，尽可能用平淡的口吻炫耀自己的战斗经过。偶尔他受了伤，从来不肯让凤凰社的其他成员为自己用愈合如初的咒语，西里斯熟练地掌握着让奥萝拉心疼自己的技能。

　　莉莉给奥萝拉打电话，关心西里斯身上的伤。“他背上划了好长一道口子，詹姆告诉我的。他现在好些了吗？”

　　奥萝拉说：“好多了。莉莉，结婚礼物想要什么？”

　　她挂了电话，转身去看西里斯。西里斯对电话不太感兴趣，觉得它不方便。“只能听到声音，又不能看到脸。”因此每当奥萝拉和莉莉用麻瓜的方式进行交流时，他总会嘲笑地站在她身后，感兴趣地看她对着空气讲话。

　　“麻瓜的东西真有意思，是吧？”他说。

　　“巫师的事情更有意思。”奥萝拉板起脸，“你想听吗？”西里斯直觉不好，笑嘻嘻地往卧室里跑。奥萝拉赶上去，强行掀开他的上衣，检查他背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粗糙的凹凸不平的伤痕。奥萝拉用指腹小心翼翼地蹭过去，嘴上忍不住刺他，“你挺懂怎么用小事掩盖更严重的事情啊。”

　　“我怕你担心。”西里斯说。

　　奥萝拉生气地说：“你没法永远瞒住我的。与其让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你告诉我，不好吗？”

　　“好。”西里斯温顺地答应她，“不会有下次。”

　　有时西里斯他们的事情忙不过来，奥萝拉便去莉莉的家里吃饭，顺便接西里斯一起回家。凤凰社的其他成员也经常留在莉莉家里，在餐桌上他们经常会就着先前共同工作时发生的事情交谈，西里斯坐在她身边，小声地和她解释前因后果。

　　“艾丽斯把一个食死徒看错成弗兰克了，差点出事。”西里斯不出声地笑着，注意到奥萝拉的神情，敏锐地问，“你怎么啦？”

　　奥萝拉匆匆举起一杯南瓜汁，在橙红色的液体后含糊地说：“什么怎么啦？倒是艾丽斯，那可真够危险的，是不是？”

　　西里斯富有深意地打量着她，暂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

　　在跟踪食死徒的时候都要尽可能地隐藏自己行迹，因此西里斯只能遗憾放弃带自己的摩托去追踪的想法。奥萝拉来接他，帮他把摩托骑来，让他在回家的路上痛痛快快地过瘾。“很方便，”他对詹姆说，“奥萝拉挺擅长混淆咒和遗忘咒的。”

　　“噢，那你们真不愧是天——天什么合？麻瓜常说的那个？”海格弯着腰，感兴趣地摆弄摩托的把手，在两个人的交谈里插嘴。他被奥萝拉提醒了那个麻瓜词汇，“对，是这个，天作之合。这个是你自己改的吗，小西里斯？”

　　“我说过很多次了，直接叫我西里斯就行——”西里斯不耐烦地说，板起脸，“是我改的。行啦，我打赌你以后会有机会得到一辆自己的摩托的……奥萝拉，不回去吗？”

　　夜风从两个人的身边迅速划开。奥萝拉把脸偎在西里斯的背上，听他在摩托的引擎声中哼歌。“什么歌？”

　　“不知道！瞎唱的，”西里斯干脆地说，“你喜欢吗？”

　　“噢，那你以后可以去当流浪歌手。”

　　“流——什么？”

　　“流浪歌手，”奥萝拉努力坐直身子，用脚蹬住摩托的踏板，凑在西里斯的耳边说，“没有吗，巫师里？就是四处流浪，一边流浪一边唱歌——”

　　西里斯感兴趣地说：“听起来不错。等消灭了伏地魔可以考虑……哦，奥萝拉，你怎么还是不习惯听他的名字啊？”

　　“以前也没有人会对我喊他的名字呀，”奥萝拉说，“他们都说，呃，神秘人。就连历史书上也是这么写的。”

　　“行啊，”西里斯说，“改天让我给他编一首儿歌？还是叫童谣？无所谓。怎么样？”

　　奥萝拉笑起来。“我觉得行。”摩托车在他们家隔壁的街区停下，奥萝拉摔在西里斯的身上，被西里斯得意洋洋地笑着扶好。“你总是不长记性，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他倒打一耙地说。

　　“这很好办，西里斯。下次停车时你多注意一下，别让我再摔到你身上碰瓷就好。”奥萝拉不甘示弱地回敬。

　　西里斯仿佛没有听见，轻松地吹口哨。他把骑车时哼唱的那个调子又完整地吹了一遍，看着奥萝拉打开家门，才慢悠悠地问：“所以，能告诉我啦？你怎么了？在詹姆家的时候，你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有吗？”

　　“太明显了，”西里斯摇摇头，“你不太喜欢听我们讲追捕食死徒时发生的事，是不是？”

　　奥萝拉假装去忙着收拾客厅里的东西，她把茶托与糖果盒的位置毫无意义地调换，又把几块核桃酥摞在一起。西里斯蹲在她身旁，静静地看她瞎忙活。他没催促，露出一副像是洞悉的眼光。西里斯忽然握住奥萝拉的手，怂恿一般地说：“喂，既然这样，你干嘛不和我们一起来呢？”

　　她立马转过头去，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西里斯笑了。“我懂，”他体贴地说，“如果只有我不能去战斗，我也会觉得无聊，闷得发疯——”

　　“我没到那个地步！”奥萝拉被说中心事，难为情地从微不足道的角度为自己辩解。

　　西里斯毫不在意，他说：“那你来和我们一起？反正把食死徒抓住麻瓜也就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