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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0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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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于安从主卧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脑袋还被热气蒸得有些懵——
明明是坚定念头要回家的,怎么就不受控地答应晏岑要留宿了呢?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
安顿好黄豆的晏岑走了进来,虚搭上黎于安的腰,“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黎于安转过身,“我……”
晏岑轻推了他一把,“我给你买的换洗衣物合身吗?”
黎于安应得很轻,“嗯。”
“我就说,我不会弄错你的尺寸。”晏岑话里带着三分笑意,主动去掀了掀床上的被子,“快上来,刚洗完澡也怕冷。”
黎于安看着床上薄薄的一层被子,有种说不上的紧张,“要不我还是睡……”
“睡哪儿?”
晏岑径直朝他走了回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将横抱了起来。
骤然的腾空让黎于安本能惊呼,“哎,你……”
“家里是有备用被子,但我暂时不打算拿出来用。”晏岑倒也不说假话。
他将黎于安平稳放在床上,俯身轻蹭了一下他的鼻尖,“小黎总,今晚将就一下?和我盖同一床被子?”
鼻尖凝着一丝温热的气息,带着彼此淋浴后同样的香味。
黎于安想起昨晚的越界,支支吾吾,“那你今晚,不能、不能那样。”
晏岑明知故问,“哪样?”
黎于安哼唧要求,“不准闹我,我不想明天上班又迟到。”
“哦?”晏岑轻吻了一下他的唇,“那以后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是不是该请假了?”
“……”
黎于安明白了‘那种事情’的真正含义,脸颊嗖地一下涨红。
他用力推开身上的晏岑,以最快速度对外侧躺着、盖好被子,合眼装睡不说话了。
晏岑已经习惯了黎于安时不时的‘兔子行为’,重新调整自己的姿势关了灯。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黎于安感受到身后被子的掀动,再一晃神,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就贴了上来,“长时间这样躺着睡,不难受?”
微凉的唇似有若无地蹭过耳畔,卷起一阵近乎妖异的热度。
黎于安敏感地缩了缩脖子,“还好,睡着了就没感觉了。”
晏岑又问,“现在要睡了?”
黎于安感受到锢在腰侧的手臂,心跳加速。
即便已经确认了恋人关系,即便和晏岑相处的次数不再少数——
可在这么近距离、又极易擦枪点火的情况下,他还是紧张到不敢随意乱动。
黎于安缓慢呼出一口气,“没。”
这情况,谁能睡得着?
晏岑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问,“那转过来,我们聊聊天?等你困了再按照自己习惯的姿势睡觉?”
黎于安内心的犹豫只开启了一瞬,乖巧转了过去。
晏岑低笑,“看得清我吗?”
黎于安回答,“看不太清。”
他的眼睛逐步适应了黑暗,但只能在昏暗光线里看见一点细微的轮廓,哪怕是这样,也已经足够蛊人了。
“这样把灯关掉、再窝在我怀里聊天,是不是会放松一点?”
“……”
黎于安没料到晏岑会这样询问,不过他顺着对方的思路想了想——
如果真要是开着灯、面对面地望着晏岑的双眸,别说是聊天了,他恐怕连呼吸都会越发不顺畅。
晏岑忽地提议,“摸摸我的脸?”
黎于安的思绪没跟上,“什么?”
“别用看的,摸摸我的脸。”晏岑重复自己的提议,又给出解释,“我听说,在黑暗中用手触碰到了五官细节,会比用眼睛‘记’得更牢。”
“我想让你彻底记住我。”
“……”
都说温柔中蕴藏着最大的杀伤力,何况还是那一句蛊人的情话。
黎于安被晏岑的邀请勾得怦然心动,捻着一抹热度的指尖开始往上探——
从优越的外轮廓逐步向内摸索。
从眉形的弧度,到平日藏在镜片下的双眸,从高挺的鼻梁,到透着凉意的薄唇。
忽然间,晏岑含住了黎于安没来得撤离的指尖,牙关轻咬了一下圆润的指尖。
“唔。”
黎于安的气息骤然一乱,“晏岑?”
晏岑没有出声,强有力的手臂将他牢牢控在怀中,得寸进尺地玩弄着恋人的手指。
黎于安感受到指尖传递回来的纠缠和温热,莫名地就联想到这两天里的每一次接吻,晏岑特别喜欢用力地将他吸吮占有。
那是一种连灵魂都要跟着飘然的失控感。
明明这会儿只是被“困”住了指尖,但黎于安整个人都浮现出了热意,呼吸不稳地抖了抖,“晏岑,我、我困了。”
晏岑放过他的指尖,迎着他慌乱的呼吸缠了上来,“那你亲我一下,补个晚安吻,我就让你睡觉。”
除了最开始的那个嘴角偏吻,其余时间都是由晏岑主动引导的。
晏岑又补了一句,“不准吻嘴角敷衍,否则就不让你睡觉。”
“……”
再次区别于平日的温柔,晏岑就像是个发号施令的军官,却带着爱意指挥着黎于安这位局促无措的新兵。
黎于安听话地凑了上去,有些笨拙却认真地吻了吻晏岑。
两人的气息混在一块,黎于安尾音软得一塌糊涂,“这样,可以了吗?晚安。”
“不可以——”
晏岑出尔反尔,瞬间追吻了上去,“还不够。”
被攫取的那一秒,黎于安名为理智的弦跟着崩断,他无法拒绝来自于晏岑的任何亲密。
口头拒绝被堵上,而心在坦诚迎合。
也不是谁先破了接吻的边界,越发压抑的气息染上占有欲。
“黎于安。”
“嗯?”
“以前喜欢过谁?是不是在大学认识的?”
黎于安一片混乱,听不清也想不明白,只能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昨晚单向制造的缱绻,升级成了双向的旖旎,最终成乱糟糟的浓烈热意,黑暗被眼前的白色逐渐覆盖——
这才方止。
…
黎于安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凝固许久的思绪才慢慢活络起来。
晏岑门外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温水,“来,喝点。”
黎于安“嗯”了一声,出口的声线透着软意。
晏岑看清他眼角还没消退下去的红,指腹贴上去蹭了蹭,“都没做到最后呢,怎么就能哭成那样?”
刚才走/火得厉害,只可惜条件不允许,也没到合适的时机,所以晏岑还是在失控的边缘停了下来。
“我没哭。”
黎于安喝着水辩解,心里又羞又躁。
他居然和晏岑手把手地相互做了那种事?而且是在他们正式交往的第二天?
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照这样下去,那他们岂不是很快就要——
危险的念头戛然而止。
黎于安被自己的想法呛得猛咳了两声,脸色涨红。
晏岑顺了顺他的后背,好奇问,“在想什么?”
接连两日的亲密行为,冲破了黎于安内心深处对晏岑的隐秘防线。
他开始表现出了正常恋人间才有的亲昵埋怨,“……你说话不算话,感觉和平常不一样,在骗我。”
太奇怪了。
无论是接吻还是更进一步的亲密情/事,晏岑所表现出来的掌控欲都是他以往不曾见过的。
“抱歉。”晏岑温柔接收了黎于安的数落,询问,“不太能接受我这样?”
黎于安又喝了一口水,含糊其辞,“我只是……”
他确实有些害怕这陌生的亲密相处,与此同时,内心竟会升起隐秘的追随和刺激,让他抗拒着,又跟着沉沦。
晏岑追问,“只是什么?”
黎于安的指尖沿着水杯晃了一圈,说一半留一半,“我们才刚开始,不能每晚都待在一起,《末雾》正忙呢,我得好好工作。”
无论是以同居的名义,还是那些亲密事。
黎于安不否认自己喜欢晏岑的触碰,可他也知道自己有着天生的扭捏——
在他看来,最后那一步,光是喜欢还不够。
晏岑明白了黎于安的未尽之意,轻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我知道了,我尽量。”
黎于安哼声,“尽量什么?”
晏岑捏了捏他缀着红色的耳垂,“在你彻底相信我的心意之前,尽量不欺负你。”
喜欢逃离不了欲/望,但爱绝对脱离不了尊重。
“不是说明天还要工作吗?”晏岑将被子好好拢在了黎于安的身上,要求,“该休息了,要不然明天还得迟到?”
黎于安漏出点傲娇,“本来就早该休息了,也不知道是谁的错?”
晏岑失笑,“行,是我的问题,明天一定喊你起床,不让你迟到,好吗?”
“嗯。”
…
……
晏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说了不乱来,就给黎于安腾出了足够多的思想准备空间。
YWY工作室制作的《末雾2.0》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最后冲刺,作为工作室老板兼运营的黎于安忙得不可开交,一晃眼就忘记了“试着交往一个月”的口头约定。
晏岑巴不得他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每天心甘情愿地坐着“后勤”工作——
准点接黎于安下班,又或者是陪着加班,还时不时地亲自下厨给对方食补,事无巨细地照顾着。
当然,YWY工作室遇到需要帮忙的地方,身为G.M股东的晏岑和薄越明,那也是分分钟就能帮着自家恋人办妥。
——“干杯!”
酒杯轻碰,发出属于胜利的悦耳声。
薄越明看向自家恋人,询问,薄越明随口问,“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柯鸣那边需不需要我再派人盯一下?”
裴意和黎于安对视一眼,回答,“我和梨园已经让我哥那边派人了,不过估计出不了什么乱子。”
黎于安点头应和,“柯鸣现在自身难保,应该没精力来‘害’我们。”
三天前,YWY的《末雾2.0》在即将上线内测的紧要关头,遭到了“对家”同行的恶意打压和污蔑,不过好在裴意和黎于安早有了应对的计划——
化险为夷,还平白给工作室和《末雾2.0》拉了一波强劲曝光和好感,反观恶意竞争的对家负责人柯鸣,搬起石头狠狠砸了自己的脚!
黎于安想起柯鸣曾经对他的贬低和嘲讽,有些感慨,“听说柯鸣这次投入不少,这次怕是要闹到工作室直接倒闭破产。”
竞争注定是残酷的,这样一来,只怕有很多员工都要跟着失业遭殃。
裴意听见这话,眸色微亮,“那你赶紧让向哥去打听打听,有没有技术过硬的员工愿意到我们工作室?”
反正他们的工作室早晚要拓开规模,越是优秀的人才,他们越需要。
黎于安点了点头,“嗯。”
薄越明剥好的一叠虾肉送进裴意的碗里,跟着赞同,“是可以趁机问问,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黎于安的目光不自觉地集中在了那一叠虾肉里,莫名有些馋。
下一秒,晏岑就将同款虾肉送进了他的碗里,低声哄他,“看别人做什么?你也多吃点。”
前半句话,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醋劲。
“……”
黎于安暗戳戳瞥了一眼晏岑,不解——
他哪里看别人了?不是在看虾吗?
晏岑看懂他的眼神信号,又回了一个眼神:快吃,我剥的。
黎于安挪回视线,看了看自己碗里只多不少的虾仁,还是开心地点了点头,“嗯。”
裴意饶有兴致地偷看着对面的小互动,余光顺带看了看桌上的菜——
其他东西一点儿都没动,反倒是一盘虾被薄越明和晏岑在短时间内分了个精光!
裴意咬了一口虾仁,举起自己的酒杯,“来,梨园,不管他们两个了,我们今晚必须要不醉不归!就当是提前庆祝《末雾2.0》大爆!”
“祝我们以后的事业一帆风顺!”
自从离开黎明游戏后,黎于安几乎就一头扎进了YWY工作室,现在《末雾2.0》已经有了大爆的趋势,他在事业上紧绷了许久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
黎于安拿起自己的酒杯,扬唇应和,“好,不醉不归。”
薄越明和晏岑看着自家恋人兴冲冲的模样,不由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出声阻拦,任由他们开心闹去了。
…
代驾司机将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两位先生,已经到了。”
“好,谢谢。”
晏岑看着已经靠在自己肩头睡着的黎于安,示意代驾师傅先离开。
关门声不可避免地震了震。
原本就处在浅眠状态的黎于安睁了眼,有些迷糊,“到了吗?”
晏岑轻抚了一下他发烫的脸颊,“喝迷糊了吗?我抱你上去?”
黎于安嘟囔,“没有,我酒量还是比裴意好些的。”
四个人离开餐厅时,裴意的醉意显然比他重多了。
晏岑率先下了车,对着黎于安示意,“下来。”
黎于安眸底晃过一丝醉意,他盯着眼前人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冲动念头,“晏岑,你背我上楼吧?”
恋人难得提出要求,晏岑自然无法拒绝,“好,上来。”
黎于安挪了过去,趁着酒劲用力圈住晏岑的肩背,满足哼声,“好了。”
晏岑轻笑,稳稳背着他进入公寓楼。
黎于安闻着晏岑身上一如既往的干净气味,用残存的记忆拼凑,“你第一次背我,是去年在酒吧,对吗?”
在生日的那个晚上,他知道了最难以接受的真相,于是在酒吧喝了个大醉,虽然第二天是在好友家中醒来的,但黎于安隐约记得——
背着他的人是晏岑。
“是啊。”晏岑抓住这个机会,反问,“那你记不记得,当初趴在我的背上喊了什么?”
“……”
黎于安有个隐约的印象,但没吭声。
酒意逐渐攀升,操控着情绪起伏。
黎于安不由自主地贴近晏岑的颈侧,闷声提醒,“晏岑,一个月的时间早就过了。”
“……”
晏岑沉默两秒,只回答,“但我们相处得很好,没有分手。”
黎于安不确定,“你还想和我继续交往下去吗?”
这段时间,晏岑是个非常合格的男朋友,反倒是他因为过于忙碌的工作,几乎没在这段感情里怎么付出过。
他有点害怕,晏岑会对他失望。
晏岑背着黎于安走出电梯,熟练打开电子门锁,然后将他抱放在了玄关柜子。
两人的视线有了微妙偏移。
处在高位的黎于安垂下目光,对上晏岑再坚定不过的深情眸色,“当然愿意,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分手。”
黎于安深吸了一口气,任由着酒劲冲动做下了什么重大决定,“那你今晚留下吧?好吗?”
晏岑听懂了他话语里的暗示,仰头蹭了一下他的鼻尖,“确定?”
“……”
黎于安在勇气在撩拨中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闷声说,“浴室外的柜子里还留着你的换洗衣服,你先去洗澡,我头晕要缓缓。”
晏岑顺着他的安排,“好,今晚都听小黎总的。”
…
一段时间后,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停了下来。
黎于安坐在床沿,来回揉搓的手出卖了他内心深处的忐忑,床边放着浴巾和换洗睡衣,可在这两样东西的下面,似乎还有藏着什么。
终于,屋外的浴室门有了打开的动静。
黎于安心脏一紧,连忙将床边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揣进怀中,他趁着晏岑进屋的那一秒,快速与之擦肩,走进了浴室。
——啪嗒!
浴室门重重合上。
晏岑就这么被恋人绕过忽略,怔在原地,不确定地敲了敲门,“于安?你是不是喝醉了?”
黎于安的解释被浴室门隔得模糊,“没有,急着上厕所。”
晏岑想起他今晚喝的那些酒,还是不放心,“尽量洗快些,免得久了头晕,别锁门了,要真醉了难受,随时喊我。”
浴室内的黎于安回答,“知道了。”
晏岑没再打扰恋人洗漱,拿着自己快要没电的手机回了房间,床头柜上唯一的充电线已经被黎于安拿去用了。
“于安,有多余的数据线吗?”
“……你自己找找。”
黎于安的回答声很随意,随即就响起了淋浴的水声。
晏岑拿着手机走到床头,想当然地打开了紧闭的床头柜,忽然间,他搜寻的目光牢牢定格,紧接着就溢出少有的惊讶——
柜子的最内角落,放着一块眼熟的方块奶糖,糖底下压着一本厚实的书,书的封面有些眼熟。
从侧面斜看,书页间似乎还夹杂了什么东西,有一丝凸起的缝隙。
晏岑定了定心神,明知道不应该随意翻动恋人的物品,但在强烈探知欲的趋势下,他还是越了界。
晏岑拿起那块还没拆开的方块奶糖,最先明确。
这是他办公室里常用来缓解咖啡苦味的那种奶糖,是唯一习惯的咖啡奶糖,还是去年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
要是没记错的话,黎于安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的办公室?自然没什么获取这奶糖的渠道。
反倒是在去年竞资那天,他意外认出了曾经追尾撞车的小学弟,所以送了对方一颗奶糖。
“……”
晏岑内心隐约有了猜想,但还不敢彻底确定。
他将奶糖攥在手中,迅速翻了翻这本似曾相识的金融用书。
果不其然,内页并排夹着三张糖纸。
下面的两张有点眼熟,晏岑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黎于安意外发烧后,他为了哄对方吃药,特意准备了两颗糖,就是这样的糖纸包装。
晏岑的视线移回最上方那张近乎泛白、存着褶皱痕迹的糖纸,只陌生了一刻,脑海中的画面就顺利跑了出来。
“你低血糖、有点头晕?”
“正好衣服里还有一颗糖,含着应该会舒服点,要吗?”
晏岑还记得着黎于安接过那颗糖的样子,白皙的指尖带着颤意,却分寸得当地只抓住了糖,而没触及他半分。
这些糖纸,都是他给黎于安的?
那为什么?为什么对方要一直保存着?甚至连六七年前给出的都妥善保存到现在?
晏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余光瞥见了左下角的页数——
219。
和设为0219的密码门一样,依旧是他的生日。
晏岑眸底的情绪越积越浓,一颗心几乎就快要跳出来,电光火石间,他直接将这本压着糖纸的金融书翻到了扉页。
干净得无可挑剔的扉页上,写着强劲有力的两个大字。
晏岑。
这是他的笔记,这是他大二时的用书!
不仅如此,“晏岑”两字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的名字!
“……”
晏岑不可置信地盯着后面那个眼熟不过的名字,尘封的岁月终究在他面前化开了一道晦涩的口子——
那是十九岁的黎于安,意外从金融导师的手中拿到这本晏岑留过笔记的曾用书。
他没敢将自己的姓名跟写在晏岑名字的后面,而是准备了一张同等大小的便利贴,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留下了自己的姓名。
这张扉页上的两个名字:晏岑,黎于安。
哪怕这个并排的姓名痕迹,随时都有被撕扯丢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