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吃天鹅肉吗？》半天河水

23、生日

　　23 生日
　　“你们……”舒淼心里被填的酸酸软软，眼眶也热热的。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到这句生日快乐了，他本以为他根本不在乎，没想到乍然听到居然感动得忍不住想要落泪。

　　看着几个人忙活着给他在蛋糕上插上蜡烛，生日蛋糕上还写着他的名字。

　　邵卓拍拍手，雀跃的说：“我喊三二一，预备，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你们。”舒淼感动的说。在几人的示意下，他吹灭了生日蜡烛，闭上眼睛许愿，复又睁开眼时看向秦樾濋，这人对他笑得十分柔软。

　　“我还以为真的有联谊。”舒淼不再看他，岔开了话题。

　　邵卓瞪大眼睛说：“本来就真的有联谊呀，要不然你没发现本帅哥今天格外帅吗？”

　　季温点点头，“他还抹了发胶。”

　　“还是秦哥说要在你生日当天给你一个惊喜呢，要不我们都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裴小七故作严肃，“你不要太过感动，如果特别感动，以后你可以尊称我为裴大哥。”

　　“那我是邵大哥”
　　季温：“……”
　　“——老季你破坏队形！”

　　舒淼哭笑不得，抬手作揖，遂了他们的心愿，“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哥。”

　　由于他们是真的要赶着去约好的联谊，所以几人吃了蛋糕，留下给舒淼准备生日礼物的背包就离开了包厢。

　　负责叽叽喳喳的几位一走，包厢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舒淼瞬间就如坐针扎。刚刚切蛋糕的时候就已经关了氛围灯，现在是包厢里正常的光线，于是更加显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冷。

　　舒淼吃蛋糕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甚至整个人都因为绷紧得过分僵硬而有些泛酸。

　　“我在，你很不自在吗。”秦樾濋问，声音听上去有些低落。他没有盯着舒淼，以免再给舒淼压力。

　　舒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虽然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不像在云梁镇时候那么纯粹，但是秦哥对他实在是太好了，他不想总是让他感到难受。

　　“秦哥，我不是……”舒淼想解释点什么，但是张嘴却发现自己笨嘴拙舌，因为他的确是感到十分不自在。

　　秦樾濋不想看到舒淼这样为难的神态，他垂下眼睫，打断了舒淼，自顾自的说：“这是我第一次给你过生日，希望你开心。”

　　“我以前不过生日，我自己也从来不过，直到不久前我受邀参加一个生日会，那是与我共事的学长给他女朋友举办的生日会，之后我才想着，或许我应该给你过生日。”

　　秦樾濋说着，似乎有些懊恼：“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日你喜不喜欢，我不是很有经验，但我以后会多向那位学长学习的。”

　　“我很喜欢。”舒淼说，他鼓起勇气，看向秦樾濋又重复了一次，“我真的很喜欢。”

　　他感到了秦樾濋的小心翼翼，虽然秦樾濋说着不擅长，却做着让他感动的事，说着让他心软的话。

　　“真的喜欢？”得到肯定的秦樾濋看向舒淼的眼神里都闪动着粼粼的光，在他期待的眼神下，舒淼的心跳的有些狂躁，他只剩胡乱点头的份儿。

　　秦樾濋突然贴过来。

　　舒淼被惊得猛地往后退，但是随即却被秦樾濋一把捞了回去，胸膛结结实实撞在秦樾濋上，舒淼整个人腾一下热起来，“放、放开。”

　　在秦樾濋看来，这时候的舒淼简直诱人得不行，不安分的被他圈在怀里，腰肢又细又软，抬头看向他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是不是捏上去的触感也是又软又热，唇色还是那样红，一张一合的动着，秦樾濋忍不住想象自己若是这时候吻上这双嘴唇，是不是还能品尝到蛋糕的香甜味道，当然，还想要更多，更多，怎么看也看不够……

　　秦樾濋深知自己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看舒淼下巴以下的地方，忍得整个人也有些发烫了。

　　但是他仍旧按照舒淼说的，松开了搂住心念人的胳膊。他之前做的某些事情恐怕已经对舒淼对他想要逃离，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今天的示弱好不容易有了成效，他还要再接再励，不能功亏一篑。

　　于是两人的距离拉开了，舒淼坐回来，脸上还烫得不行，身上却还停留着对秦樾濋硬邦邦肌肉的记忆，那又硬又韧的触感叫他一回想就忍不住有点想要浑身发抖发颤。

　　还有秦樾濋身上淡淡的植物清香，怎么会那么清新的恰到好处呢，让舒淼怀疑是不是秦樾濋被林奶奶熬制的那些药草腌入味儿了。

　　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当他的手被人抓起时，舒淼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任由秦樾濋给他的手腕上栓了一块色泽温和的玉石手链。

　　秦樾濋还抓着舒淼的手，款款的看，然后忽然低头吻了他手腕内的血管位置。

　　柔软微凉的唇膏与敏感的血管发生作用，舒淼立马感觉到浑身过电了一样，匆忙拽回了自己的手。

　　秦樾濋失落了一瞬，实在是黑色的细绳贴在舒淼手腕上好看又性感，让他看了摸了都还不够，总想要亲一亲。

　　太可爱了。

　　离开时已经将近八点多，秦樾濋走在舒淼旁边。现在正是下课时间，海大门口正是热闹，他们两个又皆是相貌不俗，走在一起难免引来频频视线。

　　秦樾濋直接送舒淼送到宿舍楼下。

　　舒淼很不自在，尤其是在秦樾濋还似乎在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他的时候，就更不自在了。这种情景他只在女生宿舍楼下看到过，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发生在他身上。

　　“秦哥，你快走吧。”舒淼说。

　　他言语之间藏不住的催促让秦樾濋有些不满意，但是他不自在做贼一样的神态又很好的取悦了秦樾濋，因为这反而说明舒淼对他是有感觉的。

　　“没良心。”秦樾濋笑着敲了舒淼的脑壳一下，不过没舍得用力。

　　.

　　七月中旬时，由于是期末月，学校的人一天更比一天少。舒淼他们学院前两天就已经结束期末考试了，宿舍里的几个人在火热朝天的收拾行李。

　　舒淼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研究手机，他翻来覆去的看。自从上上次银杏树林那一遭后，秦樾濋已经很久没有给他发消息了。虽然他知道秦樾濋越来越忙，但是之前无论多忙，秦樾濋都会和他联系。

　　这种高度亲密的联系忽然断开，让舒淼感到很不习惯，明明最开始缠着要联系的是秦樾濋，之后不声不响断开联系的也是秦樾濋。

　　尤其是当舒淼一想到前几天秦樾濋不远千里来给他过生日，再对比手里冷冰冰静悄悄的手机，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他别别扭扭，心里闷闷不乐，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舒淼烦躁的抓头发，觉得脑袋一团乱麻，他试图理清。

　　他讨厌秦樾濋吗，不。那，是喜欢吗？舒淼犹疑了，不讨厌就是喜欢吗？他想起自己这几天以来奇奇怪怪的心情，每当手机响起的时候，他就神经质的抬起手机看是不是秦樾濋发来的消息，他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其实很期待来自秦樾濋的消息。

　　可是那之后呢？想到这里，舒淼似乎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躁动的心都奇异的冷静下来。他不该开始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这段时间，舒淼总是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他已经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等待消息，但是他总是不由自主就抱着手机发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是最优解。

　　那天生日，秦樾濋大抵是往他脑袋里下了蛊。舒淼愤愤的想，要不自己怎么会从那之后就总要忍不住想起来秦樾濋这个人呢。现在完了，他脑袋放空的时候想到的是秦樾濋，想他们在云梁镇的时候，秦樾濋给他包扎伤口，给他煮面条吃，夜里还款款的望着他，给他扇凉，光是想到秦樾濋那时候看他的眼神，舒淼就觉得浑身都有点燥得慌。

　　甚至好多次舒淼梦里都是秦樾濋。

　　他梦见秦樾濋紧紧抱着他，他紧实的肌肉贴着他，两个人躺在一起，磨得浑身发烫。

　　舒淼被春梦燥醒了，那触感太真实，他醒来时额头上还渗着薄薄的虚汗，此时时间才早上五点多，舒淼干脆起床冲了个凉水澡。

　　把身上粘腻的感觉冲走，舒淼懒洋洋的走回床上，还想再睡个回笼觉，但是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候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他正奇怪是谁的时候，电话又打进来了，舒淼一颗小心脏突突的跳，没想到居然是秦樾濋的来电，这个时候，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舒淼接通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细微的声音，舒淼试探的开口：“秦哥？你怎么了……”

　　“打扰你了吗，抱歉。”那头的人似乎酝酿了一下，很委屈，可怜的哀求：“舒淼，你能来陪陪我吗？我在医院……”

　　舒淼心下一慌：“秦哥你怎么了？”

　　“出了一点小车祸。”秦樾濋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藏不住的委屈一层层往上翻涌，“……有一点疼，疼得我睡不着。”

　　这样脆弱的秦樾濋，舒淼一时间都想象不出来他说这些可怜巴巴的话时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心却被揪住了，他问：“伤到哪里了？”

　　秦樾濋略带沙哑的嗓音说：“伤到腿了，脸没事。”

　　“严重吗？”舒淼刚问出口就有点被自己蠢住了，既然能疼得秦樾濋这个点给他打电话，想也不会伤的轻了，他紧急丢下一句：“秦哥，你等着我。”

　　挂断电话后，舒淼马上开始收拾东西和订机票，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梧桐市去。

　　同一时刻，梧桐市医院。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外影影绰绰的树影投进来大片黑乎乎的区域。秦樾濋抬手把手机放到柜台的阴影处，唇角弧度上扬了一点，尚还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