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竟是学校海王》今夜无眠眠

14、逃了又被追回

　　顾晏辞看到消息时刚把车停在酒店门口，副驾驶上的表弟正揉着眼睛准备下车，他妈要和表弟一起吃饭，他送表弟过来。
　　“小智，你自己进去吧，我有急事先走了。”顾晏辞语速飞快，不等表弟回应，已经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表哥——”表弟在后面喊了一声，只看到车尾灯迅速消失在夜色里，满脸担忧，他从来没见过表哥这副模样。
　　等红灯时，顾宴辞立刻给戚风打语音电话，却发现自己被戚风删除了。
　　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中控台上，指节用力攥得发白。怎么回事？戚风向来冷静克制，就算有矛盾也不会这么决绝，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晏辞眉头拧成疙瘩，压着限速的上限往公寓赶，沿途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映得他神色愈发凝重。
　　推开公寓门的瞬间，屋里空荡荡的寂静让他心头一沉。戚风的东西全不见了，次卧的衣柜空了，书桌上的小摆件消失无踪，只有他昨天刚给戚风买的小狗玩偶孤零零地躺在大床上。
　　顾晏辞的心彻底凉了半截。他没有戚风的手机号，只能急急忙忙托关系一个个问。
　　没过几分钟，师弟的消息先发过来了，“师兄，你去看看学校论坛吧，有人偷拍了你和另外一个男生的照片。”
　　论坛上的内容发酵地越来越厉害，组里的人做完实验出来都看到了，师弟纠结了一下，还是打算告诉师兄一声。
　　顾宴辞很少看学校的论坛，等他点开，他瞬间明白戚风为什么会突然提分手。一股又气又急的情绪涌上心头。
　　顾宴辞当即把自己的号实名，发布一条声明，“论坛所有内容均为不实消息，照片中是我和我表弟，所谓‘接吻’实为拍摄角度错位。若再有恶意传播、造谣者，我将追究其法律责任。”
　　发送完毕，他又立刻联系论坛管理员，要求紧急删除所有相关帖子和视频。
　　戚风的电话问到了。
　　顾晏辞几乎是立刻拨了过去，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抢先开口，语速快得怕对方挂掉，“我是顾晏辞，别挂电话！”
　　对面没有开口。
　　“论坛上的消息都是假的，我已经澄清了！”顾晏辞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急切，“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要和我断开，我可以解释，照片里的人是我表弟，我们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啊？”戚风怔愣住了，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不知道顾宴辞哪来他的电话，更没想到事情会有反转。
　　“你现在在哪？”顾晏辞追问，语气里满是焦灼。
　　戚风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报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
　　“位置发我，我现在过来。”顾晏辞说完就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再次冲了出去。
　　戚风眼眶还泛红，他登上学校论坛，果然看见了顾宴辞的澄清，原来那个男生是顾宴辞的表弟，顾宴辞也没有亲他，只是拍照的人错位了。
　　没想到一切都是乌龙，巨大的委屈和释然交织在一起，戚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看着地上乱糟糟的行李，一头埋进了被子里。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戚风冷静不了，他一想到今天下午自己做的事，又想到顾宴辞马上过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说自己吃醋了？
　　戚风的脸一直埋在被子里，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门外就传来急促又沉重的敲门声，带着顾晏辞独有的急躁。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了门。
　　门外的顾晏辞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沾着薄汗，衬衫的袖口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看到戚风的瞬间，他眼里的焦灼褪去几分，只剩下浓浓的心疼。戚风的眼眶还泛着红，脸色也苍白得厉害。
　　“你没事吧？”顾晏辞下意识地想伸手碰他的脸，又怕他抗拒，手停在半空中，语气小心翼翼。
　　戚风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闷闷的，“我没事。”
　　顾晏辞没管他的抗拒，径直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看到地上散落的行李和床上揉皱的被子，他心里更不是滋味，“就因为那些破帖子，你就打算这样不告而别？”
　　“我……”戚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巨大的羞耻感堵住，只能低下头，“我以为……”
　　“以为我乱搞了？以为我对你的好都是假的？”顾晏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戚风，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的！”戚风急忙抬头，眼眶更红了，“我只是……我看到那些照片，脑子一片空白，我没想那么多……”
　　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口，“我本来……本来今天想跟你告白的。”
　　顾晏辞愣住了，脸上的责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本来想今天跟你告白。”戚风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委屈和无措，“我提前下班买了白玫瑰，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了四年。可我看到论坛上的照片，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所以才……”
　　戚风一想到被他扔掉的白玫瑰，心里更难受了，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委屈地说，“我买给你的白玫瑰被我扔了，这是我第一次买花送给别人。”
　　顾晏辞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所有的急躁和责备都烟消云散。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抱住戚风，“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
　　戚风的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自己靠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我也喜欢你，戚风。”顾晏辞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他耳边轻轻响起，“从大一在校门口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了。我改那个微信名，是因为我大冒险输了，但是没想到你会因此来找我，你知道我但是有多庆幸？多开心吗？跟你合租，也是想多靠近你。送你上班、给你买礼物，都是因为我想和你更进一步，不是只做炮友。”
　　他抱紧戚风，语气无比认真，“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随便的炮友，我想要的，一直是成为你的男朋友。”
　　戚风的哭声渐渐小了，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顾晏辞，“真的吗？”
　　“真的。”顾晏辞伸手替他擦去眼泪，指尖温柔得不像话，“等你平复好情绪，我们就搬回公寓。至于那些造谣的人，我会处理好，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你的告白，我答应了。戚风，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戚风看着他眼底真挚的温柔，积压在心里的委屈、不安和欢喜，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归宿。他用力点头，哽咽着说，“好。”
　　顾晏辞笑了，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顾晏辞右手牵着戚风的手，左手提着戚风的行李，走出酒店时，夜色已经浓了。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让戚风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坐进副驾驶座，戚风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身旁正在系安全带的顾晏辞，不料对方刚好转过头，目光撞了个正着。他慌忙低下头，耳尖瞬间泛红，手腕却被温热的掌心轻轻包裹。
　　顾晏辞伸过一只手来，手指紧紧扣住他的手，力道沉稳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车子平稳行驶在夜色里，路过一家还在营业的花店时，顾晏辞突然打了转向灯，缓缓停在路边。
　　戚风跟着他下车，猜到了他要干什么。
　　进了店，暖黄的灯光映着满室花香。顾晏辞看也没看花架上的其他花束，径直对老板说，“麻烦帮我包52朵白玫瑰。”
　　老板愣了一下，没想到大晚上会来这么个大单，连忙应道，“啊，白玫瑰？您稍等，我看看够不够。”
　　戚风在顾宴辞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五十二朵会不会太多了？”他只给顾宴辞买了19朵。
　　顾宴辞回过头，牵住他的手，“不多。”
　　“帅哥，有那么多，那我现在给你包？”老板很快确认好。
　　“嗯。”
　　老板和员工麻利地忙碌起来，戚风盯着他们看，而顾宴辞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脸上。
　　戚风脸颊忍不住发烫，他躲到顾宴辞的身后，逃避他的视线，小声地说，“你不要盯着我看了。”
　　一束硕大的白玫瑰被递了过来。52朵白玫瑰层层叠叠，点缀着细碎的满天星和银灰色的丝带，被浅灰与米白相间的包装纸包裹着，精致又大气，花香浓郁却不刺鼻。
　　一上车，顾晏辞便把那束白玫瑰轻轻递到戚风怀里。花束很大，几乎挡住了戚风的小半张脸，浓郁的花香萦绕鼻尖。
　　“可能是老天爷想把这个表白的机会让给我。”顾晏辞侧过头看着他，眼底映着路灯掠过的光影，温柔得能溺死人。他轻笑了一下，声音低沉而真挚，“过程确实有点坎坷，但结局是好的。这一刻我很庆幸，还好命运把你带到了我身边，还好你没有真的丢下我。谢谢你，我的男朋友。”
　　戚风放下花束，倾身向前，紧紧抱住顾晏辞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肩头，声音无比清晰，“我也好庆幸，本来被我搞砸的告白，现在圆满了。顾晏辞，谢谢你过来找我，谢谢你也喜欢我。”
　　顾晏辞反手搂住他的腰，力道温柔却坚定，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轻蹭了蹭，“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喜欢我这么久，谢谢你愿意勇敢一次。”
　　车厢里弥漫着白玫瑰的清香，混合着两人身上淡淡的气息，温馨而缱绻。戚风埋在顾晏辞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踏实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