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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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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可不是光凭谁喊得大声就可以取胜的。”
“战争,是需要战力的付出与牺牲才可以——”
这些话还没说完,鬼鲛就摔开了手里的小刷子,指着放在桌上的那瓶指甲油,说道:“我记得粉色的指甲油是给绝的!让我涂指甲油就算了,为什么是粉色的?斑,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个头矮矮的云横在了鬼鲛的面前,艰难地抬头仰视着他,口中说道:“斑大人给予的粉色指甲油,那也是荣耀的指甲油。我都没有呢……”
带着面具的带土沉默地站在屋子的一角。许久后,他侧过身,说道:“不涂也不要紧,这些不是我规定的。不过是形式上的事情而已,我并不在意。更重要的是,如何抓到八尾和九尾。”
鬼鲛将小刷子塞回了指甲油瓶里,用粗大的手指奋力地搓掉了那些指甲上可爱的粉红色。一边搓,鬼鲛一边说道:“我宁可只身潜入木叶村抓九尾,也不愿意涂这个颜色的指甲油。”
静默无声,无人回答。
等到鬼鲛离开后,云才松了一口气。她细声说道:“从来没见过鬼鲛先生如此生气的模样呢。他是妈妈找来的帮手不是吗?”
带土沉默不语。
“大概是粉红色真的不好看吧。”云喃喃说着,将那瓶指甲油推远了一些。
带土终于将扣在脸上的漩涡状面具摘了下来,他解开了外袍最上方的两颗扣子,呼了一口气。口中低声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好看。但是——这是小南要求的。”
带土朝着云招了招手,这个看起来软绵绵的小姑娘就立刻趴到了他的腿边,将双手搭在带土的膝盖上。带土伸出手,双指探入她的领子内,两只手指一前一后撑开云的领口,视线向下一扫,口中说道:“——今天穿内衣了吧?有客人来的时候,你总不能……”
“穿了,穿了。”云忙不迭地点点头:“我早就学会洗衣服和折衣服了。”
养女多年,总算小有所成,带土有些欣慰。
他握住云白皙的手腕,低声说道:“上来。”
“上哪儿?”云略带懵懂地问道:“上妈妈的头顶吗?还是上楼?”
带土想象了一下云一屁股坐在自己头顶的场景,最终安静地伸出双手,抱起这个小小软软的年轻姑娘,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虽然两个穿着长袍的人凑在一起会很热,可是谁也不介意这样的小事。
原来习惯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啊。
带土摩挲着她的后腰,看着她安静地伸出手环抱住自己,两只纤细的手绕过他的胸膛,扣在了背后——紧接着就是毫不客气地俯身向下,张嘴一咬。
带土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疼,于是便安抚性地将手顺着她的脊背上下抚摸,问道:“怎么?又饿了吗?”
浅尝即止,沾在舌尖的一点血腥味就让云十分满足。她舔了舔带土的颈侧,满意地看着那道渐渐愈合缩小的咬痕,低声说道:“……现在饱了。”
虽然抱在一起感觉挺好的,但是两个穿着长袍的人在大夏天抱在一起,真的不太好受。很快,带土便催促道:“……云,先下去一下。”
云从他的双腿上滑下,眼见着带土脱掉了自己的外袍,将手指搭在了底衫的边沿上。他的手指很长,又有力,一点点挑着柔软的布料,看起来很勾人。云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的手指,等着带土自己将衣衫褪去。
关键时刻,白绝从墙上探出了脑袋。
“Hello——”
这一声响亮又洋气的招呼,让带土登时抬头。
“先别忙着养你的妹子了。带土——阿飞。”绝在墙上拱来拱去,说道:“前两天迪达拉背叛组织前惹出的动静太大了,现在五大国的忍村们已经聚集到了一处,打算商议一起对付我们的事情。还说什么‘无论如何,因为长了痱子不开心就炸掉一片地这样的事情太邪恶了’……”
“说实话,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云很认真地说道:“不就是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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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悦的互相帮助过程被白绝打断,带土没有再往下脱。他一把夹起云,带着她朝着这个据点的地下深处走去。比起让云踩着细小的步子忽快忽慢、忽远忽近地跟着自己,他更喜欢这样把这个小姑娘夹起来带着走。
越到深处,气温便越低。很快,夏日的灼人炎浪都消弭不见。带土放下了夹在臂下的云,在一处宽大的石室前停下了脚步。
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她还未抬起头,便说道:“……外道魔像在里面吗?”
“嗯。”带土点了点头:“你可以感觉到?”
“当然。”云抚平了自己的衣角,沿着那一阶阶漫长的楼梯向下走去。一格格的楼梯后,则是一片宽大的水域。云朝下一望,惊叹地说道:“——好多爸爸!”
一片密密丛丛的白绝,生长在外道魔像的宽大根系里。他们浸泡在水面以下,在微黄的光线里显得很不真实。云蹲在最后一阶台阶处,远远地望着这些白绝,然后问道:“……是在为战争做准备吗?带土。”
“没错。这里有十万个白绝,是我这段时间利用魔像里的查克拉制造的。”带土站在阶梯的顶端,望着石室尽头的外道魔像。他说:“即使五大忍村不聚集在一起——我也会发动战争。狩猎九尾有些难度,恐怕需要战争来逼出她。”
“你……”带土顿了顿,望向那个蹲在阶梯末端的少女,问道:“会害怕吗?”
“嗯?”云愣了一下,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皱着细细的眉,仔细思索了一阵,说道:“……说实话,我并不太明白‘害怕’是种怎样的感情。我没有面对过死亡,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害怕的。‘痛苦’会值得害怕吗?”
“确实。”带土靠在了墙壁上:“你无法理解人类的某些情感。”
没有生存的威胁,也没有拥有的东西。作为这样的一个存在,云当然不会“害怕”。
带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大概就是某一天,你知道一定会离开我的时候吧。涉世不深孩子离开父母的时候,就会感到害怕。”
“既然如此的话,那战争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云问道:“就算有战争,我也和带土在一起啊。——我从来没有和带土分开过呢。”
带土沉默了一会儿。
云用脚尖蹭在台阶,轻悄悄地说着:“……我第一次遇见带土的时候,带土也没有亲人在身旁呢。那个时候的带土也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已。那带土害怕吗?”
“并不。”带土朝台阶下走了两步,坐了下来。他的脚搁在下两级台阶上,一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他说道:“我没有亲人。最亲近的人,大概就是水门老师和卡卡西他们了。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后来的时间……”
带土的话语一停。
后来的时间,他都是在云的陪同下度过的,不小心就变成了……别人的妈妈兼男人。
云蹙起了眉头,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来。她向上跑了几格,毫不犹豫地往带土身上一扑,伸手环住了带土的肩膀,说道:“……不要害怕啊,带土。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从前的你呢。”带土伸出手,摸了摸趴在自己□□的云。她正将头蹭在带土的腹部,像只小猫似的一拱一拱。带土问道:“……在遇见我之前的你……是怎样的?”
“那之前啊。”云缓缓地合上了眼睛,说道:“不太记得了……大概是住在一个很荒凉的地方,看着不知道叫什么的大树和天空,然后等着别人的朝拜吧……后来,我就被召唤至了这里。然后……第一眼我就看见带土了……”
——第一眼看见的带土,是她最喜欢的人。
然而这样的恋慕之语,却是无法说出口的禁忌。
带土会生气吧?——还是自己不敢说?
那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她已经学会了这个世界的文字和语言,学会了去辨识那些色彩和物体,也学会了人类的感情。如果要她离开这个世界,重新回到荒凉的、只有树木和天空以及宫殿的世界里去,隔着遥遥的距离接受别人的朝拜,她会感到“害怕”的吧。
涉世未深的灵魂,全然无法理解人类正常的逻辑。
爱情与□□的关系是递进关系,而非平行交错。
在她的世界里,即使有了“快乐之事”,也不代表彼此倾心。
因此,常常徘徊在心间的,仍旧是担忧与恋慕之情——名为“暗恋的”,害怕又爱慕的情感。
“带土……”她缩紧了自己的手臂,再次说道:“不害怕啊。”
当然,不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