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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闻言,祁扬顿时如遭雷击,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种地?”这两个字从他喉咙里挤硬生生挤了出来。

      江浸月从背后拿出一把锄头和一双白手套递给他:“是的,种吧。你的法术不适合辅助灵植生长,所以,只能麻烦你拿这个种了。”

      祁扬修的是棍道,法术的攻击性太强,再种地的时候,难免会伤到灵植。

      “每一块田都已经规划好要种什么了,我会树一块牌子的,你按部就班种下去就好。”

      江浸月望着祁扬一脸绝望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开心,不过,她还是要假装出“这都是为了你好”的姿态。

      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干嘛摆出这副死人脸!我这里顶多也就10来亩地,而且最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你可是有三个月的时间,除了日常修炼,怎么着也种得完了。”
      “更何况,种地炼体,有利于你的基本功,我是在帮你啊!”

      祁扬望着她的脸庞,道:“江浸月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可以不要憋笑吗?”

      江浸月彻底绷不住了,笑出声来,笑了一会儿后,对他说道:“总之、总之,今天先把我的黄瓜种上吧,对了,要是让我发现有人帮你,你就别想要解药了。”

      说完她走回院子,继续吃火锅。

      祁扬拿着锄头,和护卫长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护卫长:“少主要我帮你吗?”

      祁扬:“你没听见她说的吗?你想我死啊!”

      说罢他扛着锄头走远了,走了几步路,回头道:“对了,还有你,你要是再憋笑,我开除你!”

      “那属下去拿些纳凉工具来,给少主布置。”护卫长说完,下山去笑了。

      江浸月回到厨房的时候,凌绝并没动筷子,筷子好好地放在碗上,他把双手放在双膝上,端正地看着锅里冒起的小泡。

      “你怎么没吃?”江浸月说。
      “在等你。”

      江浸月揶揄道:“这么好。”

      凌绝捧着碗,不经意地问她:“刚才你似乎笑得很开心。”

      江浸月眉飞色舞:“你猜我让祁扬干了什么?”

      凌绝看起来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让他帮你种地。”

      “卧槽,猜这么准,奖励你吃一块番茄。”她给他夹菜。

      凌绝心想,因为这确实是你干得出来的事。

      “可他的法术,不会对灵植造成损伤吗?”他又问。

      江浸月竖起大拇指:“所以我让他别用法术,原始种地,返璞归真。”

      心魔劫道:“不得不说,在折磨人这方面,你俩还挺般配的。”

      江浸月竖起耳朵:“我怎么听见有人在说话?什么般配?”

      凌绝的表情有些意外。
      心魔劫类似高阶灵宠,修为约等于人类的金丹期,修炼到与它相同境界的修士,才可能看到它的存在。

      江浸月不过是筑基期,便已能够探知到它的存在了。

      凌绝道:“不清楚。”

      吃过饭,江浸月准备了一些木材,准备在院子里搭个秋千和吊床。

      凌绝既然已经被看见,便也不用再隐藏了,他扛着几根木桩,江浸月在前面带路。

      巧的是,祁扬也在小角落里休息。

      护卫长给他弄了个休息区,有遮阳伞,还有很多吃的喝的。

      “你说,江浸月是不是很恶心?自己打不过我,就找了个野男人来撑腰。”
      祁扬的声音有些喘,他八百年没干过这种活,稍微动一下就上气不接下气,肺活量差到爆。

      简直不像个修仙的。

      他和护卫长肆意蛐蛐,显然没注意到正主就在附近:“没有那个男的谁会拿正眼看她,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护卫长劝慰道:“少主,还是少说两句,大能的听力都很好的。”

      “本少爷受了这么大委屈,说都不让人说了吗!”
      祁扬气极了,摊开手,他的掌心因为握久了锄头,变得微微发红,火辣辣的,预计不久就会长出茧子。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人来给你报仇啊,是不想吗?”
      江浸月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祁扬往后一看,看见江浸月那张笑眯眯的脸,又看向她身后。
      因为要干活,凌绝穿了一身方便活动的灰色劲装,腰间束着带子,他的的脸无疑是英俊的,也是足以让祁扬做噩梦的。

      此刻,这个能让祁扬做噩梦的人,正扛着两根木桩,宛如江浸月的侍卫般站在她身后。

      祁扬很害怕,但他的嘴仍旧不肯低头:“本来就不公平,难道还不让人说……”

      “你会有这种想法,无非是因为得利者不是你,如果今天,也有高手为你撑腰,你不但不会质疑,反而会觉得再合理不过。”江浸月淡淡道,“毕竟,你们总喜欢把这种事称作‘软实力’。”

      “你的溯玉泉建在镇子里,吸走了大半生机,百姓们收成锐减,连有望原踏上仙途的幼儿,也因为你的溯玉泉失了前程,你觉得这公平吗?”

      祁扬反驳道:“那不过是外人谣传!祁家既建泉于此,怎么会放任四周灵气枯竭?即便它会汲取灵气,也必然留有底线,若四周灵气尽绝,岂非自掘坟墓,自取灭亡?”

      “至于那偶然觉醒灵力的小儿,若是其根基稳固,天赋超群,溯玉泉自然动不了他的灵力,说到底,不过是侥幸觉醒了灵根,天赋平平罢了。”祁扬道,“连这点干扰都扛不住,将来真的踏上仙途,看见惊艳绝伦的天才,如同那过江之鲫,早晚不过一个道心崩溃。”

      江浸月嗤笑一声,鼓起掌来:“真是好一番高论,若按你的逻辑,今日我便是碎了你的识海,断你仙途,你也该感谢我才对。毕竟,连一个你所谓的‘野男人’都对付不了,将来遇上更强大的对手,岂不也是一个道心坍塌?”

      祁扬:“……”
      他一时语塞。

      “你祁家乃修仙大族,在这样的族中长大,你生来就比常人拥有更多力量,你不去用这样的力量庇护苍生,反而用它来掠夺。”江浸月看着他,琥珀色的瞳孔犹如太阳般炽热,“祁扬,你不觉得羞愧吗?”

      “你是不是忘了,在求仙之前,你首先是个人,若所有仙门都如你这般罔顾人伦、自私凉薄,那索性都不要修仙,去修魔好了,最起码,魔道不会像你这般虚伪。”

      祁扬望着她的眼睛,他一向能言善道,黑的能说成白的,冠冕堂皇的话说多了,连他自己差点都信了。
      他的双颊火辣辣的,有些刺痛,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怎么回事。

      这个下午,祁扬没再说过话,只是埋头猛猛种地,锄头在太阳下不断挥舞着,汗水落在土地里,他好像忘记了一切。
      一个下午,祁扬种完了快半亩地。

      凌绝也搭完了秋千。

      虽然很不想说话,但祁扬还是厚着脸皮,到江浸月那里去要今日的解药。

      只因第一个七天已经到了。
      虽然很憋屈,他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种委屈,但那噬心之痛实在太过剧烈,一想到今晚便不用再遭受那样的折磨,祁扬内心的喜悦足以盖过愤怒。

      大不了三个月之后再报仇。

      江浸月听了他的来意,去田边验收,只看了一眼,便摆摆手:“还不能给你解药。”

      “为什么!你想赖账?!”

      江浸月指着干巴巴的土地,说:“你还没浇水啊,猪脑子。”

      祁扬仿佛刚入天堂又到地狱:“还要浇水?!”

      “不浇水,这些种子会死的。”江浸月道,“你今天白干。”
      祁扬咬牙:“白干就白干吧,我明天重新种。”

      “不行,那我的种子谁来赔?”江浸月道,见他还想说什么,出言打断,“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现在可不是高高在上的资本家了,你的生杀大权全都在我手里。”

      说这话时,江浸月觉得她好像在自家农场里拿着鞭子,鞭打奴隶祁扬。

      祁扬浇完水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他的心也彻底一落千丈,累得大脑无法进行任何思考,机械地接过解药,机械地回到家。

      服下解药后,大约一个时辰,祁扬又活蹦乱跳了。

      此时此刻他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啊,他怎么就被江浸月牵着鼻子走了?

      这种感觉令他很不爽,很快他想出一个办法。
      既然她让他不爽,那他也得给她找点麻烦。

      听说那偏山坳的后山上,有很多灵兽,那么偶尔失控一些,也没问题吧?

      **
      现在正值盛夏,江浸月不想睡觉,在新搭的秋千上和凌绝并排坐着乘凉。

      山坳上颇为无聊,江浸月提议下山,去沧澜镇上转一转。
      可凌绝不打算下山。

      江浸月原地起跳:“听说沧澜镇有个很热闹的夜市,里面有烧烤、珠钗,还有漂亮裙子!”

      架不住她软磨硬泡,凌绝妥协了,他拿出剑,准备御剑下山。

      江浸月却阻止了他,道:“等等,我有个更加适合成年人的刺激项目,要不要一起体验下?”

      月亮出来了,月光格外慷慨,流淌在她无暇的肌肤上,又顺着她脸颊柔和的线条一直蜿蜒到下巴,她的眼睛里映出月辉,粼粼闪烁,深不见底。

      凌绝望着她的面庞,觉得她脸上的光像有温度般,他不由自主地回答她:“什么?”
      他感到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隔着层薄雾,让他自己都听不清。

      他握剑的手无意识地紧了几分,心头涌现出一股陌生的躁动,那是一种混合着好奇、期待,还有不易察觉的紧张的情绪,像破土的笋尖,悄无声息又势不可挡。

      江浸月没有回答,她半遮半掩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某种羞怯,她拉着他的袖子,来到了下山口。

      “你看,那一路是不是都是草和树?”她指了指黑黢黢的树林,树林漆黑,如同鬼魅一般。

      到这里,凌绝已经开始起疑了,他的本能让他觉得不太对劲,可他的心又让他无法拒绝。

      “是啊,怎么了?”他听见自己问。

      “现在是夏天,正是野生豌豆成熟的季节。话说,你小时候有玩过那种野生豌豆吗?”江浸月用手比划着,“把它的两头摘了,可以吹出哨子的声音。”

      凌绝道:“我没玩过。”
      他小时候心里想的只有修炼,哪一招练得还不够熟,哪一招还能更强,对了,他唯一要考虑的事,是怎么变强。

      “那你现在玩过了!”江浸月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喊一声。

      凌绝:!
      什么东西啊啊!!

      他感到一股极强的推背感,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一个绿色的东西包裹住,弹到了半空。

      他在空中被抛了一个弧线,失重感传来,快要落地的时候,又有另一个东西裹住他,把他弹了出去,推背感和失重感交替着。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裹他的东西,是一个巨大的豌豆荚。
      而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几列数不清的巨大豌豆荚,正等待着把他接住又抛起。

      “刺激吗?好玩吗?”江浸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对小孩来说太幼稚了,对成年人来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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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v后日更,保三争四,0点前更。 专栏有同类型预收《穿到五年后成了死对头的妻子》,感兴趣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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