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散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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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魔宫没再用走的，沧镜夜摸出一把折扇来，展开用作载具。
沧镜呇的折扇，怎么沧镜夜也有？难不成是批发的？寒降露出一丝诧异。
“看什么？这是仿品，真的沧镜呇才不舍得给我用呢。”沧镜夜道。
寒降想起来沧镜呇确实说过他有许多把一样的折扇。这么说来，兄妹俩是和好了？沧镜呇不仅告诉了沧镜星的埋葬地，还给了沧镜夜扇子。
临快到魔宫的时候，沧镜夜憋不住道：“其实我是内应来着。”
“啊？”寒降总是跟不上沧镜夜的脑回路，这女人说话想一出是一出的。
沧镜夜继续道：“沧镜呇给了我不少好处，让我来劝你。他挺可怜的，身边的人都疏远他了，就剩你和寒天，现在你也不要他了。”
“但你不是讨厌他吗？你之前还让我不要跟着他。”
“我说不上来。我一面恨他不救阿星，恨他杀了阿绝，另一面又觉得他的痛苦不比我少。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放下，难道他就放下了么？我不愿意承认他的痛苦，如此一来，我就能把我的痛苦宣泄在他身上。”
他是兄长，他就要承担多一些。这是魔尊告诉他的。
扇子真是个好武器，不仅能杀人，还能遮面。沧镜呇有着灵力感知，不需要用眼睛就能看清来人，所以扇面对他而言就是单向的，让外面的人看不清他。
兄弟姐妹几个人，没有一个能从伤痛中幸免。
“寒小满，是这么叫的吧？我总听沧镜呇这么喊你。”沧镜夜道，“虽然我得到了好处，但我并非真的会劝说你什么，只是负责补全关于他的故事，然后由你来定夺结果。”
寒降哪里能定夺，能够定夺的是系统。
“下一任魔尊一定是二殿下吗？”寒降问。
“应该吧，但其实沧镜呇争一下也有可能。但我猜沧镜呇对魔尊之位多少也有点阴影，是不会去争取的。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会是真想嫁给魔尊吧？我以为你开玩笑的呢。”
沧镜夜还真说到点子上了。寒降盘算着要不然去劝一下沧镜呇？怎么开口呢？难不成直接说：“沧镜呇，你去当魔尊吧，就当是为了我”，这也太诡异了！
“你喜欢沧镜呇吗？”沧镜夜问。
寒降摇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应该是喜欢的吧？但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为什么而喜欢，这些寒降一个也答不上来。
“你不喜欢他？”沧镜夜又问。
寒降还是摇头。
沧镜夜：“你要给我搞糊涂了，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你们两个真是麻烦！两个人都糊里糊涂的，一边搞不清楚内心，一边又难过得要死。早知道我也和沧镜墨一样，不掺和了。”
“他也不知道吗？那他还说什么十成喜欢，原来是骗我的……”寒降小声嘀咕。
“我随你们哦！反正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沧镜夜降下折扇，“居然是以一次性的，沧镜呇还真是一点好东西舍不得给！”
折扇落地即消散。
她将寒降安全送回房间：“要不了多久就是重雪节，魔族子民会从二月中就开始准备，到时候魔界非常热闹，比过年还要热闹，持续整个三月。好好玩儿吧，你要是没人玩，找我也行。”
重雪节，为纪念上一任魔尊，百姓自发举行的节日。
可以约沧镜墨出去，是个提升好感度的好机会。
寒降不是不提起沧镜呇，只是每次想起时心中不免难过。她实在不想让自己更加痛苦了，索性回避掉。沧镜夜来这么一出，寒降又难免想起他来。
不会太久的，等寒降任务完成，就再也不会见到沧镜呇了。
所有的一切就会像一场梦那样，被遗忘。
沧镜墨还在书房里，兢兢业业。
寒降提出同游重雪节的想法，沧镜墨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她以为沧镜墨不好说话呢。
“重雪节前，魔宫的殿下们要去民间视察，以防万一重雪节期间有什么特殊情况，到时候你也去吧。”沧镜墨道。
事情一答应下来，寒降火速撤离书房。
前些日子强迫自己和沧镜墨共处一室已经快到极限了，她果然还是不习惯和异性相处，一开始和沧镜呇也是这样，靠近就会难受，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反感沧镜呇的接触了呢？
寒降特地选的午饭时间来找沧镜墨，这样就可以避开沧镜呇。
她还是躲着沧镜呇。沧镜夜补充的内容确实让寒降对沧镜呇有了新的认知，但又不是让系统有了新的认知，魔尊还是沧镜墨啊。
正如沧镜夜所说，二月中旬开始，魔界上下都开始忙碌起来。
过年过节没见到魔宫里有什么布置，重雪节反倒装饰起来。廊道的花都换了新的，宫人们忙着大扫除，若是不说还以为又要过新年了呢。
沧镜墨派人同寒降说了巡查的日子，让寒降先和沧镜夜出去，他稍后会到。
寒降带了寒天给的银钱，想着出来游玩不能让沧镜墨掏钱。她回想着古装剧里男女主同游的场景，逛夜市，买饰品，还有许愿什么的，寒降准备都和沧镜墨试一遍。
她有些不自在，一直在张望看沧镜墨什么时候来。
“你看上去很紧张。寒小满，你要追二哥吗？”沧镜夜偏头看寒降。
“嗯……”寒降有些心虚地点头。她浑身绷紧，肩微微耸起。
沧镜夜：“你有点本事啊，把我两个哥哥当猴耍？”
“不，不是的……”寒降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上次问你喜不喜欢沧镜呇你答不上来，那你喜欢沧镜墨吗？”
这个寒降就更答不上来了。她又不能直接了当地说不喜欢，毕竟不喜欢追人家干什么呢？
“难不成是为了我吗？反正怎么都是我嫂子。”沧镜夜戏谑道。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寒降被气笑了，沧镜夜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说。有一说一，她全身突然放松下来。
沧镜夜放声大笑，揉揉寒降的脸：“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看看二哥来没来。”
寒降守在桥头边上，来往的魔族人忙忙碌碌，没人注意到她站在原地不动。
两个人如同约好的一般，沧镜呇几乎是踩着沧镜夜离开的步子靠近的。
但寒降觉得沧镜呇是踩着她心跳的拍子靠近的，为什么他越走近自己的心跳就越快呢？她像是背着对象和别人见面的渣女。
她只好背过身去，假装不认识。
“寒小满，你不喜欢我了吗？”沧镜呇的声音毫不意外从身后传来。
“你喜欢上沧镜墨了？”沧镜呇继续发问，“还是说，因为沧镜墨会成为未来的魔尊，所以你要和他在一起？”
别再猜了！寒降快要憋不住了。
她真的动摇过要不要告诉沧镜呇，思虑再三，她发觉自己仍然不相信沧镜呇。
也许是因为沧镜呇是书中人，和她的来处不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世界观不同，理解方式不同，她害怕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可是从她和沧镜呇不见面开始，事情就已经一团糟了，她的心也一团糟。
“寒小满，我们不是一伙儿的吗？”
是一伙的，是知情不报的共犯，是一起旁观的盟友。
“沧镜呇，我能告诉你吗？”寒降回头质问沧镜呇，同时也在心里质问自己，真的要告诉沧镜呇吗？告诉他难道问题就能解决吗?
沧镜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寒降看。好多天没有见过面了，她的眼睛依旧明亮。
“我不喜欢沧镜墨。”寒降豁出去了，已经不会更糟糕了，“我和一个类似神的存在做了一笔交易。”
这么说应该比较通俗易懂。
“神……”沧镜墨轻声念叨着。
“只要能让未来的魔尊喜欢上我，他就会送我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寒降没提温煦复活的事情，那说起来就太复杂了。
“你要嫁给魔尊不是玩笑话？”沧镜呇道。
她随口一句话，沧镜呇和沧镜夜两个人都记住了。
“嗯……我想着喜欢到后来会成亲嘛……”
寒降纯粹就是半开玩笑说的。
“那你当时说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以为我是未来的魔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寒降觉得这个回答没问题，自己实话实说。
那个晚上的记忆被撕开，背后是和当初不一样的回答。
沧镜呇一瞬间忘了呼吸，窒息感贯穿全身，大脑僵硬，连转头都困难。
寒小满，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是……你说的是……
你说的是你喜欢我。
你说的是，“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你其实也并不喜欢我？”沧镜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还能继续提问的，明明呼吸都困难了。
“也不能说不喜欢吧……其实我没明白什么是喜欢……”寒降低下头。
“在京州 ，你生气的不是我瞒着你，而是我没告诉你阿墨还活着，导致你搞错了对象？”沧镜呇求证此前的所有问题，明知道答案会让自己痛苦，还是乞求寒降给他一个了断。
万一呢？万一不是的呢？
“一半一半吧……”寒降秉持着坦白从轻抗拒从严，决定老老实实地都答了。
可以了，到这里就可以了。沧镜呇不想再问了。
一阵沉默，直到魔族人的吆喝声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具有穿透性的声音好像要刺破什么。
空气再次活起来，寒降听见沧镜呇的呼吸声。
“对不起。”寒降不停地搓着两只手，搓红了却还是冰凉。
二月天尚未回暖，她为了好看穿了一件薄披风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沧镜呇道，“是我耽误你回家了。”
说完这句话，他终于能动了。
脚步沉重，但沧镜呇尽力迈开步伐。
还没等寒降反应过来，沧镜呇便绕过寒降走开：“阿墨很快就到，我先走了。”
这是几个意思？寒降愣住了，她赶在沧镜呇上桥前叫住他：“沧镜呇，你……生气了吗？”
明知故问。寒降觉得自己真是有病，问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还能说什么呢？她骗了沧镜呇。
“没有。”沧镜呇语气平静，可脚步不停。
“沧镜呇！”寒降顾不上周围还有别人在，着急大叫道，“我们不是一伙儿的吗？”
沧镜呇脚步顿住了。
他很快又朝前走：“我们，不是一伙儿的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寒降气得重复，“你这人，怎么这样！”
她对着沧镜呇的背影喊了两遍，第三遍弱下声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咀嚼着几个字，咀嚼完连带着所有的委屈一起咽下去，吞进肚里，没有人会发现她的难过。
沧镜呇也不会发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