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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修女妈妈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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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又关上的电梯门上鲜红色的血雾层层弥漫出来,修女的身影消散在俩个呼吸间,她伸出的手指在触及门时想要回缩,却已经来不及了。
高大如山的男人伸手抓住了修女的手腕,折断的腕骨顺着电梯缝滚进深渊,被鲜血浸湿的牛皮纸袋掉在一片血泊当中。
已经饿了很久的阿尔法大快朵颐着,可能有些许的人性残留,让他知道稍微侧着身体,或者是单纯的护食。不过也给了利莲喘息的机会。
暂时丢在地上的利莲因为肾上腺素加成,他的脑子竟然转了起来,眯起来的眼睛望着被打湿的牛皮纸袋,上面映出来密密麻麻的文字,一切都是天意。
尾尖将文件袋扫下电梯间,他冰冷的身体里又涌出了鲜血,胸口传出闷痛的感觉,他顾不得这些,依靠着冰冷的电梯门,他的手指变换出黑色的指爪,青紫色的嘴唇上下开合,用气声故作镇定的开口。
“周误,他的名字。”
“………………”
听见了声音的阿尔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体缓缓转过来,血腥气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滴,他久久望着利莲的那张脸,兀长的停顿让利莲的鳃孔都紧张的闭上了,就看阿尔法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可信度,恋爱脑发作了。
“好可爱的名字。”
他成功了,残破的鱼尾拖行在地板上,他的学习速度非常之快,经过了俩次触地的机会,他现在已经可以在地上站起来,卷曲的腰腹上因为皮肤里溢出来的湿气而变得更加水光粼粼,蓝紫色的绸缎完美贴合每一寸缝隙,不露出任何的皮肤,随着滑行的动作,他的小腹小幅度的摇晃,透着隐秘的涩情气息,那是他天生俱来的,引诱七情六欲的皮囊。
人类的秘密尽数倒塞进阿尔法的脑子里,他嘴里不停嚼动着血腥的气息,随着最后一口吞吃下肚,那魁梧的身体褪去了骇人的蜥蜴皮,上面呈现油亮的小麦色,手臂上脉络肉眼可见的紧张跳动着,看的利莲眼角抽搐,步伐慢了下来。
跟着阿尔法的步伐他其实很困难,他的尾巴很痛,而且他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断绝水资源,步伐越来越慢,他感觉要臭了,忍着已经疼到麻木的痛苦,吸了口凉气小心的开口。
“那我可以走了吗?”
赤裸裸的挑衅和宣战,让该隐恨的俩眼冒光,随手又是一抹银色的光芒从隐秘的黑暗中袭来,几乎擦着阿尔法的□□飞过,那寒光凛凛,确实警醒了表白的阿尔法,面色有些颓唐的一愣,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露出些许窘迫退了下去。
他不甚自卑低下了脑袋,隐去了角落的阴影里,在黑暗中热切的凝望着周误的眉眼,久久,才舍得离去。
没有人爱他丑陋的脸,可怕的身躯,沟壑难填的本能,他是一个行走于世间的鬼怪,永无休息的伶鸟,得到喘息的那一刻,就是坠落灰尘中的死亡。
“你让我非常失望!”
他的嗓音还是清脆的少年声,性别模糊的音调娇柔做作的犹如少女的嗔怒,纤细的身躯里因为过盛的情绪波动而竭力的喘气,两下就弯折下来的腰背弓成弧形,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路西法抬手抚去流下来的汗珠,感受着这具身体的虚弱无力,他的情绪好像也跟着少年的身体变得情绪化,他明知着自己这样的失态,可是他居然越来越无力控制自己,这种感觉每分每秒都在消磨他的耐心,他的脑海里又闪过该隐那一头灿金色的头发,火热的肺腔因为短促的呼吸吸进了大量的气体,他的大脑里一瞬间闪过无数暴虐的想法,不过,在他下一个呼吸顺畅的时候又被推翻,或者,被压制。
:还不到时候。
眉头皱缩着,抬眼看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阿尔法,红色的权杖在他的颧骨上砸出来一个凹陷,已经呈现乌黑色的血水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
红色的裂纹在他的脸上跃跃欲试的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火焰喷涌而出,可是他生生压制住肆虐的兽性,堪堪承受着路西法的怒火。
“咚。”
倒地不起的权杖上红色的宝石泣了血变得更加妖媚,闪烁着诡异的弧光,被阿尔法拿起来,恭敬的举过头顶,他匍匐在地,鼻尖几乎贴在了地上,嗅着鲜血的味道,嗓子眼里灌下血沫子,滚进胃里,冰冷的,沉重的落进了胃里,绞着胃壁黏膜瑟缩着抽动,他早已习惯,睁开的眼瞳在一瞬间全然变幻成了黑色。
“我要,杀了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凭什么?阿尔法我给了你一切,你现在要第一个忤逆我吗?!阿尔法!”
黑色的眼瞳里全然洗去了所有情绪,裂开的唇角里吐出来一口分舌,圈住自己下唇上的裂口贪婪的回缩,频率逐渐提高,舌尖闪成残影,他要把那条鱼尾彻底撕成俩半,黑白色的裂纹从皮肤深处延伸出来,一个呼吸间就爬满了全身。
赤脚跪立的身体,比站立的路西法还要高,上半身缓缓直起,靠坐在小腿上,他缓缓起身,看着永无止境的长廊缓缓映出来一个爬行的影子,他涌动在唾液中的声音黏腻绵长,他缓缓开口。
“我赔给你。”
从上面爬下来的小安肚子已经巨大,其中顶出来的形状让他行动不便,肚皮几乎摩擦着地面,每一步都要喘口气再挪动,等到他进门的时候,再忍不住,哇的一声,从肚子里吐出来一层金豆子,然后就是一个女人。
黏液包裹着她的全身,身穿的修女服下瘦削的身体显然已经了无生机,可是隐秘的肚皮的位置居然在抽动着,它在被感知到被发现了,然后肉眼可见的迅速膨胀,而女人的身体随之枯瘪下去,那个东西迫不及待的长大了。
她白如金纸的面庞本就营养不良的深邃,加上摧枯拉朽的汲取,让她干瘪的犹如老妇,裸露的眉眼紧闭,颧骨突出下,凹陷的脸颊上是提拉起来的嘴角,所有松散下来的肌肉皮肤,只有一张嘴是被缝线扯出来的笑容,定格在脸上。
这是索菲亚,她本应该出现在郊区,公园,海边,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里,可是命运只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下去吸了俩口希望的风,又抓来了这里。
她用尽了所有力气,达到了最远的地方,可还是抵不过深渊的魔爪,在被小安一口吞进肚子里的那一刻,她已经想要咬舌自尽,可是平坦冰冷的小腹,陡然涌出一阵钻心的疼痛。
痛,太痛了,痛到她清楚的知道,那是有什么正在身体里吃她的肉,一口,一口,撕下来她的肉,每一下的撕扯她都真切无比的感觉的到,那跟亲眼看着自己死去没什么俩样,原本的索菲亚可能不会有这种反应,物极必反的绝对绝境下,她的手指掐进了皮肤里,她疼的恨不得撕开自己的肉钻进去,把那怪物揪出来,打死他,狠狠撕。
她的手指已经在她的肚皮上撕拉出无数道血痕,她是真的这么做的,眼底熏红,视死如归。可是她是一个人类,她做不到,那东西是活的,察觉到她的反抗,更加肆无忌惮的吃着她,直到把她疼晕死过去。
重新梳理情绪,沉静下来的路西法双手环胸,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气色更加恹恹,看着索菲亚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掀起来他浅色的眼皮,玻璃蓝的颜色更加的浅了,眼瞳里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嘴角不屑的抽了抽,等待着阿尔法的后文。
这个女人是该隐带走处理的修女,他知道该隐又会出尽百宝去拯救苍生,不过他并不在意,但是现在忠厚老实的阿尔法也参加了进来,倒让他生气的同时,萌生了点点兴趣。
他想看到阿尔法更多的兽性,他只是个动物,人性良知,那些都太无趣了,对于现在这样发狂的状态,他其实十分满意。
不过,同时他在期待更多。无声的空气里只有路西法一个人的呼吸声,本来细小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中也变得醒目,围绕在昏迷的女人身边的小安脸色很难看,不过因为丑陋的蛙脸,看起来不明显,他紧咬着嘴唇,吞进去喉咙里的咕噜声,长的愈发分离的眼珠子已经不需要扭头,就能观察到三百度的视线范围。
他从门外就感受到了阿尔法的杀意,昨晚的事情他意识保存的不错,全部都记得清楚,动乱看似是因为阿尔法暴动伤了人鱼,实际上是一个拱火的小家伙,虽然他现在已经生死不明了。
阿尔法从来这么生气过,为了一个修女,他看见阿尔法抱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离开了,现在对方身上还有很浓的修女的味道,温热的香甜味道,让他肚子一直咕咕叫个不停。
他的360度大眼隐秘的快速偷觑了一眼那个穿着华丽的少年路西法,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路西法,距离上一次,路西法长大了很多,跟他差不多大了,不,是跟他还是人类的模样。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他居然为路西法没有追究周误而暗自庆幸起来,隐秘的红色气味只有他们看得见,他疯狂转动的眼珠子被路西法若有所思的觑了一眼,他就再不敢动弹垂目看地板,连本就迟缓的呼吸变得更加缓慢,恨不得钻进地板里去才好。
是阿尔法让他把索菲亚抓来的,但是是该隐让他放走索菲亚的,他被俩个人都揍过,对该隐恨的牙痒痒,但是怀着很深的恐惧驱使他照做了,而对阿尔法,他有一种崇拜的心情,他愿意为他办事,因为他想变成对方那样的身材,魁梧雄壮,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撕碎,可太爽了。
火热的迷弟视线落在阿尔法的身上,他充耳不闻,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小安,他没有从地上起身,膝盖在地板上摩擦,挪开了半步,伸出手指,本来人类的手掌已经完全覆盖了一杯黑白色的鳞片,沟壑崎岖的皮肤犹如老树根,延伸出来的手指上尖刺的利刃在空气里滑过,就将修女的衣服撕开。
动作飞快没有迟疑,却只是打开了肚皮的位置,露出来其中蕴藏的宝藏,落在路西法眼中,也不禁屏住了呼吸,脚步不自觉向上靠近。
就看那里肉眼可见隆起的皮肤已经呈现半透明化,肉眼可见其中鼓动的物体,那是一柄蓝色的伞状,没有骨骼,没有大脑,中层的颜色深一些,隐约可以看见一口苍白的口器,类似于人类,察觉到有人的注视,它轻轻的吐了吐嘴里的触手,算是跟人打招呼。
外层的半透明膜无法全观其到底有多大,蓬松的裙边缩在仅有的空间里,像一个气球缓缓收缩舒张,顶着已经吃的中空的腹腔骨骼已经东倒西歪,它生出大量的触手,丝丝缕缕的没有骨骼,却有力的推着腹腔的最后一层皮,迫切的想要破出。
那是一只深海水母,是前所未有的新产物,它完美的融合了动物体的外观特征,而且拥有了一个自主性的大脑,这实在是一份太惊喜的礼物。
眯起来的蓝色眼睛一刻都不能从那个蓝色水母身上挪下来,他转到了索菲亚的身边,皮鞋踩在黏液里也毫不犹豫,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薄薄的红晕浮现在他的面皮上,眼中的痴迷被蓝色的光晕映得无比清晰,直到一只黑色的手将地上的修女捧了起来。
路西法的眼睛追着,落在了阿尔法的脸上,呼出一口热气,湿冷的潮气又密布在他的呼吸里,长期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他的人类躯体眼中的贫血和营养不良,整个人像被抽了骨髓似的,深邃的眉骨下,滑动的眼珠子里溢出来密密麻麻的郁色。
最终,他还是微微颔首,几个呼吸间,他的眼神都没能从阿尔法的手中移开,那兽化的皮肤上枕着蓝色的水母,丑陋的沟壑好像下一秒就会把其戳破,让人时刻为之忧心,看看它有些害怕,也不乱动了,身体蜷缩起来,触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腹部,减轻自己的存在。
看着夺门而出的阿尔法,身后响起来的声音让他被怒火冲天掩盖的心神逐渐回笼,他的脚步停顿,侧过身,听着路西法喉咙里溢出来的讥讽。
“我很好奇,你是为了谁,要对我的利莲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