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婚姻》唐玄晚

13、那就是喜欢

　　顾瑾发现，宁檬最近变得异常安静。

　　不再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不再在会议上偷偷在桌下勾她的手指，甚至不再每天准时出现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大型犬一样眼巴巴地等她下班。

　　起初，顾瑾以为她是工作忙。直到第三天中午，她推开宁檬的办公室门，发现她正对着电脑屏幕笑得眉眼弯弯，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在干什么？”

　　宁檬“啪”地合上笔记本，速度之快差点夹到手指：“没、没什么！”

　　顾瑾眯起眼睛。

　　—有鬼。

　　当晚，顾瑾故意加班到很晚。

　　她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宁檬匆匆离开的背影——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在她身边撒娇，甚至没有发消息问她几点下班。

　　手机震动，是陈姨发来的消息：「小姐，宁小姐最近神神秘秘的，今天还问我您喜欢什么颜色的包装纸。」

　　包装纸？

　　顾瑾皱眉，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了两下。

　　——这小混蛋在策划什么？

　　第四天早晨，顾瑾的车刚驶入公司地下车库，就被一阵喧闹声吸引。

　　一群员工围在电梯口，中间站着宁檬——她穿着正式的三件套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正笑嘻嘻地和同事们说着什么。

　　顾瑾的脚步顿住了。

　　宁檬转头看到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姐姐！”

　　她小跑过来，把花束往顾瑾怀里一塞：“送你的！”

　　玫瑰花丛中躺着一个丝绒小盒子。

　　周围响起一片起哄声，顾瑾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你干什么？”

　　宁檬单膝跪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钻戒。

　　“顾瑾，”她仰着脸，眼睛亮得惊人，“契约到期了，但我还是想继续当你的配偶……可以吗？”

　　空气凝固了。

　　顾瑾盯着那枚戒指，大脑一片空白。她设想过无数种宁檬最近反常的原因，唯独没料到这一种。

　　“你……”她的声音有些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宁檬笑得灿烂，“我在求婚啊。”

　　周围同事的起哄声越来越大，有人甚至开始鼓掌。顾瑾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宁檬拉起来，拽着她快步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

　　“你疯了？”顾瑾压低声音，“在公司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

　　宁檬歪头：“姐姐不喜欢吗？”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那就是喜欢。”宁檬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答应我？”

　　顾瑾被她逼得后退一步，后背抵上电梯墙壁：“……胡闹。”

　　宁檬不退反进，手臂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那姐姐教教我，怎么求婚才不算胡闹？”

　　温热的呼吸交织，顾瑾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她们上次逛街时，自己随口夸过好闻的那款。

　　“至少……”顾瑾别过脸，“不该这么突然。”

　　宁檬轻笑：“那姐姐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不突然？明天？后天？还是……”

　　她的唇几乎贴上顾瑾的耳垂：“现在？”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层。

　　办公室门被反锁的瞬间，顾瑾就被宁檬压在了门上。

　　“宁檬！”她试图推开身上的人，“这里是公司——”

　　“我知道。”宁檬咬住她的下唇，含糊道，“所以姐姐小点声。”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要把这几天的克制全部补回来。顾瑾的手抵在宁檬胸前，却使不上力，最终只能攥紧她的衣领。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宁檬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戒指喜欢吗？我挑了好久。”

　　顾瑾垂眸，看着那个仍被宁檬攥在手心里的小盒子：“……太浮夸了。”

　　“那姐姐喜欢什么样的？我重新买。”

　　“不用——”

　　“不行。”宁檬打断她，眼神认真，“求婚一辈子只有一次，我要给姐姐最好的。”

　　顾瑾心跳漏了一拍。

　　当晚，顾瑾洗完澡出来，发现宁檬正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摆着五六个打开的戒指盒。

　　“你……”顾瑾擦头发的手顿住了，“哪来这么多戒指？”

　　“买的呀。”宁檬拿起一枚素圈，“这个简约，适合日常戴。”又指向另一枚镶钻的，“这个闪，适合重要场合。”

　　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姐姐选一个？”

　　顾瑾无奈：“……我还没答应你的求婚。”

　　“迟早的事嘛。”宁檬笑嘻嘻地拉过她的手，把戒指一枚枚往她手指上试，“反正姐姐是我的，跑不掉。”

　　顾瑾看着她认真的侧脸，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小剧场：

　　某天，顾瑾偶然在宁檬手机里发现一个名为“驯养姐姐计划”的备忘录：

　　1. 每天说三次喜欢（完成）
　　2. 每周送一次花（完成）
　　3. 学会做姐姐喜欢的菜（进行中）
　　4. 求婚（成功！！）
　　5. 让姐姐主动说“我爱你”（待挑战）

　　顾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