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却》财富金灿灿

8、第 8 章

　　温柔怀抱拥着阙却，哭得脑袋混沌的阙却忍不住回抱，吸取这温暖的气息，她在对方怀里仰起头，微红的眼眶边缘带有明显的泪痕。

　　“是你回来了吗？”阙却忍不住又落泪，“廖想，你吓死我了！”

　　周卬梳起头发，身穿幽翠色针织毛衣，衣领处别一个微小的银白色领针，营造亲和的气息，可身上气势却无法完全掩饰。

　　拥抱好一会，阙却发现对方轻轻回抱着却没有回应她。她擦着泪，仰头再仔细一看，发现并不是廖想。

　　倏然松开的手，失去了温柔的怀抱，阙却转过去重新抱住自己，她怎么能把别人错当她的男朋友呢？

　　她的廖想，他这么好，是她喜欢的人，怎么就在海里失踪了？

　　“阙却。”周卬迈步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不要担心，我再加派人手，搜救队在全海域搜索，晚些时候会有廖想的消息的。”

　　“是吗？”阙却歪歪头，眼角的泪痕明显，“可是这句话，我昨天就听过了。”

　　“已经超过72小时，廖想已经失踪了72小时了……”阙却是说到最后，再次哽咽。

　　周卬拿手帕抹去阙却眼角的泪水，“没事的，廖想会没事的。”

　　“然后呢，你想得到什么？”阙却别过头去，“我拒绝过你的。难道你没有被拒绝过，觉得我不一样？”说到这，阙却嗤笑一声。

　　“不是的。”周卬收回手帕，“你不一样。”

　　但阙却没接话，继续沉寂在她无力的思绪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脑海里，不断的回忆起72小时之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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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小时前。

　　预定好的出海钓鱼，距离昨天观光的小岛有半小时的海程。和他们一样约了早上的海钓还有两艘游艇，但彼此相距很远，不会被打扰海钓的雅兴。

　　此刻的海平面浪花点点，但还算平静，海风吹过，带来点点咸海味。

　　阙却撑着下巴，看旁边的廖想已经钓了半小时，一旁的水桶一点也没有。她俯身看船外，海水清澈，隐约可见鱼儿不少，但就是不上钩。

　　而另一边的，邵妙柯作为新手，频频得鱼，水桶里的鱼多得要提前放归海洋里。

　　高块则在里侧用着简易烹饪炉制作新鲜的鱼汤，随着时间的推移，阵阵鱼汤香飘来。但限于环境，每个人分到小半碗鱼汤，鱼骨则依然放在锅里等上岸了再处理。

　　吃完了鱼汤，阙却跑去邵妙柯那边，和她嘀嘀咕咕着昨晚临睡前看的小说。只是说着说着，邵妙柯突然扯起鱼竿，鱼钩干干净净，原来是鱼饲料没了，上钩的鱼也跑了。

　　邵妙柯拍腿惊讶，“怎么回事，难道新手保护期这么快就过去了吗？”

　　一旁的阙却听着，挠挠头，再扭头看一眼好像因为她离开后，终于不是空..军的廖想，继续挪椅子坐在后方。

　　开船的是强哥的员工，这会儿蹲在甲板一角摘完菜，等中午回到岸上，他就能拿回去煮菜。

　　阙却来这里吃了不少青市特色菜，鲜嫩滑口很入味。她是吃啥不挑的人，像是没有自己的个性，曾经被嫌弃过。她郁闷过一段时间，后面想开了，与其自己不开心，不如将人忘光光。

　　后面认识很多朋友，还有廖想，见识过更多她以前没有接触过的，眼界不一样，心态也不一样。但她没有奋斗的想法，被邵妙柯揪住提耳，要合理利用资源不要白白浪费。

　　想到这里，阙却对回头看她的邵妙柯咧嘴一笑，再给对方一个飞吻。邵妙柯抿嘴忍笑，给她一个“没眼看”的眼神。

　　“却却。”廖想喊她过去。

　　阙却走过去，看到大半桶的鱼儿，条条肥美的模样，“廖想你太厉害了！”

　　“还好还好。”廖想本来要骄傲一把，但被阙却简单一夸，就谦虚起来摆摆手，“是因为却却在，我才有如此收获。”

　　阙却听了，伸手掐他的腰，廖想这笨蛋是故意还是不知情。

　　“我的好却却，我错了。”廖想握住阙却的右手。

　　“错在哪？”

　　“……”廖想沉默了一下，显然没懂错在哪里，但既然提出来，肯定是他不对，“却却，是我……”

　　“别说了，我懂。”阙却让对方闭嘴，廖想不知道就行，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有这样尴尬的能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微弱的呼叫，“有人吗？”

　　“有人吗，救救我！”

　　听到声音的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强哥的员工扶着栏杆眺望，看到小孩滑着类似自制的小船，费力的扒拉着海水，但体力不支，好几次在那打转。

　　“好像是小岛那边的孩子。”

　　强哥的员工穿着救生服下水，廖想也跟着帮忙，“我也来搭把手。”

　　“那你小心点。”强哥的员工说着就挥臂游过去。

　　阙却走到边上看着廖想下水的动作，莫名心悸，她蹲下来拉住廖想，“你，小心点。”

　　廖想仰头一笑，拍一下她的手背，“放心，我游泳能手，没事的。”

　　看着廖想顺着方向前行，距离目标越来越近，强哥的员工已经抓住小孩，简单检查小孩的情况，看他只是有些缺水的状态，套着带过来的救生圈固定好，扭头看向游过来的廖想。

　　“麻烦你搭把手推回去，这小孩有些脱力。”和廖想说完，强哥的员工就看向虚虚遮眼的小孩，“臭小子，你以为谁都是优秀的水手？不要命一个人跑海上。”

　　“我哪有。我磕到脑袋一醒来就发现飘远了。”小孩气得睁眼说着，又脱力躺回去，“气死我了。”

　　然而说着，他们身后平静的海面突然出现一个深水漩涡。

　　高块第一时间发现情况，呼唤他们快速离开。一旁的阙却见状，越过栏杆要跳下海里，被邵妙柯一把拉住。

　　“阙却！”

　　邵妙柯扭头让高块抛剩下的救生圈过去，高块有些为难，“距离不够。”

　　“我过去帮忙。”阙却扯过救生圈就跳下去，用尽速度冲过去，却见廖想伸手往前一推，将眼前的两人推远，他就被漩涡卷走。

　　不需几秒，漩涡消失，海平面恢复如常的平静，就像刚才的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阙却把救生圈砸在海面上，越过呆滞的强哥的员工和小孩，游到廖想消失的地方。她深呼吸，捏着鼻翼潜入海里，过于清澈的海水，只有细小的鱼从危险里解除，悠悠然在附近游来游去。

　　阙却重新回到海面之上，没有漩涡，没有痕迹，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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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透的阙却被拉上来，邵妙柯将毛巾撑开裹在阙却身上。

　　高块则去扶着强哥的员工还有小孩上岸，另一边听到声响的两艘游艇驶过来。

　　被晒得浑身黑乎乎的人作为带头的开口问道，“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

　　“要，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等会有人过来，需要你们协助一二。”

　　“行。”

　　没过多久，岸上派来的救援到位，拉起警戒线，按着他们的口述记录在档，其余则按照最大区域的范围开始搜罗。

　　人群最后，接到信息赶过来的强哥点着烟，一脸忧愁。

　　“哥，咋办，以后生意怎做？”恢复过来的员工走到强哥旁边，“这像阿杰上一年见过的异象，太吓人的。”

　　“紧张什么，该发生都发生，我们最重要的是淡定点，看看怎么挽救。”强哥摁灭烟头，“你先找个地方休息，我再派些人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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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邵妙柯拉去重新换一身干透衣服的阙却站在岸边，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待在这里等消息。

　　海面上除了搜救的灯光，除了灯塔的光芒，她看着幽蓝的海水，下意识往后退，像是诡异的海底怪物，要把她吞噬一般。

　　但她退后时，却撞到一个胸膛硬邦邦的人，阙却扭头一看是对方的黑色衬衫，她仰头一看，是周卬。

　　阙却一怔，不知道周卬为何出现在这里，但她只是往旁边挪两步，低着头没有出声。

　　周卬站在那里，手臂搭着一件西装外套，“我正好在附近出差办事，听到这边有事，过来打听时得知是你男朋友出事了。”

　　“他没出事。”阙却小声反驳。

　　周卬听到，淡定嗯一声，“我这边有人脉，联系搜救队伍过来，能出一分力也好。”

　　阙却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谢谢你。”

　　“谢我的话，以后再说。”周卬弯身贴近，阙却一抬头就看到放大的脸，皮肤状态很好，是她倾羡的。

　　“我希望你不要难过，廖想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可话说出来，容易变味。”

　　周卬身上淡雅的香水味饶在阙却身上，是她曾经一度喜欢的香水味，让廖想买很多回来天天喷入味，后面觉得乏味，廖想就没再喷了。

　　阙却的心不大，只能容纳不多不少的人，她单脚碾着脚下的沙砾，“周卬，你是不是喜欢我？”

　　被直白的揭穿，周卬有一刹那的微怔，“……很明显吗？”

　　“如果不是你长得标志有点钱，我再迟钝但反应过来了，一定拿砖头砸你。”阙却撇撇嘴，垂下没什么思绪的眼帘，“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周卬追问。

　　“我们阶层不一样，廖想为我付出很多，你，再付出，也比不过他。”阙却仰头认真看着周卬，“我现在只要廖想，平安归来。”

　　周卬抿着唇想要说什么，可心思一转什么都没说出来，阙却看着对方明显压着的情绪，但只是狼狈的转身离开海滩。

　　待在不远处的邵妙柯走过来，“我的小却却。”

　　阙却转身翻卷浪花的大海，“你放心，我分得清自己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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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想失踪的第五天，阙却睡不足六个小时，但大脑很清醒。

　　邵妙柯担忧阙却看在眼里，但她安抚邵妙柯，她没什么问题。相比她而言，互相搀扶的廖想父母反而更加憔悴与悲伤。

　　除了廖想的父母，其他得到消息的廖家人都过来，能出力支援的出力，不能的则照顾着廖想的父母。

　　对于这个意外中的意外，任何人都没有料想到，对上同样憔悴若失魂的阙却，大家无言对望，却话说不出来。

　　明天，是廖想的生日。

　　可救援的时间越长，希望好似越渺茫。

　　阙却坐在海边，看又一天过去，西下太阳融进幽深的海里，逐渐化作一条平行线，没入海里。

　　如今海岸还在被封..锁阶段，除了搜罗的人员，很多游客要么去另一边的海岸继续旅程，要么折返回程。

　　阙却被邵妙柯投喂着三餐，保证她没有饿着肚子折磨自己。等邵妙柯收拾东西离开后，待在暗处的周卬走过来，站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我拒绝了你，你为何还要待在这里？”阙却摁住被海风吹散的刘海。

　　“我想试试，”周卬本该冷峻的脸庞，此刻仅有的紧张与忐忑，“我想在你身边，不论以哪种形式。”

　　虽有廖想在前，阙却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知之明，她可不是万人迷，能一下子迷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第一眼看你，不一样，长在我心窝上的，感觉心跳加快。”周卬继续说道，“但我不相信，可回去后，脑海里念念不忘影响到工作，甚至有幻想和你在一起的未来点滴。”

　　阙却点点头，“你继续编。”要不是她跟着廖想见多了人，她都要上当了。

　　周卬哑然，紧张和忐忑顿时消失，气场瞬间回归，“被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