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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栗子香气 ...

  •   从书店出来,已是傍晚。夕阳将天边的云彩渲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粉色,城市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温柔。街边飘来一阵诱人的、甜腻的香气。

      是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小摊。大铁锅里,黑色的炒栗与滚烫的石子翻滚碰撞,发出沙沙的声响,冒着腾腾的热气,那浓郁的香甜气息便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林见汐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目光被那暖烘烘的场面吸引。秋天,似乎总是和糖炒栗子的香气联系在一起的。

      “想吃?”江述立刻捕捉到他的渴望。
      林见汐看着那油光锃亮、咧开了口的栗子,点了点头,又有些犹豫:“但是好像有点上火……”他容易过敏的体质,对这类燥热的食物需要格外小心。

      “少吃几个解解馋,没关系。”江述牵着他走到摊前,“老板,称半斤。”
      “好嘞!”摊主麻利地装好袋,递过来。栗子刚出锅,烫手得很。江述自然接过纸袋,细心地隔着包装纸将栗子一颗颗剥开,露出里面金黄饱满的果肉,然后才吹凉一些,递到林见汐嘴边。

      “小心烫。”他叮嘱。
      林见汐就着他的手,将那颗温热的栗子肉吃进嘴里。粉糯香甜的口感瞬间在口腔里化开,带着秋天特有的、扎实的幸福感。
      “好吃吗?”
      “嗯!”林见汐用力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他自己也伸手想去拿,却被江述轻轻挡开。
      “我来,别烫着手。”

      于是,深秋的街头,出现了这样一幕:身形高大、气质冷峻的男人,专注地为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剥着栗子,一颗一颗,耐心而细致。年轻人则像只等待投喂的雏鸟,偶尔因为栗子太过美味而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毫无防备的笑容。

      秋风带着凉意吹过,却吹不散这围绕着小摊的温暖和甜蜜。路过的行人投来或好奇或善意的目光,两人却浑然不觉,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彼此,和这弥漫在空气中的、甜香的栗子味道。

      林见汐吃了五六颗,便摇摇头:“够了,再吃要不舒服了。”
      江述也不勉强,将剩下的栗子包好,牵起他微凉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捂着。“回家?”
      “回家。”

      华灯初上,他们并肩走在落满梧桐叶的人行道上,脚步声沙沙作响。手里残留着栗子的余温,口袋里是交握的双手,这个秋天,似乎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温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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