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猫牙

10、第一章（下）

　　戴上防毒面具，遁鼠看了眼摆在车前的指南针，默默地说了句，“磁场乱了。”
　　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我喃喃道，“NND，不会跑出僵尸来吧……”
　　“女孩子不要说脏话，呐，纸巾擦擦。”狼还是悠哉游哉地，回头，递给我一张餐巾纸，在空中晃晃。我拨开他挡在面前的手，将脸上的防毒面具调了调位置，徒手扯下碍事的裙摆，背上搁在座凳下的墨雨，一手搭上门把手，回头对狼说，“把面具戴好，我要出去了。”
　　“等等。”遁鼠目光凝固在前方，面无表情地喊住正准备贸然行动的我。“你看看地面。”
　　地面？我条件反射地挨着车窗往地面看，浓烟使得夜晚的地面更难以辨认，我眯起眼睛仔细瞧。遁鼠不会无缘无故地喊住我，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狼也贴着窗，眯起眼睛朝地上猛看，“这烟里有大量的干燥剂。”
　　被他一提醒，我才意识到，车子停在离研究所500米不到的草坪上，地面应该泛出绿色，而不是乌黑的感觉。
　　“我们现在可见的范围是10米内，缓速再开一段距离，应该就能到达研究所门口，火灵和蓝兔估计已经冲进去了。”遁鼠丝毫不担心前方的两个人，倒是忧虑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苦花，你对研究所的地形了解多少？”
　　经他一问，我眼前快速闪过一张地形图，但并不详细，我能大略判断出部分房间的用途和实验项目，“七八成。”我回答得有点心虚。
　　“好的，你现在能推断出出事地点吗？”遁鼠双手把着方向盘，缓缓地向前行驶，他怕车速太快，撞上逃亡出来的研究所工作人员。
　　“根据烟雾和空气里参杂的大量干燥剂来推断，出事点应该是存储仓库，位置在通道右侧的第34间，但首次爆炸的地点却是更里面的第37间实验室，实验的项目是派对上演示过的变色青蛙。”我快速阐述完自己的初步判断，引得狼在一旁拍手称赞。“亲爱的，半年前那趟研究所之旅，你果然没白来。”是的，这些推断全部依照我半年前来研究所调查“采女”时所看到的印象，这是作为间谍所必备的才能，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值得称赞的。
　　不理会狼夸张的举动。其实我心里很没底，就研究所的结构和地形，他们个个比我清楚，我不过是利用了良好的记忆力，滥竽充数罢了。
　　轻皱眉头，目光停留在前方……
　　一辆摩托车进入我们的视线，火灵和蓝兔已不在车上，我微微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竟然会对两个老手不放心。车子再开近二十米左右，两个被蓝色消毒衣罩的严严实实的人形出现在我们视线范围，个子高大的蓝兔手里抓着三袋崭新的消毒衣朝我们挥手，火灵则在很仔细地摆弄手里的45口径手枪。
　　狼将他的吸血鬼斗篷丢给我，他和遁鼠都穿得很保暖，就我傻乎乎地露胳膊露腿，跑来诱惑人事管理部的女领导。将斗篷裹上，我率先推门下车……
　　裸露的皮肤上传来刺痛的感觉，我快速跑向蓝兔，接过消毒衣，他给我指了个方向，我便朝防空洞里跑去。蓝兔指的方向是离研究所门最近的监控室。才跑到四面铁壁的监控室门口，便听见里面轰隆的风扇声，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门拽开，被正巧赶到的狼和遁鼠捡了个便宜，他们先冲了进去，帮我顶住门，我也钻进。
　　监控室的天花板上，有一个巨大的排风扇，而地面四边分别安装了四台进风扇，四台风扇都大力地换着气。
　　“看来所里的粉尘都被排得差不多了。”我瞄了眼工作正常的监控屏，将手里的消毒衣袋子打开，两位男士这时正脱着繁琐的衣服，我手里拿着摊开来的消毒衣，瞟了眼正准备脱长裤的狼，羞得满脸通红，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把消毒衣给套上，将晚礼服包裹住。狼似乎没有发现我刚才的偷看举动，只是一个劲地将干瘪的消毒衣抖开。而遁鼠则已经将消毒衣穿好了，坐在电脑前调着几分钟前的录影。
　　“火灵、蓝兔呢？”尴尬地站在房间中央，我随口问了问。
　　终于穿整齐的狼拍拍膨起的大腿，“他们先进去了，火灵说要先检查仓库里的怪物，她不敢一个人去，让蓝兔陪着。”
　　火灵也有不敢的时候？
　　我纳闷地凑到监控屏前，找到仓库的镜头……
　　蓝兔小心地走在前面，火灵跟在后面，不时地向四周扫视，惨白的灯光从走道两旁照射出来，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架子，所有玻璃皆完好，实验室里，烧焦的实验动物尸骸散落遍地。她竟在颤抖……
　　“我去换火灵回来。”说着，捡起放在地上的墨雨背好，我死命地推门，却丝毫无法撼动，这门比我进来时还要沉重，我后退了三步，活动活动脚踝，打算冲上去猛踹一脚。
　　就在我准备助跑的节骨眼上，狼突然横出一只手，将我挡在后面，“亲爱的，你站一边去。”
　　他不知何时戴上了黑皮手套，裹在浅蓝色的消毒衣外面，看起来挺滑稽的。
　　我们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表情，米白色的防毒面具像个蚊子脸，玻璃镜片下透出两个眼睛，我们只能在近距离隐约辨识对方的目光。
　　狼挡着我，根本没打算靠近门，我焦急地推了推他，“你到底行不行？”
　　他用带笑的口吻回答，“亲爱的，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
　　是吗？我故意在心底反问。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令我的双耳嗡嗡直响，防空洞如隧道般的结构使得声音不断地回荡，我捂着双耳，回头看了眼同样痛苦的遁鼠，他一手盖住左耳，一手快速地在控制面板上调出监控图像。
　　暗红色的粉尘飘进来，门无声地打开……
　　“走了。”狼拍了拍我背上的墨雨，此时的回声已经小了很多，我拉紧了墨雨的背带，视线回到大门。走道的两边，灯光颤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空气中悬浮着少量可见的不明颗粒，我望了眼研究所玻璃大门外，暗红色的烟雾已经散去，地上结了层厚厚的如钻石般的透明晶体，过来救援的人们将昏迷的工作人员从晶体堆下挖出来带走。
　　调整调整呼吸，我迈出了第一步……
　　研究所的布置还是那么单调，我加快脚下的速度，想尽快跟火灵汇合，狼跟在我身后，此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