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内务处警官之死（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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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雷犹豫再三，乘电梯上楼去了佟阵的公寓。
他那辆少了两个后窗的萨杜恩汽车在露天停车场里非常容易被偷走。他离开停车场时，几次回头看，安慰自己那么破烂的车子有谁偷呢？连CD箱都是老款的。
已经接近晚上十点，谢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时间耗到这么晚。
也许他故意磨蹭，或许他一直觉得他该在那个露风汽车上过一夜也不该去找佟阵。
或者他也没有必要非得去找佟阵不可，其实只是想有人能交流一下。
总之有许多复杂的原因。
谢雷不去推敲自己真实的企图，他知道他最后还是要走向那扇门。
门铃响过很久，佟阵端着酒杯来开门，看到门前的谢雷，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倚在门口悠然自得地望了谢雷几秒钟。
而谢雷为了使自己看起来自然，则是将他的目光定格在佟阵手中的酒杯。
猛然间谢雷想明白了，他一直在被潜意识左右，他让自己觉得无路可走，必须求助佟阵。其实是因为他被这个人吸引，又不想正视这个问题，他给自己找各种正当的理由，把自己理所当然地送到佟阵面前来。
谢雷后退一步。“也许……我不该来。”他转身便走。
这个举动倒把佟阵弄糊涂了。“喂！”他追出来，拦住谢雷。“今晚你可以留在这儿。”
谢雷的表情没有领情的意思，倒好像是佟阵欠他很多。“我暂时没地儿住。明天我会找旅馆。”
佟阵审视了谢雷几秒后说：“你这副样子真像被抢劫了。需要喝一杯吗？”
直到进入佟阵的房子，谢雷都是很别扭的状态。他坐到沙发上，盯着电视。佟阵递给他一杯酒，他拿在手里。
“我想借你的浴室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谢雷说，他很想再加上一句——我可以睡沙发，但他没说出来。
佟阵说：“还想谈谈那件事吗？”
“我们什么时候谈过什么事？”谢雷说。但他能预感到佟阵要问什么。可是佟阵完全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纠缠，这跟迪瑟尔之死没有关系。——为什么我要承认我是同性恋！——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佟阵悠哉地坐下。
谢雷从沙发上站起来。随及听到佟阵的笑声：“连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都让你不自在？”
谢雷尽量平静回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自在！你那种方法，任何男人都可以被鉴定成同性恋！”
谢雷的眼前又出现白天的一幕，他恼羞不已。
佟阵从沙发上站起来，谢雷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你的反应好可笑。”佟阵望住谢雷，向他接近，谢雷再次后退时撞到了墙上。
“你怕什么！”
谢雷恼羞愤怒：“我是在防范你随时可能的试探。”
佟阵转身走开了，端着酒杯悠哉地靠在电视旁的柜子上：“我不会再试探你。我早已得到答案了。我们来谈谈别的。”
“别再搞这一套。今晚我什么也不想谈。”谢雷坐回沙发上，为了掩饰尴尬呜里哇拉地开始讲他晚上的经历，丢了皮箱，以及碰到酒鬼，“……我已经很烦了！……我的汽车也跟着遭了秧！在停车场被敲碎了后面的玻璃，四处露风的车在街上跑起来，被冷风吹着……那滋味。”
佟阵皱了下眉头，这件事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车上丢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
“他们仅仅是为了打碎玻璃？”
“什么也没拿走，还用刀子划破了我的后座椅背。”
“这可不是好兆头。”佟阵摸着下巴思考着，把酒杯放在电视前的柜子上。“或许是，有人……在找什么？”
这句话提醒了谢雷，他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的脑袋中产生一个想法，有人在找什么？为什么要在他的车里找。“他们还抢了我的皮箱。”谢雷把这个也告诉佟阵。“或许他们确实在找什么？这是杀死迪瑟尔的原因吗！”
“什么可能性都有。”佟阵说，“我们一直也找不到迪瑟尔被谋杀的原因，一个年青小伙子会和什么人结仇呢？如果我们能知道他们找什么，就能知道迪瑟尔的死因。不过……这说明你很危险，他们正在跟踪你。”
“或许不只我一个。”谢雷想到泰迪曾经在迪瑟尔死亡的当晚，和一个陌生的警察打架。“也许迪瑟尔身边的人都是目标。这说明凶手杀死了迪瑟尔，可还是没找到他要的东西。”
“所以他要在迪瑟尔身边的人中继续寻找。”佟阵说。
谢雷点头：“他要找什么呢？一个能放在车里或是衣箱里的东西。他翻动我的信件和笔记。说明这个东西可能只是一份文件之类的东西。”
佟阵的眼睛停滞了几秒，仿佛在回忆什么：“一份调查报告。迪瑟尔是内务处警官，他的职责是调查所有警察。这个小子还不懂警界的规则，他太认真，有可能是他查出了什么东西？”
“是的！”谢雷恍然大悟的表情，“和泰迪打架的正是一个警察！”
佟阵转身去拿外套：“我们现在就走。”
“去哪里。”
“去你和迪瑟尔的房子。如果他能在你的车里找，又会去翻你的皮箱，那他一定也会去房子里找。今晚那个房子已经脱离了警察的控制，他一定会在今晚动手的。”
……
不到半个小时，谢雷和佟阵便赶到了他们的房子。房子里依然黑着灯，唯一的一缕光线来自邻居家的门廊，那缕光线正好洒在警察围在房子四周的那条黄带子上。
谢雷用钥匙打开房门。整幢房子早被CSI警探们戡查过了。所有个人物品都被动过了。谢雷对这一点非常难过，就好象神圣的隐私权被玷污，被陌生人翻来覆去的查看，已没什么尊严。谢雷知道他不能抱怨这个。这属于非社会性的个人情绪，唯一的办法只有忍受。
他和佟阵从起居室开始寻找。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找的具体是什么，只知道他们最好是能赶在别人找到它之前找到，就可以知道迪瑟尔到底为什么而丢了性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内务处警官之死（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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