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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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降的数字
桑未：
“但以我的实际经历来看，白天夜晚丧尸本身的活动能力好像没有明显不同。”
“有可能是因为白天的天空也阴沉沉的，不存在足够的光照。”
“活人感觉夜晚的丧尸更难对付，可能是因为多数活人夜晚的行动能力下降。”
“因为夜间活人的可视范围严重受限。”
“随着基础设施几近彻底的损坏，以前城市内那种彻夜灯火通明的景象完全消失。”
“因为缺油、缺电，以及交通工具的大量损毁，很多私人小队出基地也无法开车，不可能有车灯照明。”
“只能靠手电筒。”
“还可能因为找不到电池及充电的地方而不敢长时间打开手电筒。”
“且因为长时间吃得差，营养不够，很多人出现了夜盲症状。”
“但丧尸的视力……”
“我不知道丧尸还有没有视力这个概念，不少丧尸的眼睛部位已经没有眼球，只剩下窟窿。”
“它们活动应该是主要靠听觉和嗅觉。”
“总之，黑暗肯定没有让丧尸的活动能力下降。”
“一方活动能力稳定，一方在黑暗中下降，就显得夜晚的丧尸更危险。”
“所以绝大部分私人小队都会尽量避免在基地外过夜。”
“可是，随着基地近处的物资被搜干净，想要更多物资就只能往远处走。”
“然后便不得不在基地外过夜。”
易隽：
“从群给的倒计时来算，你应该是白天时被丧尸伤到的？”
桑未：
“是的。”
“今天是我们小队出基地找物资的第三天。”
“本来准备早上再搜寻点物资就返程。”
“争取在天黑前赶回基地。”
“结果，在一个昨天检查过没丧尸的地方，突然遭遇了丧尸。”
“然后我就中奖了。”
易隽：
“只有你被伤到了？”
桑未：
“还有一个队友摔了一跤，擦破了皮。”
“但全队人摆脱那群丧尸后，在安全地方观察了一会儿。”
“掐着一小时的点，确认只有我发热，摔倒的那位没有。”
“所以，就只用舍弃我了。”
易隽：
“你怨恨他们吗？”
桑未：
“不能说对此完全没有负面情绪。”
“但谈不上怨恨。”
“我又不是第一次跟队出来。”
“以前虽然我运气好，一直没被感染，但见过其他人被感染。”
“见过非常多次。”
“基本都是这么处理的。”
“因为还有熬过去或变成异能者的几率，所以不会一发现伤者发热就弄死伤者。”
“又因为一般要等受伤后二十四小时才能完全确定发热者究竟是变丧尸、变异能者，还是变抵抗力强的普通人，且变丧尸的概率远远大于后两者，所以如果不是关系极为亲密，也不会有人特意留在基地外陪发热者、等结果。”
“一般都是把发热者，也就是感染者放在与基地有一段距离、但又不非常远的较安全地方。”
“这样如果后续感染者没变丧尸，能自己走回基地。”
“如果变丧尸，后面小队出来寻找物资路过时也不难顺手解决。”
“变丧尸初期，通常都非常弱，物资小队很容易解决。”
“基地附近真的是已经被清理得很干净了。”
“多一只新丧尸会被很快发现、解决。”
易隽：
“所以你现在身处的这个位置，也可以算是在基地的保护区域内？”
“是变相留出来给感染者……”
“等待变异结果的？”
桑未：
“小队出基地时会登记成员名单。”
“回基地时，如果减员了，需要说明减员原因，以及那个减掉的员的最后已知位置。”
“因为基本没条件进行查证，所以哪怕是小队内部发生矛盾、互相攻击至死，活着回基地的人说一句‘在某某坐标遭遇丧尸，有人当场死亡、被留在原地’，就结束了。”
“当然我这种情况，队友们没做见不得人的事，都会选择实话报告。”
“明天出基地的队伍还会被告知我的位置，让他们愿意处理的话，就来看一眼我变丧尸没有。”
“变了就趁着我还弱小解决掉我、拿走我的晶核。”
“如果不愿意处理，就绕过我这个坐标走。”
易隽又打开桑未的基本资料，上面的变丧尸倒计时已经走到了十四。
其他内容都没有变化。
就在易隽想要关掉基本资料时，她的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了一点异样。
她重新看向那行有关种族的附加说明。
只见原本的“处于感染状态。14小时内可能转化为丧尸”中，“可能”二字从黑色变为灰色，然后消失。
在那两个字消失的同时，“转化为丧尸”五个字前移，紧挨到了“内”字后面。
易隽心下一沉。
以为这代表着聊天群确定了桑未变丧尸的未来。
不再是几率，而成了必然。
但不等易隽心中为刚相处不久的群友升起小小的难过，“丧尸”一词后面又接连出现了新的文字：
“的”
“概率”
“为”
“4”
“9”
“.”
“9”
“9”
“%”
连起来就是：
“处于感染状态。14小时内转化为丧尸的概率为49.99%”
虽然那文字显示的速度，仿佛是一个刚学会使用键盘打字不久的老年人，在用一根手指慢吞吞地戳。
但终于也戳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易隽盯着那成品句子沉默了足足五秒。
确认暂时没有新的文字被戳出来后，易隽才心平气和地关上桑未的基本资料界面。
比起让她的证件到丧尸世界旅游一趟来，这点文字显现的缓慢简直不算个事。
易隽给桑未发信息：
“查看你的种族了吗？”
“附加说明发生了一点小变化。”
两分钟后，桑未回复：
“看了。”
“正常来说，感染后变丧尸的概率超过95%。”
易隽：
“恭喜。”
“我怀疑，这聊天群是检测到了你有不变丧尸的潜力，才绑定了你。”
“但之前它没有检测出具体概率数值，或者那个数值较高它无法显示，所以才只用‘可能’来模糊处理。”
桑未：
“那个可显示的临界数值有可能是50%。”
“所以刚一下降到49.99%它就显示出来了。”
易隽：
“小数点后两位，这是这群的显示精度。”
“收藏格子里显示物品重量、体积等数据时，也是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
桑未：
“降到49.98%了。”
易隽再次说：
“恭喜。”
易隽的心中也是真的为桑未感到高兴。
虽然他俩仅仅认识了几小时，连对方的善恶属性都还不能确定，但易隽这一刻还是觉得，对方能活下来很好。
无关能不能给她带来利益。
只是作为一个生物，高兴于另一个生物的生存。
哪怕聊天群将丧尸也定义为一个物种，但易隽还是觉得，变丧尸等同于死亡。
易隽感觉桑未也是这么认为的。
桑未：
“49.97%。”
易隽：
“下降得还挺快。”
桑未：
“硬要说的话，也不算快。”
“好几秒才下降0.01%。”
易隽打开桑未的基本资料，盯着数据变化掐了个表，再拿手机做了个除法。
最后告诉桑未结论：
“只要每下降0.01%的耗时不超过十秒，十四小时内这个概率就能归零。”
“而且我猜，越往后，下降速度说不定会越快。”
“当你变丧尸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时，甚至有可能会瞬间归零。”
过程中，易隽还顺便发现，每次数字改变，都是出现变化的那个数字先变灰、消失，然后新的数字才出现。
好像每一次更改都要经过“删除”和“重打”两个步骤。
而且两个步骤都有种慢吞吞的感觉。
让易隽的脑海中总是浮现老年人戴着老花镜苦恼输入的画面。
桑未：
“有了这么个预期，再盯着这不断下降的数字，感觉人生重新充满了希望。”
“甚至身体都好像恢复了点力气，可以活动一下了。”
“我来把你这个西瓜吃了。”
易隽：
“需要刀和勺子吗？”
桑未：
“刀我有。”
“来一个勺子吧。”
“最好是不锈钢的。”
易隽发给他。
桑未：
“谢谢。”
“哟，你这个西瓜买得好。”
“看着小小一个，却又脆又红。”
“虽然籽稍微多了一点，但很甜。”
“不过甜这个评价我给的不太确定。”
“我感觉我上次吃西瓜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大概只要是个西瓜我都会觉得甜。”
易隽：
“是真的甜。”
“给天天吃西瓜的人吃也会是被夸甜的。”
“我挑西瓜的技术，那可是在西瓜盛产地挑了数以万计个西瓜训练出来的，可算是大成。”
桑未：
“所以你的西瓜库存数以万计？”
易隽：
“是的。”
“自从入群后，每到各种水果的丰收季我都会去盛产地买、偷偷存。”
“幸好我生活的城市算是交通枢纽，去多数地方都非常方便，在事先计划好路线的情况下，周末两天赶一赶能买不少，不然我那点年休假肯定不够用。”
“在当地买和买长途运输的，差别真的很大。”
“前者不仅好吃很多，也便宜很多。”
“只要一趟买的总量足够大，机票钱就省回来了。”
“最大的麻烦是，库存太多，每次拿出来都是一番折腾。”
“哪怕我单独空出一些格子专用来少量储物，但有时候还是会懒得取，干脆在路过水果店时顺手买新的。”
“我们本地也有种植西瓜，虽然产量不大，但味道和价格都还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