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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3、第 10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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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像蜂蜜一样黏在客厅的木地板上，空气里还飘着午饭后淡淡的茶香。冰箱里，一排小玻璃杯静静地排队——小樱昨晚做的牛奶布丁和草莓慕斯，顶上点着细碎的果肉与薄薄一层透明果胶，漂亮得像小小的宝石。
“嘘——”辉一踮起脚，伸手去够第二层，“哥哥专业的，不会掉的。”
小葵抱着小熊坐在冰箱门边，奶声奶气当“望风员”：“有人来我就说……有人来！”
“别现在说。”辉一额上挂着一滴紧张汗，还是稳稳把两杯布丁捞了出来，“完美。”
他们默契地端着战利品移步到餐桌下的“秘密基地”，两只小勺碰在一起：“干杯！”第一口冰凉顺滑，第二口甜得让眼睛都眯起来。小葵开心得脚丫子直蹬：“妈妈做的最好吃！”
“是啊——不过要保密。”辉一压低声音，“不然爸爸会说‘饭后不能吃太多甜的’。”
“那么——刚才这句，谁说的？”一道影子落下来。
两只小的同时抬头，对上了南野秀一那双看似微笑、实则“社长模式微开启”的绿眸。辉一手上还举着勺，小葵嘴角挂着一圈奶白。空气一秒钟凝固。
“突——袭！”辉一反应神速，拽起妹妹就跑。秀一明明轻易能拎住两个小淘气，却故意慢两拍，边追边笑：“谁准你们开冰箱的？”
“是小葵！”辉一卖队友。
“是哥哥！”小葵反卖。
追逐从餐桌绕到沙发，迪路兽、巴达兽他们在旁边一边看戏一边“执法广播”。
“现场抓获甜品大盗两名——”黑大耳兽用遥控器当扩音器，“请立刻放下赃物，举爪投降。”
“给他们留一口吧……”亚古兽吞口水。
“重点不是留一口，是先认错。”迪路兽双手叉腰。
小樱端着温水从阳台回来，还没看清情况，就被两团风扑到怀里。辉一嗖地躲到妈妈背后，小葵直接“哧溜”一声往妈妈怀里钻。秀一站在沙发另一侧，挑眉看着这对小小“结界术士”：——藏到妈妈这儿就安全了吗？
“爸爸来了——防御！”辉一忽然回头冲妹妹挤眉，兄妹俩一左一右同时用力，“哐当”一声，竟把毫无防备的老爸往前一推。秀一为了不让小樱被撞，顺势抱住她，整个人微微失衡，半压在她身上，两人一起倒在沙发里软乎乎的靠垫上。
“拍照拍照——！”辉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小相机，“咔嚓！”
“爸爸妈妈大白天好恩爱呢～”小葵学着哥哥的语气拖长尾音，笑得像两只成功的狐狸。
小樱被突如其来的“人肉靠垫”压得一愣，脸腾地红了，伸手在秀一的臂膀上轻轻锤了一下：“你还不起来呢……”
秀一却没急着起，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了一记很轻很温的“安抚吻”，像是给这场混乱按下暂停：“抱歉，夫人，意外着陆。”他起身时顺手给她理顺垂到脸侧的发，眼里带着笑。
“证据确凿！”辉一举着相机，“我抓到你们恩爱的证据啦！”
小葵用力点头：“要打印出来放客厅！”
“嗯——原来如此。”南野秀一慢条斯理，把袖口往上一挽，露出一点危险的笑容，“既然两位小记者工作如此敬业，那我也得‘回礼’一下。”
“回、回礼？”辉一下意识后退半步。
“是的。”秀一笑容更深，“社长级别的——腹黑回礼。”
话音一落，他如风一般窜过去，精准锁定两只小肚皮——十指轻巧落下，“咯吱、咯吱——”
“哈哈哈哈不要——”辉一当场崩溃，笑得打滚。
“小葵不可以——咯咯咯——”小葵笑到脸红，双脚乱蹬。
“这就是偷偷吃甜品的后果：被挠笑十秒，外加本周‘甜品守护队’轮值一日。”秀一宣布判决。
“什么队？”两只小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监督爸爸把甜品分成‘饭后可吃’和‘明天再说’两类，并且写检讨——‘冰箱不是游乐园’。”黑大耳兽递来写字板，职业范拉满。
“我可以当队长！”巴达兽自荐。
“我当摄影官！”迪路兽把相机抢过去，“特别记录某两位的‘认错小表情’。”
小樱捂嘴笑得肩膀微抖，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把两个孩子护到身前：“好了好了，挠痒处罚到此为止。”她看向两只脸颊红扑扑的小甜心，“该说什么？”
兄妹俩异口同声：“对不起——下次先问妈妈！”
“也要问爸爸。”秀一及时补充。
“也——要问爸爸。”两只小的跟读。
小樱揉了揉两颗小脑袋：“那作为诚意，来帮忙把空杯子洗了，等会儿妈妈再给你们做一小杯‘可可香蕉昔’，记住是‘小杯’。”
“遵命！”两人立刻喜笑颜开，排队往厨房走。亚古兽蹦蹦跳跳去开水龙头，迪路兽戴上小围裙，黑大耳兽拖着小凳，仿佛一支迷你后厨队伍。秀一看得忍俊不禁，低声对小樱说：“这阵仗，和幽助、桑原那两位搞联队有什么区别？”
小樱白了他一眼，笑里带叹：“你也差不多。怎么老爱跟他们一样胡闹？”
“基因使然？”他无辜摊手，随后贴近她耳边压低声线，“可我只在你面前胡闹。”
“嘴真甜。”小樱戳了戳他胸口，却没藏住眼底的温柔，“结果我生的两个孩子也像你——一个比一个会玩。”
“像我，很好。”秀一一本正经地总结，“说明他们会把生活过得有趣。但——”他转身看向厨房那头，“规则要立：甜品要排队，冰箱先问人。”
“收到。”辉一从水槽那边举起泡泡手，“我先写：‘未经允许不得开冰箱取甜品’。”
小葵认真跟笔：“还要写：‘要分给妈妈第一口’。”
小樱笑弯了眼：“这个条款通过。”
不多时，“可可香蕉昔·迷你版”出炉。两只矮矮的玻璃杯，杯口还插着小纸伞。秀一把两杯放到孩子面前，又单独递给小樱一杯温温的红枣牛奶：“这杯，专属太太。”
兄妹俩举杯致意：“为了不再做甜品大盗，干杯！”
“为了把甜品吃得理直气壮，干杯。”黑大耳兽补充。
“为了妈妈第一口。”小葵郑重。
“为了爸爸的腹黑报复也很温柔……”辉一嘀咕，被秀一瞪了一眼，所有人笑成一团。
喝完，小樱把相机拿过来，翻看刚才那张“证据照”。画面里，秀一半抱着她，两个孩子把镜头挤得歪歪斜斜，光却刚好洒在四个人的脸上。她想了想，把这张加了颗小小的心形，放进了“家庭相册”的置顶。
秀一看着她的动作，低声问：“要不要冲印一版，放在客厅？”
小樱侧头看他，目光温柔得能把人融化：“好啊。让来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们家大白天就很——”
“——恩爱。”他接过她的尾音，明目张胆地在她额头轻点一下。
“喂！”辉一捂眼，“未成年人在场！”
“唉嘿——”小葵学小新那套，“爸爸妈妈好——恩——爱——呢——”
“行吧。”秀一摊手，“那就再追加一条家规：未成年人面前的‘恩爱’须控制在亲额头与拥抱。”
“那你刚才亲了嘴。”辉一当场举报。
“那是急救。”秀一一本正经，“防止你们把妈妈撞疼。”
“狡辩！”全体陪审团（含数码宝贝）一致抗议。小樱笑得直不起腰，伸手在秀一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好了，社长先生，出庭辩护到此为止。下午带他们去公园跑一跑，把多摄入的糖用掉。”
“遵命，太太。”他利落敬礼，随后转身对孩子们招手，“甜品守护队，集合！去公园执行‘跑跑跳跳任务’。”
“出发——！”辉一背上小背包，小葵抱好小熊，数码宝贝们整列。
秀一临出门前回望小樱，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宠与笑。小樱对他扬了扬手机：“那张‘证据照’，我留作封面了。”
“那就再拍一张更好的。”他说。
门口风铃响了两声，阳光落在玄关的鞋架上，像给这场闹哄哄的小插曲打了一个亮堂堂的句号。家里恢复了清清爽爽的安静，冰箱门上多了一张手写的“甜品公约”——歪歪扭扭，却可爱得要命：
1）饭后才能吃；
2）先问爸爸妈妈；
3）妈妈第一口；
4）偷吃=挠痒+劳动服务；
5）拍照归档，恩爱不限量。
小樱看着那行“恩爱不限量”，笑着摇头：幼稚、爱玩，又温柔——这大概就是她嫁给他的全部理由。也正因为这样，才会有两个同样爱玩、同样会把生活过得有趣的孩子。她把手机塞进口袋，系好围巾，准备追上那一大一小、外加一群毛茸茸的身影——去把这一天剩下的阳光，也笑笑闹闹地用完。
白天，阳光透过卧室的窗帘缝隙洒进来，客厅里已经传来了阵阵笑声。南野秀一正蹲在行李箱旁，将一件件衣物整齐地叠好放进去，动作一丝不苟，像是在处理一件重要的工作。他的身边，辉一兴致勃勃地蹦来蹦去，小手里还抓着一条围巾，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举到爸爸面前：“爸爸，这条要带去吗？妈妈上次说在草津冷的时候很暖和。”
秀一看了看那条围巾，眼神微柔，接过叠好放进另一只行李箱里：“嗯，这个也带上。你妈妈怕冷，我们要多准备一些。”
辉一听到“妈妈”两个字，笑得眼睛弯弯的，跑去卧室喊：“妈妈——我们明天去草津咯！爸爸和我已经在收拾啦！”
不一会儿，小葵也从房间里跑出来，抱着她的小兔子毛绒玩偶，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那葵葵的雪地靴也要带吗？”
“当然要带。”秀一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发顶，然后递给辉一一叠手套和帽子，“这些放在那边的行李袋里，小心别弄乱了。”
收拾的过程中，辉一时不时忍不住八卦似的偷瞄父亲的动作——不论是检查滑雪服的拉链、还是把温泉浴衣单独装好，秀一的表情都专注而认真。他会把每个人的衣物分好袋子，用标签贴标记，这样一到草津就能迅速找到。
辉一笑着感叹：“爸爸收东西的样子好像在开会做计划。”
秀一挑眉笑了笑：“那是当然，不然到时候要是少带了什么，可就糟糕了。尤其是你妈妈，她可是要享受一个完美的温泉假期。”
小葵一听，立刻凑过来：“那我们在温泉旁边也可以吃点心吗？”
秀一假装严肃地回答：“要看你们的表现，如果路上不吵闹，爸爸就带你们去买甜品。”
兄妹俩立刻互看一眼，笑着举手保证“绝对不吵闹”。
当行李箱里渐渐装满，秀一最后检查了一遍，把重要的证件、相机和药品放进外层口袋。辉一学着爸爸的样子拍了拍行李箱，像是宣布任务完成：“这样明天就可以直接出发啦！”
秀一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心里涌起一股踏实的暖意——一家四口的草津之旅，从这一刻起，就已经开始有了浓浓的幸福味道。
客厅里铺着两只大行李箱，像两条张开肚皮等着被填满的鲸。阳光从午后一路滑到傍晚，地板被镀了一层金色，收拾的节奏却越来越稳：衣物—清单—确认—打包，像一支排练良久的曲子。
“保温杯×4，确认。”南野秀一在手机的旅行清单上勾选，声音不高，却有种让人安心的条理感。“暖宝宝×12，确认。小药盒——止咳糖浆、退烧贴、胃药、创可贴，确认。”
辉一学他语气，拿着记号笔在纸质清单上“刷刷”画勾：“雪地靴×2，手套×4，护唇膏——妈妈一支、我和小葵各一支，再加爸爸一支（防止爸爸偷我的）。”
秀一挑眉失笑：“我可是自带一支。”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管新护唇膏，递给儿子，“不过你的备注很专业，赞成。”
小葵端着她的“重要物品箱”蹦到地毯中央，郑重打开：粉色小围巾、兔耳毛线帽、最爱的兔子玩偶、贴纸本、小小画笔包、还有前几天做好的“旅行签到卡”。她仰头期待地看爸爸：“这个也要带！”
“全带。”秀一把“重要物品箱”放进随身的帆布包，“而且到草津，每到一个景点你就给卡片盖一个图章，好吗？”
小葵认真比了个“OK”。
数码宝贝们自告奋勇加入后勤：
— 迪路兽戴上小围裙，叼来标签纸，“衣物分袋必须写名字哦，防止穿错。”
— 黑大耳兽搬来抽屉里的充电器、相机电池与插线板，“电力管理交给我。”
— 巴达兽飞去阳台收晾干的毛巾，“备用毛巾×2，干净整齐。”
— 亚古兽和加布兽负责“零食部”，把坚果条、饼干和小熊软糖按“单人份”装进独立小袋。
“零食要遵守‘车程配额’。”秀一提醒，“每次只拿一份，下一份要等到休息站。”
辉一比出“收到”的手势，又悄悄把一袋软糖塞进爸爸的外套口袋：“以防紧急情况。”
秀一装作没看见，低声回以一句：“战术储备，明智。”
傍晚，小樱把最后一批衣物叠好，从卧室出来。她穿着柔软的针织开衫，海蓝色的眼睛里藏着日常的笑意：“浴衣我按尺码分好了，先放最上层。到旅馆换衣服就不用翻箱倒柜了。”
“太太的效率，总是我的王牌。”秀一接过来，像放易碎品那样安稳地压在箱面。
出发前夜
晚饭很简单：鸡丝粥、清炒时蔬、蒸南瓜，外加一碟小樱自制的渍菜。吃完，辉一和小葵主动把碗筷端进厨房，又争着洗碗。迪路兽在旁边当“质检”，满意地盖了个“通过”章。
洗好澡换上睡衣，小葵抱着兔子打着哈欠：“我明天要五点就起床！”
“七点。”秀一温柔纠正，“咱们八点半准时出发。”
“那六点五十九起床！”小葵坚持。
“成交。”小樱笑着把她抱上床，“但要一觉到天亮。”
睡前，秀一把两只行李箱贴上名牌，靠墙码整齐，又把车上的应急包检查一遍。小樱在沙发上翻最后一次清单：“身份证、医保卡、驾照、预订单二维码……都妥。”
“还有这个。”秀一拿出一个小小的布袋，递过去。
小樱接过，里面是四个印着狐狸头像的行李挂饰，红绳绕结精致可爱。她抬眼笑：“一家四只狐狸要去泡温泉了。”
“是。”他点点头，“一只大狐狸，两只小狐狸，还有我。”
夜色安下来，屋里逐渐只剩下风铃轻响。秀一关了客厅灯，和小樱确认起床闹钟、路线与休息站后，悄悄去看孩子们——兄妹俩睡得香，兔子被小葵压在怀里，辉一的手臂搭在妹妹小被子上，像本能的保护。秀一把被角各自往上拢了拢，轻声道：“明天见，旅伴们。”
出发清晨
清晨像被翻开的白页，窗外的天才刚泛亮。七点整，闹钟响起，小葵第一个从被窝钻出来：“准备！出发！”
“先洗漱。”小樱笑着把她抱回地毯，给兄妹俩各自穿好保暖内衣和打底袜。厨房里传来杯盘轻碰的声音：秀一在热牛奶，煎鸡蛋。
“早安吻。”他把两杯牛奶放到桌上，弯腰在小樱额头点一下，又给每个孩子各自点了一下，“今日幸运加满。”
早餐很快解决：小碗粥、半个煎蛋、几块苹果。出门前，秀一再三确认暖宝宝位置与围巾松紧，给每人手心各滴一滴护手霜，“雪地里不干裂”。
“集合口令——”辉一背起小背包，“狐狸队出发！”
“出发！”小葵学着喊。数码宝贝们也背上各自的小挎包，浩浩荡荡下楼。
在路上
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暖风开在低档，窗外城市一点点退去，山的线条渐清。
“第一首歌结束前，不许问‘到没到’。”秀一边开车边回头调侃。
“那第二首歌呢？”辉一素养极“成熟”。
“第二首歌可以问一次。”
“那第三首歌——”
“第三首歌是休息站。”小樱笑着接话，伸手把毯子盖到小葵腿上。
第一段路出奇顺利。休息站里有热腾腾的肉包和关东煮。秀一先带孩子们去洗手，再各自挑了自己要的关东煮：辉一选了白萝卜和鱼丸，小葵选了玉子和年糕袋。
“爸爸，这是旅行的第一枚章。”小葵把“旅行签到卡”递到柜台，工作人员笑眯眯盖下一个温泉纹章。
“今天的‘好事清单’第一条完成。”小樱把相机对准三张笑脸，“咔嚓。”
回到车上，天空开始飘下细细的雪。前方山色更白，路旁的树挂上薄薄霜。小葵把小手贴在车窗上，激动地小声“哇”：
“到了草津，我们要堆三只狐狸雪人。”辉一提醒，“爸爸说过的。”
“我给小狐狸戴粉围巾。”小葵已经开始分工。
“我负责鼻子，胡萝卜鼻。”辉一认真。
“我负责拍照。”迪路兽举起相机。
“我负责热量补给。”亚古兽举着零食袋。
秀一笑着听他们分配，偶尔插一句：“等会儿先办理入住，再堆。堆完才有温泉蛋。”
抵达与办理入住
午后一点，车拐入一条被雪与杉木包围的小路，前方旅馆的木牌在白雪衬托下格外温柔。玄关有一排整齐的下足处，榻榻米的清香随着门一开扑面而来。
“欢迎光临。”女将俯身行礼，动作如雪落般轻，“南野先生一行四位，房间已备。”
“劳烦了。”秀一还礼，把随身的证件递上。小樱牵着小葵换上室内木屐，轻声对她讲“踏步别拖、别出声”的小礼仪。辉一睁大眼看榻榻米：“好软！”
房间推门而入，是一间面向庭院的和式客室：榻榻米、矮几、挂轴，一方小小的枯山水半掩着薄雪。女将放上热毛巾与煎茶，又把浴衣与腰带按身高分类摆好：“小朋友的浴衣是特别款哦，有小狐狸图案。”
小葵眼睛立刻亮了。小樱坐在榻榻米上，轻轻抚了抚布料的纹理：“真漂亮。”
秀一确认晚餐时间与私人汤屋的预约，接受了女将的“温泉礼仪小说明”：先冲洗再入汤、勿奔跑、长发盘起、避免高声谈笑。确认完，女将退下，门口的纸门轻轻合上，屋内只剩一家人和雪光。
第一站：足汤与温泉蛋
“走，先去足汤暖暖。”秀一把随身小包背好，给孩子们围上围巾。旅馆庭院里有一处小小的足汤池，水面冒着细白的雾。秀一先试水温，再抱小葵坐到台阶，小樱牵着辉一坐到另一侧。
“好暖！”小葵晃了晃小脚丫，捧着脸满足地叹气。
“记得别溅水。”小樱用毛巾包住她的小腿，“泡到脚踝就好。”
足汤旁边的小摊正卖温泉蛋与牛奶。秀一买了两枚温泉蛋，轻轻敲开壳，把半凝不凝的蛋递到小樱掌心：“旅伴的第一口。”
小樱笑着用小勺舀一口，递给他：“共享。”
“那我就收下。”他低声说。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足汤对面的兄妹：辉一小心翼翼地剥蛋壳，小葵专心致志地盯着勺子，整个画面像一帧会发光的静物。
换上浴衣，准备大浴场
回到房间，小樱给孩子们换上小浴衣，腰带打成小蝴蝶结。镜子里，蓝底白狐的小图案落在小葵的袖口，辉一则是稳稳当当的藏青素纹。
“妈妈也要穿。”小葵指挥。
小樱笑着点头，挑了一件淡藕色的，秀一则换上深墨色。腰带系好，他顺手替小樱把后面一折理得平整，低声道：“很合适。”
“你也很好看。”她回敬。
去大浴场前，秀一蹲下来，严肃又温柔地给兄妹俩做礼仪简报：“进去之前先把身体洗干净，头发扎好，不在汤里奔跑，不大声吵闹。泡累了就上来休息，喝水。”
“我会看着小葵。”辉一拍胸脯。
“我会看着哥哥。”小葵不甘示弱。
“我会看着你们俩。”小樱握住两只小手。
“那我看着你们三个。”秀一总结。
他们约好在分开的更衣室泡二十分钟，于入口处挥手分开。小樱领着小葵进女汤，秀一带着辉一进男汤。
木桶里注满热水，洗身的水声与低低的谈话声交织，却都压在一个温柔的音量。辉一端端正正坐在木小凳上，按爸爸教的顺序从肩颈到手臂、背、腿认真冲洗。第一次入汤，他倒吸一口气：“哇——好热！”
“慢慢来，先把脚踝泡进去。”秀一握住他的手腕，陪着他一点点下到水里。热意包裹起来，像被巨大而温柔的棉被褪了一层又一层，身体自然松开。
“爸爸。”辉一眯着眼笑，“这感觉像被你抱着。”
“那就说明温度刚好。”秀一看着他，“记得一会儿起来喝水。”
傍晚的雪与旅馆晚餐
出汤后，小樱和孩子们的脸都染上好看的红。回到房间，女将已将被褥铺好，长几上摆着开胃小菜与热茶。窗外雪丝丝落下，庭院的小灯把雪光烘得更暖。
“晚餐请慢用。”女将推来一车料理：前菜、小锅物、刺身、烤物、蒸物、汤物，还有最期待的——“温泉街限定豆腐皮”和“马铃薯烧”。
小葵握着筷子，眼睛发亮：“我可以吃这个吗？”
“可以，但先从汤开始。”小樱耐心教她夹法。
辉一则已经在认真给大家分小锅里的蔬菜，像个小小管家。秀一负责给每个人添茶，偶尔把小葵碗里的豆腐皮夹碎一点，方便她入口。
“这家旅馆的汤底真好。”小樱抬眼，“暖得刚刚好。”
“记下来。”秀一在备忘录上写下“汤底赞”“服务细致”“庭院夜雪美”。
吃到一半，飘雪渐密。辉一忽然压低声音：“我们可以出去庭院看一下雪吗？”
秀一看了看时刻，“可以，十分钟，披好外套。”
他们各自披上大衣，站在回廊下看雪落在沙石上。小葵伸手去接，雪化在掌心里，笑声轻得像气泡。小樱靠在秀一身侧，袖口轻轻勾住他的手：“谢谢你安排。”
“谢谢你来。”他回握住她的手指。
夜谈与明日计划
回房冲掉外套上的雪粉，孩子们被女将送来的热牛奶安抚得昏昏欲睡。小葵先倒下，抱着小兔子很快进入梦乡；辉一撑了几分钟，努力把“旅行签到卡”写完，终于也把笔掉在被面。
灯光调暗，榻榻米在脚下轻轻响。小樱把被角掖好，转身时正对上秀一的目光。
“明天上午滑雪场，下午温泉街。”他低声复盘，“晚上泡一次露天汤。你要不要预约一场岩盘浴？”
“好。”小樱点头，“我也想带孩子们去看足汤小摊的木雕狐狸。”
“加进清单。”他敲两下手机，又把手机反扣，“还有一项——好好睡觉。”
小樱笑了一下，坐到他身边，靠着榻榻米边缘轻轻叹气：“今天很满足。”
“这只是开始。”秀一把视线投向窗外的庭院，雪正无声无息地下着，“后面还有很多满足。”
他伸手替她拨开鬓发，动作极轻。小樱“嗯”了一声，像只被安稳放回巢里的鸟。她侧过脸，低低说：“晚安，旅伴。”
“晚安，太太。”他回。
雪落了一整夜。薄纸门后，风把灯影晃得像柔软的呼吸。两只小狐狸睡得沉，另一只狐狸在梦里也笑着。大狐狸收拢了所有的冷与白，只把暖与光留在屋里——留给此刻，也留给将至的每一个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