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TO.海水 ...
-
——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你知道吗？当你剪断螃蟹一节腿，它会自动断下残余的腿。
“泽也泽也，你看好多贝壳啊！”小学的时候Zoey和魏泽也参加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去过一趟厦门。
那年去鼓浪屿旅行很火，Zoey还记得她戴着顶有黑色蝴蝶结的巴拿马草帽，蹲在沙滩上四处捡贝壳。
当时十二岁的魏泽也比同龄人心智成熟，已经不再陪她玩幼稚的游戏了，只提着她的凉鞋，静静地跟在身后。
Zoey也安静了下来，这可不是她平时的作风，魏泽也赶紧垂眸看她，就见一只招潮蟹朝她爬来，她的手还有意伸过去。
“别直接用手抓螃蟹，会被夹的。”魏泽也提醒道，但晚了一步，Zoey一根手指留下两条明显红印，螃蟹逃之夭夭。她仰头看他，同时两滴生理性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你不早说。”
“好疼。”Zoey看着红痕，皱着脸开始哭，魏泽也颤了颤长睫，蹲下拉过她手指吹了几下，“你哭起来像杨奶奶家刚出生的那只猫。”
那小猫丑丑的，Zoey抽泣声立马停下来。她深深记住了魏泽也的话，从此以后基本上没在外人面前哭过。
Zoey吸了下鼻子，睁眼发现自己的头靠在魏泽也肩上。
他们在飞机上，魏泽也在玩数独。旁边贺信林在拉片，节目组只有他一个人跟着他们。小桌板上立着个相机，对着他们拍，Zoey摸了摸嘴，好在没流口水。
毯子盖着，Zoey在下面挽上魏泽也的手臂，他察觉她醒来，偏头看过来，“醒了。”
“嗯。”Zoey注意力被数独吸引，“我也想玩。”
“你玩这关。”
“这关很难吗？”
魏泽也点点头，“嗯，有三个空我填不出来。”
“最强大脑”居然填不出来，Zoey更来劲了，“我看看。”
她就着魏泽也的手看，不一会茅塞顿开，扯出抹笑来，“这不是很简单嘛！”
“依次填5、2、1。”她边指着边说，话落才反应过来，“521?”
“哦，原来是521。”魏泽也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
Zoey盯着他嘴说521的口形，好想一口亲上去。魏泽也似乎也想做些什么，头微微靠过来，Zoey下意识屏住呼吸。
关键时刻，贺信林打了声哈欠，Zoey忙推开魏泽也，最终没碰上，Zoey靠在椅子上叹气。
魏泽也也没兴致玩数独了，Zoey把三个空给填上，却没写数字，直接写了“我爱你。”
魏泽也写下几个字【TO.泽也】，Zoey用手挡着，以防贺信林看到。
为什么非要三个人坐一排？她不停在心里大声问，贺信林仿佛听见了她的呐喊，白眼看过来，“你俩能不能收着点，我还在呢。”
“你都知道了?”Zoey试探着问。
“我又不瞎。”贺信林缴了魏泽也的手机。
证据确凿，Zoey懒得装了，下巴放在魏泽也肩上，“那现在我们就不用装了，太明显的辛苦你后期剪掉。”
“你俩少给我产生点工作量吧！”贺信林手比划着黑眼圈给他们看，“我最近为了好好剪片子，头都要大了。”
贺信林见Zoey舒舒服服的窝在魏泽也身上，慢慢把头移过去，靠魏泽也的肩膀，Zoey发现了，推他脑袋，“泽也是我的。”
“他也是我的好哥们，怎么就独你一人的了？”贺信林不服，也伸手推她，魏泽也冷眼看着两小学生打闹，不过在贺信林即将要赢的时候，向着Zoey，对他说:“你老实坐好。”
贺信林很听他话，呆坐在自己位置上，Zoey看他可怜兮兮，想替他分忧，“你和橘子为什么分手？我只和她网聊过，就能感觉出挺好一姑娘啊，她还说等我回国要陪我逛街呢，结果没见到面你们就分了。”
贺信林划开自己手机，屏保还是橘子的那张笑脸照，“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我们都没怎么吵过架。只是她平时就老爱把分手挂嘴边，一般我耐心哄她，过会她就说开个玩笑而已。可那次，她又提了分手，我累了不想哄，同样和她开玩笑分手就分手。但她说不是玩笑，就这样分了。”
Zoey对橘子不算特别熟悉，一时不知该怎么剖析。
“这段时间我在摄像机后面看节目，看着你们每一对的经历，也思考着那段感情，好像有了新的认识。”贺信林自说自话，莫名又炫耀起来，“Zoey，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和橘子大一就谈了恋爱，……”
一提起橘子，贺信林话就会变得非常多，还老重复讲一件事，听到后面，Zoey渐渐懈怠了。魏泽也和她十指紧扣，她轻声说:“这六年，我缺席了你生命中好多时刻，你大学什么样我只看过几张照片，根本想象不出来。”
“我也一样，但我想你的生活肯定非常丰富。”魏泽也搂着她，“我大学生活很无聊平淡，不需要好奇。”
“我才不信，一定有很多女生向你表白对不对?”
“没有。”他说。
Zoey还是不太信，贺信林听见了给他担保，“真的，开始挺多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没有了。”
“哦。”Zoey没多问，听贺信林继续讲他和橘子的校园恋爱，满心羡慕直到落地厦门。
Zoey去了趟洗手间，回来魏泽也去拿行李了，贺信林留在原地接电话，“你看到我朋友圈了……对，我是来厦门了……魏泽也也在，拍节目来的……不聚了，你也知道，他这人不喜欢那种活动……”
Zoey不清楚贺信林通话对象是谁，她掏出手机准备打车去新小屋。
还没呼叫出去，魏泽也领着行李箱回来了，贺信林还在推脱同学聚会，“你非不信，他人来了，你自己问他愿不愿意去。”
贺信林的手机递给魏泽也，他一手接过，一手牵起Zoey的手，“我能多带个人吗？”
Zoey眼睛里瞬间闪过一道光，电话挂断了，她迫不及待问，“我也能去吗？”
魏泽也摸摸她的头，“嗯。”
Zoey抱着他腻歪，贺信林默默把相机给关上。
魏泽也大学舍友夏野是厦门人，贺信林经常去他宿舍串门，两人也成了好朋友。毕业后夏野和女朋友回了厦门工作，身为班长他每年都会组织几场同学聚会，魏泽也是一次也没来过。
夏野的哥们听说魏泽也头脑好炒股赚了大钱，想向他讨经验。女朋友的那些闺蜜则是因为长相一直对魏泽也念念不忘，这不，一告诉他们魏泽也会来，餐桌上的各位都准备起来了。
门口有动静，夏野说:“应该是到了。”
夏心怡理了理刘海，勾起嘴角，身子向着门的方向，“魏……”
她刚想和进来的魏泽也打招呼，就见他身后跟着个漂亮女人，她抿紧唇，夏野倒是眼睛亮起来，“泽也，你也没说你带的是美女啊！介绍一下，家属吗？”
这里人多眼杂，节目播出前最好还是隐瞒关系比较好，于是Zoey抢先道:“是朋友，蹭一顿饭不介意吧。”
“怎么会，泽也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快坐。”
Zoey坐在夏心怡旁边，夏野和其他同学们都很热情，和Zoey分享着大学时发生过的有趣事，只有她不怎么说话，长指甲螃蟹剥得也不顺手。
“你的美甲好漂亮，不方便我帮你吧！”Zoey笑着对她说。夏心怡仔细打量着她的脸，旁边坐着的夏野认为妹妹对Zoey甩脸色，低声教训她，“你喜欢的魏泽也我给你请来了，你还不高兴什么，对远道而来的朋友要友善一点。”
Zoey顿时明白了什么，夏心怡皱着眉，手一挥弄倒了餐盘，食物残渣都掉衣服上了，夏野这才闭嘴，Zoey拉着她的手，“我箱子里有衣服，借你换吧！”
夏心怡跟着Zoey去卫生间，她换好衣服走到洗手池前，Zoey正想办法处理她丝巾上的油渍，长长指甲特别不方便。
“漂亮也就算了，人还这么好，让我怎么和你抢魏泽也?”夏心怡嘀咕道。
Zoey听见了，笑说:“他又不是我的。”
夏心怡到她旁边洗手，告诉她:“我曾追了他好久，他说有喜欢的人，我不信，继续缠着，后来他拿你的照片给我看了。”
难怪之后没人追他了，他用的是这招。Zoey有点小窃喜。夏心怡还是愁眉苦脸，Zoey安慰她，“你还年轻，会遇到更好的，我改天给你介绍两个。”
“那我要比魏泽也还帅的。”夏心怡眼睛转悠了一圈。
“行。”
等到她们回去包厢时，已经聊嗨了，夏心怡把大学时了解到的魏泽也各种情报事无巨细地分享给她。
其他人的话题突然转到贺信林的节目，Zoey才认真听了听，夏心怡也发表看法，“让分手的情侣共处一室，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不缺德嘛！”
“再说，当初分手了，线下都不联系，上一趟节目就能复合了，估计是鬼迷心窍了。等节目结束，两个人又看清现实，当年的鸿沟还是跨不过去。所以说，分手后就要时刻牢记分手的理由，绝对不要吃回头草。”
夏心怡像在驳贺信林的面子，夏野教训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Zoey却被她的话戳中了，魏泽也递过来一碗剥好的蟹肉，她摇摇头，“不想吃，胃不舒服。”
“我不是鬼迷心窍。”魏泽也看穿她的心思，“想喝粥吗？”
“嗯。”Zoey点点头，粥喝下去，胃好受一点。
吃完饭，人就散了。他们三人坐船上岛，Zoey穿着救生衣站在护栏前，魏泽也从身后抱住她，贺信林晕船，在后面座位上难受。
“我们分开的真正理由是什么？就算你要留学，我们也不用分手，我可以去找你，或者和你一起出国。”魏泽也问Zoey，“除了世仇还有别的对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哪有什么别的。”Zoey声音轻得掀不起水面涟漪。
但引得魏泽也心分外不太平，“夏心怡的话我也听进去了，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再一次被你抛弃。”
“我不会抛弃你，你不相信我吗？”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真没有什么，我说了你又不信。”
船有些颠簸，魏泽也紧紧箍着Zoey的腰，“你骗我，我为什么要信？我又不傻。”
“我没有骗你……”差点没完没了，贺信林一声“哕”呕吐的声音打断他们。
他们只好先暂停，上岸后贺信林缓了会好多了，见两人都不说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俩牵着手冷战？”
“没有。”魏泽也说。
“什么没有，就是小心眼和我冷战。”Zoey把手抽出来，双手抱胸。
“这不叫冷战，只是暂时双方都需要冷静的空间。”魏泽也双手插兜。
“明明说话语气都变冷了，还说不是。”
“我平时说话就这语气。”
走在他们后面的贺信林又快被绕晕了，他赶紧把这两祖宗推进集合地点。
“你走那边。”Zoey和魏泽也对视了一眼，自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Zoey从地上间了朵小花，手里捏着，一片一片揪花瓣。
说不说呢？不说，魏泽也不高兴。说了，要她怎么说，难道说，我们分手是因为我爸觉得你妈想害死我。要是魏泽也知道那件事，必定会和她提分手。
“Zoey!快来。”舒锦喊她，Zoey快步跑过去，她说:“今天晚上要公开X了。”
对哦，还有这茬。
“公开也挺好的，不用藏着了。”
“我也这样想。”
他们走到一片布置了幕布和沙发的区域，周朗和魏泽也正坐着，周朗神情严肃，Zoey问，“要公开X了，朗哥紧张吗？”
“说实话，不想公开。”周朗说，舒锦咬着唇。
Zoey想问为什么，关菲进来了，脸色十分难看，“怎么了？”
她不说，坐到魏泽也旁边。
于季伦没事人一样，“叶银月他们还没到吗？”
“我们来了。”顾净白大老远朝他们挥手，叶银月披着他的衣服，赵文元在关菲左侧坐下。
人都齐了，信封也到了，【60秒后公开所有人的X。】
“别呀！”叶银月叫了声，对顾净白说，“我知道你X是谁了!”
于季伦:“你们两个才是X吧！”
“我……”
【“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屏幕里出现叶银月的脸，镜头一转，赵文元回答她，“你瘦了。”
“是啊。当时还老抱怨太胖，穿婚纱不好看，现在穿不上，都不合适。”
赵文元眼里泛着泪光，“工作辛苦吗？还老需要加班?”
“对。”
“为什么邀我参加这个节目？”
“你好像还在怪我，我想帮你走出来。”
“你还是这么狠心。”】
“五年!”关菲捂着嘴，一脸震惊，她没猜到他们两个是X。
她看过去，发现Zoey哭了，叶银月不屑地抽了张纸给她，“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哭，你抢戏呢！”
Zoey吸溜着鼻子，说不出话来，屏幕又亮了。
【画面里是周朗，他看起来极度紧张，“收到我消息想让你上节目，被吓到了吗？”
“有点。”对面舒锦哑声说，整个人模样拘谨。
“你爸妈身体还好吗？”周朗给她倒了杯水。
“还好。”
“你爸妈呢？”
“他们离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舒锦诧异。
周朗温声说，“早几年的事了。”
舒锦还想问他，“因为什么离世的。”
周朗把话给堵死，“我都已经走出来了。”
她便没开口，周朗又说:“在小屋里，不用顾忌我。多和其他人聊聊，想找我说话我随时欢迎。”
“你变了许多。”舒锦意识到，“希望你也能在里面遇到良缘。”】
这段播完，好一阵没人讲话，Zoey眼睛完全模糊了，一包纸都不够擦。
下一对轮到她和魏泽也，他们的氛围很好，大伙都笑了，可Zoey现在回过头看，原来魏泽也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深邃，像波涛汹涌的海水。
她鼻子堵住了。
“别放了，我不想看了。”关菲开玩笑，同时她声音也从音响里冒出来。
【“你交新女朋友了吧？”关菲苦笑着说，于季伦回答她，“没有，才分手这么短一段时间，我没心情。”
“意思是你有心情就会找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于季伦不耐烦地说道。
“那你什么意思，请我上节目是想和我复合?”关菲试探性地问。
“不是，我也没有复合的意思。”于季伦轻飘飘地说，“就单纯需要个人陪我参加，能赚不少钱，还能玩一场，你也不亏。”
“确实，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我们都没有复合的打算。”
“嗯，结束吧！”
于季伦走后，关菲哭了。】
Zoey哭不动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环节这么催泪。
她视线下意识往魏泽也那边移，他没看她，目视前方。她想起他们还在冷战，也把目光转向别处。
还有最后一对，Zoey深呼吸一下，正准备好看屏幕，一道光打了过来，有个女人迎着光走来。
“是新嘉宾吗？居然还有人。”
“好温柔漂亮的样子。”
“这是顾净白的X。”
“原来你之前没有X在，难怪这么潇洒。”
好多人在说话，Zoey睁不开眼，大伙都围着新嘉宾聊，Zoey眼睛太疼了，脸也明显狼狈，就想先洗洗再过来。
结果刚要走进屋子里，魏泽也把她拉进黑漆漆的院子，发出沉闷的声音，“你去哪?今天那份，还没亲。”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TO.海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