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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白玉堂之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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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道长回到清风观以后首先仍是派人寻找徒弟白玉堂,其次就是为太后熬药。
腊月初九这一日不仅是白玉堂的生日,也是他父亲的祭日,刘道长猜想着徒弟一定会回来,自从他的身世揭穿以后他每年都会回来为父母亲上坟,所以早早的刘道长就带着戴立新去了埋葬白玉堂父母的小竹林,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他们师徒等了一整天都未曾等到白玉堂的出现,展昭来过,他同样希望能见到他,可是最后也随着刘道长一起失望地离开了。
傍晚十分,孙文静也到了这片竹林,她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依然放不下白玉堂,所以选择了晚上来白将军和白夫人的坟前诉诉衷肠,谁知自己越说越觉得难受,最后竟然哭晕在坟前……
直到她清醒过来发现已是半夜了,隐约听到不远处有打斗的声音,她躲在一棵树的后面,看到了她永远也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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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白色身影正打得如火如荼,身影相似,功夫相似,服装相似……
都是——白玉堂!!
大约过了一刻钟,其中一人夺过另一个人的宝剑问:“你到底想怎样?”
另一个回答:“你说我想怎样?”
“你抢夺我的画影,冒充我的名义,你到底要做什么?”
“什么抢夺?我只是喜欢,你管得着吗?”
“还有,你如何偷学我白家棍法?”
“什么白家棍法?这是家母亲传的,我倒想问问你如何偷学家母的功夫?”
“是你冒充我在京城作恶的。”第一个说。
“谁冒充你了?”
正在此时,又来了一位黑衣蒙面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和第一人打了起来,刚两招,第二位白衣人就要走,谁知那黑衣人说了一句:“云凌,不许走。”
那人愣了一下,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
那黑衣人停了下来,对那个叫云凌的人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那个云凌毫不客气地说:“你会功夫?居然瞒了我十九年。”
和黑衣人过招的才是真正的白玉堂,他发现他们似曾相识,就说:“今日我定要与他做个了断。”他指着那个云凌说。然后对黑衣人说:“这位兄台,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打得过我们。”那个叫云凌的人猖狂地说。然后小声对黑衣人说:“此人武艺不凡,我两次败在他的手下,你要替我报仇。”
那个黑衣人拉住云凌说:“不得放肆。”然后对白玉堂行礼说:“这位兄台,多有冒犯……”
“行了行了,我要的是他,与你无关,请你让开。”白玉堂正要绕过他。
黑衣人行礼说:“兄台,有话好好说!”
白玉堂说:“你若不让开就别怪我连你一起打了?”
云凌说:“有本事你过来?”他反而幸灾乐祸起来。
“不得放肆。”黑衣人训了云凌一句正要说话。
白玉堂却先说了:“你们也别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了。要来一起来,在下若说个怕字立即自刎于阁下面前。”白玉堂才不理他们呢,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此人。难得这次找到了他,他不会放过他的。
那黑衣人却又阻拦,白玉堂又说:“你就不要阻拦了,否则白某人这画影可绝不留情。”
那黑衣人愣了一下,看了看云凌,对白玉堂说:“你师父可是刘海涛?”
白玉堂也没想到,但他很清醒,就说:“是与不是与你无关?”白玉堂说完就向那个云凌一剑刺来。
谁知那黑衣人一伸手便拦住了白玉堂,白玉堂本欲抽回右手,谁知对方力道很大,他知道此次遇到对手了,但他从来都不会轻易认输,尤其是在对方功夫明显比自己高的情况下。
黑衣人说:“你究竟是不是刘海涛的弟子?”
那个云凌一看白玉堂被捉住动弹不得,一个高兴,说了一声:“爹,想不到你功夫这么好,这次可算给孩儿出气了。”
白玉堂一听:合着说他们是父子,怪不得会帮着他。就二话没说,左手一挥,要打他的腹部。
那黑衣人连忙躲过去,放开了白玉堂。
白玉堂毫不留情和他打了起来,可是他仍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白玉堂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的武功如此厉害,慢慢地败下阵来……
黑衣人后来退到了离白玉堂一丈远的距离说:“兄台,我们无怨无仇,不必力拼,你只要告诉我,犬子做了什么,在下定当好好教育。”
白玉堂也是见好就收,行了一礼说:“他冒充白玉堂盗走了皇家三宝,杀了不少人和朝廷官员。”
黑衣人看着儿子,皱着眉头说:“他说得是事实吗?”
那个云凌说:“他们都该死……”
还没说完就被黑衣人扇了一个耳光,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杀一个宋人吗?”
“他们都该死,你为什么帮助他们?这样腐败的朝廷要他何用?你没看到他们的皇帝有多么懦弱?又怕老婆,又怕老娘,连想杀一个人还要征求无数人的同意,过着屈辱而奢华的日子,这样的皇帝怎么能是一个好皇帝。”
白玉堂以外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们在议论皇上的事,难道他们不是大宋子民?白玉堂自己一个人正思索着……
只听又是一声耳光响,打到了那个叫云凌的脸上……
那黑衣人打完以后就后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泪流了下来……
过了好久,才说:“孩子,你还小,不要做了别人的枪头还不自知,我和你母亲都不希望你过得不开心。”
“从小你和娘亲就不许我这,不许我那,难道我想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事情都是错的吗?他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吗?为何我就不可以?”
“唉!我们让你置身事外只因不想你做出后悔之事。你盗的那几样东西赶快还给这位兄弟。”
“不给。”
正要说再说,忽然又来了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玉堂的师父刘海涛,白玉堂看着是师父就打了招呼。
刘道长疯了一样走到黑衣人面前,问了一句:“靖儿,是你吗?”
那黑衣人揭下了蒙面,他长得出奇的英俊,那人说:“刘三叔,是我。”
刘道长拍着他的肩膀,居然激动得落了泪说:“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白玉堂很奇怪,师父居然认一个外国人为侄儿,但他没有说话。
刘道长看着那个云凌问:“他是你的儿子?”
“是。”
刘道长又问:“姓什么?”
这句话让白玉堂实在忍不住了就笑了,暗想:乖乖,知道父亲却不知道儿子的姓氏,师父疯了。
那个云凌也和白玉堂一样,只是更放肆一点。
刘道长看着白玉堂说了一句:“笑什么?”
白玉堂实在不行了,边说边笑:“师……师……师父,这还用问,老子姓什么儿子就姓什么呗!”
那黑衣人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那孩子不笑了,黑衣人说:“不一定,在宋国是小侄的姓氏,在辽国复姓耶律,名云凌。”
白玉堂也立刻停止了笑声,太奇怪了。
“这孩子知道吗?”
黑衣人点点头说:“我们每年腊月都会来汴京。”
刘道长此时才想到徒弟,就说:“是啊,记得就好。对了,玉堂。”
白玉堂过来说:“师父,您说。”
“这位是你……你大哥白玉靖,亲大哥,同父母的兄长。”
白玉堂傻了,这回倒好,又认了一个哥哥,还是传说中的那个父母亲因为他而不想再生第二胎的哥哥,可想而知当年他多么得宠。
那白玉靖也是激动了半天,才对刘道长问:“他……他真是白玉堂?就是那个襁褓中的孩子?”他只是猜测,因为白玉堂从未承认过自己是白玉堂。
白玉堂也奇怪地问:“师父,你不是说我大哥早就过世了吗?”
“那是因为他失踪了,大家以为他被辽国人俘虏了,后来殉了国。”
“谁知道他不仅活着,还成了大辽驸马。”白玉堂接过话茬说:“就是因为他,我们白家被先帝诛了满门。”
白玉靖愧疚得没有说话,后来对儿子说:“还不过来拜见你的叔叔。”
白云凌此时更吃惊:这个白玉堂看上去与自己同龄,居然要叫叔叔,还……还是亲叔叔。
白玉靖见儿子没反应,一脚踢到他的腿上,跪在了白玉堂面前,白玉靖还不忘说:“该给你小叔行大礼。”
白玉堂虽然在白家岗已经有一个侄儿白云生,也是叔伯大哥白金堂的儿子。可这个白云凌却不同,是他亲哥哥的儿子,而且比云生貌似还大。他原本还有气没出撒,现在倒好,他成了自己的亲侄儿,这下所有的气都撒不出去了。
白云凌看着白玉堂,不说一句话。
白玉靖反而很不开心,对自己的儿子说:“平时很机灵的一个孩子,你怎么语塞了?”
“他是……是我叔叔?您开玩笑呢吧?他做您儿子还差不多。”白云凌就要起来,却又被父亲压了下去。
“不错,论年龄玉堂的确能做我的儿子,但他的确是你的叔父,我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白玉靖对儿子回答。
白云凌可是被雷到了,他马上站起来,说了一些大家听不懂的语言就跑开了。只听白玉靖说了一句:“云凌……”
刘道长说:“靖儿,快去追他吧!”
“不用了,他一定是回去找他母亲了。玉……玉堂。”白玉靖走到白玉堂面前拍着白玉堂的肩说:“大哥对不起白家。”
白玉堂非常不能接受白玉靖的亲近,可是他不能像白云凌一样跑开,他尴尬地笑了笑说:“这玩笑开大了。你真的是白玉靖?我的大哥?”
刘道长也说:“玉堂,他的确是。”
“那为什么我们长得不像?”
“靖儿长得像你的父亲,你比较像母亲。”
白玉堂故意说:“听说你娶了辽国公主?”
白玉靖点点头说:“是的,我娶了现任辽国大王的御妹耶律曦晴。”
刘道长问:“那封卖国书可是你签的字?”
白玉靖皱着眉说:“不是,正是因为此事,我们才……算了,都过去了。”白玉靖不想提起过去的事,就不再说下去了。
“是你害得我们全家灭门,是你害得我从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你想一句话带过?你认为这样就结束了吗?”白玉堂反问他。
刘道长马上说:“够了。”
“哼!”白玉堂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们。
刘道长又问:“靖儿,你做了驸马?”
白玉靖摇摇头说:“没有。我现在什么也不是。”
“那她……你的妻子呢?”
“她在京城的悦来客栈住着,我们昨日到的,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大宋的。”白玉靖说。
“是吗?辽国人还有好的?”白玉堂轻蔑地说。
白玉靖说:“刘三叔,晴儿已经不是公主了,她只是小侄的妻子,什么都不是。”
刘道长点点头说:“去看看她行吗?”
白玉靖笑着说:“当然……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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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只见一位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子揪着白云凌从远处过来了……
她走到白玉靖面前说:“玉靖,云凌说了一些话,这孩子都是被我们宠坏了。”
白玉靖笑着说:“我是拿他没办法。”
耶律曦晴笑着说:“你就是白玉堂?”她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尴尬地点点头,只听耶律曦晴温柔地说:“你和你大哥长得真像,这眼,这脸型都很像,一看就是亲兄弟。”
白玉堂原本想堵她几句,但是看她如此说,自己一时不知所措了。
白玉靖无奈地说:“那个……那个晴儿,这位就是当年父亲的好友青衣子刘海涛刘三叔。”
耶律曦晴马上行了一个大宋女子的见礼说:“刘三叔,请受曦晴一拜。”
刘道长说:“侄媳不必如此多礼。”刘道长没想到当年那么一个不可一世的高傲的公主,据说连白振威都毫不畏惧,如今居然成了他的儿媳,居然还会放下身段给自己行礼,就说:“你变了。”
耶律曦晴淡淡地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谁都会改变。”
“你们的确都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但你们回来只怕无法面对靖儿的叔父。”
耶律曦晴郑重地说:“如果叔父让我抵命我也绝不反抗。”
白玉靖拉着妻子说:“现在云凌也长大了,我们都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刘道长忽然问:“这二十年来,你们只有云凌这一个孩子?”
白玉靖点点头后居然落了泪……
耶律曦晴说:“能有一个就足够了,根本不需再多。”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耶律曦晴拉着白玉靖说:“我们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然后也落了泪。
刘道长二话没说拉过白玉靖的手把了脉,他傻了一样愣在了那里,好久好久才说:“靖儿,你……你怎么会?”
“都过去十几年了,还提他干什么?”白玉靖一句带过了所有的事情。
白玉堂也过来,故意拉着白玉靖的手说:“大哥,既然过去了就别再想了……”他刚开始还笑着安慰他,直到他摸到脉一会儿,就再也无法安慰了,然后就转过身落了泪……
刘道长拍了拍徒弟说:“大家先回清风观再慢慢叙旧。玉堂,你也回去吧?”
白玉堂重重地点了点头先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