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番外 愚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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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果让维尔用塔罗牌里面的的一张牌来形容黄涛，那么她一定会不假思索的选择愚者这一章牌。
没有人会比罗塞尔更加适合这一张牌，正如愚者无法找出另一个与它契合度如此相近的人了。
相比起怂的一批的克莱恩，罗塞尔的一生无疑可以用浪的飞起来形容。
无数的女人，无数的财富，无数的奇思妙想，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那是构成伟人凯撒大帝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也只有维尔清楚。
真正构成罗塞尔的重要部分明明只是乡愁。
2.
“愚蠢。”
恶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漠然发出对于自己的弟子猜测的嘲讽，她的神情漠然这时才像是神明。
罗塞尔大帝心灵与精神的归宿在哪里，在那个岛上，还是星空的深处？
那都不是……
即使他的女儿也无法理解他的感情。
而唯一理解的他感情的牧羊人小姐变成了恶魔。
那又怎么会是那些……
如果只是那些就好了。
那样子的话，那个可悲的愚者就不会追逐那些危险的力量，最后倒在血泊里面，变成了一个怪物。
3.
愚者从来没有想过成为神明，那些只不过是他想要回家所做的附带品而已。
或许说起来有些残忍，贝尔纳黛的出生也只不过是那些附带品的附带品而已。
但是不得不说，神秘女王足够幸运。
她的父亲十分爱她，爱到不愿意让她接触一些肮脏的真相，爱到愿意为自己的女儿放弃回家的可能性，变成了怪物。
“愚蠢……”恶魔小姐回到现实低声细语，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她的头上细小的龙角微微发光，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没有任何怪物敢于靠近这位天使。
那不是并非是他人认为的非凡装饰，那是真正的龙角。
她不再是序列五了。
4.
洞察者的特性真正被她飞速消化……明明她并没有吞噬哥哥的灵魂，但是那份本不该消化的特性却在疯狂融合。
牧羊人特性与洞察者特性，以及恶魔特性混杂融合，身为人的感情逐渐消失。
在被自己弟子背叛的那一刻起，洞察者这份诡异的特性就忽然就变成了她的东西，成了她异变的源头。
哥哥被梦境隔绝，成为了她梦境的囚徒。
海王特性尚未变化，但是……但是她想，在这份特性消化结束之后，那份特性也会跟着一起消化吧。
龙鳞被她隐在衣服和手套之下，恶魔的尾巴被她收在长袍之下。
她究竟还有多少时间才能保证自己保持半疯的状态回家？
她不知道。
或许……
或许在下一刻，原地就会多出一只失控的天使也说不定，正如那位已经异变的愚者。
这是一个无解的噩梦。
5.
“维尔，你这样子不困吗？”名为罗塞尔的黄涛有些担忧的看着半夜还在工作的维尔。
而将自己埋在文件里面的维尔只是摇了摇头平静的回答：“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里面包含了许许多多。
多到让罗塞尔都黑了脸，将埋在文件里面的人拖回卧室，离开。
“小孩子就该睡觉，要不然会长不大的。”
6.
小孩子。
是的，小孩子。
在黄涛的眼中，维尔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孩子，即使维尔真实的年龄大了他近百岁。
但是又能怎么样？
在他的眼中维尔依旧是一个孩子而已。
维尔从来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但是在他的面前，维尔的身体总是会暴露她的想法。
渴望和人交谈，渴望能有一个人和她玩闹，渴望有一个人能听懂她口中的一些玩梗。
他也是一样，渴望能和一个人说一些没法说出来的……话。
那些话，他不能对忠心的下属说，也不能对贤惠的妻子说，更不能对自己的女儿说。
唯一可以诉说的，唯一可以聆听的，也只维尔。
他们是相同的，都是离开故土的异乡人，都是无法归乡的可怜人。
7.
维尔是一个小孩子。
那是他在和这位老乡见面一个月之后的感想。
或许起初见面是惊慌的，恼怒的，但是在认识之后，那些负面情绪就变成庆幸和同情。
你看，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倒霉来到这个落后的世界里面，你是有同伴的。
你是有同伴的。
拿着羽毛笔的二逼青年在自己的日记里面珍而重之的写下这一句话。
“我不太确定后来者会不会看到这篇日记。但是请务必记住，在这个世界里面，你唯一可以信任维尔，她可以给你全力的帮助。”
后来，看到这篇日记的异乡人抬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恶魔小姐，笑着用自己的手揉揉自己幼稚到像是三岁小孩的前辈。
“维尔，今天晚上想要喝什么汤？”
“我要排骨汤，要放辣！”三岁小孩维抱着自己的克总大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现在的监护人。
“放辣否决。”
“好过分啊混蛋！”
“我要吃辣，涛涛！”
“绝对不行。”
“好过分，混蛋涛涛。”
8.
“但是今天晚上会有你想吃的糖醋鱼哦~”过往的话语和现在的重合，异乡人似乎好像还是那个异乡人。
他依旧会作死的摸着维尔的头，依旧会作死的嘲讽着维尔的身高。
但是只有维尔知道，黄涛不会回来的。
周明瑞愿意和黄涛一样纵容她。
但是正如卡琳不能代替杰西卡一样，周瑞明不是黄涛。
他们是不一样的。
但是，如果这样子的就能让老乡安心的话，稍微放纵一下……也是没有事情的吧。
9.
维尔为黄涛准备过很多的礼物，正如黄涛给了维尔很多礼物一样。
有的是特性材料，有的是非凡者下属，还有的是在来自家乡味道的食材。
所有人都知道凯撒大帝有两株被照护很好的树木。
其中一颗，它会结出很多紫色的果实，那些果实是甘甜的。凯撒大帝总是会在那颗树结果的时候，自己爬上那棵树采摘那些紫色的果实。
而另一颗会开出白色的花，在那些花开放的时候，身为罗塞尔的黄涛就会摸着那颗树的树身叹气。
“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当埋骨兮长已矣。”在送这颗树的时候，维尔对他念了这首诗。
10.
“呐，涛涛，我说如果……如果我死在这个地方，在你会去的时候，能将我的骨灰带回去吗……如果不行的话……在我的坟墓上面种上这两颗树怎么样？”
“行啊，要是我死了的话，你给我种两颗怎么样？”
“好。”
最后，还是牧羊人小姐在皇帝死了之后，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如同做贼的扛着一堆树苗跑到自己故人的陵墓里面，种到皇帝留有位置的地方。
“当初我还想着死了以后你给我种呢。”坐在那些树苗之下的维尔自言自语。
她拿起旁边两大坛烧酒：一坛开了封，放在一边，另一坛也开了封，被她那在手里面。
“没想到，最后还是我送你……算了，我就不和你这个狗逼讲那些糟心话了。我们喝酒。”说完她举起那坛酒直往自己的胃里面灌了半坛。
“唉……贝贝是真的不喜欢我们了，她连你的葬礼都不参加了。查拉图那个狗逼的预言还真的实现了。贝贝不喜欢你这个花心的二货了，她也不喜欢我这个冷血矮子”维尔顿了顿，又灌了一点酒，将自己喉中的腥甜压了下去。
“我觉得她说的没错，我们两个的确是混蛋。都是两个连自己想要的都得不到的混蛋：你花天酒地，我将你们推入地狱。”
说完，她将自己手中的酒全部灌下，让那些从腹部伤口往上涌的悲哀压下去。
11.
“涛涛，我好累啊……”
“你说，死的怎么不是我……”
“要是……啊啊，果然还是没法喝酒吗……普涅涅斯那孩子要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要和杰西卡一样，像是教官一样训我训上五六个小时了。”
反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同即将决堤的泪水。
维尔试图像是以前压制泪水一样，压制着上涌的血酒混合物。
却发现自己在这一方面毫无能力：血从她的胃里面涌向嘴巴，最后从嘴巴流出，在地面形成与那一日在凯撒大帝房间里面的血泊。
“哈……真是活该啊……”
腹部被濡湿，牧羊人小姐所幸卸去自己所有的伪装，淡漠的靠着小树苗等死。
12.
所有的穿越者都是愚者，在他们之中总会有一个真正的愚者在经历过故土的离殇之后，穿过前辈倒在地上的尸体一点点成为“愚者”，最后回家。
维尔失败了，罗塞尔失败了，但是克莱恩不会失败，他一定一定会回去。
他一定会成功，因为那是他的前辈们所期望的。
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当埋骨兮长已矣。
那是愚者们所唱悲伤的歌谣，唯有那些异乡人才能读懂。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番外 愚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