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宵》荼小颂

44、番外2双雄的默契

　　牧绅一从来没想过，在高中毕业后竟然与藤真健司成为了形影不离的老友，神奈川高中篮球界的双雄时代并未真正落幕，反而在球场之外进入了崭新篇章。
　　那次仙道罕见地联系上阿牧，急切替流川求助运动医学领域专家，原本藤真坐在副驾上放空，因为那段日子很多事情争先恐后涌入他的脑海，令一向冷静自持的藤专家略有些不知所措。
　　每当迷茫的时候，他第一个想起老对手阿牧，便熟门熟路跑去他寓所，倒不是去征询他意见，只不过想简单聊一下，东拉西扯中法律系严谨思维能够补足自己认知的盲区。
　　“其实你早就有答案了对不对，找我聊是为了确认下可行性而已，可我能够反驳的次数不算多吧。”某次交谈后阿牧如是坦白总结道，藤真低下头沉吟片刻，最终承认确实是这样。
　　他们有种莫名的默契，可以叫作心照不宣，也可以叫作知根知底，默契很美好，如水流动，淌过心河，凝结成令人羡慕的交情。
　　在目睹仙道与流川灵魂契合的关系之后，阿牧突然冒出一句非常感性的话：“如果换作是我们，会不会像他们那样发展下去？”
　　“不会。”藤真几乎下意识抗拒这个提问，脱口而出迅疾无比拦住了话题，哪怕后来他反复忆及这段对白，总搞不明白“不会”背后的意义。
　　“有人还说我们像一对，两个该死的直男！”阿牧打着哈哈没再多说什么，自此之后他恢复了律师就事论事的一贯风格，那是藤真所熟悉的，安全范围内的旧相识。
　　再后来，阿牧到一家新律所担任管理者角色，随着事务愈发繁忙回寓所的次数逐渐减少，吃了几次“闭门羹”的藤真不好意思再去找他了。
　　直到加奈出现，藤真静静注视着这个小鹿眼的年轻女孩子，仿佛有些明白过来，阿牧向往的伴侣是表面温驯内在倔强的类型，她无需很懂他，仰慕他足以，原来优秀的男人往往喜欢慕强的女人。
　　藤真对感情的领悟大多来自冷眼旁观，虽不乏追求者，却无法像投入学业事业那样全身心投入一段关系，“维持不久”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魔咒，他并不畏惧亲密，然而亲密关系始终像灵活的躲闪球，避开了流金岁月的所有轨迹。
　　一路寡王未尝不可，藤真为拥有前景广阔的医学事业而骄傲，他跨越过数不尽的障碍克服了那么多挫败，最终站在时代之巅，无愧于双雄的名谓。
　　他依然是阿牧最好的朋友，甚至成为了对方儿女最喜爱的健司叔叔，只是偶尔独处时，情不自禁补足了那次对话：
　　——如果换作是我们，会不会像他们那样发展下去？
　　——没试过，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