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偶像月亮与狐狸》辉月爱柯学

1043、第 1043 章

　　午后的阳光被风轻轻拢了一下，院子里的树影就像浅浅的水纹。小樱收拾好餐桌，给辉一和小葵各自戴上小帽子，把保温水、湿纸巾、小零食装进帆布包，又给数码宝贝们分发了“外出徽章”。巴达兽把徽章别在胸前，郑重宣布：“护卫队，保护夫人与两位小殿下，出发！”

　　电梯里有风铃般的安静。到了一楼，花园的空气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小樱先在长椅放下包，教辉一检查遥控车的电量，又把小葵抱到草地边缘，指给她看刚发芽的灌木：“这个是春天的‘第一口绿’哦。”

　　“第一口……绿，”小葵奶声学着，眼睛弯成一条线。

　　迪路兽指挥众“护卫”做拉伸：“出行前热身，防止突然加速导致摔跤。”黑大耳兽掏出它的小本子，在标题页写上：《楼下花园安保日志》。

　　小樱掏出泡泡棒吹了一口，一串亮晶晶的泡泡扑簌簌飘开。小葵两只手齐举，踮着脚去够，扑空了又笑。辉一把遥控车放到小道上，小车“嗖”地一声钻过泡泡堆，折回到长椅脚边，他兴奋得眉眼发亮：“妈妈你看！穿云！”

　　“穿泡泡云成功。”加布兽举起小旗，巴达兽鸣笛——其实是用力“咳嗽”了一下，大家还是非常给面子地鼓掌。

　　小樱坐在长椅靠背上，半侧身看孩子们玩，手指在包里摸到手机。她把镜头朝向草地，“咔嚓”连拍了几张，把其中一张发给秀一：小葵伸手追泡泡，辉一弯腰在前面护着，泡泡在阳光里像一枚枚微型彩虹。她配上一句：“午后‘泡泡大会’。护卫队全员到齐。”

　　那头很快回了条讯息：一只抱小月亮的狐狸贴纸，后面跟着短短四个字——“我在赶路。”

　　小樱看着屏幕笑了一下，掌心暖暖的。她把手机收回帆布包，起身把小葵扶到旁边的木栅栏边坐一坐。小家伙抓着栅栏，试探着站了两秒，扑回妈妈怀里，满足地蹭了蹭：“妈妈——”

　　“慢慢来，不急哦。”小樱在她额头落了个轻轻的点，“小朋友的脚丫要一步步长大。”

　　花园另一端传来熟悉的声音：“哎呀，小葵今天的裙子也太可爱了吧！”野原美伢推着向日葵过来。向日葵见到小葵，两只小手先举起来“打招呼”，俩小姑娘很快靠在一起研究泡泡。美伢坐到小樱身边，小声八卦：“你老公出差那边忙不忙？我昨天还跟萌子和峰子聊起你介绍的工作，真的超适合我！”

　　“应该还好，他说两天就回。”小樱笑，“衣服的试穿反馈你慢慢写就行，不用有压力。你开心就好。”

　　美伢“嘿嘿”两声，一抬头看见辉一和小新（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下来）在远处比谁的遥控车更快，挥手大喊：“别撞到花坛！慢一点——”说完又凑到小樱耳边：“不过你看你今天，脸上那种……‘有人在心上’的光可真明显。”

　　小樱被说中心事，耳尖热了一下，装作没听见似的把小葵抱到阳光里转圈。黑大耳兽在旁边唰唰写：**“夫人今日笑 12 次；阳光适宜；园区安保良好。”**巴达兽认真补充：“记录：夫人‘想人’指数上升。”

　　玩到一半，园区管理员推来一辆小推车，卖手工面包和牛奶。小樱给孩子们买了两只小牛角，再要了一瓶常温牛奶。小葵捧着牛角闻了闻，自己都被香味逗笑，咬了一小口，奶香把她的眼睛都点亮了。辉一在旁边一本正经：“吃完记得喝水，牛角容易卡喉。”听上去颇有“哥哥”的派头。

　　太阳往西边移了一寸，小樱招呼大家收队。数码宝贝们把“野战厨房”（零食包）收好，巴达兽把空水杯叠成一叠，迪路兽负责点名，亚古兽与加布兽把小葵的泡泡棒收回袋子。辉一拉住母亲的手：“妈妈，我们回去把‘守护盒’拿出来吧，我想把今天的‘泡泡照片’放进去。”

　　“好。”小樱答应，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今天也加一条守则？”

　　“狐狸家守则第八条！”辉一立刻现编现卖，“——‘想念是把家拉近的橡皮筋。’”

　　黑大耳兽刷刷抄下，郑重画了个框。

　　回到家换鞋，院子里的喧闹被门带轻轻关在了外面。客厅里安静、柔软，像一张展开的棉被。小樱先把“守护盒”取出来，挑了两张花园照，贴上：“泡泡云”“月月出勤”。她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一朵被风吹落的小白花，把花瓣夹在两张照片之间。小葵两只手捧着盒子看，认真地点头：“守护。”

　　午后来一轮规定小憩。辉一嘴上说“不困”，躺下五分钟就呼吸均匀。小葵抱着“月月”，奶香混着午后淡淡的阳光气味，睡了个最甜的团。数码宝贝们也各就各位——巴达兽趴在窗边晒太阳，迪路兽用尾巴轻轻给小葵扇风，黑大耳兽戴上小而圆的眼镜，翻“安保日志”。

　　小樱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靠在沙发扶手上闭了会儿眼。手机震了一下，是秀一的语音：“给你们的三分钟故事彩排版——《遥控车的回家赛》。”她戴上耳机，故事从耳畔缓缓铺开：狐狸先生把车开得刚刚好，不胆大也不胆小，经过第一道弯的时候想起太太，经过第二道弯的时候想起儿子，经过第三道弯的时候想起女儿，于是终点线忽然近了很多很多——

　　小樱听着，笑慢慢从眉梢爬出来。她把手机贴在小葵的枕边，小葵在睡梦里“嗯”了一声，像听懂了。辉一在另一边翻了个身，又睡得更沉了。她轻轻给两人盖好被子，自己也靠着沙发打了个浅浅的盹。

　　傍晚醒来时，窗外的金色已经开始往橘色走。小樱起身进厨房，先把米洗上锅，切牛蒡胡萝卜做金平，煮个清汤，焖一锅鸡肉饭。巴达兽自告奋勇打下手，给葱花“淋浴”，迪路兽在旁边盘腿坐着当“品控官”，严肃点评：“盐可以再往回收半步。”黑大耳兽负责记录配方：“下次复刻：盐 0.8 勺，糖 0.6 勺，爱 100%。”

　　饭香把全屋唤醒。辉一伸着懒腰“闻香而来”，小葵抱着“月月”跟在后面踩着棉花。大家一起开动，鸡肉饭粒粒分明，汤热气往上冒。小葵一边吃还要一边嘟嘴吹，笑得眼睛都没了。辉一吃完主动把碗筷端去水槽，巴达兽把围裙一系，和小樱并肩洗碗：“护卫队·餐后行动！”

　　餐后是每日例行的小黑板时间。黑大耳兽把“狐狸家守则第八条”写好，又画了一个小小的橡皮筋图标。辉一举手：“今天的‘贴纸奖励’要给妈妈！她吹的泡泡最大！”小葵认真点头：“给妈妈。”迪路兽从背后掏出一枚小月亮贴在小樱袖口：“夫人今日满分。”

　　夜一点点推门，客厅的灯像一朵花缓缓开。小樱带小葵去洗澡，给她洗头发时唱了两句自编的小调：“泡泡坐秋千——哗啦啦——小星星落下来——啪嗒——”小葵听到“哗啦啦”就跟着“啦啦”，听到“啪嗒”就跟着“嗒”，两个人在水汽里笑成两串铃铛。辉一洗完出来，主动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摊在椅背，拿出幼稚园的小袋子检查作业——很像一个小小绅士。

　　睡前视频时间到了。屏幕那头的秀一看起来神清气爽，应该刚结束了连环会议，领带松了半指。辉一拿着今天的“安保日志”向他汇报，小葵挤到镜头前给他看“月月”，巴达兽在一边大声宣布：“护卫队今天零事故！”秀一给每个“队员”都颁了口头奖章，最后看向小樱，语速慢了半拍：“辛苦了。”

　　“还好。”小樱把镜头稍稍拉远，留给孩子们更多画面。秀一把三分钟故事正式讲了一遍，最后那句“终点线忽然近了很多很多”，像一粒子弹落在一家人的心上，盈盈一响。

　　挂断前，他压低声音：“明天这时候，我应该在回程的路上。”

　　“那我做寿喜烧。”小樱笑，语气像把灯点亮，“等你回家。”

　　“遵命。”他也笑，眼里是一片温暖的夜海，“我会全速前进。”

　　通话结束，屋里只剩下夜和呼吸。小樱把小葵安在床里，轻拍她的小背，再去给辉一压了压被角。数码宝贝们分头巡逻一圈，黑大耳兽确认窗锁，巴达兽把客厅的小夜灯开到“星星”档，迪路兽站到门口当“梦境守门员”。

　　小樱回到卧室，随手把窗帘拉开一条指缝。远处城市的灯像一群小小的萤火，她忽然想起下午那条讯息——“我在赶路。”她给他发了张新照片：饭后孩子们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配文只有三个字：“我们等。”

　　手机屏幕亮了一瞬，像对面那座城市眨了下眼。她把手机调到静音，钻进被子，躺在枕头另一端空出来的位置，轻轻地笑了一下。想念没有让晚安变重，反而像一根温柔的橡皮筋，把远处那个人悄悄拉近了一点。她闭上眼，听见风从窗边绕过，仿佛带来了他的声线：

　　——“晚安，我的樱。”

　　——“晚安，快回家。”她在心里回。

　　夜色渐渐深了，公寓里安静得能听见墙角的时钟一格一格地走动。卧室的灯光柔和，小樱侧身躺在床上，睫毛在灯下投出一小片影子。她伸手轻轻拍着身边的小葵，女儿呼吸均匀，睡得正甜。辉一也在隔壁房间早已进入梦乡，数码宝贝们分布在各处，有的趴在沙发，有的在阳台角落，整个家笼罩在一种令人安心的宁静里。

　　她翻过身，下意识去触碰旁边的枕头，却只触到一片空白的凉意。心里微微一颤，想起秀一出差的事。尽管白天她表现得轻快，还故意开玩笑说“老公不在家终于能休息”，可真正到了夜里，少了那份熟悉的温度，她还是觉得空落落的。她伸手拉了拉被角，把它紧紧裹住自己，像是想用这种方式模拟他的拥抱。

　　就在这时，床头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熟悉的名字。小樱心口微微一紧，连忙滑开，视频画面里，南野秀一正倚在酒店的窗边，身后是城市的夜景，灯火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还没睡？”他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笑意。

　　“嗯……”小樱捂着嘴小声答，怕吵醒女儿，“本来想睡的，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我吧。”他直白地说，眼神紧紧黏在她脸上，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捧在心尖。

　　小樱红了脸，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口，只得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南野秀一笑了，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认真地看着屏幕：“你知道吗？今天会议我心思根本不在场，全程都在想你。想你是不是又穿着我的衬衫当睡衣，想你是不是偷懒没把头发吹干，想你是不是会在手机上看些乱七八糟的文章。”

　　小樱一下子心虚了，连忙抱着枕头遮住脸，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你是我的小樱啊。”他语气低缓，带着一丝宠溺的笃定，“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想象到。”

　　她被说得心口暖得发烫，忍不住抬眼看向镜头，唇角带着点撒娇似的笑：“那你快点回来吧。”

　　“明天。”他很认真地回答，“明天晚上，我就回到你身边。”

　　小樱眨了眨眼，眼眶忽然有点湿润。她想说“我没有想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反而轻轻咬了下唇，低声道：“……那我等你。”

　　南野秀一盯着屏幕里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紧，语气忽然变得急切：“小樱，不要哭。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掉眼泪。”

　　小樱摇了摇头，擦去眼角的湿意，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没有哭，只是眼睛有点酸而已。”

　　屏幕那头，秀一静静地望了她很久，才叹了口气，像是要把满腔的情绪都压进一句话里：“樱，我真的很爱你。”

　　小樱被这句话彻底融化，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声音细得像蚊子：“我也很爱你……”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屏幕静静看着彼此，时间仿佛停止流动。小樱枕着手机慢慢合上眼，呼吸渐渐平稳。南野秀一没有立刻挂断，而是一直注视着屏幕里的她，直到确认她睡着。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手机屏幕，仿佛隔着距离抚摸她的脸。嘴角扬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小坏蛋，总是让我牵挂成这样。”

　　他轻声道了一句晚安，才缓缓结束通话，把手机放在心口的位置，闭上眼睛，带着笑意进入梦乡。

　　清晨的风像一层极薄的纱，从半掩的窗缝里滑进卧室，带着一点草木的清甜。钥匙轻轻一响，很快又安静下去。脚步声在廊道尽头放到最轻，像怕惊动什么稀罕的梦。

　　床上的人睡得沉，长发散在枕边，白衬衫软软地覆着她的呼吸。南野秀一站在床沿，一时间只是看。一路奔波的疲惫像被夜色卷走，他低下头，把额头抵在她眉心，极轻极轻地唤了一声：“小樱。”

　　她还没醒，他先笑了，带着一点得逞的坏。指尖从她鬓角顺过，收住在耳后，把散落的发丝理得服帖。那一下触碰像把一盏小灯点亮了——她在睡梦里蜷了一下，睫毛颤动，下一秒被覆上来的温度捕捉：他俯下身，先在额间落下一粒耐心的吻，再在眼角、鼻尖处浅浅停留，最后才贴上她的唇。

　　她的呼吸被他的小心翼翼打乱了节拍，迷迷糊糊睁眼，先看见他眉眼间压不住的笑：“……秀一？”

　　“提前回来了。”他的声音很低，像刚从她梦里捞出来，“想你。”

　　这句话没什么技巧，却是她最经不起的直球。她的嗓音还带着睡意的软：“怎么不先说一声？”

　　“想看你被惊喜包围的样子。”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已经把她整个揽进怀里。怀抱熟悉得不像离开过，心跳贴上去就对了拍。她把脸贴在他颈侧，轻轻应了声：“回来了就好。”

　　他“嗯”了一下，像答应了什么比出差更重要的约定。吻顺势加深，克制在礼貌与任性之间反复摇摆，直到她轻轻推了他一把，才让步半寸。她侧过脸，眼尾还带着没完全散去的红：“别闹，早晨……”

　　“早晨才适合说‘我回来了’。”他把她圈得更紧，呼吸在她耳畔打了个小小的旋，“也适合补上所有没说完的‘想你’。”

　　她被他逗笑，笑意从唇边到眉梢一点点泛开。衬衫的布料在他掌心下起了细小的褶皱，薄薄的一层隔不断体温。她抬手勾住他的后颈，主动把距离又拉近了些：“你这人，嘴巴越来越会说。”

　　“只会对你说。”他答。

　　吻重新落下，这一次，他没有急。像是把一封远路带回来的信小心拆开，一页一页抚平褶痕。她的呼吸被他牵着往深处走，指尖在他背上轻轻收紧，像在无声地点头。窗帘被风拂了一下，光晕在墙上慢慢移动，时间也跟着慢了半拍。

　　他并不问，她也不说——所有的许可都在彼此的回应里：她抬起下巴，给他更好的角度；他退后一点点，再一次确认她眼里的笑意与羞意交叠。她轻轻“嗯”了一声，像把门悄悄从里面带上。

　　从此刻开始，外面的风铃声被关在门外，世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枕头的形状被重新温柔地改写，交握的手指在被单下找到熟悉的位置。她的心跳在靠近，他的呼吸在收拢；一切热烈都被放进了含蓄的句子里，省略号后面，是不必对旁人说明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从窗外的枝叶间走过一程，光线更亮了些。房间里安安静静，他把她抱得极稳，像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回原位。她喘息平顺下来，鼻尖蹭过他的锁骨，声音软到像要化掉：“这次……不要再走这么久。”

　　“好。”他贴着她的发顶应，“如果必须走，也会更快回来。”

　　他用指腹在她眉间轻轻抚过，像抚平一夜不在场留下的折痕，又像把一个承诺按进心口。她闭上眼，在他怀里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轻声笑：“你身上有风的味道，也有我喜欢的那种……家的味道。”

　　“那就睡一会儿。”他把衬衫领口拉上来，替她把被角掖好，语气难得温顺，“我看着你。”

　　她没有反驳，只是很小声地“嗯”了一下，像只知足的小兽把尾巴收进窝里。风铃响了两声，像是跟刚刚发生的一切达成了默契。外头的世界开始忙碌，屋里仍旧安静——他果然没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唯独抱着她的力道一点不肯减。

　　隔壁传来床板细微的动静，像是辉一翻了个身。走廊那头，数码宝贝们醒得早，巴达兽悄悄把厨房的椅子扶正，黑大耳兽举着小本检查窗锁，迪路兽在门口竖起一只手比“嘘”，护着这片来之不易的静。

　　她睡得很甜，这一次换他不愿松开。他低头，落下一个只属于清晨的吻，轻到像一枚羽毛落地，却把“远路已尽”的消息郑重盖章。等她醒的时候，他会在。等孩子们推门，他会在。餐桌上会有热的汤，靠垫上会有晒过的光，守护盒里会多一张写着“清晨”的小纸条。

　　他闭了闭眼，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回来了。”

　　她没回话，却在睡意最深处笑了一下，像对一场漫长的想念给出最简单的回礼——把心稳稳交回到它原本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