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性价比不太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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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我好像看见许朝阳了。”
一条信息发到了陆朝空的手机上，他正在上课，看见这条信息瞳孔骤然放大，心跳加速，课堂上教授滔滔不绝地讲着经济学原理，陆朝空只觉得耳边嗡嗡，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哪？”
“J区的一家医院，他怀里还抱着个人，身边跟着周凛之。”
J区，J区，距离他所在的H区差了半个F国以上，妈的，躲了三年，出现在医院这种地方。
“盯着他们，我晚上到。”
手机震动了下，对方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纵使画质再怎么模糊，就是化成灰，陆朝空也认得出来，许朝阳怀里的那个人。
是宋居然。是失踪了三年的宋居然。
他真的没死！
胸腔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挤压，喘不过气，他颤抖着手指，给远在Z洲和G国的欧淼何昶希发了越洋信息，附带一张图片。
日常欣赏得意门生坐第一排的教授罕见地手机上收到了正在教室坐着的陆朝空的请假信息。
众目睽睽之下，请假理由是头疼的学生看上去十分健康地收拾了东西，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教授有种被G国学生恃才傲物的气势绑架的感觉。
算了，随陆去吧，谁让他门门成绩接近满分，说不定他将来会成为麻省百年以来最年轻最优秀的荣誉毕业生。
“……刮刀的多元表现力比如油彩堆叠刮线、机械刮涂、剥离色层都是以物质性媒介实现精神性表达，像禅意、情感、哲思。”
“无论你手中拿着的是画笔还是刮刀，本质上都是为人类的精神世界服务，不断拓展抽象语言的边界，没有任何一副伟大的画寓意仅仅停留在表面。”
“每当你们拿起绘画的工具，记得告诉自己，‘我的画要做到揭露和传递真实，而又脱离真实’。”
“老师。”欧淼举起了手，脸色不虞。
教他们抽象画作的大师很欣赏这个来自G国勤奋好学的学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我想请几天假。”
花白胡子的抽象派大师很惊讶，但还是批准了：“可以。”
欧淼立刻开始收拾自己的画架，仅仅用了几分钟时间，就背着背包离开了画室。
出门之前，大师出于关心，问：“这么着急，是家里有事吗？”
欧淼顿了下，道：“嗯。”
大师：“好吧。希望你早日回来。”
“我会的。”
与此同时，远在G国毕业之后接手家族企业的何昶希，站在何氏酒店大厦的顶层俯瞰整个S区，看了手机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秘书敲门进来：“何总。接下来的行程安排需要跟您check一下……”
“最近一个周我要出差，帮我订一张去F国J区最快的机票。”
秘书愣了一下，何总把她叫进来不是为了check行程？
“但是接下来一个周有几个会是比较重要的，最好还是……”
“推了。要不然让我爸去，我没空。”
秘书不敢做小何总的主，只好道：“是。”
J区，医院
“出血原因不明，基因检测不明，人种不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医生哆嗦着手说。
姜淮远陡然叫起来：“什么叫人种不明？他是omega！”
“是，但是他的血液检测结果显示，有alpha的基因编辑样本，这个病人我们收治不了，你们转院吧。”医生颤抖着声音说。
许朝阳：“腾出一间病房给我们。”又对姜淮远道：“实验室的人到了没有，先想办法把血止住！”
好在医院有足够的氨甲环酸和维生素K注射液，姜淮远在给宋阳进行了静脉滴注和局部止血之后，出血的情况逐渐好转。
昏迷的人也不喊热不喊难受了，因为失血脸色和嘴唇发干发白，难看得不成样子，许朝阳浑身是血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周凛之坐在沙发上。
两人一言不发。
待到实验室的人一到，宋阳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姜淮远和几名科研人员穿上无菌医疗防护服进了手术室。
……
宋阳醒来的时候不会想到，病房里会有这么多人，目光触及鼻青脸肿挨了不知道多少拳头的许朝阳，他微微皱了眉头。
他看上去比他更像病人，并且伤得更重。
“你醒了？”欧淼立刻来到他身边，“感觉怎么样？”
宋阳看上去有点呆呆的，望着眼前陌生的脸：“你是谁？”
一句话，病房里站着的三个人都懵了。
陆朝空语气森寒，冰棱般的目光立刻射向了许朝阳：“他失忆了？”
许朝阳脸上挂着彩，整个人被人蹂躏成狗熊的样子，脖子仍梗直：“他出了车祸，三年前国际赛车场，你们不是知道？”
何昶希穿着黑色商务西装，活像一个西装暴徒，把人从沙发上拎起来，跟拎鸡崽子似的。
三年过去，他的心脏病痊愈，每天强身健体，就等着见到仇人的这一刻到来。
刚才要不是周凛之和江野拦着，他非打死这个混蛋不可。
“你把他带来F国，藏了三年，当初在许宅怎么就没炸死你，渣滓，你也配动他一根指头！”
砰，许朝阳本就没法看的脸又重重挨了一拳。
“住手。”一道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
所有人都愣住，包括姜淮远。
头发漆黑，脸色发白，衬得病床上的人格外有种支离破碎的脆弱感，何昶希大气不敢出，只能忿忿放开了许朝阳。
许朝阳望过去，抹了把嘴角，走到宋居然面前，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憋了又憋，最后也没说话。
宋阳没有追问缘由，而是问：“他们是谁？”
说着，无视病房内另外三人瞬间难看的脸色，手指抚过他脸上的伤，“疼不疼？先让姜医生给你包扎一下。”
许朝阳微愣，姜淮远和剩下的人一样，眼底除了莫名奇妙还有困惑。
“你、没有别的话要说？”
“什么？”
宋居然心疼地看着他：“姜医生。”
“哎，好好好，来了。”
姜淮远上前，拉开两把床头的椅子，给许朝阳包扎伤口。
江野看着眼前的闹剧，他来的时候四个人在走廊上扭打成一团，不，准确来说是许朝阳单方面被陆朝空三人围殴。
可能是顾及到宋阳在病房里，所以即便动手也没有过于凶残，否则许朝阳现在该跟他一样躺在病床上了。
哦，宋阳不叫宋阳，他的名字是宋居然。
陆朝空给了宋阳一份档案，说：“你现在的身份信息是伪造的，你不叫宋阳，你叫宋居然，打开看看。”
宋阳眼中流露一丝戒备，把档案袋往外推了推：“我不相信你们。”
何昶希急道：“不相信？他才不值得相信！”他指着许朝阳，“你现在之所以躺在病床上，出了这么多血，就是因为他把你从alpha变成了omega。”
欧淼也道：“刚才你昏迷的时候医生说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跟四不像没什么两样，被改造成omega却没有子宫，不能发情期行房，否则会死，你现在身体所遭受的一切，都拜他所赐，你知道吗？”
宋阳像头受了惊吓的动物，苍白的脸上大大的、漆黑的眼睛看上去十分可怜，但仍坚持自己的意见，把文件袋拂到地上：
“你们无缘无故跑到我的病房里殴打我男朋友，还恶语相向，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么大言不惭的人。”
他捂着脑袋，表情略显痛苦，看上去疼得厉害：“请马上离开，姜医生，你让他们走。”
姜淮远：“他现在信息素不稳定，精神状态也不好，你们不要刺激他。”
何昶希还准备说什么，被陆朝空拦下，眼睛紧紧盯着宋居然，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到任何熟悉的表情，完全陌生。
他现在不记得他们，说再多也是无可奈何。
“先出去吧。”他说，“我们突然闯进来把跟他朝夕相处的许朝阳打一顿，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可是明明是许朝阳把他从我们身边掳走……”
欧淼也语气不好：“你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了吗？男朋友？！”
他一把把旁边在上药的许朝阳薅起来：“你跟他说你是他男朋友？！”
这时，一根细如白瓷的腕骨伸过来，按住他的手，欧淼看过去，是一双压抑着怒火充满恨意的眼睛：“放开。”
眼见宋阳情绪激动又要发飙，周凛之上前劝道：“你没听医生说什么？别刺激人家了。都出去，走走走。”
自始至终，倚靠在门框前被周凛之叫来看戏的江野，目光都落在病床那人身上。
宋阳握着许朝阳的手，眼中盛满心疼：“你的枪伤才刚好，医生说了不能剧烈运动的，还跟他们打架，跑就是了，他们发疯你也发疯？”
许朝阳抚着温热触感的手，余光望了眼灰溜溜出去的三个人，再看看宋阳眼底那种名为喜欢的情愫，不禁笑了下，不小心扯动伤口，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开始装可怜：
“嘶——好疼的，我都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哪里跑来的，把我一顿打，非要跟你认亲戚，你要有这样的亲戚，我可不敢收留你。”
临出门的三人听了，看他的眼神恨不能吃人，胡编乱造，撒谎成性！
“走啊，别看了。”周凛之说。
连带着江野，一块到了走廊上。
江野道：“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把人带回去？以他对许朝阳的依赖和信任程度，恐怕不愿意吧？”
周凛之：“许朝阳之前为救他挨了一枪，可给宋阳，哦不，宋居然。”他强调了这三个字，阴阳怪气：“心疼坏了。”
“喏，刚才还问着呢。”
陆朝空脸色冷峻，背靠墙壁，狠狠捶了下，手指捏得泛了白。
何昶希舌头顶着腮帮，开口：“当然不能让他留在这里，跟这个混蛋呆了三年人就躺在icu了，再过两年，骨头渣都不带剩了。”
欧淼扶了扶眼镜，冷笑：“就他能劫人我们不能？我就不信，当年他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藏起来，我们就不能用同样的招把人带回去。”
江野最近才了解到，当年他们三个人为之发疯的私生子、周凛之远在Z洲也要处理的贴吧舆情事件以及在S区声名大噪的见义勇为后来却销声匿迹被抹去一切痕迹的当事人。
一切的一切，都围绕着一个名字，宋居然。
也就是宋阳。
周凛之是怎么知道宋阳就是宋居然的？
哦，估计是那晚他问的问题让他起了疑心。所以他故意带宋阳去了super monsters，因为他知道在许朝阳的地盘上，他一定会去阻止。
周凛之在G国辅修过心理学，本来也擅长洞察人心，到时候只需要观察他的微表情就好了。
然而发生这种事，估计是他也始料未及的。
江野忍不住点了根烟，正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火，旁边传来啪的一声，抬眼，对上周凛之的眼眸。
江野轻笑了声，任由他给他点燃了烟，啪，把自己的打火机收了回去。
他的眼神很好懂：人家的执念，别闹笑话了兄弟。
江野毫不客气地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回视回去：你敢说自己没动歪心思？
周凛之笑而不语，只是笑意并未达眼底。
刚发现的一只有趣的小狐狸，可惜盯上他的猎人太多，偏偏心被人夺走了，硬抢过来也没什么意思。
何况，硬抢付出的代价对他来说……嘶，性价比不太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