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煮开水

10、轮椅上的男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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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可是第二天，当我拿着貂蝉给我的名片，站在苏教授下榻宾馆的门口时，还是有些退却的。

　　“难道就这么进去？”我自问，可是却无人给我答案。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在我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貂蝉打开了门，我突然觉得其实他们一直都是知道我在门外的，见我决心要走，才开门迎我的。

　　“素素，你好，很高兴你能来。”轮椅上的男人温和的看着我，让我有些无措，接着便是一室的安静。

　　在我以为时间被胶水固定住的时候，苏教授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不像他。”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不像谁？

　　见我满脸疑惑，苏教授只是笑笑，仿佛他的脸上，不会出现另外一种表情一般。

　　“你不像你父亲，却也不像生你的女人，所以当初没有认出你来，真可惜。”

　　显然他的话使我更加的莫名，甚至我觉得有些后悔来了。

　　“殷素素，你真的了解你自己以及你的家人吗？”苏教授盯着我看了又看，问了一句。

　　我被他那种“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惜”的眼神惹恼了，只觉得心底冒出一股火来，一大段话，不管不顾的冒了出来：
　　“了解不了解又怎么样，我头一次遇见你这么奇怪的人，那是我爸爸，即使今天你告诉我，其实我不是他亲生的，我也不会好奇，因为从小别人就说我像我爸爸，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是被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没有妈妈的母乳，他怕牛奶不适合我，就四处找带孩子的女人喂我；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陪着我一直成长的，只有他。生病时是他抱着我大半夜去看病，被同学欺负，也是他站在我面前，和那些家长理论，如果我要是真的执着于我亲生爹妈是谁，不是太对不起他了么，所以今天无论你告诉我什么，我只是知道真相而已，你甭想离间我们父女关系！”

　　说完，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的原因，我大口喘着气，眼泪不自觉的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我又没说你不是你爸爸的亲生女儿。”苏教授有些好笑的看着我，转头朝着貂蝉点点头，然后貂蝉就拿出一个帕子递给我擦脸。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的身世。”叹口气，苏教授有些无奈的说。

　　“要么不说，要么就慢慢说，你说你认识我妈，我才好奇来的。”我一边赌气的拿话噎他，一边抽泣着。

　　“那个女人，要不是她，哼……”说到我妈妈，苏教授的语气变得不屑起来。

　　“那个女人只不过是生下你而已，她是我见过最贪慕虚荣的人类，要不是她的自不量力，最后怎么会落得个灰分湮灭的下场，当是每个人类都能个随便的和上神结合么，若不是你父亲用禁法，你怎么会有命活得到今天。你那个所谓的妈妈做过的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当时决定让你父亲保住你的命。”苏岩河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意，似乎对我的妈妈有些敌意。

　　“你父母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过如果你能做我的助手，协助我做些事情，我相信，从你接触到的事情中，会慢慢的了解你的父亲，他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而那个生下你的女人，是多么卑鄙。”苏教授说完这些话，反而让我迷惑了。

　　‘他到底想干嘛？’恐怕是此时我唯一的心理活动。

　　“我曾经和你的父亲达成过协议，不会把你父母的身世透漏给你半句，可是我觉着让明珠蒙尘，本身就是可耻的事情，所以，我选择在不违背誓言的情况下，让你知道真相，我帮你打开寻求真相的门，至于路，只有你自己走下去了。”

　　“我知道你会怀疑我的动机，可是我和你的父亲是旧识，我不忍心看着他目前的这种状态，只好通过你来达到目的，现在和你生活在一起的父亲，不是你真正的父亲，他只是你父亲留在人世的幻象，我希望你可以强大到将你的父亲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你脑袋有问题吧。”等到苏岩河说完，我只能如此反应了。

　　貂蝉听了我的话，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苏岩河叹了口气，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他，把你，教的，很好，很好。”

　　显然，我又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了。

　　“天留在这吧，我想如果不用实际行动的话，你是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苏岩河看了眼窗外，转过脸对我说。

　　于是一个下午，我坐在宾馆里喝茶看电视，昏昏欲睡，同时心里无比同情苏教授，看着挺年轻的，可惜就是脑袋不好使，估计想象力太丰富，分不清梦与现实了。

　　吃了晚饭，我陪着苏教授和貂蝉，三人一起坐着车，离开了宾馆，恩，开车的是貂蝉。

　　“你到不是一个好奇的孩子。”苏岩河在车上，或许是因为寂寞，主动挑起了话题。

　　“还好吧。”我犹豫了一下。

　　“本以为，你会向我打听貂蝉的事情，毕竟，经历过那种事情。”苏岩河躺在背椅上，闭着眼睛，可是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我只是不善于主动询问吧。”斟酌了一下，我回答

　　“嗯，也许吧。其实还是好奇的吧，否则怎么会跟来，不过，你的防备心可真低，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了。”苏教授继续说着。

　　“哦。”我恹恹的，心里上是有些讨厌眼前的苏教授，于是别开脸，望向车窗外，看着沿途的风景。

　　“我们是要去公墓的，另外，之前的事情，虽然有些抱歉，可是还是要谢谢你。”貂蝉开着车，也突然莫名期末的说了一句话。

　　“我今年才二十多岁，你们两个随便哪个都比我活得久，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理解力，稍微把话往明白了说，你们说话的方式让我很无力。”我翻了个白眼说，真是的，怎么大家都喜欢说稀奇古怪的话呢。

　　“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你只要记住我们说的话就好，你对貂蝉有救命之恩，将来貂蝉一定会回报的。”貂蝉说着，显然，不愿意多解释。

　　切，一帮小气鬼。

　　之后的我们就都安静下来，不再交流，外面的风景看的腻了，我把视线收回，开始打量起貂蝉和苏岩河。

　　貂蝉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可是我看着她，总觉得比当初在美人蕉里第一次看到她时，身上少了些什么东西，美是很美，却没有第一次那种惊艳的感觉，或许古代的美女换上了现代的服装，气质上的违和感降低了自身的美感吧，不过谁知道呢。

　　至于苏岩河，虽然盯着异性看，有点不太礼貌，但是看着苏岩河的时候，总给人想看一眼，再仔细看一眼的感觉，好像是你看了这个人，可是当你像别人描述的时候，又想不起来他具体长得什么样，于是就总想让人继续看下去。

　　莫非这是传说中的路人甲气质？我有些汗颜自己的想法。

　　“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的思维方式作怪，下车后，即使还没有走进公墓里，依然觉得若有似无的阴风绕在自己身边。

　　“素素，你来推着苏先生的轮椅，我在前面带路。”貂蝉将苏教授抬到轮椅上，对着我说。

　　“哦，好。”我爽快的答应，这样即使跟丢的话，应该还有人陪在身边吧。

　　握住轮椅的推手，我缓慢的跟在貂蝉的后面，或许是身边有了人的缘故，并不觉得那么冷了。

　　“素素，我希望过了今晚，你能相信我说的话，有的事情，我不能讲述的太明白，可是跟在我身边，经历的多了，你自然会体会的，现在你的力量还没有被你挖掘出来，你并不知道你所拥有怎样的能力，等到你真正成长起来的那一天，我会带你去见你真正的父亲，去看看他正受着怎样的痛苦，然后用你的力量去解救他。我希望终于有一天，你可以相信我今天所说的话。”

　　我看不见说话的苏岩河的表情，可是他的语气，却有种殷切的希望，希望我能够帮他达成愿望。

　　其实在貂蝉说苏岩河和我妈妈是旧识的时候，我就打心底相信苏岩河了，我不清楚是因为个人气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从貂蝉的身上，苏岩河的身上，都透露出另外一种气息，那种和我爸爸身上一样的气息，正是这种气息，让苏岩河说出如此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的时候，我都选择了相信他。

　　不是文科生，我的语言表述或许有问题，我无法解释那是一种什么气息，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大学教授的身上会和一个偏远城市的机修工人身上的气息一样，可是我就是这样相信着自己的直觉，那种他们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直觉，甚至我会有种感觉，我其实和他们一样，都是来自同样一个遥远的地方。

　　“素素，专心些，我们要进去了。”貂蝉的声音唤回我的注意力，然后仔细看着前方，貂蝉手所触及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紧接着，我跟了进去，然后发现……

作者有话说

　　终于又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