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女驸马》雪径寻簪

33、跟一个上过战场的少将军比箭术是否搞错了什么？

　　李映雪略略放下执杯的手。
　　然后，她笑了。
　　那清冷的眉眼，忽地就暖了起来，竟是真真切切的笑意。

　　“好胆色。”她清冷的眼中，看着湘云，温度暖暖，“湘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殿下……”湘云的心跳快得很，“您是在……试探臣？”

　　李映雪轻轻放下玉杯，向后靠去，姿态从容，“父皇并未应允。”

　　【好家伙！又被她绕进去了！宿主，这公主的心眼子，比那盘丝洞小妖精还多！】

　　史湘云那一口气堵在胸口。
　　“所以殿下刚才那话……”

　　“不过是试探史大人一句，瞧瞧答应本宫之事，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李映雪眨眨眼，“如今看来，倒也实在。”

　　史湘云脸上登时又红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殿下如此戏弄人心，就是您的趣儿？”

　　“有趣。”李映雪认得坦然，“旁人都无趣得紧，唯有史大人，还有几分新趣。”

　　【完了完了，宿主。这冰山公主瞧上你了，明着来撩拨。你可得立住了！】

　　史湘云暗暗吸了口气，把心底那乱糟糟的情绪压下去。
　　“既然陛下没有允准，那尔朱将军今日，为何还这般兴头？”

　　“父皇说，他会思量。”李映雪言语淡淡，“三日后，给个回话。”

　　经典的上位者打太极。
　　内心第一时间，不愿意直接答应，但是对方是重要将领，于是也并不当场拒绝。
　　史湘云那颗心又悬了起来。
　　“三日……”

　　“这三日里，尔朱豪会使尽浑身解数，叫父皇看见他的好。而你……”
　　她话头一顿，一双凤眼里意思深长。
　　“史大人，你待如何？”

　　史湘云不说话了。她能如何？
　　同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去争？她拿什么去争？
　　拿那些诗词歌赋么？那东西在沙场上可当不得饭吃。
　　只是……湘云隐隐觉得有什么说不通。
　　尔朱豪在这三天里表现？来得及吗？
　　皇帝选女婿，岂会如此草率？
　　且这尔朱豪，既然与公主打小一起长大，那么皇帝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脾性能力，如何不熟？

　　李映雪瞧着她那张认真思索的脸，修剪精致的漂亮眉尖一动。

　　“史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不好？”
　　“没、没有……”史湘云说话都有些结巴，“只是……觉着有些热……”

　　“热？”李映雪的眼神稍稍耐人寻味起来，“这才初秋，风里还带着寒气，史大人就热了？”

　　她放了杯子，站起身来，走到史湘云跟前，缓缓伸出手来。那手生得优雅修长，带着一些凉意，就这么贴上了史湘云的额头。

　　那股子凉气激得史湘云浑身一颤。
　　“额上不烫，”李映雪若有所思，“那是……心里热？”

　　【我的天！公主这是明着勾你了！当着那么多人面！虽然宾客听不见，但是身后的宫女们可都是竖着耳朵在听呢！宿主快回敬她呀！别做那锯了嘴的葫芦！】

　　史湘云咬着唇，尽力让自己的话听着稳当些。
　　“殿下说笑了，臣……”

　　“本宫从不说笑。”李映雪缓缓俯下身子，柔柔看着她，“史大人，你的心跳……快得很。”

　　史湘云的脑子空了。
　　大庭广众之下，公主身上那股清冽的栀子花香，夹着淡淡的酒气，熏得人要软倒下去。

　　“殿、殿下……”
　　“嗯？”李映雪轻轻笑道，“湘云，叫本宫什么？”
　　“殿下……”史湘云费力地重复。

　　“不对。”李映雪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史湘云的脸颊，轻柔，痒得她心头发麻。“再想想。”

　　【让你叫老婆！快叫！此时不叫，更待何时！】系统恨铁不成钢。

　　“映、映雪……”史湘云几乎是拿气把这两个字送出来的。

　　公主眼睛亮了。
　　“这还差不多。”她低低笑起来，“只是这里人多眼杂，史大人还是唤我殿下罢。免得……”
　　“叫人瞧出端倪。”

　　言下之意，人不多不眼杂之时……
　　史湘云愣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恰在此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冲散了两人的暧昧泡沫和这席间的暖意。

　　“皇妹和史大人说什么体己话，这般投缘？”
　　太子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

　　李映雪轻轻直起身子，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清冷贵气模样。
　　“皇兄，我不过是同史大人论几句诗词罢了。”

　　“诗词？”太子明显不愉悦的眼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如何论诗词，竟把文采飞扬的探花史大人的脸都论红了？”
　　史湘云低下头，恨不得地上裂道缝钻进去。

　　【坏了，叫人抓个正着！宿主你这脸皮，终究是薄了些！】

　　“史大人天生面皮嫩，”李映雪淡淡回道，“皇兄就莫要取笑了。”

　　“我可不是取笑，”太子笑了笑，又转向史湘云，“史大人，尔朱将军想敬你一杯酒，不知可否赏脸？”

　　湘云抬起头，正对上不远处尔朱豪举着酒杯的样子。他脸上笑得温和，可湘云总觉得，那笑里面藏着刀。

　　【他刚才不是已经私下里跑来找你，喝过了吗？如今又要当着众人的面敬酒，这酒没安好心！是鸿门宴！宿主，你去是不去？】

　　“去。”史湘云在心里回道。
　　【哦？你不怕了？】
　　“怕什么？”史湘云定了定神，竟站了起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襟，“不就是吃杯酒么？我史湘云还没怕过谁。”

　　【这才对嘛！有这股子气势，就妥了！】
　　【看来公主的调情，有加士气的功效！只可惜系统商城里的士气包，可能要滞销了。】

　　“皇妹，”太子先是冲李映雪举了举杯，随即目光冰冷，扫过史湘云俊俏的小脸蛋。
　　“今日御苑菊花开得正好，我与尔朱将军正说着，光赏花饮酒到底无趣，不如添些顽意儿，也为众人助助兴，如何？”

　　李映雪眼波微动，淡淡问道：“皇兄有何高见？”

　　“尔朱将军的箭术，在京中是头一份的。我也略通一二。”太子笑道。
　　“又恰巧听闻史探花乃是六艺精通的翩翩君子，文武双全，想来骑射的功夫也必是好的。不如就在这苑中赛一赛箭术，输的人，罚酒三杯。如何？”

　　史湘云心里一沉。
　　文武双全？她几时有过这名声？
　　只是这骑射，到底乃是六艺之一，自古以来便是贵族子弟的必修之课，且一扇翩翩君子的大帽子压下来。
　　总不能说公主未来的驸马，不是翩翩君子吧？
　　她虽然略通武艺，只是对手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少将军？
　　这太子，明摆着是给她设套，要她当众出丑。

　　史湘云正要开口，推说自己不善弓马，却听见身旁的公主抬起手。
　　李映雪用筷子轻点碧玉酒盏，宴会便静了下来。

　　“皇兄这个提议，倒是极好。”

　　她站起身，身上那件浅紫滚边宫装的衣袂飘飘若仙。她缓步走到三人中间，目光先过了太子，又扫过尔朱豪，最后柔柔落在史湘云脸上。

　　“只罚酒三杯，未免小气。”公主含着笑意，眨眨眼。
　　“不如这样，今日比试，谁拔了头筹，本宫……便将父皇前日赏的那枚西域火玉佩赠予谁。”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那火玉佩，是西域藩王进上的奇珍，通体血红，触手温润，据说有凝神静气，延年益寿之效。
　　圣上才得了两日，便给了最心疼的昭明公主。

　　公主如今竟拿它作彩头，意思再明白不过。
　　这哪里是比箭助兴，倒像是借着由头为自己挑选驸马人选。

　　谁赢了箭，便能赢了公主的青睐。

　　尔朱豪胸膛起伏，双拳紧握，盯着李映雪，满满热切。
　　太子端起酒盏，朝尔朱豪遥遥一举，脸上尽是成竹在胸。
　　一个真刀真枪做到少将军的魁梧大汉，比射箭，能输给那小身板瘦弱，风一吹就倒的柔弱读书人？

　　一时间，这赏花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史湘云那俊俏脸蛋之上。

　　湘云只觉背上渗出冷汗。
　　比，是当众出丑。
　　不比，是怯懦避战，更折了公主的颜面。
　　她望向李映雪，想求个解脱，却见公主的眼波流转，竟含着几分看戏的意思。

　　这位公主殿下，是亲手点了这把火，又来添柴。

　　公主身后的大宫女绯墨，看着这史探花和公主，在大庭广众下眉来眼去，只是暗暗记下。心道自己这素来眼高遇到的主子，竟然将这史探花真真儿地看入了眼中。

　　尔朱豪一直注意着公主，自然亦是见到湘云与公主暗通款曲。心下冷哼，暗道一会儿便让你当众输给我。

　　太子见湘云半晌不语，更是得意，于是出言相激。
　　“史探花莫不是怕了？也是，读书人的手，只握得住笔，拉不动弓。”

　　“谁说我拉不动？”
　　史湘云心头火起，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涌了上来。她史家的人，几时被人当面这样奚落过。
　　而且还当着公主的面，说她手上无力！！
　　这在她一个性别女，爱好女的豪门贵族千金耳中，便与男子被说有隐疾一般。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是比箭。
　　阵势上不能输。

　　“既然太子殿下与将军有此雅兴，下官奉陪到底。”史湘云挺直了后背，朗声回道。

　　【漂亮！宿主虎躯一震，霸气外露！检测到宿主肝火旺盛，“真名士自风流”被动技能已激活！临时提升宿主精神韧性百分之百！】

　　太子大喜，容不得她又想借口反悔，立刻命内侍们搬来了箭靶和雕弓。

　　靶子，立在百步开外。

　　尔朱豪第一个起身，大步上前。
　　他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狼牙箭，挽弓，搭箭，动作孔武有力，甚是好看。
　　他未急着射箭，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公主，才忽地转首，目光如电。
　　弓弦一声闷响。
　　羽箭破风而去，正中红心，稳稳当当。
　　到底是自幼习武之人，且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战斗过，他不知已为了能出这样的漂亮的一箭，而练习了几万、几十万次了。
　　从练习度上来说，史湘云自然不如他。

　　“好！”
　　四周顿时彩声雷动。
　　尔朱豪放下弓，脸上满是得意，又瞥了史湘云。

　　湘云却只是注意着公主，却见她略略颔首，轻轻鼓掌。
　　湘云虽然明白，于公，身为上位者，于公开场合，朝廷重要将领展现了精湛箭术，自然是要鼓励，然而到底摸不准公主心底究竟如何想的，心下有些黯然。

　　接着是太子来凑热闹。
　　他开弓的架势不如尔朱豪威猛，却也端正。
　　一箭射出，虽未中红心，也钉在了九环上。
　　太子礼貌谢礼，并不在意未中红心，横竖他不过是来凑个热闹。

　　轮到史湘云了。
　　她走到弓架前，看着那几张弓，一时犯了难。

　　【扫描分析中……左首是三石铁胎弓，尔朱豪方才用的那种。宿主莫碰，碰了恐折了你的小蛮腰腰。】
　　【中间是太子的金丝楠木弓，豪华，雕工精湛，力量一石半。宿主可试，但拉满的可能微乎其微。】
　　【至于右边……呃，是给小皇子们习射用的梨花木软弓，不到一石。建言宿主用此弓，虽丢人，好歹能将箭射出去。】

　　史湘云的一张俏脸蛋，沉了下来。
　　用小孩子的练习弓？今日这脸便丢尽了，且日后都要成为京城里的笑柄。

　　她心里一横，伸手去拿太子的那张金丝楠木弓。
　　那弓入手，她手臂便是一沉。
　　她暗暗叫苦，光是举起来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虽然她自幼随叔父练习骑射，然而叔父对她的要求，不过是女孩子家家强身健体罢了。
　　按照当时的风气，女孩家家的正经事乃是刺绣。叔父婶婶允许她学习武艺，已经是颇为与众不同了。
　　她爱好武艺，自己与家里师父多学了些，不过是平日里与叔父兄弟们去狩猎的水平。
　　与这真刀真枪从沙场上，奋勇杀敌，扎扎实实立了战功的尔朱豪，自然差的远了。

　　【简单点说，就是专业领域不同，如果让这尔朱豪和你比刺绣或者作诗，那他也要抓狂～】
　　【宿主，这个比试太不公平了，用他的最强专业和你的爱好来比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咱还是开挂吧，本系统心善的很，这一次不收你积分。】

　　湘云一愣，这系统，平日里变着法儿让自己买东西，如今竟然不收积分？
　　又听得周围传来窃窃的笑声。
　　太子冷哼：“自不量力。”

　　史湘云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涨得满面通红，弓弦只开了一半。
　　手臂抖得厉害，眼前金星乱冒。
　　不成，根本无法瞄准。

　　【叮咚，检测到宿主正处于当众出丑的窘境，并且在公主面前喔～是否开启“耍酷大礼包”？免费喔～】

　　史湘云心里大喊：“开！速速开了！”

　　【耍酷大礼包已开启！恭喜宿主获得“后羿附体（一炷香体验）”。技能效果：百发百中。友情提点：后遗症是未来三日手臂绵软无力。】

　　“开便开！手臂软就软了！”

　　【哎呦，这可说不准，兴许今晚便要用上呢？嘻嘻。】

　　史湘云不理系统的八卦言下之意，专注射箭，只觉双臂陡然生出一股暖意。

　　于是她弃了楠木弓，去拿铁胎弓。
　　那张铁胎弓原沉得像块山石，此刻到了她手里，竟轻如一根稻草。方才还抖个不住的手，此刻稳稳当当，纹丝不动。

　　【已自动加载“为爱发电”临时增益效果：力量+100，敏捷+50，魅力（对特定目标）+200。】
　　【友情提示：此buff由攻略对象注视时长决定，请宿主珍惜表现机会。】

　　一时间，她好似能看见这御花园里，风的走向。
　　【前方高能，装x行为即将开始，请非战斗人员迅速撤离，以免被宿主光环误伤。】

　　众人只见这位身形单薄的史探花，气定神闲，缓缓将那张强弓拉开。
　　弓弦一寸寸绷紧，直至圆满如月。

　　【装X进度条：70%】

　　四下里那些窃窃的笑语，登时没了声息。
　　太子脸上的笑意还未收尽，就那么凝在了嘴边。

　　【系统日志：群体嘲讽debuff已清除。检测到现场NPC“太子”进入“表情凝固”状态，“尔朱豪”进入“瞳孔地震”状态。】

　　尔朱豪更是双目圆睁，嘴巴半张，难以置信。
　　他辛辛苦苦，日晒雨淋，练习多年，从基础体能到肌肉训练，才堪堪拉开那铁胎弓。
　　多少军营里比史湘云健壮得多的精壮男子，亦拉不开那铁胎弓。
　　史湘云那文官的小身板，断无可能！

　　【NPC心理活动扫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不科学！” “我多年的苦练难道喂了狗？”】
　　【系统评价：龙套NPC的经典心理活动，毫无新意。】

　　史湘云却不看那箭靶。
　　她微微侧过脸，一双眼睛望向了昭明公主。
　　却见公主手里还端着一盏新沏的茶，神色如常。
　　史湘云眼波一转，竟对着公主极快地眨了眨眼。

　　【！！！】
　　【百合情缘数值更新：宿主对昭明公主使用【媚眼】攻击！效果拔群！公主表面“神色如常”，内部数据流已出现轻微紊乱。】
　　【好感度+10！隐藏属性“占有欲”+5！】
　　【磕到了。数据流有点烫，我先去散个热。】

　　随即，她松了手。
　　只听“嗡”的一声弦响，那支狼毫箭矢离了弦，破风而去。
　　众人还未看清，就听靶子那头传来“啪”一声。

　　众人定睛再看，都倒吸一口凉气。
　　史湘云那一箭，并未上靶，却不偏不倚，正中靶心上尔朱豪那支箭的箭翎！

　　竟将那支好好的箭，从尾到头，劈作了两半！

　　一箭破的，一箭穿杨！

　　【系统播报：宿主技能【一箭穿杨】已释放。判定：完美暴击！附加效果：【群体沉默】、【群体石化】。效果持续时间：未知。】
　　【装X进度条：100% 完成。评价：S+级。奖励：昭明公主凤心大悦。】

　　此时，赏花宴上鸦雀无声。
　　人人皆伸长了脖子，呆呆望着靶心上兀自颤动的箭羽，和那掉落在地的两半残箭，好似被点了穴道。
　　这是何等的箭法！
　　这是何等骇人的眼力与手劲！

　　【全场AOE（范围攻击）效果显著。观众NPC集体宕机，正在重启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帅到让人无法呼吸”吗？】

　　史湘云把弓往旁边架子上一搁，拍了拍手，对着目瞪口呆的太子和尔朱豪，露齿一笑，颊边两个可爱小酒窝若隐若现。

　　【警告：宿主正在使用【反差萌】攻击。可爱型小酒窝配合刚才的王霸之气，杀伤力翻倍。】

　　“承让了。”

　　【任务“初次锋芒”已完成。评价：完美。】
　　【奖励：解锁公主专属橘里橘气的支线任务《长夜共话》。】

　　御座上的李映雪搁下手里的茶盏。
　　她站起身，在满场的目光里，一步步走到史湘云跟前。

　　她从腰间解下一枚通体赤红的玉佩，玉色纯净，隐有流光，正是圣上亲赐的那枚火玉佩。

　　【！！！解下私人物品！宿主注意！这是定情信物派送环节！玉佩，古代情缘系统里的顶级绑定道具，还是圣上亲赐款，含金量爆表！】

　　她亲手将火玉佩递到史湘云面前。
　　“史大人，”公主一如既往地清清冷冷说道，当众看着湘云的眼神，却不掩饰暖意，“这块玉，是你的了。”

　　【翻译一下：“你，是我的人了。”宿主，听懂掌声。】
　　【好感度变更：李映雪对你的好感度+20，当前状态：[高度赏识]，并开启[专属标记]状态。】

　　史湘云伸手接过，那玉佩入手颇为温润。她看着公主近在眼前的容颜，心跳得有些快。

　　【检测到宿主心率飙升至120bpm。警告：非战斗状态下的异常心动。初步判定为：被美色所惑。】

　　三皇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拍手大笑。
　　“探花郎这一手箭术，倒真叫人称奇。本王素闻探花乃金陵诗书传家，几时又出了这般的文武全才？”
　　他心中暗暗震撼，这探花竟然真的文武双全，那么便不能只作文官来对待，这等转变，须得立刻与母后汇报才是。

　　【剧情节点更新：支线搅局NPC[三皇子]已上线。技能：笑里藏刀，拱火一级选手。】

　　果然，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史湘云心头一跳，抱拳回礼，嗓音刻意压得低低的：“三皇子谬赞。下官自幼身子弱，习武不过为了强身，不想侥幸练出了几分准头。”

　　【宿主正在想要用“凡尔赛文学”蒙混过关。风险评估：极高。对方阵营已有武力值天花板，你这个解释约等于赢了武林盟主，还说自己不会武功。】

　　“身子弱？”尔朱豪忽然开了口，声如洪钟，话里满是疑窦。
　　“这等臂力，这等眼力，你说身子弱？”

　　他大步上前，一双虎目在史湘云身上来回扫量。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你礼貌吗”的眼神走来了。宿主，准备迎接来自钢铁直男的灵魂拷问。】

　　“我练了二十年箭，方才那一箭也未必能成。史探花这话，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日夜苦练，耍枪弄棒的粗人么？！”

　　【完了，捅到武将的专业马蜂窝了。人家二十年的苦练，被你一句“随便练练”的凡尔赛文学给整破防了。】

　　【修罗场警报！当前已形成“公主护犊子 vs 武将找场子 vs 皇子看热闹”的三角对峙局面。宿主你，就是那个风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