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爆到死的一张啊 = =
十日后吕布率军出征,濮阳城中的大户早早的被请了出来,在城门口恭送并州军出城。田范算是濮阳城中的领头人物,拉拢了他也就等于拉拢了濮阳城中所有的大户。所以才有前些日子吕布道田家拜访的那一幕。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身后是张辽高顺二将,陈宫远远的望见站在城门口的田范,手缓缓的捋了下山羊须,嘴角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容。看来这田范是已经被拉到他们这边了,这样算来他们的胜率又多了一分。
陈宫下了马快步朝田范走去,亲密的握了田范的双手道:“这濮阳城就交托给田兄了,还望田兄勿辜负了温侯的厚望。”
感觉到陈宫别有深意的一握,田范也只是装傻笑道:“温侯厚望小人怎敢辜负。”
“田畴啊,给将军们倒酒。”陈宫往田范身后望去,竟是一张长桌上白了上百只碗,十辆推车上摆满了酒坛,看起来竟是人人有份的样子。不愧是濮阳的首富,收买人心的手段也是高人一筹,知道拉拢处在下层是兵士。
“唉!”田范身后的一弱冠青年应了一声就开始招呼庄上的仆人给众甲士端酒。田范自己端了酒觞走到吕布面前,双手捧起酒觞朝着吕布一敬道:“祝温侯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吕布看着田范冷然的一挑眉,长臂一撩从田范手上接过酒觞,仰头饮尽,丢下酒觞一双鹰眸扫过面前的并州军大声道:“儿郎们,随我出征踏平曹贼!”
“踏平曹贼,踏平曹贼!”底下的将士们随着吕布的话呼喊了开来,犹如大潮在城中扑了开来,一时濮阳城内只听得并州军震天的呼喊。这就是吕布并州军的神,并州狼骑,因他而生而他而死。
策马立在吕布身后的高顺也是随着下面的将士大声呼喊着,旁边的张辽倒是没一点声音。张高顺侧头见张辽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用手肘推了下张辽。
张辽被人一推猛然从深思中清醒过来,“怎么了?”
“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平时出征张辽一直是百分百专注的,他倒是第一见张辽这般模样。
张辽叹了口气,摸了爱马的鬃毛,半响才沉重开口道:“你说那两匹马究竟是不是先生的。”因为和吕布靠的近,张辽声音压得低低的。
“如果先生真在城内,那那日曹军中的童飞又是谁?”只此一条就能推翻郭嘉在城内的可能。
“但愿是我想多了。”闻言,张辽眉头一皱,心里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吕布率军出城,田范等人躬身目送他远去。不多时,派去打听消息的家仆回来了,在田范耳边耳语了几句,田范嘴角的笑意更甚了。陈宫竟然派了刘翊留守濮阳,此人虽是刚毅忠心可惜是有勇无谋之辈啊,这陈宫竟然对他如此放心,倒是让他心里有了点愧疚之意。
濮阳太守府内,人声鼎沸,一列侍从不断的送文书进去,又有一列从里面拿着批好的文书出来,交发下面的人去办。
刘翊被陈宫留下来镇守濮阳,城里的事物也是刚上手没几日,还要负责前线的供给,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的味道。下面的侍从送来田范的拜帖是他还有些惊诧,陈宫走时特意叮嘱他要去田府上拜访,没想到这田范竟下了帖子来邀他过府一聚。刘翊当下不敢怠慢,找人回复今晚必定准时赴宴。
刘翊在府内忙的忘了时间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忙上了马车赶过去,坐在车里不断的催着外面的车夫。刘翊有些懊恼的扯了下袖口,没想到竟然忘了时间,也不知那田范是否会生气,陈宫临走前一再交代要他稳住田范,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出了差错。
到了田府门口,刘翊忐忑了起来,他也吃不准田范是不是会认为他目中无人,然后与他交恶。
田范听门童回报刘翊到了连忙笑着迎了出来,笑道:“子相让我好等啊,当自罚三杯。”
刘翊见田范没有怪罪之意,心里的一块石头轰然落地,笑了回道:“府内事务太忙,让子康兄久候了。”
“唉。”田范侧了头脸上带了责怪的表情道:“自然是府内的事物重要,温侯之事乃首要大事,守好了这濮阳就是守好了温侯的后方,子相兄功不可没啊。”
听田范这般夸奖,刘翊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田范也知道见好就收,高帽带太多那就让人怀疑他的用心了。田范侧身手一扬道:“子相兄请。”他今天的任务就是灌醉刘翊让濮阳城中无人主事,没有人领导的守军那就是一盘散沙。吕布已经率军走了十日有余,计算回军也是救之不及。
田范那边的计划开始了,郭嘉这边也开始了。为了在短时间击破曹军,并州军可谓是倾巢而出,城内的防守力量一下就薄弱了下来。陈宫自信的已经算的上自负了,在他心中凭着天下第一武将还有并州狼骑搞定一个曹操还不是片刻的事情,只是他千算万算未算到曹军竟然如此顽强,也未算到郭嘉竟然就在城内,更没算到袁绍竟然会出手相助。
魏延带着数十人,穿着黑衣在城内穿梭着,这数十人都是兵屯中的精锐,这几日进到濮阳城后又受了童渊指导,功夫上更是上了一层楼,都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他们的任务就是杀了城上的守备,偷打开城门放袁军进城。
袁绍接到曹操救援之后,想骗曹操将家眷送到邺县,却不想曹操心更硬,宁愿丢了兖州也不愿将曹昂、曹丕、曹昂、曹植送去。袁绍又和曹操僵持拖拉几日,见曹军情势危急,如果再坐视不管等吕布打败了曹操,若与公孙瓒等人连接一气,那后果就不妙了,这才任命臧洪为东郡太守让其率部进入东郡从黄河北方伺机进攻濮阳等地。
臧洪收到了曹操的书信,当下命人率军佯攻濮阳方向,吸引其他并州军的注意力,自己则带着数千精锐乔装打扮日夜兼程赶到濮阳,埋伏在濮阳城外,就等吕布率军离开然后一举夺下濮阳。
只要拿下濮阳城,这濮阳城就会像插在并州军心头上的利剑,袁军和曹军成掎角之势,南北夹击,让并州军自顾不暇。
蹲伏在城墙的阴影之下,魏延朝着旁边的几人做了几个手势,几人心领神会,各自率了手下从城墙上爬了上去解决自己负责的人。
所以的事情都是在悄声无息之中进行的,城墙上的士兵还没察觉到有人便被人一抹脖子,轻轻的放倒在了地上。
濮阳城的大门轰然打开,臧洪率着三千精锐杀进城内,此时正是深夜,守军都在熟睡,谁都没想到居然天降敌兵,手上也没有兵器,如风卷残云一般,片刻之间就被袁军精锐残杀殆尽。
魏延领着人将濮阳城的东西二门守的死死的没教一个守军走脱出去。
城内的百姓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将门窗关的紧紧的,只听到外面惨叫不断,街上火把四处晃荡,直到了后半夜声音才消停下来,才有人惶惶不安的躺回床上去。
臧洪听着手下回报损失,手下的将士正将太守府内死尸拖到外面丢进门外的火堆里焚烧。
“臧将军。”着着一身青衫,脸上带着半片面具,站在大堂门口的人正是郭嘉,身后则是一身黑甲的魏延,几乎要融进黑暗里。
“童军师。”这次破濮阳可以说完全是郭嘉的功劳,臧洪也不敢怠慢,呼郭嘉一声军师,虽然两人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
郭嘉嘴角微翘朝对着臧洪施了一礼道:“此次还辛苦臧将军了,濮阳已破,掎角之势已成,吕布定然回军来救,濮阳虽易守难攻,但并州军乃虎狼之骑,还望臧将军命令大军全力进攻,与我军会和。”
臧洪听了郭嘉的分析点了点头,他已命大军竭力进攻,务必在吕布回师之前达到濮阳,见郭嘉半响还没离去道问道:“不知童军师还有何事?”
郭嘉略侧了下头道:“也无旁事,只是希望将军能将并州军往济阴郡的乘氏县一带驱赶。”
“乘氏县?”臧洪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却无所获,旁边的小校立刻从身上拿出了铁山带的牛皮地图展了开来。臧洪在地图上细细一看就明白了郭嘉的打算,更是对郭嘉另眼相看了几分道:“多谢童军师提点。”乘氏县附近水网密布,并州军的长项是骑兵,如此一来就克制了并州军的战斗力。
“如此飞便不打扰臧将军了。”郭嘉朝臧洪略一颔首,领着魏延走了。
“童军师慢走。”
街道之上除了来往的袁军就只有郭嘉和魏延两人,城中弥漫着尸体焚烧的焦糊味,烟尘遮盖了挂在天上的半月,原本银色的月光变成了诡异的青灰。
郭嘉玩弄着手上的吊坠,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臧洪虽在袁绍手下,却算不上袁绍的嫡系,且这臧洪还是张邈弟弟张超发现的人才,派出这么一个敏感的人物来帮曹操,当他们都是傻子么,任谁都可以看出里面包藏的祸心,不过袁绍死都不会想到他要为这看似高明的一招付出如何沉重的代价。当然现在他管不了这些,他还要更重要的事情,刘协也就是汉献帝已经出了长安了现在他就要去为曹操争取这个最大的政治资本。这些年过来,他也发现自己的出现已经影响了一些历史事件了,比如说在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貂蝉,谁也保不准会不会有人这么会有远见,率先抢走汉献帝来个挟天子令诸侯。
当然他也很想见见历史上那个有毒士之称的贾诩,表字明明是文和却背负着乱武的使命,一句话开创了三国时代,又以一句话结束了三国时代。看人的眼光狠、准、毒,这样的人搁在现代前途不可限量啊,当然也得是自己的手下。如果是对手的话?郭嘉皱了下眉,似乎也不错?有这样一个对手,绝对也会是一场有趣的游戏。毁灭和自己相当的人这也是他最大的兴趣之一。
街上从洞中嗅到焦肉味的老鼠在洞中探头探脑的,见没人注意立刻咬下了一块肉冲回到了洞中。
正是多事之秋啊。
第二日一切准备妥当,郭嘉和魏延拜别了童渊田范就直接率着兵屯中的精锐朝长安方向疾驰而去。因怕人多惹的目标变大,郭嘉便将人三十人分成了十五组,分散出去打探汉献帝的消息。
已经入夜,日头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以下,灰黑色的天空布满了璀璨的星星,这样的情况已经不适合赶路了,而且郭嘉的身体经过连日的奔波也需要休息。魏延挑了一间勉强还可以遮风避雨的破屋,生了火,替郭嘉用稻草铺了床铺,从厚度基本一致的稻草上,就可看出魏延的用心,再铺上一块白色的织锦。魏延轻手轻脚的将倚在桌案上已经昏昏欲睡的郭嘉,小心的放在临时床铺上。又从黑马上拿下毯子盖在郭嘉身上,一切都考虑妥当,不得不说魏延的心细。
安置好郭嘉,魏延提了短刀,放轻脚步绕到了屋里的内堂。“什么人!”低喝了一声闪着银光的快刀便架上了对方的脖子。屋内这么小,魏延进来就一经发现了这屋内有人。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啊!”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少年身后护着另一个身着做工精细的黑色汉服少年。
听见两人高声呼喊,魏延的眉不悦的皱了起来,手中的匕首一使力便陷进了少年的脖颈里,立刻就流出了血丝。少年见了立刻噤了声。见两人毫无威胁,魏延抽回刀便回到火堆边。轻轻摇醒郭嘉,从包裹里拿出油纸抱着的肉干,递给郭嘉。
郭嘉此时还迷迷糊糊的所有恶劣的小性子都爆发出来了,张着嘴示意要魏延喂他吃。魏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把肉干撕下一小块,喂进郭嘉嘴里。
原本害怕的缩在一旁的少年看魏延没有危险也做到了火堆边,毕竟还是已经入冬,早晚的温差很大,夜晚的郊外特别的冷。
少年隔着火堆,看见魏延手里的肉干,喉结止不住的滑动,但处于自身接受的礼仪教育还不至于太失态。
一包肉干的三分之一都喂进了郭嘉嘴里,郭嘉才清醒过来。看见火堆对面的两人也不避讳,扯扯魏延的袖子示意他吃饱了。魏延收回手继续解决剩下。原本一大包肉干,被魏延吃的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小堆,放在一边的地上。
火堆对面的布衣少年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魏延开口道:“壮士,剩下的能给我们么,我家主子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魏延没有说话,倒是郭嘉看了看对面的两个少年从魏延身边拿起剩下的肉干走到火堆另一边吧油纸包裹起来的肉干递到说话少年的手中,“拿去吧。”
“谢谢,先生。”不同的人称呼也不同,真是机灵的小鬼。少年拿到肉干没有自己吃反倒拿给一旁的华服少年
倒也忠心,现在这个乱世有这么对失势的少主子这么忠心的少年也少见。郭嘉打量着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小主子。奇怪他怎么觉得自己在那里见到过他?
忽的一阵南风将火焰带向少年的那一侧,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少年曝露在了火光之下。
虽然少年的身上的衣服的汉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破破烂烂。但郭嘉还是认出来了,上而纁下,衣服上的纹饰日月星辰十二章,那是皇帝才能用的纹绣,这么说这个孱弱的少年应该就是他要找的王牌汉献帝。难怪他觉得那少年眼熟!因为他跟着董卓多次上朝看到的汉献帝已经有了现在模样,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孩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臣,郭嘉见过陛下。”郭嘉突然单膝跪在地上,把汉献帝吓了一跳,手中的肉干也掉了。
看见汉献帝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郭嘉也明白。一个没落王朝的皇帝,自幼在各个诸侯中作为筹码流转。以为自己也是坏人,吓一跳这也正常。
“臣乃典军校尉曹操帐下军师童飞,主公知陛下深陷郭汜李傕手中,特派我二人现行打探消息,将军已率军往洛阳赶来,陛下勿忧。”
“快快平身,曹将军乃国之栋梁,朕陷于郭汜李傕贼手,杨太尉领旨去宣曹将军,不想曹将军早已派人前来接应。”听到有人还是在意他这个皇帝的,汉献帝的眼里绽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今日就请陛下委屈一晚,明日由我带陛下北行,定能早日脱离郭汜李傕之手。”
“那就有劳祭酒了”吃了郭嘉的肉干,又霸占了郭嘉的床铺。今晚可以说是汉献帝睡得最踏实的一晚。有了曹操他就不用怕郭汜李傕这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