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黄昏≠黎明》十七岸

25、Chapter 25

　　“咦？”杰暗中皱眉，指着相反方向的那个转角问道：“尼特罗先生，你看见有人从那边走过来吗？”
　　刚刚的感觉…明明有人在。难道是这个老爷爷……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尼特罗的白胡子动了动，断然回答：“没有！”

　　奇牙怪异地看了尼特罗很久，额上出现了几丝寒意的冷汗，些微嘲弄地说：“你这把年纪，身手也挺敏捷吗。”
　　好快！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过去的。

　　尼特罗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我只是在散步而已。”

　　奇牙一哂，尖锐地看着对面装疯卖傻的老头：“有要事吗？老伯，在最终测试前，你应当无所事事吧。”

　　“别那么刻薄吗…”尼特罗稳重如山，眼中含着不变的笑“我觉得无聊，想找人跟我玩罢了。怎么样，两位？对初次挑战猎人测验有何感想？”
　　和幻影旅团的人那么熟可是很糟糕的，尤其这两个孩子的身份不一般。

　　二星猎人，十二地支亥属的金•富力士的儿子，还有揍敌客家族的下任家主。
　　有必要一试。

　　杰立刻抛开刚才的事，仿佛很高兴地回答：“嗯，很开心啊，而且跟我想象的不同，没有要动脑筋的笔试真是太好了。”
　　这可是真心话，他看书的时间最长也没超过半个小时过。

　　“我觉得很扫兴…一直以为会有些有趣的难关呢。接下来的题目会更有趣点吗？”平淡的口气带着些试探，奇牙严肃地盯着不动声色的尼特罗。这个人，感觉好强。

　　“这个…不知道。”尼特罗很干脆地这样回答。

　　“走吧。”奇牙当场搂住杰的肩膀往回走。

　　尼特罗嘴角一抽，伸出手搭上奇牙的肩膀：“喂，等等！你们和我玩个游戏好吗？”多么不可爱的小鬼啊。
　　看着两人的问号表情，他狡猾地说：“若你们赢了我，就给你们猎人的资格证吧。”

　　“！”“！”

　　练功房内，尼特罗啪啪拍了两下结实的皮球，放在脑上顶了会儿调整平衡，又放在食指尖灵活地旋转着，笑着开口道：“在这艘飞艇抵达下一个目的地之前，能够从我手上抢到这个球就算你们胜。你们可以自由作出任何攻击，我是不会出手的。”

　　“只要取到那球就可以了吗？”奇牙确认了一遍，不加迟疑地说“那我先上！”

　　“随便。”尼特罗不多注意，小孩子而已。就算是揍敌客下一代天赋最好的，到底也是被保护的太好。
　　连念都没开，不就是顾忌这所谓的天赋吗。说起来金的儿子也是一样的状况啊，猎人协会派去的人手根本无法靠近鲸鱼岛，金那家伙，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看到尼特罗心不在焉的样子，奇牙想，他太小看我了…眸中色彩渐渐加深，身体的掌控开始，步伐，力度，角度，方向，视觉，悉数蒙蔽。眼神放空，奇牙冷着脸以尼特罗为中心做起了完美的圆周运动，看上去普通的步行，然而轨迹中渐渐出现了残影。
　　真实的残影，无数个分化出的影像围绕着尼特罗旋转，空气突然凝重下来。

　　尼特罗惊叹地发出一声“呵”的赞扬。这个年纪就能使用肢曲，奇牙•揍敌客，这孩子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如果是为这样的话，的确，不开念是个正确的选择。

　　肢曲：暗杀术的一种，是利用步速的缓急造成残像用以迷惑敌人的伎俩，亦是应用一种叫[暗步]的无声步行法的高级技术。

　　怎么会多了好几个奇牙？！杰震惊地看着前方本不应该出现的一幕。

　　倏地，其中一个奇牙动了，迅疾地向中心的尼特罗手上的球扑过去，带起的劲风爆出异常尖锐的响动。

　　尼特罗后退一步，故意哎呦了一声，卷翘的白胡子被劲风擦过，不远处是来抢球的手臂。

　　奇牙额上起了一个青筋，扭转身体，利用腰部硬生生地在空中换了方向，同时换手触向旋转着的皮球。

　　尼特罗也不急，跳起来按住高度正好的银白色脑袋，看那只手又顺势扣了下来，干脆将球移到了上面。动作的灵活性很强，目的性更强，所以更容易看穿。
　　尼特罗眼中还是笑呵呵的，动作却毫不手下留情。

　　他真的是老头吗……奇牙发出一声冷哼，迅速调整姿势稳住重心，滑步半蹲，一腿曲折，一推横跨，狠狠地向对面那只小腿扫去。他的眼神坚定，动作狠辣，那么，就把你的行动能力先废掉吧！

　　“砰”地一声，很响亮。
　　旁观的杰龇牙咧嘴，都替尼特罗觉得疼，奇牙的旋风腿啊。

　　奇牙得意地笑…得意地笑…笑…僵硬。

　　尼特罗低头看着，十分惊异的样子，有几分佩服，这小子胆子真大。

　　“好痛啊！！！！！！”伴随着一声发泄似的大喊，奇牙抱着腿跳脚，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真是毫不留情的一击啊，要是普通人脚已经废了吧。尼特罗抱臂暗暗想，皮球在头上微微摇晃着。也真敢往上撞啊。

　　和杰击掌换人，奇牙抱怨：“那老伯的脚比铁还硬啊！”

　　“好，该我了。”杰闻言一笑，活动起身体。左右压压腿，松松筋骨，突然间右脚施力，身体在绝对平衡的状态下俯冲出去，速度奇快。他斗志高昂地道“我来了！”

　　非常好的爆发冲刺力。尼特罗赞叹地微微点头，看向杰。可是，要和我正面交锋，还等多等个几十年啊，嘿嘿，小孩就是小孩。
　　正这么想着，杰的身影消失了……？！等等，风声…上面！！

　　杰在这时恰好撞上天花板，疼得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坐在地上龇牙。

　　尼特罗冷汗直冒，松了口气。灵活性真强，差一点就被暗算了。

　　“知道自己的弹跳力强就该有点分寸啊杰！！”奇牙懊恼地喊道“难得老伯一时大意啊。”

　　“……”尼特罗受到打击。真是…果然是不可爱的小鬼。
　　他看向一脸蛮不在乎斗志满满的杰，冷汗再次冒出来。这孩子看着呆头呆脑的，没想到…绝对不能小觑啊。

　　不过，看来一直到早上都不会无聊了。

　　休息室，东巴满脑袋青筋地看到墙边打着呼噜的雷欧力欧和没有动静的酷拉皮卡，眼角不停地抽动。居然睡着了？！

　　深夜十二点过，杰与奇牙二人已经交换了几轮，，但没有一次能够碰到球的哪怕一点点。大量运动所到来的疲惫与热量侵袭着身体的每一处，杰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看着场上神清气爽的尼特罗和同样满脸汗水的奇牙，清透的眼底含着不甘和兴奋。

　　尼特罗面上的笑意已经十分明显，他笑呵呵地开口：“这样玩下去就没完没了了，你们两个不如一起上吧。”

　　奇牙怒火高涨，杰神色一凝，却冲了上去：“好！！看我的！！”
　　不是不想一个人，而是，一个人真的做不到啊。

　　凌晨一点一刻，在这段时间中配合逐渐默契的两人使得抢球的效率已经比单人提高了几倍，可是还不够，无论怎么试图触碰，球都会被灵活地转移，好几次看着都要飞出去，却依然被牢牢掌控着。

　　杰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不屈。好厉害！连奇牙都汗流浃背了，但是尼特罗先生始终连大气都不喘，就算我们两人合力也无法把球抢过来。
　　但是，正面进攻应该难以抵挡吧！灵光一闪，杰以最直接的姿态正面冲了过去。

　　尼特罗看见，笑意满布：“呵呵，因为疲倦，所以攻击越来越单调了吗？”后退半步，恰好避过扣下的右腿，然而，杰却灿烂地一笑…笑？不对！
　　尼特罗刚刚反应过来，下巴突然狠狠地遭受了一次撞击。

　　“……！”好卑鄙，把鞋脱掉来延长踢腿的距离！尼特罗笑容僵硬，看着飞起的那只靴子无语。然而背后劲风袭来…咦？紧跟着，“咚——”一声闷响。
　　呜哇！真狠……那个不可爱的小鬼居然踢人啊！
　　平衡被完全破坏，尼特罗不由向前扑去，皮球脱离掌控，惯性地向后方的奇牙飞去。

　　好机会！奇牙高兴地向球扑去。

　　什么？尼特罗惊险地向后方看，情急之下，左手撑地，右脚精准地将球勾出了奇牙的范围。
　　奇牙暗骂一声。

　　好险好险…尼特罗连忙向球的方向跃过，然而，球拐弯了……
　　欺人太甚啊！！！尼特罗看着前方被甩出去的另一只靴子第一次额角上的青筋乱跳。

　　“得手了！”杰和奇牙兴奋地喊了一声，离球不到五厘米距离。

　　尼特罗一声冷哼，调转身体直接俯冲过去。

　　四厘米——三厘米——二厘米——一厘米——

　　就是现在！